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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开此时心中也是十分郁闷,原本打算会同攻入敌寨的秦军一道,追击草原联军的残敌,可那能想到自己刚与眼前的秦军遇见,便被此时身边的这伙秦军强拉着,向秦军主力靠拢,任凭自己如何劝说,那个领头的秦军百夫长仍旧不闻不问,只是让士卒死死将魏开保护在队伍中间。
“我不是解释过吗?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地照管我,你等只需向由进传我命令,令他派军追击义渠王...”,被“挟持”了一路的魏开,对着秦军的反常,心里也是疑惑万分,只的尽力向前面的此队秦军的百夫长解释道。
可惜身边的秦军,丝毫不理魏开一路上的多番解释,沿途击退还残留阻路的敌军之后,也不顺势追击,贪恋战果,而是快速地带领着魏开向营外转移。
魏开见此,心中也是一番疲敝,心中叹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秦军之中怎么会有如此执拗的士卒。
当然,在魏开来看,这些士卒如此坚决地将自己护送至营外,无非是得到军令,确保自己的安全。
可是现在战局已经发生了改变,魏开已经不再是当时只身一人身陷洛水敌军大营,而且还策反到白戎等草原大族前来相助,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尽快集结兵力剿灭残敌,特别是草原一霸的义渠王发,而不是像现在如此浪费时间。
可是任凭魏开心中如何想,对于夜袭洛水敌营的秦军来说,保证魏开的安全却是秦军首先要达到的目标,甚至是唯一目的,特别是对于一直在秦军前线督战的秦国将军由进。
因而,当前线士兵来报,言已有士卒发现陈仓令魏开之时,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由进,突然全身一松,随后便急急忙忙地起身前去迎接魏开。
“好了,已经快到了,你等也不用如此谨慎地保护我了...”,眼见自己已经被带出了大营之外,魏开异常无奈地说道。
也许是营外来来往往的秦国士卒,或者说是魏开的突然提醒,队列前面一直沉默寡言的秦军百夫长这才意识到自己到达了安全地方,这才稍微吐了一口气,然后立刻转身向魏开请罪道:“一路上若有得罪大人的地方,还望大人看在小人一干人等为国杀敌的份上,原谅饶恕小人一行人”。
顿时,随着那名百夫长的话音一落,四周的秦国士卒尽皆下跪,向刚才冒犯魏开的行为赔罪,而魏开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自己虽说在心中埋怨他们迂腐,不懂得审时度势,但是口头上也没有苛责威胁他们。
毕竟,秦国军中军令如山,这也是魏开一直所希望的,他们的一番苦心,魏开心中也是明白。
于是,魏开立刻扶起眼前的百夫长道:“尔等忠心护卫我安全之心,我怎么会不明白,再说尔等也是奉命行事,我感激你等都来不及,怎么会惩罚你们?”。
听到魏开的一席话,四周的士卒这才心中一松。虽说他们是奉命行事,但是秦军之中谁人不知道眼前这位大人的厉害之处,若是有得罪之处,对于他们这些小卒而言,可谓是滔天大祸。
现在眼前的大人不追究路上自己的无礼之处,那可真是一件幸事,于是连忙齐声道:“谢大人恕我等无礼之罪”。
谈笑之间,眼见气氛趋于平缓,魏开发现刚才沉默寡言,领头的秦军百夫长,此时摸着自己的大脑袋,一脸傻笑,恐怕是在想象此次保护魏开归来的封赏吧,心中刚才淤积的郁闷之气也慢慢消散,不过少年心性让魏开忍不住上前挪移道:“刚才为何不早早说明情况?”。
话音一落,那名秦军百夫长这才发现魏开此时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而脑子里回想起刚才魏开的话,顿时心惊胆寒,还以为魏开要追究自己无礼之处,正准备下跪请罪,不过瞅着魏开脸上的笑容,突然发现自己怕是被眼前的将军戏耍了一番,原本弯曲的身子便绷得僵直,继续傻笑道:“由将军曾经说过,我白仆是一个蠢人。若是路上小人回应将军,怕是会被...,而不能完成任务,那我白仆不就是...”。
魏开一听,瞅着眼前大汉的囧样,心中顿时感觉好笑。但是,秦军之中正是尽是这些“蠢人”,秦国才能在酷寒的陇西之地艰难地生存下去,抵御一次又一次东边大国魏国的进攻之势。
毕竟,魏国所夺取得是战功,是土地,但对于秦人而言,却是命,是在河西之地活下去的资格。
眼见于此,魏开心中也没有玩笑的心思,正准备宽慰几句,可还没等魏开出言,便远远看见一行人正急速向自己走来。
魏开定睛一开,心中顿时苦笑起来。若是刚才眼前的一队士卒,是让魏开无可奈何,那么即将到达眼前的一行人,就是让魏开彻底无法反驳。
“末将由进,拜见将军”。
整齐划一的模样,让原本准备想找借口的魏开,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连忙道:“诸位请起,此次破敌之功,全是仰赖诸位...”。
一路上急切的由进,此时见到眼前的魏开生龙活虎的模样,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毕竟若是眼前的将军魏开有什么不测,那他由进真是百死莫赎。
可是一想到上将军赢虔的话,心中顿时郁闷之气顿生,于是脸色不佳地,恶狠狠地反驳道:“还是多亏将军大人,吾等将士真是羞愧至极呀...”。
魏开一听,顿时心中大叫不好,可是脸上不露声色,努力保持脸上的笑容,暗地却边不断向四周的秦军将士连连使眼色,意图让他们一起安抚眼前由进,边说道:“还是诸位将士当首功,特别咱们的由进将军,指挥得当,破营有功呀...”。
四周的秦军营中军将望着魏开窘迫的模样,顿时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全然没有顾忌刚才自己现在的主将由进话中的隐隐嘲讽之意。
魏开见此,也明白此事怕是不能轻易地糊弄过去,可一想到以后的悲苦日子,魏开顿时心里开始发憷,刚打算出言糊弄一番,可当抬头望见眼前由进坚定眼神之中隐隐投来的哀求之意,魏开心中顿时也是不忍,只得悻悻作罢。
一个谎言的大行其道,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才能掩盖,可惜魏开的第一个谎言就宣告失败了。
原本魏开是以魏国使者的身份来蒙骗,对于中原诸国了解甚少的草原之人,从而借以拖延时间,为重泉的秦军赢得调兵遣将的时间,这才有了眼前百里之外的秦军夜袭大破敌军的一幕。
可是此行最关键的一步,乃是如何让洛水大营之中的敌军,相信眼前的魏开便是魏国所派来的使者。魏开当时便是以魏国已故国相公孙痤令牌,这才让白戎族族长干路谭一行人相信自己乃是魏国所派的使者,也正是如此由进才再三抉择后,同意了自己的将军魏开的计划。
毕竟在由进看来,凭借着魏国国相公孙痤这层身份,就算无法让洛水大营的敌军彻底相信,但是稍微拖延一下时间还是可行的,就是此计若由自己的将军魏开亲自实施,让他实在难以下决定。
但是在上将军赢虔看来,魏开的这个计划,完全是在胡闹,简直是在自寻死路。别人不知道盘亘在北部的草原部落和魏国的干系,他这个常年领兵打仗,时时关注东部魏国形势的将军,如何不知?
魏国西河郡,不仅保证了魏国都城安邑的安全,使其免于徘徊在大河西边秦人的威胁,同样西河郡也是天然上好的养马之地,为魏国提供了优良的战马来源以及带来了牛马贸易财富。
这对于秦国而言是巨大的威胁,对于北部一向以向中原诸国交易牛马的草原部族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且不说吴起担任西河郡守其间,屡次向外出击,试图驱逐北部的草原部落,巩固魏国在河西之地的地位。因此,草原之人深恨魏国,只是奈何魏国势大,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而且现在公孙痤一死,魏国朝堂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公子卬,庞涓等人极力打压魏国已故相国公孙痤的势力,消除他在魏国的影响,其中河西之地更是重中之重。
双方不断调派己方官员,试图接管西河郡,只是奈于魏王瑩,才没有在明面上大动干戈,但是公孙痤一派势力大减却是事实。
那么草原之人是否还能买已经势力大减的公孙痤一派的面子,这实在不免让人忧心?毕竟,魏开手中就算有公孙痤的令牌,也只能算是密使,并不是手持魏国旌旗,节仗的大魏使臣。
而且,魏开逃亡秦国的原因,别人不知,他秦国公子赢虔岂会不知?那魏王可是至今四处高价悬赏他魏开的人头,若是被人认出,那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这恐怕也是当初老秦王特意安排魏开就任秦国的陈仓,远离栎阳的原因之一。
因而,当马不停蹄率兵前来频阳救援的秦国上将军赢虔,得知魏开只身一人前往敌营伪装成魏使一事时,瞬间便大惊失色,指着前来接应的由进破口大骂道:“你们就是如此保护尔等将军,任凭他去胡闹?若是魏开有何事,休怪本将军无情”。
听见眼前的上将军赢虔如此说之后,本就心中忐忑的由进,心中更加悔恨万分,于是连忙将魏开离去之时的谋划一一转告给赢虔。
本以为自己与将军的谋划,或许会让眼前的上将军赢虔消气,可那知赢虔得知魏开以公孙痤的手牌去蒙骗敌军之时,心中更加恼怒道:“由进也呀由进,按理来说你不如你兄长由达稳重,也不是魏开麾下最勇猛的将军,可知为何魏开此次单单带你之时,而其他将军并未反对?”
赢虔此话一说,由进心中顿时一懵,对于此次自己将军单单只带他一人之事,其实心中也是甚是疑惑,当时只是归于魏开对于自己看重而已,因而心中十分感激,可现在...。
赢虔看着原地愣住的由进,心中也是叹来了一口气,于是出言道:“那是因为诸将之中,以你由进年纪最小。魏开虽说屡获战功,但是毕竟是少年心性,吾等这些人,若是一昧紧跟身边,长此以往必定会对他形成掣肘。
我想你离开陈仓之时,陈仓的诸位必定已经对你千叮万嘱。
而且,吾等以为你由氏乃是自我穆公以来有名的忠良大族,必定愿以我秦国舍生取义。否则以你兄弟二人,区区小将,哪能在少梁之战中,担当万夫长的职位,后来更是在我军中抽调两千精锐并入自己麾下。
这一切都是让你等好好辅佐,保护魏开,可那知现在...”。
由进一听心中越发惶恐,对于自己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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