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正浓,粉正香》全部章节第129章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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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时候,阮禄躺在连枝儿的身边,心中却烦闷的睡不着,她一直也没有理会他,竟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她置气了。
    淡色的光泽照在她的脸颊上,他这才发觉,她惨白的小脸上,竟满是斑驳的泪痕。
    阮禄心内一惊,忙伸手擦拭,却见她却轻声的啜泣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痛苦,竟似梦魇了一般。
    忽的,他听见了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施染。”
    明明声音很淡,却如同一把匕首一般狠狠的戳在阮禄的心中。
    连枝儿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却见身边的床榻上已经和冰冷的一片,竟不知阮禄是何时走的,不过自己的枕边却是湿漉漉的一片,想必自己竟是哭了整整一夜。
    等她梳洗之后,便觉得烦闷无趣,便带着云豆儿去了街上。
    街上却越发的繁华起来,各处吵嚷着的人群,以及各色的贩夫走卒,云豆儿生怕旁人冲撞到了她,只得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然后也只得满脸你凝重的劝着,“王妃想要什么尽管差人来买就是了。您何必亲自过来呢?”
    连枝儿只是慢慢的道,“我没有什么想买的,只是闲着无趣过来瞧瞧罢了。”
    她果然只在街上胡乱的逛着,等站到一处最热闹的地方的时候,却见竟是数丈高的台子,上面有几个中原侍卫打扮的人,手里还提着冒着森森寒气的砍刀。
    而台子上用锁链锁着的却是北凉打扮的人,皆是妇幼,而那半大的孩子只在自己母亲的怀里瑟瑟的发抖着。
    如今北凉人竟被当做牲畜一般在街上随意的买卖起来了。
    而周遭看热闹的人却极多。只拍着巴掌叫着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里人极多,摩肩擦踵的,云豆儿只赶紧劝连枝儿离开,只怕她生出什么事端来,却不料才一转身的工夫,只站在她眼前的连枝儿竟不知所踪,刹那间她心下大骇,只赶紧寻人,可这样人山人海的,又往哪里去寻?
    连枝儿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扯走的,她只看见那人的背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他离开了。
    直到她被扯进一个巷子里,周围只有搁置着的薪柴,将两个人挡的严严实实的,却见那人慢慢的转过头来。
    那如无暇白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疤痕,亦不必再带着那丑陋不堪的面具。
    “原来你的脸没有受伤?”她直直的看着他,即便知晓自己被骗了。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气恼之色。
    “原谅我曾经欺骗了你。”他慢慢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暗哑和激动,“没想到你还活着,没想到此生我竟能还见到你一面。”
    他原本是要带着阿空离开这里的,可阿空毕竟是个孩子,路上不断的耽搁着工夫,然而他竟在路上听见了阮禄要封王妃的事情,毕竟他要娶的是北凉的郡主,这让他不想听闻都难。
    施染心中激动不已,只赶忙将阿空安置好了之后,便急匆匆的回到了京中,谁知在路上便遇见了连枝儿,如今看见她熟悉的眉眼,才相信这一切竟然全是真的,她真的还活在世上。
    连枝儿淡淡的看着他,目光中无悲无喜,好似枯木一般,“不,连枝儿已经死了了北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摄政王妃。”
    听到他的话,施染的眼中露出一抹伤痛,良久才艰涩的开口,“我知这一切你都是迫不得已,我是来带着你离开的,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余生我便是拼尽全力也要护你的周全。”
    连枝儿强忍着眼底的泪,“你保护不了我的,就在我亲手杀了我弟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人活埋的时候,你有在哪里?”
    施染的眼中却是无尽的痛楚,竟找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话来。
    他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但彼此的怀抱皆是那样的冷,竟谁也暖不了谁了。
    良久连枝儿才慢慢的说道,“施染,你只当我已经死了,我留下来便是为了杀了阮禄,我只要他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哪怕我付出任何的代价。”
    他在这一刻才彻彻底底的清楚了,他已经永远的失去她了,而眼前眼中只有仇恨的女人,却是那样的陌生。
    阮禄回到府邸便知道连枝儿失踪的事情,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竟下令将京中的禁军寻来,只满城的找人。
    直到日暮三分,他骑着马还在街上转着,手下的人却一个接一个的来跟他回禀,皆没有见到连枝儿。
    而就在这时,却见今日守城的侍卫首领急匆匆的赶来,瞧见了阮禄,只跪地道,“属下今日瞧见施染进京了,没有一个时辰又出了城去,不过他是一个人离开的,若是此时去追。还来得及……”
    此时天边最后的一抹夕阳已经落下,黑沉沉的天上只有斑驳的一段碎星辰,暗淡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只投下了大片的暗影。
    他下意识的便要去追,正要挥着马鞭,但手还是僵在了半空中。
    既然她要跟着施染离开,他为何不放过她呢?她此生所有的不行皆因为他而起,如今他愿意放她离开。
    终于他慢慢的道,“让那些禁军都回去罢,莫要再寻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北边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活过来,脸上却满是激动,隔着很远便嚷着,“摄政王,属下的人在雁回楼寻见了一个人,像是王妃,只是他未曾见过,也不敢确定。”
    阮禄只觉心口“突突突”的直跳,只感觉心要从喉咙里出来,却旋即猛踢马腹,只赶紧往雁回楼的方向而去,达达的马蹄声响彻青石的台阶。
    阮禄站在雁回楼往上瞧的时候,果然瞧见顶楼的栏杆声坐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那脚在空中耷拉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在黑夜中极为扎眼。
    他赶紧往楼上冲了过去,六层高的雁回楼,他不过片刻的工夫便上去了。待看见坐在栏杆上的人的时候,顿时急道,“别动。”
    连枝儿正瞧着京中的繁华热闹,灯火璀璨,却只听这猛地一嗓子,几乎险些掉了下去。
    她忙转过头来,却见阮禄那张满是担忧的脸,以及额头上遍布的汗水,只慢慢的问道,“怎么了?”
    他紧张的一步步的靠过来,嘴里还慢慢的说着,“别跳,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算我求你了。”
    连枝儿的黛眉紧紧的皱了一下,似乎不解其意,莫非他以为她要跳楼不成?
    冰冷的风在她的脸颊上吹了太久,整张小脸惨白的没有半点的血色,她只想着站起身来,却不料在抬脚迈回到栏杆上的时候,因为双脚僵硬,竟猛地往下栽了下去。
    阮禄却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硬生生的从栏杆的外面拽了回来,直到两个人都滚在了地上,阮禄才嘶吼道,“不是让你不要动的吗?你为何要这般的寻死?”
    连枝儿却慢慢的扯了扯唇角,眼底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冷笑,“我只是来吹风的。王爷误会了。”
    阮禄这才知道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而想错了,但此时想来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他已经坐起身来,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拉,她整个人都倾倒在他的怀里,半分也动弹不得。
    连枝儿这才发觉,他的身上竟还穿着朝服,想必竟是寻了她整整的一日,只是朝服上的金线实在是硌人,她只觉得脸上针扎一般的疼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却听他闷闷的声音慢慢的传来,带着暗哑,“你可以将本王送进阴司地狱,但你一定要好生的活着。”
    连枝儿遥遥的看着远处,灯火阑珊,原来他竟什么都知道,却还是留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可乐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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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枝儿昨晚在雁回楼吹了整整半日的冷风,虽回来吃了姜汤,但第二日却还是头重脚轻的发起热来。云豆儿只当自己昨日没有看好她,这才让她病着的,不由得侍奉的越发的小心殷勤起来了。
    然而连枝儿正在屋子闷着无趣的时候,却见外面已经有人来通禀,只说各府邸的夫人们都来了,来给王妃请安来了。
    连枝儿从不喜欢这些,往常傅云凰为世子妃的时候,这些人每日都巴巴的来,甚至为了巴结傅云凰,还为难过自己几次,尤其是孙伯爵府的沈氏,更是与自己针锋相对。
    云豆儿知道连枝儿的脾气秉性,见到了这些人只恨不得拿着棍子打出去。
    然而连枝儿却掀开被子坐起来,只慢慢悠悠的道,“给我梳妆打扮,我要去瞧瞧她们去。”
    云豆儿一愣,便将连枝儿往常穿的衣裳拿出来,连枝儿去只皱了皱眉,慢慢的说道,“不是有云锦的衣裳,和宫里赏赐的首饰吗?尽管拿出来。”
    云豆儿这还是第一次见连枝儿这样兴致勃勃的梳妆打扮,只赶紧的拿了出来,只弄了一个时辰才收拾好,只怕那边的夫人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罢。
    连枝儿这才不紧不慢的带着云豆儿往前厅走去,一路上赏花玩水的,竟又耽误了几炷香的工夫。
    等她到了的时候,来未推门。果然听见了里面的夫人们聒噪不已的声音,果然是那沈氏的声音最大,毕竟她是有诰命在身的,自然狂得很。
    “咱们来了王府这么多次,没想到今日竟坐了大半天的冷板凳,如今连杯茶也没有,难道是想渴死咱们不成?”
    见为首的沈氏都已经抱怨起来了,众人也叠声的不满起来。
    “可不是,如今北凉都不在了。她还狂什么。”
    “就是,还是傅云凰好些,以前咱们来的时候,哪里能受这样的气,既然不想搭理咱们,让咱们走竟是了,让咱们平白无故的等着她这么长的时间,这分明就是要给咱们下马威。”
    云豆儿见屋内竟胡说成这般,一时间便要进去呵斥。而连枝儿却只冲着她摆了摆手,满脸不在乎的模样。
    等屋内的人说的累了,连枝儿这才慢慢的走了进去,众人一见她,皆是羡慕不已。
    她们羡慕的却是连枝儿身上那一寸千金的云锦,以及头上一颗便价值连城的东珠,明晃晃的只让人眼前一亮,她这一身的行头,几乎能在京中买下一栋宅院。
    连枝儿欣赏着众人瞠目结舌的样子,却瞧见沈氏正和身边的一个夫人说着什么,连枝儿只看着那口型,便已经知晓了。
    “那女人怎么穿的跟鸡毛掸子似的,只怕全部家当都穿上了罢。”
    连枝儿还是看见了她眼中酸溜溜的,不由得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她只让云豆儿扶着,自己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主位上,此时却还没有给任何人上茶,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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