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正浓,粉正香》全部章节第123章赐她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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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禄的眸中顿现厉色,良久才慢慢的说道,“咱们长得这般的像,难道你还认不出我是谁来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阿空稚嫩的眸子好奇的看向他,看着那张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脸,然后歪了歪嘴,“哇”的一声再次嚎啕大哭起来,“我要找阿娘,我要回家,阿娘说施染才是我的爹爹。”
    那些时日他跟着施染和连枝儿一起睡,施染待他极好,甚至会给他讲些故事,他只听着便觉有趣,对他甚是依恋。
    他的话无异于一把匕首狠狠的戳在他的胸口,他的孩子竟要叫施染为爹,便不由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惜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勃然大怒的样子,不由得吓得缩了缩肩膀,捂着嘴,强压着咳嗽。
    四目相对的时候,阿空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畏惧之态,两个人的形态举止,竟像是搁置了一面镜子。
    终于,阿空只咬了咬牙,往外面的冰天雪地中冲了过去。
    阮禄也忙追了上去,然后死死的扣住他的肩膀,“你就在这雪地里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你绝不能起来。”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冷了起来,那小小的身子还跪在了雪地中,如同房檐上的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屋内的惜惜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了,漆黑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王爷,以后他既然跟在妾身的身边,那还请您放了他罢。”
    阮禄身子乏透了,只说要回书房去处理公务,只是皱眉道,“既然你想要抚养他,你便处置便是了。”
    说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满脑子的却全都是阿空的那倔强的身影。然后才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悄悄的瞧一眼,阿空如何了?”
    原来他竟是这般的担忧这个孩子。
    而就在这时,却见手下匆匆忙忙的赶来,满身的风霜,连发鬓间也夹了一层的寒霜。
    “王爷,施染已经从洛阳快马加鞭的带来了,您可要见?”
    阮禄搁下手里的笔,然后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冷然道,“让他进来。”
    灯影摇晃,屋内的炭盆发出哔剥声,良久却见一个萧瑟孤寂的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便是一件极为普通的白袍,穿在他的身上,竟多了几分的翩然,好似世外的人物。
    “施染,许久不见,当初你背叛本王,本王今日还给你高官厚禄。这算不算以德报怨?”
    施染没有半点的畏惧之色,“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莫要伤害她。”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条件?”阮禄骤然间变了脸色,“本王今日要你写一样东西,若是你不写,明日本王的人便去洛阳,将你满门诛杀殆尽,如何?”
    此时的阮禄,如同恶鬼一般,眼中只有无尽的仇恨。
    ****
    自从那日燕成王被诛杀之后,连枝儿便一直被看管起来,只有东雪在一旁照料着她,而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弟弟了。
    这日她竟听闻阮禄竟亲自带兵来掩函关的事情。
    谁不知冬天乃是北凉人的天下,竟不知阮禄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自信,竟在如此的季节攻打悲凉。
    这日连枝儿又病了起来,自从那日看见燕成王的尸身的之后,她的病一直时好时坏的,竟也不知是什么缘由,只偶尔心口针扎似的疼。
    她喝了几剂猛药,这才昏昏沉沉的似乎睡了。
    就在朦胧之际,她恍惚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睁开眸子,却见竟是连桁站在她的床榻前,见她醒了,便下意识的转身要走。
    这些时日他瘦了一些,一双眸子却出奇的亮了起来,如今他成为北凉真真正正的王,这才知道这担子究竟有多么的沉。
    连枝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连桁,难道你一辈子也不见姐姐了吗?”
    连桁这才顿住了脚步,半晌才慢慢的转过头来,只低低的唤了一声。“阿姐,明日我要去掩函关了,我知道你恨我杀了叔父,更不愿意见我。”
    连枝儿叹了口气,“我只是怨我自己没有好生的看住你,辜负了兰姨当初嘱托的话。”
    连桁也忍不住的咬了咬嘴唇,直到唇畔隐隐的有几道的血迹,他才慢慢的道,“阿曾今日回来北凉了。。”
    连枝儿心中一震,“施染呢?他在哪里?”
    “阿姊,他背叛了咱们,跟他去洛阳的那些人,如今竟都被诛杀了,是阿曾死里逃生回来的。”少年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底也是猩红的一片,“阿曾还说那个人已经被封为太傅了,进京上任去了。”
    “不,不可能。”连枝儿摇着头,好似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怎么能背叛我,我与他已经成亲了,我们在雪山上立下过誓言了。”
    连桁见她如此不死心,将藏在袖口中的信拿了出来,不等交到连枝儿的手中,便慢慢的说道,“咱们都上当了,当初是阮禄将他放进北凉的,只为了搅乱北凉,那个叫寒间的人便是阮禄,施染早就知道的。是两个人里应外合,才骗走了阿空,然后还利用了朔琅王。”
    连枝儿手指颤抖的将信封打开,却见里面竟是施染的字迹,他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说当初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她罢了,根本不想娶她为妻。
    而还有一封休书。
    她不敢再看,好似每一个字都似乎扎进心口肺腑之中。
    连桁看着姐姐如此痛苦的模样,脸上带着倔强和不甘,“姐姐你放心,我自然会让中原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付出代价。”
    连枝儿慢慢的抬起眸子来,“那连谋不过是个只会阴谋算计的人,在战场上只不过会是个酒囊饭袋之徒,如今北凉有本事的人皆被诛杀了,你根本不是阮禄的对手,咱们唯一的法子便是俯首陈臣。”
    连桁的脸色透着青,“说到底姐姐还是不肯相信我能战胜阮禄,是吗?”
    连枝儿点了点头,“是。”
    而此时却听外面传来了击鼓声,以及铠甲利刃相互碰撞的声音,竟是要出征了。
    连桁并未说什么,只是转身便走,连枝儿猛地追上去,却见门口的侍女将她给拦住了。
    连枝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留在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离开自己了。
    掩函关似乎打的十分的厉害,连枝儿即便在数百里之外,依然能听见那杀戮嘶喊之声,穿过雪山,传到她的耳畔。
    然而仅仅过了两日,满心惶恐的老弱妇幼们。却瞧见南边来了一个铁骑,满身是血。
    他嘶吼着,“快逃命去罢,北凉败了,全军覆灭,北凉王被诛杀了。”
    连枝儿正跪在地上对着雪山祈福,不成想竟然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险些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但连枝儿顾不得伤心和绝望,只赶紧下命令,让这些妇幼之人,皆往北逃命去。
    如今战马都已经被男人们给骑走了,所剩下的也不过是老马而已,只勉强能驮着这些人走,但还是有些人连马也没有,只能在雪地里狂奔。
    连枝儿只将所有的营帐都翻找了一遍,没有丢下任何的人。
    东雪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瞧着掩函关的方向喊杀声渐渐的消失了,便急道,“郡主,您也快走罢,只怕一会子他们该杀过来了。”
    连枝儿看着那些消失在雪地中的那些妇幼之人,若是阮禄真的带人杀了过来,他们哪里还有任何的活路。好吧
    她慢慢的走进王帐,将连桁藏匿好的金印拿了出来。
    到底是她的亲弟弟,这些年藏东西的喜好,从未变过。
    “郡主,你要做什么?”东雪满脸的惶恐。
    连枝儿慢慢的道,“如今北凉的各部皆不能自保,咱们只有俯首称臣。只要能给这些人换来一条生路,我既然是北凉的郡主,就该我将这金印奉上。”
    东雪咬了咬牙,“郡主,奴婢跟着您一起,如今王妃不在了,您便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连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你即刻藏起来,等将来去中原找施染,将阿空带走。”
    “可是施染不是背叛了您吗?”东雪满脸的恨意。
    连枝儿慢慢的道,“这世上最相爱的人亦是能猜到彼此的心思的,我信他不会负了我,我信他做这一切都是被胁迫的。”
    等东雪带着仅有的吃食离开的时候,连枝儿这才骑着最后的一匹马,直奔着掩函关而去。
    此时掩函关内已经是火光冲天了,城门处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但更多的却是北凉人的。
    却见火光中,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骑马而来。衣袖翻飞,我黑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
    她的身上并未带利刃,所以远处蛰伏着的弓箭手并未射出一箭。
    火光将她的脸颊映衬的通红,她慢慢的拿出金印,举过了头顶之上,厉声喊道,“我乃北凉郡主,求见摄政王。”
    众人皆是一愣,却见一个瘦弱不堪的女子,竟能发出这样大的声音。
    很快阮禄那颀长的身影却出现在掩函关的门口处,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
    却见他一身的银甲,那上面干净的没有一丝的血迹,映衬着火光,如同被焚烧着一般。
    他每走一步,便踩在一具尸体身上,然后他的唇角却慢慢的勾起,竟似乎在笑,便是地狱来的凶杀厉鬼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是她这一年多来第一次瞧见他的脸,这才发觉即便当初他以寒间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眼中的恨意却还是真真切切的。
    看着他越走越近,连枝儿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阴森森的寒意。
    她慢慢的跪在地上,将金银高高的举起,象征着北凉最勇猛的图腾,竟在她的手里失去了百年来的光辉了。
    “请摄政王收下金印,我们北凉从今以后愿意俯首称臣,还请摄政王放北凉无辜百姓一条生路。”
    阮禄并未去接,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辜?北凉之人皆没有无辜的,都是该杀的!”
    连枝儿脸色一白,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却见阮禄慢慢的从地上拾起一把北凉的弓,然后从一旁的尸体上拔出一支箭来,只仰头瞧着那宽厚的城门,只慢慢的道,“不如咱们赌一把如何?”
    连枝儿抬眸看他,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被火光照的半明半暗,却见他慢慢的道,“那城门适才被射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出来,若是郡主能将箭射过去,今日本王便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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