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业革命》正文卷40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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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天地间还有比这更气象浩荡的武道吗,显然是没有。
    就算是有,唯有在昆路之巅,杀的西羌、西域、北方草原、南疆各国主肝胆欲裂,杀的连自己名字都成了禁忌的。
    王越拔剑那一刻。
    即使是那一手,此剑一出世间再无长剑的蚍蜉,只是能够与之并肩而已。
    “是啊,这才是无双猛将应有的盖世风采。”一同冲过来护驾的刘备,怔怔的动弹不得,呼吸如堵,心脏有如被一根铁锥狠狠的刺中,迸放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就好像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东西被人硬生生夺走,说不出的悲痛和暴怒。
    刘备对于突如其来的刺痛和心悸,感到很是奇怪,胡乱擦去黝黑脸颊抑制不住的泪水,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母亲大人”
    念及此处,刘备心中冷不丁的咯噔一下,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父亲和母亲早就相继死去了,如今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以令他挂念的,但这股不亚于失去双亲的悲痛,却又做不得假,着实令他摸不到头脑。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心有灵犀,刘备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头顶。
    依稀之间,好像看到一条红色大蟒悲吼连连的扭曲翻滚,一对流淌着血泪的竖瞳,死死的盯着刘辩,比起见到抢夺自己孩儿的仇人,还要阴冷三分。
    刘备并不懂得望气寻龙之术,能够看到虚无缥缈的气运红蟒,福临心至而已,首次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当他甩了甩头,想要看清楚时,却又看不见了:“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刘备看不清楚,略通望气之术的刘辩,看的是真真切切,瞥了一眼自己头顶充满着死亡、灾祸、末劫的恢弘气运,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意,转而化作了一抹亢奋无比的大笑:“老子若是一般的皇朝太子,还真怕了你这开国皇帝的气运红蟒。”
    “但是老子是末代太子,头顶别说气运了,就算是寻常百姓拥有的生气,都少的可怜,有的只是大汉濒临灭亡的劫数。”
    “看什么看,不服你咬我。”
    正如刘辩所说,气运红蟒恨不得咬死他,但当它看到那弘大无边的劫数气运,别说飞过来撕咬刘辩,纵是沾染一丝气机它也不敢,那可是能够坏根基的大劫,谁碰谁完蛋。
    刘辩得意了几息,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对于关羽的认主感到极其不可思议,喃喃道:“究竟是谁有这么高的望气卜筮修为,竟然可以强行逆改天命,剥离关羽和刘备的气运纠缠。”
    “难道是舅父供养的那几位谶纬大家,嗯,不可能,先不说他们没有这种本事,就算是有,也不会这么做。”
    “强行逆改天命,可是折阳寿损阴德的祸事,谁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平白减去最少十年的寿命,以及子孙未来的福荫。”
    一般的谶纬士预示吉凶,发掘一些风水宝地倒是熟门熟路,若是想要逆改天命,那可是天人本事了。
    当今天下,有这等通天本事的不过五指之数,无巧不成书的是,其中三人就在此处。
    古棺巨舰上,本是数十年挚交好友的庞德公和黄承彦,不知为何,如两个市井无赖扭打在一起。
    两位名满天下的大儒,完全没了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你捶我一拳我踹你一脚的死命殴打对方,身上以吴绫制作的名贵儒袍,撕扯的破破烂烂,起先笑容恬阔的脸面,青一块紫一块。
    不过两个人的表情却大不相同,庞德公虽然竭力压制,但终究掩饰不住内心亢奋到极点的喜悦。
    黄承彦的脾性素来温良恭俭让,被誉为稷下学宫第一君子,如今脸上却露出了暴怒到有些狰狞的神情。
    能让这么一位温良君子如此愤怒,想必庞德公干下的那件事,已经达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庞蛮子!我和你不死不休!”
    庞德公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悲痛,知道自己这位相交了数十年的好友,怒到不惜割席断交的地步。
    他蓦地一叹,不再还手,只是任凭黄承彦殴打自己,希望好友心中的愤慨能够消减一些。
    转念想到自己干成的那件大事,心道别说你老黄割席断交,纵是我身败名裂遭到天下人的唾弃,也值得。
    这一切要追溯到关羽出刀之前。
    阎厐黄三人战于雕纹木窗前,江上的一切尽收眼底,郭胜的忤逆,刘辩的谋划,世家子弟的龌龊,展露的一览无遗,直到看到曹操和刘备冲过去的那一刻,庞德公不禁瞪大了双眼。
    他凝重的审视了几眼刘备腰间双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黄承彦说了一句:“没想到八服、更国二剑竟然交给了他。”
    “这人虽说样貌雄伟,但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难道就这么值得你托付天下兴亡的大事。”
    黄承彦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得意,轻抚白须,温润的笑道:“你看他头顶。”
    身负大气运之人,一品四境的大宗师,头顶所包含的白丝、青蛇、红蟒形态相同,所处的位置却大不相同。
    身负大气运之人,头顶一寸浮白丝,二寸走青蛇,三寸游红蟒,是为三寸鼎立,问鼎中原之意,是为气运。
    一品四境大宗师,则是坐落于百会、囱会、上星之内,有化身为牢,作茧成龙的意味,是为气数。
    一字之差,却截然不同,气运代表着是天道给予的,能给也能收,而气数已经属于自身,化为己用,谁也夺不走。
    通常来说身负大气运之人头顶气运,相当于帝王的华盖,有着增加威仪,震慑屑小的作用。
    而一品四境大宗师蕴含的气数,已经与体内流传的武道气机没什么两样,所以要封锁在体内,悉心温养,期待着有一天跃龙门成就陆地神仙。
    因此浮游在外的气运,庞德公很容易便看到了,震惊道:“他居然已经达到了游红蟒的极限,五寸!再往上可是就九寸翻紫蛟了。”
    “五寸游红蟒这等九五帝王之相,也就齐恒公、晋文公、秦穆公等明公达到过。”
    “只要机缘足够,可就是秦皇、汉武、光武等至圣明君的九寸翻紫蛟气象了!”
    说到这里,庞德公很快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思想驱逐脑外,游红蟒的五寸极限,已是千年难遇的惊人气象,至于九寸翻紫蛟,纵观华夏历史能有几人。
    不过,当他看到五寸红蟒口中所衔之物,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口衔玉玺,开国君王!”
    庞德公现在彻底明白,为何黄承彦不挑选幽州刘虞、益州刘璋、荆州刘表等人,而是去挑选从小生活在乡里之间的刘备,原来是因为这个。
    八服、更国二剑,五寸红蟒,口衔玉玺,庞德公念叨了几句,心中没来由的出现了一丝不忍。
    庞德公察觉到这抹杂念,又是一惊,暗道三物汇集在一个人身上,所产生的潜移默化能力,也太惊人了,我只是看了几眼,便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实在是耸人听闻。
    他当即掐灭这抹恐怖念头,缓缓的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尊手掌大小的三足炉鼎,青铜铸成的小火炉,不知怎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好像要随时炸裂似的。
    上面的图纹更是奇特,并不是一般的日月山川,瑞兽祥云,而是篆刻着汉高祖、汉武帝、光武帝等等大汉历代君王,每位人皇骑乘着一条燃烧烈焰的赤色蛟龙。
    最令人讶然的是,三足炉鼎内部燃烧的并非是火焰,而是一座几乎塞满三足炉鼎的灰色光柱,有如东海之巅的沧浪,正在不停冲击着满是裂痕的鼎壁,每冲击一下,鼎壁便会出现一丝微不可见的裂痕。
    如果不是三足炉鼎上方流转着一些白丝,正在消耗自身,竭力修复裂痕,想必这个三足炉鼎早就碎成齑粉了。
    庞德公瞧见三足炉鼎的裂痕,比起几天前多了一道,心中大为疼惜,暗道最多还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话音落下,他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刘辩,又看了一眼拿着一把光秃秃只有几根羽毛的扇子,喜不自胜的黄承彦,心底一横,凝重道:不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关羽一刀劈出,斩杀了郭胜,这位十常侍吸取了二十年的帝皇之气,顷刻间喷放而出,遮盖住了关羽。
    “就是现在!”庞德公厉声大喝一句,双手一错,三足炉鼎悬浮在半空,口中吟唱道:“亥为登明正月将,戌为河魁二月将,酉为从魁三月将”
    绚光四射,霓霞横舞,刹那间,古棺巨舰充斥出一股恢弘浩渺的气机,无数氤氲霞光漫天流卷,遮蔽在整个雀室,渲染的此处如同天门仙宫。
    “吼!”
    一条青龙身上烙印的玉玺赦令,陡然脱落,暴怒的狂吼一声冲了过来,欲要吞下庞德公头顶气运。
    庞德公冷笑一声,口中谶纬之言更加玄奥,只听一句:“君臣庆会,英星入庙!”
    “轰!”一道如同一百零八编钟齐奏,黄钟大吕、琴瑟篪筝和鸣的奇谲声音响起,三足炉鼎骤然盖住了青龙,将它束缚在了鼎口处。
    青龙略微挣扎了几息,便如鱼得水似的在炉鼎口畅快翻滚。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这时,毫无防备的黄承彦,才看到羽扇上仅有的几根羽毛中,游荡着青龙的一根白羽,消失不见了,怒吼道:“大六壬!”
    谶纬之术向来被各朝君王畏之如鬼神,其中又以兵家大六壬,杂家六爻纳甲最为擅长盗取天机,逆改天命。
    刘辩出生时紫微帝星西沉,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察觉不对,便邀请几位谶纬大家为他卜筮命数,令他们悲痛欲绝的是,刘辩竟然是孤辰主仵作的早夭之相。
    何皇后得知孩儿早死,自己将要白发人送黑发,疯魔一般四处寻找解决的办法,只求能够让孩儿多活一些时日。
    可那些谶纬大家哪个肯牺牲自己的寿命和子孙的福荫,为刘辩逆改天命,他可是末代太子,所造成的反噬之力,足以让他们家族绝户了。
    为此,大将军何进更是不顾谋主的阻拦,冒天下之大不韪,亲手斩杀几个名望极高的谶纬大家。
    但依旧于事无补,只因以这些谶纬大家的能力,还不足以改变这一切,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大浪滔滔,江风拂面。
    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大风吹来,刘辩瞬间惊醒,赶忙扶起了面带失望之色的关羽:“我的安危以后就托付给云长了。”
    关羽的武道修为倒是高绝,恢复到了金刚境,但他终究是一个名望很低的乡野匹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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