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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柬之因为狄仁杰的强力推荐而被晋升为秋官侍郎,其后便积极谋划复辟李唐、禅位东宫的大计。
张柬之这个人与众不同,他也是带着历史使命来的,常对人说:“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为了自己的理想,不停地被贬职,却总能顽强地爬起来继续奋斗,即使胡子花白,也不改初心,收获了无数粉丝。
和张柬之气味相投、同心同德的官员有宰相狄仁杰、姚元崇、崔玄暐和监察御史桓彦范、洛州长史敬晖、司刑少卿袁恕己等人。
张柬之和姚元崇、桓彦范等秘密商议,拟定出上中下三策:上策劝谏,中策刑狱,下策兵谏,目的就是要复兴李唐,逼女皇帝退位休养。
武曌晚年宠信二张,二张成了她的心头肉,无论二张如何乱政弄权,其家奴如何横行霸道,她都坚决袒护二张,和二张捆绑成利益共同体,所以二张成了她和儿孙、朝臣之间最大的障碍,君臣之间无法正常沟通和交流!
如果通过劝谏,能够让武曌幡然醒悟,从而主动让位退休,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再好不过了,君臣之间的情谊仍在,所以是上上策!
桓彦范为人慷慨俊爽,依计而行,开始找了几个官员,但他们一听说要上书劝女皇帝退位,都吓得不敢作声了。
最后找到一位平民百姓叫苏安恒,此人饱读诗书,精通《周礼》和《左传》,但一直苦于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一听说要他上书劝谏皇帝退位,苏安恒立即意识到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举成名的机会,即便死了也会名垂青史,所以当仁不让、慷慨激昂地答应下来。
桓彦范大喜过望,精心指点他上奏天子的文书如何写,如何上书。
大足元年八月,苏安恒投铜匦上书《请复位皇太子疏》,姚元崇想办法送呈御览!
《请复位皇太子疏》的大意是说:太子武显春秋盛壮又孝谨,让他统临宸极和陛下亲自安抚天下没有什么两样,武氏诸王应该退就公侯,担任闲职,二十皇孙应裂土封王,担任都督府和大州要职,籓屏皇家。
武曌御览后有所感触,召见苏安恒,告诉他:“朕虽然改唐为周,但是朕膺获先圣顾托,位居李唐正统,又接受了嗣子的揖让,所以朕的统治是顺天应人的,朕通过自己的精心运筹建立了鸿基伟业。其中的辛劳你是无法理解哒!”
然后赐苏安恒廊下食,让他回去传达陛下的讲话精神,使朝廷内外都知道陛下的意见。
众朝臣听苏安恒传达圣人讲话精神后,都很信服。张柬之见自己设计的劝谏之策被武曌轻易化解,很不服气,又冥思苦想下一步劝谏说辞。
经过思考,张柬之决定从母子之恩这个角度来劝说,比较好!
因为武显年德已盛,已经快五十岁了,而做娘的还贪有大宝,不愿意高揖万机,自怡圣心,这显然是不对的。这个理由武曌也难以反驳。
长安二年五月,苏安恒又投书铜匦进谏,大意是说:太子年德已盛,陛下还贪有大宝,忘母子之恩,无颜面见唐家宗庙!天意人事,都希望还归李氏。如果陛下认为臣不忠,则斩臣头以令天下!
苏安恒这次以死进谏,以邀盛名,武曌看了当然懂他的意思,所以没有批下来,也无反馈,冷处理了。
张柬之认为这次劝谏一半成功一半失败,谏言理直气壮,让女皇帝无言反驳,算成功!但无反馈,无进展,又算失败!看来她会继续恋权下去。
长安三年九月,张昌宗诬告魏元忠与司礼丞高戬私议陛下,魏元忠下狱。
苏安恒再次投铜匦上书《理魏元忠疏》,先称赞武曌勤秉政枢,博逮谋猷,天下以为明主,然后说她暮年厌怠,谗佞炽结,百姓不亲,天下以为暗君。
称赞魏元忠廉直有名,而张易之兄弟无功无德,残害善良。最后建议女皇帝纵不能斩佞臣、塞人望,也应当抑夺荣宠,翦其羽翅,无使骄横为社稷之忧。
张易之也看到了此疏,不禁恼羞成怒,派遣刺客追杀苏安恒。
御史中丞桓彦范、著作郎陆泽、凤阁舍人魏知古和正谏大夫朱敬则等极力保救,使苏安恒安全逃脱。两年后,苏安恒被聘请为习艺馆内教。
苏安恒三次上书无果,所以上策劝谏失效!上策劝谏失效以后,张柬之决定采取第二个行动方案,即落实中策刑狱。
御史中丞桓彦范、司刑少卿袁恕己等周密布局、精心谋划,决心对张昌宗兄弟进行刑事审判,想办法将他们流放到边远地区,当然能够处死是最好的。
长安四年七月,张昌宗兄弟贪赃纳贿的罪证收集齐全,桓彦范、袁恕己等奏请收监。武曌见证据确凿,也不便维护,交付左右台共同审鞫。
十二日,司礼少卿张同休、汴州刺史张昌期、尚方少监张昌仪下狱。
次日,武曌下达敕命,张易之、张昌宗作威作福,也一同鞫审。
十八日,司刑正贾敬言上奏说:“张昌宗强买别人的田地,应征铜二十斤。”武曌只说一个字:“可!”
二十二日,御史大夫李承嘉、御史中丞桓彦范上奏:“张同休兄弟贪赃纳贿共四千余缗,张昌宗依法应该免官。”
张昌宗奏:“臣有功于国,所犯不至于免官。”
武曌问宰相们:“昌宗有功么?”杨再思对:“昌宗炼制神丹,圣躬服丹后有效验,这是莫大之功啊!”武曌很高兴,赦免张昌宗的罪,恢复他的官。
三十日,张同休贬岐山丞,张昌仪贬博望丞。
九月二十九日,春官尚书姚元崇出任灵武道行军大总管,姚元崇将要赴任,武曌令他推举宰相,姚元崇回答:“张柬之沉厚有谋,能断大事,而且他已经老了,只希望陛下急用他。”
武曌召见秋官侍郎张柬之,张柬之这次应对乖巧圆滑多了,再也不敢依礼顶撞,而是极力吹捧讨好女皇帝!
十月二十二日,张柬之终于当上了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几天后又转迁为凤阁侍郎。
之后,武曌病情转重,在洛阳迎仙宫长生院疗养,张柬之等宰相们多天难以朝见,只有张易之和张昌宗侍候在武曌身边。
乘武曌稍微清醒时,鸾台侍郎崔玄暐以简短的语言上奏道:“皇太子、相王,仁明孝友,足侍汤药。宫禁事重,伏愿不令异姓出入!”
武曌明白,崔玄暐是要排斥二张,让太子、相王伺候她身边,随时准备接班。喝了一碗药后,武曌以虚弱的声音说:“德卿厚意!”然后躺倒休息了。
张柬之见中策刑狱初战告捷,紧接着又采取第二步行动。当时他手下的密探暗中监视张昌宗兄弟动静,发现张昌宗私引术士李弘泰占卜看相,李弘泰说张昌宗有天子相,劝他在定州建造佛寺,则天下归心!
在张柬之的安排部署下,许州人杨元嗣飞书向朝廷告发张昌宗的罪行。武曌命凤阁侍郎韦承庆、司刑卿崔神庆、御史中丞宋璟共同审判。
韦承庆和崔神庆明白女皇帝的意思,是想保张昌宗,所以上奏说:“张昌宗已经自己奏闻,可以原谅,李弘泰妖言惑众,请收监付法!”
宋璟和大理丞封全祯上奏说:“张昌宗庞荣如此,还要召术士占卜看相,到底想干什么?李弘泰称占筮得《乾》卦,是天子之卦。张昌宗倘若认为李弘泰的话是妖妄,为什么不当即抓他送有司?虽然自己奏闻,终究是包藏祸心,依法应当处斩破家。请收付监狱,穷理其罪!”
武曌很久没有答应,宋璟又说:“如果不立即收系,恐怕会动摇人心!”武曌终于开口说话了:“卿且停推,再次检详文状。”
宋璟退下后,武曌接连发敕,一会命宋璟到扬州推按,一会又命宋璟审判幽州都督屈突仲翔的赃贿案,一会又命宋璟随李峤安抚陇、蜀地区,显然是想把宋璟调走,以保护张昌宗。
宋璟上奏说:“按以前的惯例,州县官有罪,应该派监察御史或侍御史审判,御史中丞非军国大事,不应当出使。今陇、蜀地区并无事变,不知陛下为什么派遣臣出外?臣都不敢奉制!”
司刑少卿桓彦范上疏,说:“张昌宗无功受宠,却包藏祸心,自招其咎,这真是皇天降怒啊!陛下如果不忍加诛,则违天不祥。逆臣不诛,社稷灭亡,请付鸾台凤阁三司问罪!”奏疏递入后没有反映。
崔玄暐也上言请求惩办张昌宗。武曌不得已,令法司讨论他的罪名。司刑少卿崔昪建议对张昌宗处以大辟之刑。
宋璟又奏请收张昌宗下狱。武曌温言劝解,希望他能体会上意!不料宋璟声色凌厉,说:“昌宗分外承恩,臣知道言出祸从,然而义激于心,虽死不恨!”
武曌感到失望,内史杨再思担心忤旨,急忙宣敕令宋璟出殿。宋璟说:“天颜咫尺,亲奉德音,不烦宰臣擅宣王命!”把武曌摆在圣人天颜的高度了。
武曌准奏,派遣张昌宗到御史台受审。宋璟在庭中站立,按照程序升堂审案,刚审问几句,武曌又派遣内侍前来宣特敕赦免张昌宗。
张昌宗随内侍而去,宋璟呆立庭中,望着他们的背影长叹道:“哎!刚才怎么不先打破这小子的脑袋呀,到手的机会失去了,要遗恨终身了!”
凤阁侍郎张柬之得知事情经过,也深感遗憾,说:“这是中丞依法依程序审判的惯性思维造成的。中策刑狱的计划功亏一篑了,十分可惜呀!”
司刑少卿桓彦范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张柬之摸着花白的胡子,斩钉截铁地说:“只有舍家救国,实行下策兵谏了!”
中台右丞敬晖说:“兵谏表示君臣双方公开撕破脸皮了,一旦实行,双方都难以善后,一定要慎重考虑!”
张柬之对众人拱手说:“如果诸公有顾忌,现在可以退出!”
相王府司马袁恕己拍案而起,说:“参与密谋的人都是舍生取义的好汉,岂能苟且偷安?”
鸾台侍郎崔玄暐大叫:“紫袍三梁银头哥,人狠话不多,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干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张柬之说:“好,诸公一起从长计议,周密部署,精密安排,此次行动属于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神龙元年正月初,张柬之邀请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到府中用餐,席间,张柬之问:“将军今日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
李多祚流泪回答:“是天皇大帝给的。”张柬之又问:“现今天皇大帝的儿子受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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