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周》第九卷时乘六龙第七百二十五章明德天子(大结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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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郎这边请,某等护送女郎回府。”
    岑照临只觉得胸膛被巨大的幸福塞满,口中喃喃:“难怪、难怪父亲视若无睹...”
    。。。。。。
    西阳城郊行宫,跳下车往宫里走的宇文,气鼓鼓埋怨侍卫:“眼睛,尔等眼睛长哪里去了!脑子呢?不知道寡人今日有要事?!”
    几个侍卫苦着脸回答:“殿下!卑职当时只看见殿下独坐长椅,没想到,没想到..”
    “你们几个真是,唉!!”
    宇文继续往前走,虽然身份被拆穿确实让他恼火,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他对岑照临是真心的,如今火候差不多,他也该提亲了。
    想着将来不久,两人便能长相厮守,宇文心跳加速,又问:“到底是何事,急着让寡人回来?”
    “殿下,罗马国公主随使节团乘坐火车抵达长安,皇后殿下来电,让殿下速回长安....”
    宇文猛地停下脚步,紧随其后的侍卫猝不及防,差点就撞上,随后被宇文抓着肩膀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殿下,罗马国公主已经抵达长安,皇后殿下...”
    “哼!”宇文转头就跑,往宫里跑去,臭着脸,沿途宫女、宦官见状纷纷避让。
    方才的满心欢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宇文一想到将来要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异国女子做夫妻,心里就闷得慌。
    我喜欢的是岑照临,不是罗马国的公主!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跑得越来越快,一心想要找那个人“主持公道”。
    冲到花园里,老远就看见“那个人”站在凉亭旁,然后旁边还有一人,正是岑照临之父、纳言岑文本。
    未来丈人在此,宇文瞬间冷静下来,很快“减速”,做若无其事状走来。
    须发有些花白的岑文本,瞥见皇太子突然跑过来,不解何意,只能当做没看见对方一路狂奔,却听耳边传来说话声:
    “小子,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曾祖?”
    声音中气十足,源自一人。
    那人沐浴着阳光,须发皆白,却负手而立,腰骨宛若劲松般挺直。
    一脸皱纹但精神矍铄的宇文温,看着年轻的曾孙,眼光里满是慈爱。
    宇文赶紧向曾祖父行礼,又向坐在凉亭里的曾祖母行礼,随后老老实实来到曾祖父面前:“孙儿无事,只是想念太上太皇了。”
    “是么,这不早上才见过,笑眯眯的出了门”宇文温眯着眼,促狭的看着曾孙。
    曾孙今日去做什么,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坐在凉亭里的尉迟炽繁,担心老伴捉弄人,赶紧给曾孙解围,让他过来坐坐。
    同样坐在凉亭里的萧九娘、尉迟明月以及陈,也如尉迟炽繁般满头银丝,她们昔日容颜不在,但气色却不错,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年轻的皇太子,宛若看到了当年的宇文温。
    年近六旬的陈,此刻坐在一旁给白鹦鹉“一撮毛”喂食,大家都已经老了,唯有年纪最小的她还保留着几分容姿。
    昔年的北斗七星,如今只剩下五颗,年长的张丽华、杨丽华,已于前两年相继离世,剩下的五人,继续陪伴着宇文温,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路。
    岑文本见着祖孙一家人其乐融融,赶紧告退,向宫外走去,临出院门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凉亭。
    那个身影,依旧挺拔,一如当年他中进士时看到的一样。
    这位明德天子内禅迄今已有二十五载,期间由太上皇变成了太上太皇,但明德天子的功绩,依旧铭记在众人心中,岑文本对于太上太皇的尊敬,和其他人一样是由衷而发。
    岑文本出生于明德元年,在明德年长大,在明德年读书求学考科举,在明德年金榜题名,以进士出身入仕。
    在明德年末,他随着天子北伐碛北,亲眼看到了《燕然山铭》。
    然后,看着这位明德天子内禅,成了太上皇。
    新君即位,享国二十三载,因病不治,龙御归天。
    接着,满朝文武又看到了白发苍苍的明德天子,看着明德天子站在御座前,将天子冠冕戴在新君、其孙头上,次年改元“元和”。
    岑文本这一代人,已经打上了“明德”烙印,在明德年间长大,目睹皇朝不断对外扩张。
    中原的版图空前庞大,南境跨越南洋直达澳州;西境直接和波斯接壤,将葱岭以西的河中地区收入囊中;北境常年可见极光,东境抵达万里之遥的北美,将其化作“新中原”。
    陆上,有铁路、电报线连接边疆,海上,有火轮船航线直达海外各地。
    宰执们的目光不仅仅局限于中原,而是放眼四海,直达八方极限。
    这都是明德天子奠定的基础,永远铭记在世人心中,如今见着这位依旧精神矍铄,岑文本觉得自己没资格觉得老。
    。。。。。。
    小路上,宇文温和曾孙宇文并肩走着,虽然两人之间年龄悬殊,但宇文温健步如飞,走起来速度不比曾孙慢。
    走着走着,他问:“如何,今日进展如何?曾祖教你的手段,那白龟咬手的套路,效果如何?”
    效果当然好,宇文点点头,随后有些黯然的说:“孙儿不想娶罗马国的公主。”
    宇文温不以为然:“哟哟哟,人家小娘子不远万里来中原留学,谁说要嫁给你了?”
    “曾祖,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成亲...”宇文嘟囔着,一脚把路面上的石子踢飞,“我又不认识她,加上语言不通,成个什么亲....”
    “就算要成亲,又如何?你是储君,未来的皇帝,那就得履行皇帝的职责,和友邦联姻。”
    “哦,让将士戍边、为国尽义务时,场面话说得震天响,什么奉献啦、忠孝不能两全啦...等轮到自己为国尽义务,要娶外国公主,就说‘我不认识她’?”
    “娶个外国公主,你能吃什么亏?再说,那罗马公主据说是一个绝世美人,十五六岁年纪,你还能亏到哪里去?莫非生下的儿女不跟你姓么?”
    “我不娶!我、我、我要娶的是....”宇文急得满头汗,但女方名字总是说不出口,宇文温见状笑道:“哈哈,你和你父亲当年一样。”
    见曾孙一脸错愕,宇文温接着说:“你父亲啊,也就是我的孙子,当年,也是二十岁不到年纪,有了意中人,想得神魂颠倒...”
    “谁曾想,你祖父给他定亲,也就是定太子妃,结果人选却不是那小娘子....哎哟,当时闹得,那就是怒发冲冠呐....”
    “后来呢?后来呢曾祖?”宇文来了精神,不住追问,他没想到一脸严肃的父亲,当年居然也曾为“情”怒发冲冠。
    “后来?你父亲梗着脖子死不肯认,咬着牙说非那小娘子不娶,气得你祖父藤条都抽断了几根,急得你祖母哭得昏天黑地,都是没有用。”
    “曾祖,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你父亲到我这里,求我主持公道。”宇文温回忆着,慢慢说下去:“我呢,就跟他说,皇帝或储君,都有不可推卸的义务,婚姻大事,不能自己任性。”
    “就算有委屈,也得忍着,那段话怎么说来着?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娶亲的委屈都受不了,你怎么做社稷主、天下王?”
    “正室,不一定是自己最喜欢的人,自己最喜欢的人,又不舍得让她做卑微的妾室,怎么办?必须做取舍。”
    “但是呢,皇帝不一样,皇后当然尊贵,但妃子却不会如一般妾室卑微,毕竟是有品秩的嘛,既然喜欢一个人,那么不管对方是妻是妾,用心对待就好。”
    听到这里,宇文若有所思,随后想到一个可能:“曾祖,莫非、莫非....”
    “没错,梁淑妃,就是你父亲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女郎,你的母亲,也就是皇后,是后来者居上。”
    宇文温看着曾孙,问:“你父亲和母亲,关系如何?”
    “关系很好。”宇文回答,这点他很确定,父亲和母亲在一起时,总是笑眯眯的,连他和妹妹及两个弟弟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
    父亲当然喜欢母亲,不然怎么接连生了他四个?
    相互间只差了一岁,那真是不浪费时间。
    宇文温再问:“那么,你父亲,和梁淑妃呢?”
    宇文知道父亲对梁淑妃也很好,还和梁淑妃有了二子一女,也就是他的异母弟妹,于是点点头。
    宇文温见状把手一摊:“所以,谁正谁侧,这是问题么?”
    宇文闻言哑然,随后摇摇头:“我,我想让她..让她做太子妃....”
    “傻小子,谁跟你说,那罗马公主是给你做正室的?”
    “啊?不是么?”宇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可、可罗马国是大国,那罗马皇帝能让自己女儿做妃?”
    “大国?那要看和谁比!”宇文温说到这里,气势猛然暴涨,“是他们,求着皇朝联姻,但是,生于紫宫的公主再尊贵,也只能排队!”
    “你偷偷摸摸和那岑家小娘子交往,当你父母不知道?”宇文温摸摸曾孙的头,笑起来;“傻小子,你如果没有勇气说那句话,你父亲凭什么认为,你有心上人?”
    宇文赶紧问:“是哪句话?”
    宇文温笑而不语,只是往前走,宇文停在原地,思索片刻,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欢呼雀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曾祖!”
    “你知道的话动作就要快,要知道,再拖下去,波斯国的公主怕是也要来长安留学了,人家如今也是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呀!”
    宇文温笑着说,但语气明摆着不把波斯当一回事,毕竟波斯军对依旧属于冷兵器军队,绝对打不过已经开始普及后装线膛铳的周军。
    他想了想,又补充:“对了,吐蕃那边,那位赞普派使节过来求亲,求你父亲答应,想娶你妹妹。“
    “吐蕃?赞普哪有资格娶我妹妹!”宇文听了这个消息,傲气瞬间就回来了:“哼哼,先前他们不知好歹,居然敢挑衅青海的驻军,结果呢?”
    “他们所谓的强兵被打得大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差点就吓得迁都了,就那点地盘,也好意思来求亲!”
    “不要说我妹妹,宗室女都不行!”
    见着曾孙恢复了精神气,宇文温很满意,沿着小路向前走,往事历历在目。
    他禅位后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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