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鸾凤之绝世帝姬》第一卷乌孙第七十六章故人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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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婉转如莺啼的声音悠悠回荡在整座园林,顿时引得人们纷纷鼓掌叫好。
    而月浅心在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之后,面上更是一僵,难以置信睁大了双眼。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绯歌,过来,到孤身边来!”昆莫此话一出,更是惹得全场一阵唏嘘,有人不由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这个美人叫绯歌啊,果然是个妙人儿!”
    “我看她这身段的确撩人,但看这眉眼却是清秀有余,美艳不足,与王后娘娘相比还是强差一著吧!你们说昆莫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女人啊,再怎么别具风情上了年纪到底是比不过青涩少女,你听这把声音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任那王后再别具风情这点也是比不上的啊!”
    几人说着说着,话题便越发不堪入耳起来,目光不由自主追随了那素衣女子,只见此时她正在宫人的搀扶之下挽起裙摆,旋即微微正了正那被风吹得纠结在一起的面帘,朝昆莫那边缓缓走来,行动之间如弱柳扶风,处处惹人生怜。
    此刻,她便是全场焦点,所有男人皆为她瞩目,昆莫自是也不例外,一旁的右夫人看得眉头皱起,又无意中瞥见到昆莫那如痴如呆的神色,一不留神将手中正在剥皮的鲜嫩樱桃揉了个稀碎,绛红的汁液淌了整个衣袖。
    “这个绯歌,是之前你认识的绯歌吗?”浮丘岙偏头问道。
    “是……”月浅心轻咬了贝齿,一口笃定,“她就是绯歌!”
    其实早在她初上场之时,月浅心便认出她了,虽然她戴了面帘,遮去了大半张脸,可她相信,她不会认错,因为这世上即便存在两个身形完全无差的人,也断然不会有两支别出无二的舞了!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于此呢,又与父王……”浮丘岙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月浅心明白他的意思,想当初浮丘岙与绯歌不过一面之缘,当时绯歌还是个楚楚可怜的小侍女,即使被人当众陷害也是毫无自保之力,最后被昆莫以“僭越”的罪名罚去苦刑七日,丢足了颜面,而现在时过境迁,谁能预料到当初毫不起眼的小小侍女也能一朝翻身,成功博得昆莫的青睐,大出风头。
    这一切,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难道这世上真有那么多无中生有的巧合吗?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理不出半分头绪,于是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下去。
    “王后娘娘驾到!”
    就在这时,只听得宫人一声高呼,大宫女白竹小心翼翼搀扶着姗姗来迟的王后出现在红毯尽头。
    “好端端的母后为何会来?”浮丘岙正暗自纳罕,月浅心并不作声,心下却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王后娘娘不是从来不出席这种宫宴的嘛,怎么这时候来了?”又有人悄悄议论。
    如果说绯歌的出现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那么王后元欢的出场不亚于一剂催化剂,刺激得人们愈加兴奋,不少人低头行礼之余,仍不忘探头探脑,蠢蠢欲动,宫中时日苦长,难得上演这样一出好戏,人们迫切地想知道,王后娘娘会如何惩处这个意图勾引昆莫的胆大女子?
    “元欢,你怎么会来?”昆莫讶然。
    “臣妾若是不来,岂不是欣赏不了这位妹妹的飞天一舞了?”王后扶了扶鬓边步摇,笑吟吟道。
    绯歌见到王后,也是微微一惊,随即躬了躬身子。
    “绯歌见过王后娘娘,娘娘万安!”
    “绯歌妹妹艳名在外,方才的舞蹈果然是惊为天人,让本宫好生佩服!”元欢抬了抬狭长碧眸,话锋却是陡然一转,“只是妾身以为此舞还存在一丝美中不足的地方……”
    还没等绯歌作声,昆莫倒是朗朗笑道,“哦?元欢以为,此舞有什么不足之处,不妨说来听听?”
    元欢几步走至昆莫面前,“虽说是美人在骨不在皮,绯歌姑娘即便是全程以面帘遮面也的确担得上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但有句话说得好,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昆莫可不要得了美人便藏着掖着只许自己看,不如让绯歌姑娘将那面纱摘了,好让大家伙都来观赏一二,方能将这飞天一舞完完整整地刻进脑子里,如此方能品鉴得更为通透啊!”
    元欢这话一出,众人倒是纷纷摸不着头脑起来,按理说这一个是原配,一个是新宠,摆明了是水火不容,见了面就算不斗得你死我活,怎么着也得互相给对方穿穿小鞋啊,怎么这王后见了情敌不但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反而亲热得宛若姐妹?这,分明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月浅心听了元欢一话却明显品出了弦外之音来,她不由心生感慨,这才是王后的刁钻之处啊,她这话看似极尽恭维,把人往天上捧,实则却是明褒暗贬,表面上是让绯歌大出风头,实则上是直接将她推于那风口浪尖上任人观摩,并暗讽她不过是供人把玩的尤物罢了!
    一听说要当众抛头露面绯歌自是不乐意了,于是她急忙向昆莫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是昆莫却被元欢三言两语撩拨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味儿时当即便爽朗大笑起来。
    “好,好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如此,绯歌啊,那你便遂了她的意便是,省得她惦记!”
    昆莫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尽管再委屈也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咽了,于是绯歌犹豫再三,终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将面帘摘了下来。
    面纱下的容颜确实清丽无双,鼻如青葱,唇若含丹,是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可是不知为何,这美人细看之下的确不错,却远不如方才鼓上一舞时来得惊艳了,与她旁边站着的王后比起来,更是相形见绌了。
    王后笑容渐深,似乎对眼下这样的状况颇为满意,于是主动开口道:“果然是个旖旎勾魂的妙人儿,既然昆莫喜欢,也不能一直委屈人家无名无份的,不如就由臣妾做主,就封个,旖美人吧,正好后山的春山殿闲置许久,也该来个新人热闹热闹了!”
    “春山殿……”昆莫沉吟一二,大手一挥,终究还是应下了,“就按王后说的去办吧,绯歌,即日起正式封作旖美人,入驻春山殿!”
    “妾身叩谢昆莫,叩谢王后!”
    一场大戏,终于是落下帷幕,有谄媚者纷纷上前为其道喜,唯有月浅心立于原地,凝视着那个被众星捧月包裹在人群中央的女子露出之前从未有过的飞扬神色。
    飞天飞天,终于是,一飞冲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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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谷城。
    自昆莫提拔的旨意下达之后,便很快有专人上门将那副‘督尉府’的旧匾额给换了下来,换上一副金光闪闪的新匾额,外加宫里头赏下来的各色金银珠宝琳琅满目堆了一地,使得家中氛围,一下子便喜庆了起来。
    只是在另一侧偏房里,有人却被迫蜗居在母亲身侧,手中狼毫是甩了又甩,正写个不停,口中也是止不住的怨声载。
    “阿爹也太过分了吧,眼见着我在宫里头受了辱不说,回来又责罚我,一千遍啊,怕是女儿手断了也抄不完啊……”
    敏罕氏顺手拨了拨桌上摊着的《女戒》,抿了口手上执着的花茶,淡淡道:“谁叫你无端生事惹得你爹大失颜面呢,不过你也是,你当那天乌宫是什么地方,平常在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怎的到了别人的地方也不知道收敛?”
    “我就是想杀杀她的锐气,谁曾想那小贱人不知何时竟勾搭上了太子,还将我们反咬一口,呸,野种就是野种,自以为有了靠山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月千青恨恨道。
    “能勾得上太子那也是她的本事,不过如此一来对于我们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个警醒。”敏罕氏面上一冷,握杯的手一个用力,杯底便撞上冷硬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惊得月千青是一个激灵。
    “什么…什么警醒?”
    “此女,羽翼渐丰,不可不防!”她本以为将她送进宫去,若是由得她的性子犯下什么大错葬身宫闱最好,如若不然,也势必要硬生生挫去她一身傲骨不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此人,反倒渐渐长成了她们母女心头上一块不大不小的烂肉,剜之有险,留之碍眼。
    “那该如何是好呢,她勾上的可是太子,昆国未来的储君,若是光明正大地与她为敌,便是与那太子为敌,待到有朝一日那太子真被猪油蒙了心,娶了她作太子妃,那女儿岂不是这辈子都要被她强压一头了?”月千青越想越怕,想当初身在蓝城之时,就因为母亲不如月浅心的生母得宠,以至于她这个二公主,也连带着受到仆从怠慢,而她月浅心,却一直被父亲视作掌上明珠,而她,却处处被打压,处处被比较,总之有她们母女在的一天,她月千青便没过上一天舒坦日子,于是从那时起,她便恨毒了月浅心,她发誓,她要处处做到最好,只希冀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将她踩在脚下!本以为熬了这么些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谁知道她月浅心即便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还能获得老天眷顾,她不甘心,她实在是不甘心!
    “他是太子不假,可储君之位花落谁家,到底还是未定之数!”敏罕氏眯了眯眼,一双略带浑浊的瞳仁精光乍显。
    “阿娘,您的意思是……”月千青不由自主睁大了眼。
    敏罕氏轻笑一声,母女俩凑了一块儿,一阵耳语起来。
    “这样,真的可以吗?”月千青看了敏罕氏的一眼,似有顾虑。
    “放心,我的女儿,再怎么样也会强过她的女儿一头的!”敏罕氏轻抚了抚她月千青的额发,胸有成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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