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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凛冽的寒芒斩下,魏子舟来不及躲闪,头发直接从斜边往下削掉了一大块,随后湮灭于热烈的气机对撞之中。
苏牧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只因为魏子舟默默一刀有意无意的朝他劈了过来。
“魏子舟,给你看个大宝贝!”
陈新州眼神炽热,放着精光,一道璀璨的剑华冲天而去,将屋顶轰然劈开,似小蛇攀附的气机游荡,魏子舟横刀侧身,闪过了这道要命的剑气,吐一纳三,刀尖旋了一个圆弧,清冽锋芒泼洒,一气扭断了四散的小蛇,大喝一声,不见什么招式,劈头盖脸地砍了下去。
陈新州冷哼一声,气血似波动一般,微微一滞之后,疯狂涤荡而出,剑尖肉眼可见的颤抖,裹挟数百条游荡气机,以冲天之势刺向魏子舟。
短兵相接,三尺青锋三尺气,杀机连连,比起先前与连满仓的近身相搏凶险了不下一倍。
…………
远处大山上,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啃了口苹果,站在树枝头,随风晃着。
树下坐着另一人,也是衣衫凌乱,呼吸也凌乱。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男人发生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两人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废墟,数千道横竖交错的沟壑遍布山体,山石崩碎的不计其数,唯独这株算得上是弱小的树存货了下来,孤独而傲立。
这一战后,第六仍是第六,第七却不一定是第七了。
啃着苹果的沈炎凉盘腿坐在树枝上,含糊不清的说道:“小陈啊,你哥哥可是快走火入魔挂了,就算能侥幸杀了魏子舟,他的叠雷也会把自己反噬到死,你就不知道去帮一把?”
陈新安看向远方,默默地摇摇头。
“你说你也是够惨的,好不容易在夹缝里拼来的实力,多幸运碰上了我,你要是碰上了魏子舟请来的那个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得。”沈炎凉啧啧感慨。
这个魔头真是气府境界而已吗?
怕是早就开始勾勒自己的武道蓝图了吧。
沉默不语的陈新安手指在剑身的一道道豁口上轻轻摩挲着,这口剑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微微颤动着,像是在诉苦一般。
沈炎凉嘿嘿笑道:“小陈啊,咱们这一战不分胜负,改天再约一次?”
微微皱眉的陈新安摇摇头,片刻后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说过不让我再涉足这一家子的事情了,这次偷偷跑出来,还受了一身伤,回去要挨骂了。”
沈炎凉白了他一眼,一个鹞子翻身一般的动作,从空中潇洒落地,一缕气机外放御回了那口同样带了几道豁口的剑。
第一刀对第一剑,用得是剑?
陈新安有些想要吐槽,但又憋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又闷了回去,起身拍了拍土,淡淡说了句走了,便消失了踪迹。
沈炎凉面色忽然一变,怀中的刀豁然出鞘,随后看清来人之后,便又收回鞘中。
“任前辈好身手,来无影去无踪,我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请您回去帮帮魏子舟,那小子不一定能斗得过走火入魔的陈新州。”
一身衣服不再湿漉漉的任难渡也不说话,老茧遍布的手掌中丝丝血液往下滴落。
他看了眼陈新安离去的方向,喉头微微滚动,用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冷冷说道:“你要保陈家的小子?”
沈炎凉笑道:“哪能呢,我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任难渡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沈炎凉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小声骂了一句:“他娘的,同为气府境界,我干嘛要这么怕他,一定是因为刚刚和小陈大战一场,累了。”
“既然任难渡回去了,那我也就不在这呆着了,江专员那边应该还有大动作,我得去望北山那边看看。”
随后脚尖一点,便朝着西边飞掠而去。
只留下一株孤独而傲立的小树。
…………
反观已经被劈砍的不成样子的会客厅里,两人仍旧没有离开这个小范围,短刀卷起一道三米长的血气旋风,长剑便用叠雷一剑破开,细小气机撕咬而上,魏子舟已经变了不知多少招,可陈新州却两招鲜,不仅稳稳招架着魏子舟的进攻,还能稳稳压制着魏子舟暴起伤人。
只是,此时的陈新安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要藏匿气机逃避追杀的丧家之犬了。
苏牧啧啧感慨,这秘术真不能乱练,掉智商的。
魏子舟明显是在以攻代守,拖着陈新州罢了,如果真要分割胜负的话,陈新州死,他也没办法求得周全。
一道浩然的气机从天而降,一只手仿佛撕裂天空一般,一个恍惚之间便捏住了陈新州的后脑勺,还不待得后者反应过来,便感到一股巨力将自己的脑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崩碎了地上铺着的青石砖。
骨裂的声音让这位走火入魔的陈家家主清醒了几分,挣扎想要站起,但却徒劳无功,气机也被这只手切断了感应。
苏牧悬着的心沉了下来,大局已定,环顾四周,萧瑟颓唐。
柳正兴双目圆睁,死在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写意园里。
各个世家庄园内没有一声哭泣和叫喊,原本是正常的情形,可在这种激战之后,周围满是颓圮的废墟,寂静无声就显得格外惊悚。
鲜血被大雨冲刷,顺着地上的道道沟壑流向远处。
破晓之前,什么罪孽都能洗去。
魏子舟反手握刀,慢慢调息,大局已定,也没必要再硬撑着了,干脆坐到了地上,脸色变得煞白。
叠雷秘术,当真恐怖非凡,如若不是自己明智的采取防守的策略,自己的养意境界绝对会被这厮崩碎了去,熔炼三江的铜壶此时已经残损不堪,亟待自己去修复。
苏牧正要去扶一下魏子舟,却听见了一声近乎凄厉的暴喝,被任难渡死死按在地上的陈新州竟是强行提气,心血催动叠雷秘法,一刀偷袭,刺穿了任难渡的手臂,在后者因为疼痛而迟疑的片刻中,身形激射而出,直奔自己而来。
一股大力让苏牧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随后一只手便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勒住,同时他还一鼓作气折断了自己的长剑,断了半截的剑刃抵在了苏牧的太阳穴上。
“魏子舟,想要这小子活命,就让他退开!”陈新州大声说道。
魏子舟眯着眼,冷笑道:“他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名员工,我不会因为他而让临唐岭好不容易形成的大局产生变动,也不会给自己招致一个随时可以偷袭取走自己性命的人,但我告诉你,你要杀了他,我会让你先生不如死,再让你陈家人再生不如死,说到做到!”
任难渡手臂中白气涌出,那道贯穿伤几个呼吸间便愈合如初,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他抬步向陈新州走去,眼神阴冷。
一个连气府境界都不到的人,竟然凭着秘术伤了自己。
魏子舟或许会在乎这小子的死活,但他不在乎。
陈新州面目狰狞,嘴角淌血,腿却有些发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魏子舟起身,活动的着手腕,淡淡说道:“我真是有些瞧不起你了,一家之主,苟延残喘,你若能看得清时局,不跟着柳家做这等倒行逆施的事,哪里会有现在的这般下场,走火入魔又自毁心窍,你不玩蛋都没道理,但我却可以让你苟延残喘下去,临唐岭大局未定……”
不等魏子舟将这个大饼画下,陈新州便冷笑着打断:“就像江家不惜送出自家子孙向你递投名状一样?到底是我蠢,不该妄图跟渔夫阁掰腕子,可我陈家人何罪之有!被你们安排的那些两姓家奴江家人搅弄得势同水火,永无安宁,你们早就打定主意要清洗我临唐岭,现在又说要让我苟延残喘,劳资才不稀罕给你姓魏的当狗!”
“劳资死也要拉上垫背的,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小子,那我偏要宰了他,让你心疼心疼,我也不算白死!”
短剑往下一压,丝丝缕缕的气机如小蛇一般钻入了苏牧的窍**,后者面色顿时大变,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该死的!
“任难渡,第二件事情,把这小子给我救回来!”
任难渡闻言,眉头一皱,脚步一点,激射而去。
魏子舟眼中恨意闪烁,这么近的距离,他要铁了心杀苏牧,别说自己,就连任难渡都救不下来。
陈新州癫狂的笑了笑,短剑微微抬起,打算连苏牧带自己一起杀死。
被他气机搅弄的体内翻江倒海的苏牧突然冷哼了一声。
“怕是你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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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黑云中,道道惊雷登时卷积,化作一道如雷池一般的涡旋,随后一道闪电劈下。
两人霎时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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