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锦鲤妻:带个傻子去开荒》作品正文卷第七百九十章主动出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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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想怎么办?”皇帝问了一句。因为长久的不说话不睡觉,声音干涩沙哑。
    杨凌似笑非笑:“陛下这话问得奇怪,要怎么做,不是您说了算吗?”
    皇帝嗤笑一声,“到现在,一夜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有能够走进这漪澜殿,无论是朕的那几位皇子,还是朕的那些位大臣,无论是容家的人,还是谁的人,都没有人能走进这座宫殿。朕说了算?朕还有什么能说了算的?”
    殿里的人大气儿也不敢出。
    杨凌淡声道:“陛下的话臣可不敢当。大半夜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呢?陛下并无事召见他们,是不是?”
    “你这样自欺欺人可不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一夜究竟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你想要怎么样,就直说吧。你若是不说,朕可猜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陛下,您是一国帝君,手中握的是国之法度,要如何做,难道不是您心中早该有一杆秤的吗?或者说,陛下您从来就没有握好这杆秤?”
    皇帝的脸色黑沉沉的。
    他想到过会有今天。打从杨凌进京,走到他的面前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可是他没有选择。
    在杨凌和坐大到权势熏天的容氏家族面前,他只能选择这个不是很让他喜欢的儿子。
    帝王的无奈,甚至比寻常人来得还要让人痛苦。
    良久,他叹了一声,“你说的法度,朕不是不想遵循。只是作为帝王,身上担的担子绝不是那么简单的。等有一天,你坐到了朕的这个位置上,你就会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遵照一成不变的律法来处理的。”
    “但有些事,只能遵照法度来处理。若失了法度,就失了制衡……算了,我跟你这样的人说,也说不明白。在你的心里,只有自己的权欲,除了权欲,你还有什么?”
    “胡扯!”皇帝气得拍案,一双眸子瞪得睚眦欲裂,“你懂什么?朕还不是为了这大凉的江山,这祖宗的基业!”
    “你若是真把祖宗的基业放在心上,会把大凉治理成今天的样子?”
    杨凌冷冷地睨着他,语调很平淡,但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插在皇帝吕简的身上。一刀一刀,都戳在他的伤口之上。
    皇帝大为光火,却是发泄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最后也只道出了一句:“你这个逆子!朕真是后悔信了你!”
    “后悔信我?你信过我吗?你只是无奈选择了我罢了。”杨凌凉凉一笑,把目光转向阿二,道:“把证据都拿上来吧。”
    阿二出去,不多时,又转回来,手中捧了一个大大的匣子,似乎很沉的样子,搁在桌案上,“主上,都在这里了。”
    杨凌扫了一眼,道:“当年的证据,已经尽数都收集在此。当年的证人,虽然死的死亡的亡,但总归还是剩下了几个人的,我都已经让他们在金殿外候着了。要怎么办,你自己决断。”
    顿了一顿,他怕他听不明白似的,道:“但愿你这次会做出对的选择。如若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知道,血染江山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色。”他转过身去,“该上朝了,皇帝陛下。”
    他径直走了出去。
    皇帝摇晃着站起身来,一个不稳,又栽了下去,冯保慌忙上前扶住了他,“皇上,您小心些。”皇帝一把把他给推开,一屁股坐下来,气得浑身颤抖,连手都在发抖,颤抖着去开那个匣子,试了几试,都没有勇气打开它。
    夏光问:“陛下,您是想打开这个匣子吗?奴帮您。”
    说着,他利索地把匣子上挂着的锁头给拿了下来,打开匣子。未出预料,匣子里全是书信。
    夏光问:“陛下,您要看吗?”
    冯保看了一眼夏光,眼睛里有那么一抹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一闪而过,但他没有说什么。
    夏光拿起上面一封颇有年岁的信封,念道:“库勒亲启。”
    皇帝缓缓抬起头来,“库勒?”
    夏光道:“羌戎的前任王子,已经死了多年了。这下面的署名是王植安。”
    “王植安?”皇帝凝目想了良久,才依稀从记忆里把王植安这个人给扒拉了出来,点点头,“哦,朕的小舅子,故皇后的弟弟。”
    “信中说,他对羌戎的葡萄酒甚是感兴趣,问他酒窖里珍藏的那些美酒是不是已经可以启封了,若是能,秋日便去羌戎走一趟。”
    皇帝拍案,“他还敢说他没有勾结羌戎!他还敢说!”
    夏光声色未动,道:“这第二封信,是库勒回给王植安的,信中说,酒已经备好,只等王公子前往,一醉方休。”
    “夏光,你说,这不是勾结在一起是什么?”笔下中文
    夏光依旧读道:“雪山上的雪莲花已经绽放,赏花饮酒,人间美事,君宁不来?”
    “今日冗事缠身,姐姐又身怀有孕,怕是不能立即前往……不过,我甚是神往,且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吧。”
    “冗事恼人,或只有美酒美景让人心神生静,不日动身,兄且耐心等些时日。”
    “陛下,这几封信,写的是几个地名。”夏光抬头瞧了皇帝一眼,“就是当年,羌戎起兵的几个地名。不过……陛下,这上面用朱笔圈出了一些字,您瞧瞧。”
    皇帝坐着,没有动弹,夏光就把那封信怼到他眼皮子下面,又拿出了前面的一封信,道:“陛下,朱笔圈出的这几个字,虽然和前面的字迹有相近之处,但亦有不同,很像是在模仿前面的笔迹。”
    皇帝挑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夏光默默地缩回手,没有多做解释,又从匣子里拿起了另一封信,那信封上写的是库尔班的名字,也就是羌戎如今的王,夏光打开信封,信上仍旧有一些朱笔圈出的字,还前面那封信里朱笔圈出的字是相同的字,夏光道:“陛下,您看,这几个字的笔迹更相近一些。”
    皇帝扫了一眼,没言语,夏光道:“这信是容真将军写给库尔班的。”
    其实一切都在皇帝的预料之中。当年他自己干了什么,他心里岂是没有个数?只是,他又怎么能承认,当年是自己纵容了容家的人去冤枉他的小舅子王植安,冤枉他老丈人一家,连他的皇后都被鸩死在冷宫里?
    “容真写给库尔班的?”
    皇帝重复了一句。
    “或者,陛下您愿意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夏光把那封信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迟疑了一阵子,才把信接了过去。
    那信上,赫然是容真与库尔班密谋杀死库勒夺权,容真承诺库尔班帮他坐上羌戎王的位置,而他向库尔班提的条件是,把王家牵进去,干掉王家。
    想当年,这是身为皇帝的他授意的。容真是怎么做的,他没有过问,但他知道,王家是无辜的。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书信,竟然留到了现在。
    但证据虽然指向容家,暂时还没有指向他的,他心里到底是有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想着幸亏当年之事他只是口谕容家兄弟,并没有下过什么旨意,也没有留下什么书面证据。
    夏光继续又拿出了一封信。
    皇帝眯起了眼睛,“他从哪里收集到了这么多的书信?”
    夏光回答:“这……奴也不知道啊。凌皇子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大概是总有办法弄到这些东西的吧。”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到手的。”皇帝嘟囔了一句。
    冯保添了一句:“这些书信,好像应该是羌戎那个库尔班手里的吧?”
    “他见过库尔班了?不能啊,这些年他的行迹不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吗?并没有去过羌戎的痕迹。”
    “陛下,他可以不用亲自去,他手底下有人啊。他那些个属下,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听说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利用做生意之便,获取一些消息和证据,可是再方便不过了。”
    夏光瞄了冯保一眼,道:“冯公公说的很是。不过,他是如何得到的这些书信,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这些书信本身?”说完,他就赶紧垂下了脑袋,主动认错:“陛下,奴不对,奴不该妄议政事,请陛下责罚。”
    皇帝没有那个心思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他摆摆手,“好了。你手里那封书信又是什么?”
    夏光低眸瞄了一眼手中的书信,脸色骤然大变,皇帝眯起眼睛,“到底写了什么?你干嘛那副表情?”
    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夏光把书信递到他的手上。
    他接过了书信,先是瞟了一眼,一瞟之下,大惊。确切地说,那不是一封书信。那是他亲笔写下的一纸手谕,上面还有他的印玺。
    “夏光,朕什么时候写过这样一封手谕?”
    皇帝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努力想了想,却还是觉得有些疑惑。
    夏光跪了下去,“陛下,奴也实在不知,这手谕是什么时候写的。”
    皇帝把手谕递向冯保,“你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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