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中兴》第九十四章曹奂禅位司马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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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司马炎没有给过任何人承诺,他的心里埋藏着对权力的渴望,看着已经病入膏肓的父亲,司马炎眼神好像恍惚了。
    “只要眼前这个人死掉,这诺大的江山就是你的了!”一个声音在司马炎心中不断响起。
    司马炎鬼使神差的俯在司马昭床边,将手中的药碗轻轻的放在一旁,伸出了颤颤巍巍的双手放在司马昭脖子间。
    猛然间,司马炎收回了双手,不断在心中责骂自己:“这可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么做!”
    正当司马炎要放弃的时候,心里头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司马家!一切为了司马家!”
    这种念头像山坡上滚落的巨石一发不可收拾,当一个人为自己无法接受的行为而找到借口的时候,他便会千方百计的用这个借口来劝说自己。
    此刻的司马炎像一个在天使与恶魔的之间做抉择的赌徒一样,在不断的纠结与挣扎之下,司马炎再次伸出了双手放在司马昭脖子间。
    司马昭仍然呼吸均匀的沉睡着,丝毫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只见司马炎双手狠狠的掐住司马昭的脖子,手腕上青筋暴起,眸子里透露着微红。
    “这一切都是为了司马家!”司马炎低声的重复着。
    越来越喘不过气的司马昭在万般难受之下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儿子司马炎满脸狰狞的擎住自己的脖子,司马昭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身躯用力的挣扎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什么要害自己,直到听见司马炎口中不断念叨的一切为了司马家。
    司马昭释怀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感觉到儿子突然变的很陌生,他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但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一个没有感情的政客。
    良久,司马昭已经不再动弹,这时候的司马炎已经筋疲力竭松开了双手,只见司马昭嘴角仍保留着一丝微笑。
    司马炎伸出手指放在司马昭的鼻息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生气,惊魂未定的司马炎突然吓的向后退去,撞到床边的桌子,将药碗碰倒在地。
    “啪!”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只见药碗已经摔的粉碎,汤药洒落的遍地都是,外面的太医听到声响都赶了进来。
    看到神色慌张异常的司马炎,太医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太医试探性的问道:“将....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炎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副痛惜的神色,身躯歪歪斜斜的匍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父王!大将军啊!父王!”
    这些太医们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全部都俯倒在地,对着司马昭的方向磕起了头。
    三日后,洛阳城不但整个城池是白雪皑皑的一片,连路上的行人头间和门前也都挂满了缟素,将整个洛阳城变成了一座白城。
    魏国的大将军、晋王司马昭,没能挺过这个冬天便撒手人寰,本来司马炎坚持要守孝三年以尽人子之礼。
    最后在司马伷等大臣的劝阻之下,说当今陛下年纪尚轻,诺大的国家不能没有德高望重之人代为管理,恳请司马炎接任司马昭的职位。
    被司马炎义正言辞的拒绝,并且推荐了好几个德高望重的朝中臣子来做辅政大臣,结果没有一个人敢应允的,全都推辞自己才德疏浅无法接任。
    万般无奈之下,司马炎只好接受了群臣的劝说,继承司马昭的晋王爵位,在皇帝曹奂的一道圣旨之下任魏国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
    没过几日,从北方百里加急送到洛阳急报,这一年的大雪之下,青州、幽州、并州、冀州都闹了不小的雪灾。
    大批百姓房屋被积雪压塌,牲畜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庄稼都被这场大雪砸的无法生苗。
    在中原遭受雪灾的同时,北方大草原的游牧民族更加不好受,牛羊牲畜冻死大片,断了他们的活路。
    在生与死的挣扎之下,东北的鲜卑慕容部和拓拔部开始联合南下劫掠幽州百姓,幽州边境数郡县被鲜卑人攻破,大批的百姓被杀资源被其夺走。
    就连已经臣服许多年的南匈奴部,在部落存亡攸关的时候,也选择了铤而走险,开始南下劫掠并州,不过有雁门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南匈奴对并州没有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
    这天魏国召开朝会,小皇帝曹奂以为像往日那样走个过场就可以退朝了,没想到今天的大臣们居然开始向曹奂递交奏折。
    把小皇帝曹奂弄得满头雾水,平常奏折都是直接送到大将军府处理,所谓朝会只是象征意义,并不会有人上奏什么事情,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曹奂还以为司马炎是忠臣要还政与天子了。
    大臣们将伐蜀之战的败报和凉州丢失的事情一起奏了出来,又将北方闹雪灾和异族入侵的事情也禀报了曹奂。
    虽然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对魏国朝廷不利的坏消息,但曹奂却兴奋的异常,正打算大展身手处理一番。
    没想到大将军司马炎站了出来,说如今大魏败报频起丢城失地,还有北方异族入侵和天降大灾,无不昭示着上天对大魏国的惩罚,这一切都是天子失德惹怒了上天。
    所有的大臣都开始附议,恳求天子下罪己诏祈求上天饶恕,曹奂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最终在群臣百官的逼迫之下,曹奂只能下一道罪己诏,将那些莫须有的罪过一一给自己罗列出来,丢尽了脸面。
    本来曹奂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他还能继续当他的傀儡皇帝,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朝会上,突然有人奏请曹奂禅位于大将军晋王司马炎,说如今上天震怒,如果不选一个有德之人代天行道平息天怒,恐怕会受到更多地惩罚,而晋王殿下文武双全有才有德,三代人为大魏国百姓鞠躬尽瘁,正是天选之人。
    所幸被司马炎拒绝了,还呵斥了那个大臣一番,司马炎说自己身为魏国臣子,岂能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谁知道第三天朝会开始有更多的臣子奏请曹奂禅位,同样被司马炎呵斥了一番,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掉。
    第四天所有的大臣都开始奏请了,曹奂满脸微笑的看着那些食魏国之禄的大臣,也知道司马家的戏该已经做足了,于是主动要求禅位于晋王殿下。
    这一次司马炎没有拒绝,而是说了一番自己有罪但为了百姓而不得已为之,然后大肆感慨的话,随即很不情愿的从曹奂那里接过了传国玉玺。
    公元263年末,历经五个皇帝的大魏国正式灭亡,魏帝曹奂禅位于晋王司马炎,司马炎正式登基称帝,国号晋,定年号泰始,将曹奂贬为陈留王,追封司马懿为宣皇帝、司马师为景皇帝、司马昭为文皇帝,其他宗室也一并封赏。
    司马炎又对臣子们进行了加封,封贾充为太尉,邓艾为大将军,晋朝比历史上提前了两年建立。
    司马炎登基后,便在宫中深居简出,他算是撕开了魏国老臣们的最后一丝尊严和脸面,知道这些人肯定会做最后一波反扑。
    可是他始终没有听到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尤其是他那个忠于魏国曹家的叔公司马孚,除了大骂司马炎几句乱臣贼子,并无其他动作,这让司马炎感到特别不安,总觉得会有更大的风暴降临,于是赶紧派人将任命书送往汉中。
    准备让邓艾留守汉中郡,把贾充召回洛阳也好给自己吃颗定心丸。
    此时,巴东郡。
    刘瑶和文鸯两人两骑冒着大雪从成都一路向东吴赶去,终于到达了蜀地边界巴东郡,巴东地处南方,除了气温有些稍冷,已经没有了大雪。
    现在的巴东郡被吴军所占据,但是刘瑶没有丝毫的畏惧,还打算去见一见夺取巴东的吴将,质问是何道理。
    可是现在驻守巴东的吴将丁封也得到了蜀地被汉军重新光复的消息,生怕汉军回过头来攻打巴东郡
    ,于是丁封下令将巴东各县城门紧紧的关闭着,不许任何人进出。
    刘瑶无奈进不去巴东的任何一座城池,只好绕开,和文鸯扮作途径的客商搭了一条商船,从沔水而下。
    这条商船的主人本来是巴东郡的商贾,一直以来都是从蜀地到吴地来回奔波经营些水产,但是现在蜀地大乱,一边和魏军交战,一边又被吴军攻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商人的生意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所卖钱财被不知名的乱军和匪贼抢走了好几次。
    没办法只能准备前往江东太平地方经营,又担心路上遇到些强人海寇什么的,碰巧看到在沔水边驻足停留的刘瑶和文鸯二人。
    一番交谈之下,刘瑶自称也是去江东做生意的,只是苦于没有过渡船只,那商人见刘瑶和文鸯两个人身材高大,但是长得挺面善,又带着兵器,刚好目的地也是相同的。
    索性让两人搭乘自己的商队船只一齐前往江东,万一遇到些匪贼,有两个带兵器的人随行力量更强一些,尤其是文鸯手里提着一柄大铁戟。
    戟这种兵器可不是谁都能使用的,需要巧劲和蛮劲并有,那商人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悍夫猛人,一看文鸯就是好手。
    刘瑶也不做任何推辞,和文鸯直接就搭上了商船,水路行进颇为快速,又是顺流而下,很快从沔水进入了长江,向东继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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