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河》正文135章糖醋排骨

烟花河最新章节目录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在女人面前其实是没什么骨气的,何况还真的请我吃好吃的。
    这个季节并不是吃小龙虾的季节,虽然个别店子也有养殖的外地虾过来,但个头和味道都不太行。晚餐选火锅比较多,宵夜我们一般都选吃卤味和烧烤。
    南门口有好几家主打卤鸭的铺面,有武汉的连锁店,有常德的“鸭霸王”,也有像星城的“鸭王”,和新贵“绝味鸭脖”。
    我们来到的是沙河街的方家姜记,“姜氏锁骨”是其招牌,鸭锁骨是专门卤过的,鸭架子拆开来卖,最开始只要一元钱一件。不要小看了卖得这么便宜的鸭架子,每天都是吃客云集,它从一个小店发展到了四五家门面之多,占了大半条街。我喜欢的倒是他家的卤水鸭掌,炖得软烂入味。
    我们选了一处座位刚坐下,耳边就传来了大声的吆喝:
    "白沙的烟,湘泉的酒,南门口的妹子跟我走,两好是跟我走水陆洲的洲是洲对洲,两杂伢子比L粗,天心阁的阁是阁对阁,两杂妹子是比蚌壳,两好两好是比蚌壳,"这是一种几近失传的星城行酒令,据说是当年码头工人等底层圈子的划拳时喜欢喊的,自然很奔放粗犷,有点辣耳朵。我和林子(习惯这样叫更亲切)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换了个较远的座位。
    星城人爱吃好吃喜欢热闹,宵夜场子更是喧哗,除非你能找到个独立包厢,那样却又少了些气氛。换过来的这个座位,当然周边也有起起伏伏的猜拳的声音,但是另一种比较文明和大众化的猜拳令:棒棒鸡。
    这个游戏里分别有四种东西:老虎、棒子,鸡,虫;规定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吃虫,虫钻棒。
    两人相对,手拿筷子或其他类似的棒状物敲着桌面,跟着敲击的节奏口中边喊"棒子,棒子",然后同时喊出以上四个东西里面的一种,输的人罚酒。
    如果两人喊的词相同,或者同时喊出棒和鸡,虫和虎则不分胜负;游戏继续下去,直至分出胜负。
    这个酒令最好在望京地区咱别玩,免得引起国际纠纷,周围要是真有“棒子”的话,还以为我们在骂他们呢。
    在等菜上桌的间隙,我有意无意看周边的客人玩了几盘,客人中有的是外地东北口音,也有本省的常德口音,令整个猜拳的过程更加生动有趣。中国的语言在不同地方口音的演绎下,异彩纷呈。
    突然记起在某电视上看过,八路军老战士朱霖在接受采访时说过的一段往事,不禁莞尔:
    秦基伟将军,湖北口音重,言日本为“嗷本”,类似于常德口音的贰本佬;宋洁涵是东北人,称日本为“小意本”。
    某日开大会,大家呼口号,秦基伟将军带头喊:“打倒嗷本帝国主义!”宋洁涵接着喊:“打倒意本帝国主义!”
    群众中一位大娘问朱霖:“妮子,到底要打倒一本帝国主义还是二本帝国主义?”
    “叮叮!”林子重重的敲了下我的碗口,“一个人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也不说话。”
    我嘴上说着“你是请我来吃东西的,又不是叫我来说话的。”
    虽然说答应来吃宵夜见面的那一瞬间,内心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是毕竟分开有段时间了,真再次私下见面坐在一起,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但少了一点点过往的亲近,尽管这是很难察觉的一点点。
    换句话说还有点拿着端着,俺心里想着,虽然我是来了,并不代表我就要笑逐颜开,敲锣打鼓的欢迎您回来啊,又不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嗯,不能绊这个矮(星城话示弱,掉价的意思)。
    说话间我又点了一份糖醋排骨,帮林子点了一份她基本上夜宵必点的嗦螺,好像也是星城女孩普遍喜欢的夜宵菜点之一。
    其实我自己历来对嗦螺倒不是太感冒的,主要是不会吃,他们都笑话我舌头不够灵活。每次用牙签做工具才能有点勉强才分出来田螺肉来,如果只是用嘴嗦,常常分不出田螺肉足和不能吃田螺内脏(含排泄物)。你要知道姑且不说脏不脏,田螺内脏吃到嘴里,完全一股子是土腥味。
    看到别个巧舌如簧的,像带着节奏一般一个又一个的勾出嗦螺肉时,我常常希望自己也能长着一副‘绝味鸭舌’。
    嗦螺当然最有味的地方是嗦,嗦就一定要嗦出声,嗦得响才有那杂味道。
    看着林子“咂咂”的嗦得津津有味,我在想饮食文化也算是文明的一部分,文化上是要承认东西方的差异,也不一定就都是西方的好。
    比如吃东西的时候不出声,就象**不准**一样无趣,我觉得是压抑人性的,有些并非大是大非的原则上的东西,还是崇尚自然为好。
    心理学上早就证明,吃香喝辣的时候,配合发出点声响,表达下愉悦的心情,更容易产生满足感。
    就这么吃着吃着,林子突然问我:“我对你有多重要?”
    怎么嗦螺都堵不了你的嘴巴,我看了她一眼,指着桌子的那个碟子说:“你是我的糖醋排骨。”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小菜一碟?!”她眉毛一挑。
    我微微笑了下,“不见得每餐都要,但喝酒的时候少不了。”
    我即兴吟诗一首:“当年走马星城南,糖醋排骨醉白沙。半里小巷香不断,学院街到南门口”。
    注意,是吟唱的吟,自带音律节拍的那种。我自顾自的一顿摇头晃脑的表演,打断了她就这个话题继续追问的势头。
    她只好聊下其他的,比如问我最近在干嘛。
    我说一个人的时候,多半是在看碟。
    “你看些什么片子?有什么推荐没”林子问我。
    “看《色即是空》吧,最近这部片子很红。”
    《色即是空》确实拍得还比较唯美,最关键的是这是一部为数不多的可以打着流行的幌子找女孩子一起看的片子。
    我问她:“你知道‘色即是空’是什么意思吗?”
    她说:“‘色即是空’一听就知道是来源于佛教。就是说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场空吧,具体什么说法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在想,S即是空,枪里的子弹一射出去不就空了吗?多么肤浅直白的道理呀。
    后来这个说法也是被科学论证了的,那个欧姆定律“V=IR”,所以可以推导出AV=AIR,这不是证明了色即是空。
    但是我嘴上说:“好象是这个理,佛教讲究本质上的虚无,万象皆空。取自《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原来的四句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其中还有个有趣的故事,想不想听?”
    林子说:“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看。”
    我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开讲:“一日,有人拿一烟花女佩带的精致肚兜给一个叫泽庵的和尚看,意下挑衅为难一下,不料和尚破颜一笑:‘绣得多好!老衲也喜欢有这等美人陪伴哪’一边写下一段偈语:佛卖法,祖师卖佛,末世之僧卖祖师。有女卖却四尺色身,消安了一切众生的烦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柳绿花江,夜夜明月照清池,心不留亦影不留。”
    看她听得很入神,我随后又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里面有一道菜很棒,“JY煎蛋三明治”,你看了就知道了。下次你要学会了,做一次这个菜,我提供原料。”
    说话间夜宵摊点旁的一“成人用品”店的招牌无意中映入了眼帘,居然上面还有英文翻译:“OHYE,OHNO,OH,!”实在是经典,声情并貌。
    好吧,话题都聊到这份上了,今夜人也见了,酒也喝了,最后都最醉了;也不论是真醉还是故意假醉,反正是都醉了,醉了当然就回不了家了。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们就在方家姜记的楼上的宾馆找了间客房重温旧梦。
    我迷恋林子身上那宛如幽兰的香味以及她的肌肤,捏下去,松软得可以弹起来,轻抚上去,光滑到我的手会不由地下滑。
    我承认,那一刻我有X的知觉,但我更要承认,那一刻我的Q欲远比性要浓烈。时不时有两个感觉矛盾着,我是亵渎了我的天使,还是服侍了我的女神?
    喝了酒又透支了体力,照道理我应该是倒头一觉到天亮的,但是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咋的,我张着眼睛,睡不着。
    我居然失眠啦,楼下通宵生意,喝酒喧哗、吉他弹唱、水果叫卖的声音愈发的显得刺耳。
    我不知道我和林子会不会有明天,事实上,我一直不清楚“明天”这个词在爱情中应该怎样定义。
    也许最后我只能对她说:“你在我身边的时光,我很珍惜,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光,我很回味。”管他呢,现在,现在最重要。
    今天即历史。席慕容说,所谓的曾经,就是幸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