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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眼前丝毫不减的火势,还是一波又一波来回联系草原各国探子所带来的消息,都让原本自以为局势在掌握之中的义渠王发,心中慢慢开始惶恐起来,冥冥之中似乎感受到一股危险。
“报,启禀大王,羯族大军...大军...”,正当义渠王发心生烦躁之时,一个面色慌张,身上全是血污的义渠士兵,踉跄地跪在面前结结巴巴道。
“羯族大军到底发生何事?你速速道来”,未等义渠王发出言,一旁的义渠将军野给达立刻出言呵斥道。毕竟,眼前的士卒居然一副好似天崩地裂的悲惨之状,实在有辱他义渠的威名。
“大王,小的奉命前去传信,却发现羯族大营早已经人去楼空,还有人传言羯族在大火刚起之时,便强行破营,独自向北撤兵了...”,只见那个小卒定了下心神,回想起自己在羯族大营中所见,一脸焦急道。
“什么?...你可探清?若是谎报军情,扰乱军心,可是杀头的死罪”,野给达听到后,心中也十分震惊,于是上前一步指着他威逼道。
“这小的如何敢做假呀,将军。小人一伍,就剩小人一人,杀出乱军之中前来传信...”,那小卒一听,连忙磕头道。
“大王?这...”,野给达听后,心中顿时一紧,实难想到,堂堂草原一霸,居然在战事将起之时,居然背弃盟约,独自逃跑,于是连忙向旁边的义渠王发询问道。
“你还探得何事?可知袭我前营乃是何人?”,默默在一旁听闻刚才一切的义渠王发,眯了眯眼睛道。
“启禀大王,小的一路听闻,那营外敌军乃是魏军。一路上,营中弟兄死伤无数,皆不可挡,以小人之见,怕是魏军主力无疑”。
“哈哈哈,很好...,你辛苦了,本王要大大得赏赐于你”,义渠王发听闻魏军袭营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眼前的探子道。
那探子听闻后,顿时连连谢恩。毕竟自己这一伍的兄弟,为了探查情报都已经战死,自己因此能赚取功劳,也算能慰藉他们的在天之灵,随后便一脸欣喜地跟着眼前的将军出营领赏。
不过,出营之时,义渠王发暗暗给野给达传递的眼神,却别有一番意思,显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一会儿,野给达便拿着一把刚刚沾满鲜血的长剑,回到营中复命。
“大王,接下来吾等该如何?”。
“唉,天要绝我呀...”,义渠王发起身长叹道。本来义渠王发还以为形势危急,各族虽然暗地不合,但是大家也会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没想到却是自己的一番痴心妄想。
至于魏国来袭之事,义渠王发心中压根都不在意。当然,并不是说他义渠国不怕魏国,而是他义渠王发根本不相信魏国,在此时会聚集兵力前来袭击他草原八国。
“大王,这魏国该如何是好?”,野给达看了看眼前脸色变化不定的大王,慢慢地问道。
“呵...,魏国,将军也相信魏国伐我八国?”,义渠王发顿时微微一笑。
野给达见状,顿时面上赔笑道:“末将只相信大王,就算魏国前来,野给达也丝毫不惧”。
“哈哈,将军放宽心吧。恐怕并不是魏国来袭,怕是有小人暗中勾结,吃里扒外罢了。魏国的王还没有时间以及心思,来考虑我们这些草原小国”,义渠王发笑道。
野给达听后,也不继续回答眼前大王所言,只是面色上依旧迎合似微笑。心中明白刚才自己的一番话,恐怕已经有些惹怒眼前的大王。
毕竟,自己刚才提到魏国,若是此时再向眼前的大王言及撤退之事,岂不是在间接嘲讽自己的大王惧怕魏国。
可就现在的局势看来,营中的军寨接连被破,避敌锋芒绝对是上上之选,但是此时弃寨撤退,那和一开始拔营逃跑的羯族有何区别?就算不敌,但是明面上也要碰一碰,以后谈及也好换回些薄面,毕竟那可是天下强国呀。
“命令营中人马准备撤退”,义渠王发盯着眼前的大火一会,然后转身对身后沉默无言的野给达沉声道。
野给达闻言,心中一惊,但也不敢继续询问,于是低着头回答道:“末将遵命”。于是,便下去组织营中人马,收拾军中粮食,车马准备北归。
不一会儿,早已收拾好行装的义渠士卒,很快将营中的物资安置完毕,只等自己的大王一声令下,营中的士卒便准备出营北归。
望着眼前早已骑在马上等候自己号令的部下,义渠王发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当初几万人马意气风发南下,是何等壮观,谁能想到现在会如此狼狈,以至于灰溜溜地北遁。
不过,现在的局势不走也是不行了。大营之中各族人心不齐,而且营中内鬼横生,义渠王发仅靠眼前这三千人马是万万没有把握击破来袭之敌。若是再不走,一旦被大火,乱兵所挟持,干扰,再想如此干净利索地全身而退,就有些难了。
正当义渠王发准备出营撤军之时,只见不远处一个草原的士卒,“驾,驾,驾...”此时拼命地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口中高喊道:“十万火急,闲人让路”,向着眼前的义渠大营疾驰。
很快,那个气喘吁吁,踉跄下马的骑兵便被附近的义渠士兵,搀扶到义渠王发马前。只听那人面色苍白道:“义渠大王,我家山羟大汗让您赶快离开大营,撤离到安全的地方。还说黄羟族犯上作乱,已经率军向义渠大营赶来,我家大汗正率兵竭力阻挡...”。
义渠王发一听,心中默然,自己刚才所想果然没错,如此时机,岂没有内鬼犯上作乱,落井下石。于是连忙抓住眼前这个由于气竭而摇摇欲坠的士卒,急忙道:“你家大汗还说什么?”。
只见那人望着义渠王发,面色苍白,气如游丝般,好一会才说道:“大汗让大王注意白戎,白..戎,还说,...白羟,东戎两族已经在北归的路上...等候大王,让大王速速...”,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人面色一僵,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义渠王发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顿时大惊,原本他以为吉哲派遣使者前来会带来好消息,但是那知现在局势远比他所预想的糟糕。不仅没有援兵前来,而且还四面都是敌人,可谓事态紧急。
不过,当义渠王发环顾四周的时候,便马上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焦虑。将者,兵胆也,说的便是一个指挥官的情绪变化,很快便能影响自己麾下军队的士气,而现在义渠王发也面对着同样的问题。
虽说有了吉哲的消息,义渠王对于营中现在的局势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但是现在义渠大营之中留守的将士,经过刚才一幕,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远不是撤兵返回这么简单,反而危机重重,随时有覆灭之危,不免士气衰落。
这是义渠王发所不愿看到的,于是义渠王发立刻高声道:“诸位将士,白戎,黄羟背信弃义,犯上作乱,想要攻击我军,实在是卑鄙无耻,天理难容,必定会被伟大的草原之神所惩罚。
现在山羟,羯族两部族长,已经率军在后方为我等抵挡,为我部撤离制造时间,而且前方还有白羟,东戎两部为我义渠探路。
只要吾等返回义渠国,国中还有十余万大军,寡人必定率领尔等,剿灭白戎,黄羟两国,抢夺他们的女人,财物,皆分给尔等”。
四周的义渠士兵一听,刚才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毕竟,现在虽说四周都有敌人来袭,但是他义渠国的盟友却在为他们抵挡,前方还有人探查,为他们排除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那么他们反倒是最安全的。
再加上大王所许下的重利,无论是被人背叛而产生的恼怒,还是即将唾手可及的女人,财物,都允许他们这样白白的死去,于是义渠士卒士气暴涨,在马上举起手中弯刀,大喊道:“谢大王,谢大王”。
义渠王发见此,顿时大喊道:“儿郎们,冲呀”,然后当即准备出营向北快速离去,身后的义渠士卒纷纷紧跟其后,大喊道要斩将建功,士气高昂。
正当这时,只见不远处一声高喊:“义渠王,哪里走?”。随后视线不远处便见到白戎族族长干路谭率领本部人马慢慢涌了上来,义渠一方顿时如临大敌,弯弓搭箭,警惕地戒备着远处。
“义渠王,哪里走呀?何不就此留下,陪老夫就着这美丽的篝火,饮酒作乐?”,干路谭从白戎的骑兵方阵中慢慢走出,对着不远处的义渠王发一脸微笑道。
“老族长背盟弃约,行如此卑鄙之事,居然还有心思饮酒作乐,本王实在是佩服佩服”,义渠王闻言,当即反驳道。
“你...?”。
“怎么老族长居然还不承认?哈哈哈,若是如此,那么你这老物率军在此,是为了给我军备酒践行吗?”。
“义渠王,你休得逞口舌之利,你残暴蛮横,草原诸国早就被你弄得天怒人怨。现在大魏已经率军前来讨伐于你,我劝你还是下马束手就擒,免得伤了和气”,
随后干路谭对着义渠王身后的士兵大喊道:“魏国已经率十万精兵,包围尔等,我劝尔等还是就地乞降,否则必受刀剑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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