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的宅斗日常》作品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九章曲与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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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美人去寻柳枝的消息不知怎么落在了晋元帝耳里。
    “折柳枝?”晋元帝些微诧异的笑了笑,宫里竟然还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倒是也听过在平常百姓家,家中丈夫出远门,妻子便会折柳枝挂在房檐下,期盼丈夫早日归家。
    晋元帝对着李如玉道:“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李如玉躬着身子,顺着晋元帝的话说:“妍美人是一片赤诚之心。”
    说完就要让人将翻牌子的托盘给端下去,今日翻的正是珍贵人的牌子。
    小太监埋着头将托盘端着下去,晋元帝却忽然抬手:“算了,今日去妍美人那儿看看。”
    而亓雲殿这边却是早早就得了消息,说是今日晋元帝回来亓雲殿看珍贵人,便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事宜,等着晋元帝大驾。
    珍贵人坐在美人榻上,借着烛光手里正绣着一个香囊,杜嬷嬷见了便问:“贵人这是给陛下准备的。”
    却不想珍贵人摇了摇头,手上动作一停,抬起头露出一个有些瘆人的笑容:“嬷嬷难道忘了我之前与你说的事。”
    杜嬷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奇怪的看向珍贵人,仿佛再说是什么事。
    珍贵人低低笑了,对着杜嬷嬷招了招手,杜嬷嬷附耳过来,便听见珍贵人声音细细的道:“这香囊是给三皇子的。”
    杜嬷嬷霍地离开珍贵人几分,脸色惊变,环顾四周发现殿内没人,才稍稍安下心一分,可心脏却是剧烈跳动的恨不得跳出嗓子眼。
    这些日子,珍贵人没有了动静,杜嬷嬷还以为是歇了这心思,虽说富贵险中求,可这“险”却是系上了所有的身家性命。
    珍贵人将杜嬷嬷的神色尽收眼底,哼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嬷嬷不必怕,你不说,我做的隐蔽,又会有谁知道呢?”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宫人的声音:“贵人。”
    杜嬷嬷被吓了一下,只觉胆战心惊,扶着自己的胸口,她敛了敛神色,见珍贵人微微颔首,这才道:“进来吧。”
    宫人脸色有些不好,一直缩着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方才李公公托人来话,说是今日陛下不来亓雲殿了。”
    珍贵人忽然冷冷抽了一口气,她按压住自己被绣花针扎到的食指,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杜嬷嬷沉声道:“陛下今日翻了亓雲殿的牌子,怎么会说不来就不来。”
    宫人害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李如玉托人来的小太监就是只说,陛下今日不来了。
    珍贵人将受伤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吸吮了一下,一丝淡淡的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放下手道:“嬷嬷稍安勿躁,陛下国事繁忙,说不准是被国事牵绊住了。”
    她话语一顿,又轻轻笑着,“也说不准是被那位娘娘给请着去了,你们去看看,陛下到底是在宣政殿处理政事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到底也不知妍美人用了什么法子,一连三日晋元帝都宿在了她的寝殿里。
    戚贵妃坐在华荣殿内,瞥了一眼下面的珍贵人:“妍美人无端又再次获宠,陛下倒是连你也冷落了。”
    珍贵人脸色微变,低垂下头,恭声道:“是臣妾无用,不能将陛下留在娘娘的华荣殿。”
    戚贵妃冷冷哼笑一声:“留在本宫的华荣殿,那可是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陛下的心可都是落在亓雲殿那里。”
    珍贵人闻言,一下跪了下来,急声道:“臣妾不敢。”
    戚贵妃斜睨着目光,看着珍贵人不说话,殿内越发安静的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窒息的感觉,瞧着珍贵人低垂着头很是恭敬的模样,眼底流露一丝极深的厌恶之色。
    久到珍贵人只觉自己双膝开始微微有些刺痛,戚贵妃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本宫知道你不敢,毕竟你的身家性命可全在本宫的一念之间。”
    她又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珍贵人这才敢起身,不着痕迹地捂着自己的双膝,眼底暗恨。
    戚贵妃挑眉温和道:“照理说,你比妍美人更加貌美,也更加善解人意,又与懿贤皇贵妃相似,怎么会让她钻了你的空子?”
    戚贵妃不明白,珍贵人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成在与懿贤皇贵妃相似,或许败也败在与懿贤皇贵妃只是相似,终究只是个替身和影子,不是本人。
    戚贵妃还在道:“这个妍美人倒是看着不声不响的,却没想到是个有主意的人。今日陛下能记起她,以后说不准也还会想起她,这日日月月的下去,她哪日怀了龙裔,你才是要真的不好过了。”
    珍贵人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腹部,想到之前那碗绝子药,那苦涩和绞腹一般的同意仿佛还在继续一般,教她脸色微微泛白。
    她眼眸一顿,扯着嘴角,露出一丝阴森之意:“宫里的孩子是没那么容易出世的,臣妾没有孩子,那妍美人自然也不能有,臣妾不会教娘娘失望,教她夺了娘娘的恩宠。”
    戚贵妃细细地笑着,轻轻拨动着腕间的手镯:“你很聪明。本宫再教你一个道理,做事一定要心狠,不然只会后患无穷,既然你担心妍美人有孕,那就教她和你一样再也不能怀有身孕就行了。”
    珍贵人暗暗掐住自己的掌心,低垂着头勾起一丝冷嘲,她怕妍美人有孕?戚贵妃这是要借她的手去害妍美人,自己却置身事外,真的是好算计。
    戚贵妃一手搭在矮桌上,看向斜对面的珍贵人,眼眸一转,又道:“天要暖和起来了,可这心却始终是冷的。”
    话语停了片刻,又道:“也不知今年陛下能否定下中宫之位。”
    珍贵人脸色微微一顿,别人都以为她得晋元帝盛宠,可是晋元帝每每来亓雲殿,从不与她多说话,即便是她自己找话想和晋元帝拉近距离,也是只是三言两语作罢。
    流水的赏赐进入亓雲殿可那也是冰冷的,她何尝不与戚贵妃一样,心是暖不起来的。
    又听闻“中宫”二字,咬咬牙道:“陛下从不与臣妾谈及政事。”
    戚贵妃眼眸稍稍平和一分,可话里还是有些寒意:“陛下不与你谈,那你便想办法探清陛下的态度,不然你还有什么用?”
    珍贵人眼眸一低,心里怨恨至极:“臣妾明白了。”
    珍贵人退出了华荣殿后,脸色铁青,虽被面纱挡住,可眼底阴郁是隐藏不住的。
    良久,珍贵人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阴森道:“贵妃娘娘你要我行事心狠,可就别怪我了。”
    杜嬷嬷闻言一怔,一抬头却是看见了三皇子萧继的身影,步伐微快,像是积着怒火一样,正是往她们这条长廊走来,不过像是没有看见她们。
    珍贵人冷笑一下:“连老天爷都要帮我。”
    她摸着腰间系着的香囊,将它解开丢在了地上,拉着杜嬷嬷去了别处藏了起来。
    萧继脸色不愉,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与容涵闹了别扭,容涵看似干净柔弱,可内里是个有主意的人,多次劝诫萧继不得法,却就是吵了起来。
    他快步走着,正要去华荣殿请安,目光瞥见了一个香囊,本就打算掠过走去,可瞧见上面绣着的花纹的时候,却是步伐微微一顿。
    弯腰捡了起来,香囊上绣着的图案正是一副缩小的山河图,巍峨壮阔,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还绣着小小的莲纹,香气温和清新,一扫之前的郁气和怒火,倒叫他有些好奇这个东西是谁的。
    突然一阵轻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微诧异:“三皇子殿下。”
    萧继寻声望去,眼前一亮:“珍贵人。”
    珍贵人盯着他手里的香囊有些微窘迫,微微低垂下头,露出光洁的劲脖被面纱遮挡了一些,隐隐绰绰,教人心生旖旎之色。
    萧继眼眸一沉,看向自己手里的香囊:“这是贵人的?”
    见珍贵人轻轻颔首,不免笑道:“贵人倒不似别人一般,喜欢在香囊上绣些什么花鸟鱼虫,却是绣了一副山河图。”
    珍贵人面纱之下的脸色微红,柔柔的一笑,又抬眸看了眼萧继一眼,又赶忙低垂下了头:“不过是各有所爱而已。”
    萧继握着香囊没有将它还给珍贵人的意思,又问:“贵人身边伺候的人呢?怎么只有贵人一人。”
    珍贵人道:“嬷嬷去帮我寻香囊去了。”说着又看了萧继的手里香囊一样,又瞥见萧继眼下有些微青黑之色,眼底还有血丝,心下一动。
    轻轻上前一步,自顾自拿过香囊道:“这香囊我放了安神凝气的草药,平日带在身边事最好不过。”
    她拿着香囊动手系在了萧继的锦带上:“我瞧着殿下精神不大好,便把它赠予给你。”
    系好后,退了一步,微微福身这才转身离去。
    萧继眼眸升起一丝晦暗莫名的神色,沉沉地盯着珍贵人离去的背影,兀自笑了笑。
    他知珍贵人是她母妃的棋子,可是这样一个美人,着实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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