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筑》正文卷170、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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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凌二道,“公司的规定你忘记了?”
    “不搞人情往来。”
    “那我不能带头破坏规矩。”凌二给自己找的好借口。
    在公司呆到中午,在食堂吃好饭,沙发上躺了一会,实在是无所事事,干脆又往家去。
    超市的柜台上放着两盘菜,大姐和陈维维端着饭碗在那吃饭。
    “现在才吃饭?”凌二问。
    “你吃了没有?”陈维维道,“锅里今天做的多。”
    “吃过了。”凌二逗弄了下付传承,“现在还不午睡啊。”
    “等会给他哄睡着。”大姐放下笑着道,“刚刚还跟维维说呢,我这得重新招人,让她歇着,你俩之前不是计划出去度蜜月吗?什么时候走啊。”
    陈维维道,“我不想去了,想想做车就累,还是老实呆着吧。”
    何况,结婚已经花了那么多的钱了,她真的不想再欠凌二更多了。
    大姐笑着道,“不管你们出去不出去玩,我这里啊都不准备留你了。
    刚结婚就好好休息,年龄不小了,该要孩子要孩子。
    像我刚结婚的时候,没注意到养身体,怀孕的时候受老罪。
    你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注意。”
    “对,对。”凌二附和道。
    果然是自己亲姐。
    “这才哪里跟哪里。”陈维维一下子就红了脸。
    说话间,吴燕青就带着一个小姑娘进来了。
    小姑娘个子不高,小脸瘦巴巴的,一件灰色的花褂子,一双黑布鞋,紧紧的随着吴燕青,深怕跟丢了。
    “哟,正吃饭呢。”吴燕青把小姑娘拉到跟前,“这你凌阿姨。”
    “凌阿姨。”小姑娘脆生生的喊道。
    “我这长辈份了。”凌一笑着道,“要不进里面,我这没地方坐。”
    “不用,”吴燕青摆摆手道,“这就我跟你说的,我老表家的孩子,16了,机灵着呢。”
    凌一随意问了女孩子几句话后,高兴地不得了,女孩子毕竟是读过书的,口音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
    她刚来浦江的时候,买菜都没人听得懂,后来慢慢改进,也没多大提高,只是后来有了超市,开门做生意,逼不得已,才跟着收音机,才真正有意识的开始学普通话。
    会讲普通话,是在浦江立足的第一步。
    “要是没别的事,今天就可以上班了。”凌一直接拍板。
    吴燕青道,“那就今天先开始学习,晚点让你表叔把你东西送过来。”
    女孩子害羞的点了点头。
    “妹子,你跟我上楼,我带你看看住的地方。”陈维维知道自己失业了
    不过也很高兴,毕竟如果自己不在,大姐有了帮手。
    女孩子跟着陈维维陈维维上楼后,吴燕青才叹口气道,“孩子是好孩子,就是父母不争气,镇中学考试都是前一二名的,考个高中多好,真考上大学也是出息。
    我那老表条件也不差,好歹在外面跑着呢,非把钱看得重,说什么女孩子读书没用,就不花那个钱。
    我去年就气的想给出了这个钱,只是老潘说,这么做了我舅爷、老表脸上不好看,以为咱有俩钱就烧包呢。
    你看多大孩子,就进纺织厂,一个月拿六百块钱,好嘛,回家一结婚,一辈子一农村妇女,算是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就领你这来,离我近,以后我得着机会,看旁边的私人高中能不能进得去,不能给埋没了。”
    像她和潘宥诚这种得着运气的农村人可不多。
    “那是真可惜了。”大姐道,“家里还有老三老四他们高中的书,回头我拿给她,得空了让她看看。”
    女孩子就这样在大姐的超市上班了。
    陈维维跟凌二回家了,作为失业人士,她主动担负起来接送老五上下学的任务。
    “你又不会开车,还是我去吧。”凌二道。
    “骑电瓶车一样。”陈维维剥毛豆的同时,不忘记盯着电视机。
    “行。”凌二也怕她闲出病。
    下午,他就让她去接了老五。
    回来后,又开始做饭。
    “嫂子做得真好吃。”老五道。
    “喜欢吃就多吃。”陈维维又给她夹了块鸡腿。
    凌二吃好饭站在门口抽烟,脚下围着的是小黄狗。
    小黄狗一会围着凌二的腿打转,一会去追逐停歇在门口张望的野猫。
    别墅区的野猫在去年就成灾了,物业组织人扑灭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
    究其原因,小区里一个老太太非常的喜爱猫,自己养了五只不算,还把翻墙进来的野猫招揽到门口,每日好吃好喝供着。
    猫形成了习惯,每日的下晚都踩着饭点来。
    凌家无所谓,只要不咬人就行。
    太阳迟迟的不肯落山。
    凌二从来没有这么盼过黑夜早点来临。
    他一直在等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老谋深算如他,还是有一丝天真和诗意的!
    洞房花烛夜
    他凌老二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
    独守空房?
    不存在的!
    老五写完作业后,在客厅开始练书法。
    在老家,她先是在书法辅导班学过一阶段,后来她大哥又给她专门请过市里的名家一对一指导。
    她学过舞蹈、学过钢琴、二胡、绘画,但是目前最有成就的还是书法。
    从五岁开始,七年间,每日可能偶尔只写一个字、两个字,几分钟或者半小时左右,但是不曾中断过。
    “有精进了。”凌二难得的夸赞了一下。
    不过看了一会后,又皱起了眉头。
    写一笔,蘸一次墨,蘸一次墨,写一笔。
    “只有润,没有枯,只见墨,不见笔,”凌二迅速的指出缺点,“以前刚学还行,都练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这么写?”
    追求“平正”的阶段过后,得有更高的艺术追求,往“险绝”的方向试试。
    “毛笔开叉了。”老五委屈的举起毛笔给大哥看。
    “从现在开始,蘸一次墨,只能写一个字。”凌二提出来要求。
    “好吧。”奈何,说的容易,做出来难,写完每一笔后,老五还是不自觉的去蘸一次墨。
    凌二干脆把砚台给放到了餐桌上,想蘸一次墨,还得走十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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