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荒古》第四十三章：步步杀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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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上了石桥就安全了？不，如果是这样，蓬莱仙宫哪里配得上步步杀机的评价。还不等踏上石桥的人松一口气，风平浪静的护城河却陡生变故。
    无数身影伴随着波涛出现在石桥两边的河面上，毫无疑问，这些都是负责守护石桥的守护者。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守护者和余陌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都不一样，完全由水流构成，看起来很像魔幻故事里提到的元素生物。
    几个足有十几层楼高的巨型水人，挥舞着比人还要巨大的水流巨兵，不断攻击桥上的人。巨大的水流兵器劈砍到桥上，溅起无数水浪，化作漫天乱射的水箭；一些由于体型原因无法攻击到桥上的小型水兽，也在水面上不断喷吐出水流，攻击桥上的人。
    可是，能从永眠花，弩榕，蛇柳的重重防护中突破而出，本身就能证明这些人实力不凡。区区水箭，威胁甚至还不如弩榕发出的木刺，最多只能给他们添一点麻烦。其中一人身形微微一顿，震天的龙吟声中，一道龙形罡气旋空而出，将桥边的水人水兽全部打碎。袭来的水箭，也被罡气震成漫空的水雾。
    “《战龙决》，这是龙家的人！”人群中，传出压抑不住的惊呼。“没想到，连龙家都被惊动了”
    龙家，在国内算是一个比较著名的修炼者世家，传说具有极深的军方背景，家传的《战龙决》更是宇内闻名。
    “哼，蓬莱仙宫的防御阵法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这些水人水兽都是防御阵法凝聚出来的傀儡，只要阵法不被破坏，这些家伙几乎就是不死之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说这话的人显然对龙家没有太大的好感。
    果然，被打散的水雾，像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重新聚合到一起。然而，不等恢复原状的水人水兽继续攻击。白气纵横，几头最显眼的巨型水人被极寒的真气冻结成栩栩如生的冰雕，碎裂成大小各异的冰块。
    “龙兄，不用跟这些傀儡较劲，直接冲过去桥去！”
    出手的人是与龙家世代交好的公羊世家，他们家传的寒冰真气在修炼界中同样享有偌大威名。公羊世家的寒冰真气虽不如龙家的战龙决那般狂猛霸道，却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就像现在，被战龙决打碎的水人水兽马上就会恢复，而被寒冰真气冻成冰块的水人水兽，虽然也能恢复，但恢复起来却要慢不少。不，与其说是恢复，倒不如说是替代。这个阵法的能力是控制水流组成傀儡进行战斗，却无法控制寒冰。所以，寒冰真气冻结起来的冰块无法被控制，只能从护城河重新抽取新的水流再组成新的傀儡。
    “好！”龙家的修炼者也不是笨蛋，一眼就看出这些傀儡的弱点。“公羊兄弟，我们直接冲过去。你将它们冻起来，我直接用真气打通通道。”
    “走！”
    两人一拍即合！寒冰真气在桥上一掠而过，不管是河面上小型的水兽，还是巨大的水人水兽，又或者是激射而至的水箭，尽皆化作坚冰；龙形罡气紧随其后，狂暴地将阻挡在他们眼前的寒冰一扫而空。
    “快！趁着他们扫光水兽，跟在后面冲过石桥！”天虚道长急切地吼道。他们的目的不是解决蓬莱仙宫的防御手段，而是进入蓬莱仙宫，和这些死不掉的傀儡纠缠，纯属白费力气。
    在场的人几乎都这么想！在龙家和公羊世家发威，穿过石桥。这些人再也都顾不得藏拙，再藏下去，让龙家和公羊家的人捷足先登的话，那可就欲哭无泪了。一时间，有实力的修炼者都各展身法，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远处的宫殿掠去。
    余陌虽然只是个半吊子的修炼者，但也明白现在就是穿过石桥的最好时机。没有师承的他，根本无法像其他修炼者那样，系统地学习各种武技或者功法，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不过，像身法这种技巧，没有人指导的话，确实不是靠着摸索就能弄出来的。他所接触过的真正武学，除了他自己鼓捣出来的兽心绝等等，数来数去也只有基本吐纳法，五禽戏，还有就是上次在古墓里找到的凝气成刃。
    这些武学中，除了凝气成刃的级别不太好判断，其他两种都是不入流的武学。而且，基本吐纳法还是那种就算在不入流的武学中，也算是烂得出类拔萃的功法，如果有其他的选择，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学。五禽戏的话，倒是没有这么烂，却属于强身健体效果比实战效果更好的特殊武学。
    余陌能够靠着基本吐纳法鼓捣出血气和大荒真气出来，除了运气，纯粹就是靠无名紫符。要是没有无名紫符，就算有再多的时间和运气，也练不出血气，还在其之上的大荒真气，就更不用想了。
    除此之外，余陌还通过参考五禽戏自创了兽心绝。但是，他没有像普通的修炼者那样经过系统的修炼，能力相对比较全面。而余陌，虽然在战斗方面可能不比其他修炼者弱，但是在全面性方面肯定比不上。这不单纯是天赋或者力量上的差距，更是底蕴，不是靠着天赋或者时间就能简单弥补的。
    若是对上一些弱的修炼者的话，比如天州遇到的灵刀门之流，他都能靠着庞大的真气和强大的身体碾压对方，看不出经过系统修炼所产生的差别；但是，要是双方实力相若，在交手时就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处处受制。这一点，余陌在和潘和尚他们切磋的时候可是深有体会。
    余陌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特意跑到天州去待了一年，就是想改变这一点。不过，这些事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没有人指导，也没有可以供他学习的功法，潜修的效果非常有限。尤其是身法方面，更是毫无所获，倒是经过参考凝气成刃，让他自创的兽心绝又来了不少的收获。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学习凝气成刃后，余陌才知道自己鼓捣出来的“兽心绝”虽然有着不少的亮点，但对真气的运用实在太过粗糙。不过，现在有凝气成刃作为参照，倒是让他对“兽心绝”作出了不少的改进。
    言归正传，护城河上的水人水兽暂时被打散，余陌他们都准备趁机通过石桥。此时的石桥上，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种身法层出不穷。这些身法大部分走的都是轻灵飘逸的路子，如飞燕剪水，脚下轻轻一点，便已飘出数米，乃至十数米。也有一部分的修炼者，如大鹏展翅，在空中直掠而过。
    但是，在所有的修炼者中，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余陌。别人都是高来高去，如飞燕剪水，轻灵飘逸，或如大鹏展翅，霸气迅猛；再不济，也是蜻蜓点水。而他呢，直接就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狂奔起来。
    不像是在赶路，倒像和这座石桥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般，每一步，都用尽全力，不像是在加速，倒像是在疯狂地殴打石桥。
    这就是余陌的方法，直接将真气加持在自己脚上，通过不断的爆发来提高自己的速度。靠着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余陌一直紧追在其他修炼者身后，不至于被落下太远。不过，通过这种方法提高速度，需要损耗大量的真气。这种方法唯一的优点，就是简单，但凡是体内拥有真气的人，只要稍加练习，都能轻松掌握。
    相比之下，绝大部分的身法，对真气的消耗都不大，尤其是那些顶级身法，不仅消耗小，有些甚至能在赶路的同时恢复体内的真气。
    除去真气上的消耗以外，这种方法还有其他缺点。不同于身法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速度提高到最高，这种方式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将速度提到最高。而且，不仅加速慢，而且在最高速度上，不要说和顶级身法相比，就算和一些三流的身法相比较，也要差上一筹。
    不仅如此，在余陌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一定程度后，每次转向都非常困难。一些修炼顶级身法的修炼者，只要脚下轻轻一点，就能改弦易辙，甚至都不需要减速。而余陌却做不到这一点，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后，他想转向，就必须要将自己的速度降下来。等完成转向后，再来提升速度。否则的话，不仅无法顺利转弯，说不定还会以为速度太快而被整个甩飞出去。关于这一点，余陌在天州的时候，就已经试过无数次了。
    他想过很多方法，最多只能将转弯的速度稍稍往上提一提，始终无法做到像其他身法那样灵活自如。至今为止，他没有得到过任何有关身法的秘籍，对其中的原理自然无从知晓，连像兽心绝那样摸索出属于自己的身法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