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门就要守寡?》第六集:臭味蝇来,相友邻谁人搭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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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花楼内歌舞升平,莺歌笑语,与这乐章不匹配的,也许就是画舫二楼噔噔噔的疾跑声,这声音来的似徐实疾,严九不及通报直接撞入花娘的房中,人一落地还未开口,便招来花娘的一顿数落。
    “你这夯货,当真没有半分规矩,入我房中这般冒失,也不分个时候?若是被人瞧见,我这脸面放在哪里才好?”
    严九看着花娘快速套上衣衫,喘着粗气道:“我哪里有功夫与你调情?快点儿吧,孟家那少侠与人动上手了!”
    花娘一愣,手上动作一顿,问道:“你说谁来?”
    严九道:“还有谁来,孟飞时!”
    花娘当即身形一晃,赶紧自己捏住人中狠狠掐下,待疼痛起来,才缓了缓神,道:“我地娘诶,这祖宗怎地刚好一些就来给老娘惹麻烦!”
    花娘赶紧披了件外衣,胡乱的蹬上鞋子,问道:“却向哪里去了?”
    严九赶忙带路,到了地方伸手一指,“就是这儿了!”
    花娘抬头一看,正上顶着匾额写着“闻香阁”三个大字,花娘哀嚎一声道:“这她奶奶不是狗大户费大爷的地盘?”
    这游侠儿身手了得,她莳花楼的护卫根本拦不住,耽搁这功夫时间,怕人脑袋都搬了家!花娘当下一脚踢出,将门踢开,顾不上屏风后藏着的人,伸长了脖子探出屏风,正见孟飞时对费大爷施暴,眼看着这一拳下去费大爷老命就要赔了进去,赶紧尖叫一声:“住手!”
    孟飞时乍听这声音,手上一顿,力道也收了三分,即便如此,这一拳下去也将那肥猪打的满面桃花别样红,眼睛一瞪,昏死过去。
    花娘见状,不由大哭出声,扑上前来痛哭道:“好你个狠心的孟二郎,你这是做的甚来,我莳花楼是造了什么孽啊,先是你兄长在我莳花楼出了事,险些让我喝了西北风,如今又碰到你这么个愣头蒜,招呼都不打就将我的客人打死在这里,我可如何是好?不得活了!呜呜……”
    孟飞时一愣,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死去活来的花娘一阵无语,扯住那肥猪的衣襟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道:“你先起来,这般抱着我哭,成何体统?”
    “体统?体他娘的统?命都被你去了一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体统!你倒是注意体统,为何就将人打死了!”花娘狠狠的扯动孟飞时的衣袖,将他的衣服都撕开了个口子,拽了一截袖子下来。
    孟飞时动了动腿,这花娘搂抱的这般紧,他又不敢奋力甩开,再碰伤了她,凭白伤了情分,无奈的道:“哪个说我打死了人?”
    花娘哼哼两声道:“血都流了两斗,还说未死?你以为你是谁?阎王爷亲家公,也能判人生死,饶人性命不成?”
    孟飞时道:“鬼扯些什么?莫要哭了,你便是哭瞎了又有甚么用?我说人未死,那就是未死!”
    花娘将腿盘在孟飞时的小腿上,身子坐直了抓着孟飞时道:“即便未死,这一口气没倒上来,人也不行了,你道你没打死,最后还是死在我莳花楼,还要我们背这官司!”
    孟飞时道:“花娘,你与我也算有恩情的,我骗你做甚?我都没用力,怎地就能将人打死?他不过就是疼的晕了过去,你若想他醒来,我将他踹醒就是!”
    孟飞时抬起没有被花娘抱住的那只脚就要向那肥猪踹去,花娘赶紧伸手抱住,道:“祖宗唉!你怕祸事惹的还不够大,要连我也断送了吗?”
    孟飞时道:“今日本无事,是这厮放了恶仆存心找我晦气,又嘴贱自己找打,我成全了他,你反而怪我。”
    “孟爷,您是爷,您出手也不分个场合,都似您这般在我这大打出手,我这楼还要不要开了?生意还要不要做了?赶紧走!我真想让严九撑船一路不停给你送去关外,也省的你这惹祸精三天两头惹娘们儿担惊受怕!”
    孟飞时沉默,他真就头脑一热,只顾着自己泄愤,并未考虑莳花楼如何,当下也是理亏,道:“好吧,随了你的意就是。”
    花娘一听,也不哭了,直接起身将孟飞时拉了出来,临门时看着严九道:“快叫人来处置,能压几时就几时!”
    严九会意,一溜烟儿的跑了,这会子看出这严九当真有些意思的,这跑路的速度真不是靠吹就能吹出的,孟飞时飞上二楼打人只在片刻,严九居然能后来者居上,将花娘也拉了来阻止,当真是快绝空前。
    花娘将孟飞时拉到她的房中,将房门紧闭上,孟飞时眉头一皱,道:“这是做甚?”
    花娘道:“喊什么喊?还嫌闹的不够大吗?”
    孟飞时将手中提着的布包扔在桌子上,坐在一边道:“听严九说到结算的时候了,给了银钱,送我靠岸。”
    “你还真是大爷是吧?还问我要钱?就说你今日闹的这事,我得花多少银子,踏多少人情面皮才能将事情压下来?”
    孟飞时看了看花娘,道:“我要的是柳絮洗衣的例钱,你别把我做的事情也怪在柳絮的头上,我惹的祸事,找我就是。”
    “你不提她我也不火,上次将巧儿姐的紫甸绢花婆罗裙洗出个口子,巧儿姐找我闹腾了好几回了,单说要柳絮赔,她那一件婆罗群是蜀中大家白夫人的杰作,当世也只有这一件,可谓千金难求,若让柳絮赔来,如何赔的起?”
    孟飞时眉头一皱,道:“有这等事?为何柳絮从未与我提起?”
    花娘撇了撇嘴道:“和你提起有个甚么用?你是能出得起钱,还是能找到白夫人再做上一件?”
    孟飞时沉默,自言自语念着这名字,道:“白夫人,白夫人。”
    “莫说是你,即便整个蜀中能让她出手的人都没有,外人更是见一面都难。”
    “如此,我记下了,至于那条衣裙,我会想办法赔偿的,只有一点,这裙子既然我要赔来,你需取来与我,不得让那巧儿姐再穿在身上!”
    花娘拍了拍大腿,比划着道:“你当这口子只有指头大?整个腋下扯了巴掌大,身形都遮挡不住了,如何穿的出去?若非如此,巧儿姐怎会与我这般吵闹?”
    孟飞时苦笑一声道:“这可倒好,例钱没拿到不说,反饶了我千两白银的债!”
    “什么千两白银,是千两金!”花娘特意强调了一遍,白银和黄金那能一样吗!
    “债多不愁,难道要我赔命不成?”
    花娘将孟飞时推出门去,道:“你倒什么苦水?最命苦的却是我来,赶紧走,莫要再惹事端,最近也不必让柳絮来莳花楼,待风声过去,我再找她去!”
    孟飞时道了声谢,转身闪到一边,轻松下了楼,看了看画舫左右,抓住一个歇息的脚夫,道:“莫要声张,且送我过对岸。”
    那脚夫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解开绳索扔在船上,一撑竹蒿离开了莳花楼的画舫。
    一日过后,那费大爷额头缠的严严实实,只留下眼睛看路,口鼻换气,支着右手如同僵尸一般,随行呼呼啦啦二十余人自船上下来,登上莳花楼的画舫,费大爷也是个会做人的,专捡着晌午十分前来吵闹,此时莳花楼一片冷清,一个留宿的都没有了,只有一班姐儿尚在休息。
    费大爷一挥手,他身后的一班狐朋狗友,爪牙仆役,挺着身子叫道:“花娘,出来回话!”
    十四五个汉子一齐吵闹,让原本安静的莳花楼瞬间变得不清净了起来,严九看了看情况,噔噔噔的上了楼,将花娘叫了出来。
    花娘打着呵欠,手扶在二楼的栏杆,向下一望,见是费大爷临门,包的像个人形粽子一般,当下调笑道:“呦,费大爷呀,这天色还这般早,怎地就到我莳花楼寻开心来了?”
    楼下的费大爷嘴巴动了几下,他身旁走出一人道:“花娘,我们爷说了,他不是来寻开心的,前日夜里,将我们爷打成猪头那厮在哪?”
    那人还未说完,费大爷提起右手就给了他一下,打完之后才想起右手的指头刚刚扶正,疼得他蹲在地上左甩甩胳膊,右晃晃头,就是吱哇说不出话来,真是痛到及至无声处,最是难得伤心人。
    几人将费大爷扶了起来,费大爷眼皮处掉下豆大的汗珠,咧着嘴道:“蠢才!哪个是猪头!”
    话一说完,赶紧又蹲在地上,仿佛蹲下能够缓解疼痛一般。
    那人连连陪笑,复又转身道:“打伤我们爷的那人在哪?交出来,若不然和你们没完!”
    花娘眉眼如丝瞟了一眼那人,问道:“呦,恕我眼拙,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哪个枝头觅食的官人?”
    那人回头问了问身后的人,“啥子意思?”
    “就是你有啥子跟脚!”
    那人转身道:“爷是替费大爷传话,用得着什么身份?”
    花娘笑笑道:“既然不是什么天家贵胄,官家将军的,你这般在我莳花楼闹,难道是来送死的不成?呵呵……”
    花娘放肆的笑出声来,费大爷费力的站了起来,推开那人,看向花娘,道:“花娘,你莳花楼有背景不假,可爷是在你这遭了毒手的,你就拿这话答对我,你认为我会善罢甘休?费爷我别的没有,就是这银子花不完,得罪我,谁都别想好过!”
    花娘冷哼一声道:“您费大爷在我面前放话,我若不接着,显得我莳花楼待客不周,人我没有,有手段您不妨都用出来,看我莳花楼先倒了,还是你费大爷先人头落地!以为有银子就了不起吗?对上面的人来说,你就是头养肥了的猪,说什么时候宰,那就什么时候宰!”
    “你!你……”
    “费爷,费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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