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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毒毒手”
椎心泣血嚎啕中,这个纠葛着震惊、压抑、次奥等多种心情的字眼,共工怒触不周山似的,狠狠撩在书生们脆弱的玻璃心上,所有人脑袋都‘嗡’了一下,荒唐到喷饭的理由居然无法反驳?躺着都能挨枪,简直‘世态炎凉,人心惶惶’,个别人因承受不了如此恶趣味打击,火苗刚一窜出脑门,鼻子一酸,喉头一股甜意涌上,又白眼一翻,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生无可恋不可怕,接盘侠却不好当。
书生们脸色愈来愈难看了,这个野蛮字眼太可怕了,它给此次事态的严重性彻底定了性,任由他们身上长满逆天大嘴也百口难辩,更有不少书生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
十几个壮妇更绝,灭绝师太似的冲到前面,也不看看好‘姐妹’伤势如何,二话不说很娴熟地脱下大脚丫上的破鞋,往屁股下一垫,噗通一声坐下,十几双鱼泡眼相互隐秘对视一下,然后脸朝上四十五度角,十几双粗糙大手几乎同时拍打地面,仿佛敲锣打鼓,节奏统一音律齐整,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杀猪般哭嚎撒泼,其泼妇似的真情流露着实感染了周围吃瓜群众们。
“我那苦命的嗯嗯被这群读书人打死了呀!”
书生们饱读诗书,从来都是眼高手低的主,柴米油盐酱醋茶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更何况还是冒着如此浓郁气息的市井特色?顿时,一个个六神无主,不少人已由脸色发白成功转化为大小便失禁,不大场地上顷刻臊气弥漫。
吃瓜群众不认识女土匪可以,但这些壮妇们他们岂能不认识?略一打量,立刻认出这是孩他大娘,那个是孩他舅姥姨,更有孩他大姨妈
十指连心,亲情总是隔不断。
亲人悲壮,吃瓜群众看不下去了,于是从一个个拎小板凳看戏的旁观者成功升级为参与者,‘知行合一’大爱无疆的人性彻底升华。
所以,一只只正义手指疯狂点向书生,一时,谩骂指责不绝于耳,书生们被吓得节节败退,最后人群被百姓完全切割包抄成好几段,‘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之战术原则发挥得淋漓尽致,惶恐不安的书生没一个漏网之鱼,全部被包围。
读书人惯用的伎俩是‘以黎民幸福为己任’,平素口口声声将百姓二字挂在嘴边,关键时刻便是能自保的正义盾牌----为民请命,如今百姓不需要他们请命,自然也不能砸了自己招牌。
解释就是掩饰,一切言语解释在百姓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百姓是爹娘,书生敢反抗,信不信抽你?于是书生们终于体会到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无奈感,面对群情激奋,愈发心虚了。
百姓看热闹,从来都是看笑话不嫌事大,随着书生们的哑口无言,百姓参与精神得到了极大鼓励,渐渐不满足于口头上的指责参与,毕竟文言文词汇量太少,再谩骂也骂不出个花,难消心头之大恨,要参与就彻底点。
十几名壮妇对暗号似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浓眉一挑,同时飞身而起,顾不得穿鞋,同时化拳为九阴白骨爪,朝离自己最近书生脸上狠狠挠去,被挠的书生吓坏了,下意识抬胳膊抵挡,护住俊俏脸庞
于是场面更悲哀了,膀大腰圆的壮妇瞬间变成林妹妹,二者刚一触碰,仿佛书生发出了惊涛骇浪内力,长江三叠浪似的巨大力量,使壮妇们蹬蹬蹬连退三步,仰面摔倒在地,然后杀猪般的哭丧声再次响起。
不过这次哭嚎仿佛改成了大明版《回娘家》歌曲,悠扬而押韵的旋律令人心旷神怡。
“书生...打...老娘嘛唰啦啦啦啦啦啦我....左脸一道疤,右脸一道疤,身上还印着一个大伤疤呀!咿呀咦得儿喂。”
“大姨妈,你那算个啥?听我唱来”
“书生...里....流氓呀....哗啦啦啦啦啦啦他....一会摸我脸,一会摸我胸,裤裆里还有一个小毛虫呀!咿呀咦得儿喂。”
噗呲
军士们忍不了,捶胸顿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百姓们能忍?自己老娘们清白身子岂能被玷污?这是礼乐崩塌的兆头,必须严惩不贷,今天誓代你爹娘抽你们,不抽死,还怎混?
于是,一片哭嚎混乱和悲愤的解释声中,百姓们发狂地冲向书生,大耳刮子抽人的‘啪啪’打脸声不绝于耳
良久。
闹够了的壮妇们会心一笑,忽然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朝着前面胡同心急火燎跑去,地上女土匪也不甘示弱,鲤鱼打挺一跃而起,跟在壮妇后面就跑。
饱受凌辱的书生愈发懵逼了,打完骂完就跑,还有这种操作?
感受着她们慌张的气息
不多时,个别脑子还算机灵的书生率先反应过来,敢情这是理亏前奏啊!急速运转大脑,凭着对人情世故强有力的判断,书生们愈加坚定了这是心虚表现,是邪恶不压正义的负罪感,更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潜逃行径。
于是书生们更愤慨了,呼啦一声,百十名书生组成一个煞气腾腾群体,雄赳赳气昂昂追了过去,他们誓要讨回公道,最好让她们痛哭流涕,当面道歉,然后看在‘侠之大者’薄面上饶过她们。
军士们呆了,百姓们也呆了,百十人队伍转瞬间走得一干二净。军士们职责所在当然还要坚守大门,以防书生再次袭击,百姓们则表示无所谓,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理念作祟下,也跟着书生向前跑去。
人流过后,空旷场地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诚意伯府刘管家今日表现得很兴奋。
一大早就有人拐弯抹角来通知他,要带他去拿利润分红。
刘管家看着来人,迷糊半天,终于拍着脑门想起一件事。
或许是与儿子合伙开的丝绸铺子终于见利润了,刻意与来人沟通半天后,刘管家粗略一算,能得千余两分红,如何不兴奋?
说实话,刚开始做生意时,刘管家根本就没想过能赚钱,南京城丝绸铺子多如牛毛,想赚钱太不容易了,尤其自己儿子什么货色他还不知道?‘成事不足’还无所谓,‘败事有余’简直天赋异禀。
自己仗着伯府管家名头,给他谋了个差事,‘吃拿卡要’干的风生水起还不够,非要拉着他做生意,若不是媳妇以死相逼,刘管家真不想趟这浑水。
因此,丝绸铺子自开张以来,刘管家从没过问过,任由儿子折腾,时间一久早不记得此事了,若不是儿子派人来通知他,他或许都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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