《奈何皇兄独宠我》第一百九十章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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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定了定神,朝她一眨眼,便直接拉住了她的一边手臂,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便往外走,“走吧,我带你去亲眼见识一番这些陈年旧事有多可怕”
    洛漓瑶:“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别说你不想?”永夜一边拉着她往外走去,一边回过头看着她、微微露出一个不似她以往的笑容来,“我来时便已经接到的消息,天祁使团已经入城了——你莫不是刚好要在这时候有什么计划吧?”
    洛漓瑶静静地看着她,不语。
    有时候,沉默便代表着默认。
    永夜看她这副沉默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公主——你可真的是很天真。你要知道申楚可不是你的天祁,这里可没有你的帝王哥哥护着你。无论你想要在申楚做些什么,你首先要想的,是如何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洛漓瑶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只得一边微微抗拒着她的拉扯,一边问着她其他的问题,“这是去申楚上政殿的方向——若我没有记错的话,申楚明明是绝对不允许后宫女子出现在朝堂之上的”
    “那又如何?”永夜含着笑看她一眼,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地事情一样,连带着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如同在看一个胡闹着的稚童一般,“你是天祁的人,难道天祁也有这项迂腐的规定不成?”
    洛漓瑶被她这话一噎,竟然还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且还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一来一回的犹豫一番,便直接被她拉出了殿去,惹得殿门外的天机“啧啧”两声。
    永夜也无暇去理他,只一直拉着洛漓瑶从宫内大道往上政殿而去,丝毫没有想要避人耳目的举动,甚至十分坦荡地任由叶落清远远跟在她们身后。
    像是故意要做给谁看的一般。
    洛漓瑶默然不语,由着她拉住自己一边的手臂,就这样奇妙地到了申楚国君会见朝臣的上政殿——也不知永夜干了些什么,从她们走过了上政殿的殿门、到她们出现在楚昭熙等人的面前之时,守卫中竟然都无一人出言阻止她们。
    “只是为天祁与申楚的关系大局而考虑,就婚宴蛇潮这件事而言希望陛下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洛漓瑶此言虽也算是她的本意,但在他人看来,不过就是顺着永夜和初飏的话来说的,在拿着天祁威胁了一番楚昭熙的同时又给了他一个台阶来下,也实实在在称得上是温和了。
    初飏只笑了一笑,并不再多说些什么。
    在与人“谈判”的时候,若是一股脑地指责与威胁,将对方逼入一个绝境,反而会对自己不利——正好自己要说的话也说过了、洛郗政吩咐他带到的东西夜带到了,坏人也已经被自己给做了,好人便留给洛漓瑶做一做也无妨。
    只是,楚昭熙什么时候面临过如此情况?
    自己的嫔妃公然无视了申楚的祖制前来上政殿,甚至还带着一个他国的公主,这不就是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要来挑衅他的权威么?
    但是永夜与洛漓瑶的话、永钧的劝说以及初飏所带来的来自天祁的威胁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表面看来是他们在逼迫楚昭熙这个帝王、让他作出某种抉择;实际上他们说的所有都有理有据、且恰好还是同样困扰了楚昭熙许久的疑团。
    楚令泽大婚那晚突如其来的蛇潮究竟因何而来?
    在那夜之后,被毒蛇咬中的人中便只有洛漓瑶还侥幸存活着,其余直接便是无一生还,甚至还有些是对申楚有着许多贡献的肱股之臣。
    不论是为了联系这两国邦交的洛漓瑶,还是为了那些为申楚奉献了青春与才华的朝臣们,楚昭熙都应该将此事彻查到底才对——但是他没有。
    他不是不想要彻查,也不是没有想到过那个被天下各国不约而同封禁的胜遇族,但是他不愿意相信宫内会有人与胜遇族的余孽相互勾结起来闹事,更不愿意相信他身边的人会对申楚不利——不论是一直深受他宠信的永家兄妹、还是他一直不那么在意的曹菡、亦或是楚令泽和当日并不在场嫌疑最大的楚令源与楚令湘
    换句话说,他宁愿就那么单纯地认为那夜的蛇潮只是一个意外,或者是胜遇族余孽图谋已久又凑巧混进了宫造成的巧合,也不愿意去相信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会与这件事情有关。
    但是永夜与洛漓瑶这两人却直接将这件事摆上了明面,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将此事给说了出来,并且还明确地表示要一个答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楚昭熙总不能再息事宁人、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珍漓公主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楚昭熙顿了顿,直接越过了永夜不同以往的装束,而将目光落在了洛漓瑶的身上,沉沉道,“便是天祁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么?”
    洛漓瑶闻言便有些疑惑,并不知道他为何会有如此一问——她虽是天祁的公主,却并不能严格意义上地代表天祁,遑论在这种时候等同于天祁了。
    但是初飏却在她正疑惑的时候轻轻的开了口:“回申楚国君的话,是这样的。我们陛下也曾说过,‘珍漓公主想做什么,便随她去做’所以,臣下斗胆一言——珍漓殿下的意思,便是我们陛下的意思。”
    洛漓瑶默默垂眸:“”
    她也并非是不相信,因为这倒是洛郗政会说出来的话,但是这话却不应该经过初飏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要知道,初飏此人可是宁仲即的门生。
    虽然宁仲即与洛郗政暗里是父子,但明面上却是政敌。哪怕是宁仲即这个所谓的父亲愿意为自己孩子无私奉献,但他对洛漓瑶这个“外人”也绝对不会有多少善意——略微想一想便能知道,在赵倾媛身死之后,以宁仲即对皇族的恨意,不出手杀死洛漓瑶都算是看在洛郗政的面上暂时收手了,更遑论帮助她了。
    换一句话说,便是:虽然初飏与她都是同为天祁的人,但是他们却根本不是同心同力的同一派人,不互相内斗都不错了,还一致携手对外?
    洛漓瑶不知道初飏是否有着这个意思,所以她只得以不变应万变,选择了暂时沉默来观望一番他的意图。
    而楚昭熙可不知道他们之间并不友好的关系,只当初飏这话是在又一次向自己证明了洛漓瑶在天祁的地位,再结合起之前的那一句“天祁珍宝”,楚昭熙顿时便有些心情复杂。
    论血缘,洛漓瑶是他亲姐唯一的女儿,是他的亲外甥女;论亲疏,洛漓瑶的姓氏是“洛”、是天祁的国姓,而不是申楚国姓的“楚”,只这一个区别便能让他们的立场分隔两边。
    对于洛漓瑶,楚昭熙既下不了狠心去彻底将她划为敌人一方,也不能毫不设防地将她当成一个自己人。
    偏偏在这种时候,是洛漓瑶在逼着他去彻查他本想就此按下的蛇潮事件。
    而且更可怕的是,还不只洛漓瑶一个,她身边还多了个永夜。
    楚昭熙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还是决定先询问自认为最熟悉的枕边人:“贵妃,你刚刚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蛇潮之事怎么能与元皇后的事情相提并论?”
    “回陛下的话”永夜深深拜倒,并不抬头,似乎是不想让人凭她此时的面部表情来推断出她此时的真实想法,“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虽然相隔久远,但是却有着最根本的关系——背后的始作俑者,都是一个人!”
    楚昭熙的心头忽然涌上一些不详的预感:“你可有证据?你可知道——没有确实的证据
    便如此说,是重罪?再加上你还有擅闯上政殿的罪名”
    “陛下。”永夜忽然抬头,遥遥地对他笑了一下——笑容是她平常那种娇媚的笑容,言语却不是她平常的那种温言软语,“自从臣妾踏入上政殿的那一刻,就没有再有过侥幸心理,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完好无损地回去。”
    洛漓瑶本就垂着眸子站在永夜身边,听得她这番话之后,微微讶异地看向她——面容沉静且坚定,看着楚昭熙的眼神中满含着不知名的意味:有着些绝对的势在必得、又有着些坚定的信心却唯独没有一个女子对自己丈夫的爱慕与情意。
    她似乎是真的下定了某种决心,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而且是一个她宁愿为之赴死的决定。
    很明显,楚昭熙那番话是在提醒她:想好了再说,不然那个后果很可能是你承担不起的。
    但是永夜却根本不为所动,一句“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完好无损地回去”直接便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决心。
    永夜的这么一句视死如归的话语,成功让众人为之侧目,也成功地让楚昭熙的眉头皱得更紧——能让永夜如此闯进上政殿的事情肯定是非同小可,而且看她这架势也不可能会轻易将其揭过,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一定是涉及了皇族的阴暗面。
    或者说,这一定是皇族的丑闻。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没有任何皇族会愿意将自己的丑闻公之于众的,更何况是在这样还有着全部朝臣与他国使臣在场的场合之下。
    在这种时候公开谈论这种事情,无异于将申楚皇族的阴暗面暴露在公众之前,抽丝剥茧地公开处刑。
    这也是楚昭熙一直不是很想顺着洛漓瑶的意思去问、而是反过来用言语威胁永夜想让她自己放弃的真正原因。
    但是永夜的坚定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竟让他一时无言以对。
    “陛下,臣妾也不愿您为难,只是——若是您的身边一直有着那等居心险恶、德不配位之人,您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正当他皱着眉思索着如何应对永夜这番话的时候,永夜便又一次开了口,“您落入了危险,便是整个申楚都落入了危险为了申楚的安危,还请陛下和诸位认真听完臣妾接下来的这番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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