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笏剑曲》正文第七九回:喜收破邪剑,决意闹乾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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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道:“自成不敢奢望拥有天下,只想早日救万民于水火,诚望各位英雄早日来聚,共襄大业,助我一臂之力。”
    说罢,李自成从腋下摸出一柄短剑交与唐海道:“此破邪剑,乃历代义军首领之信物,王嘉胤头领持它首举义旗,王自用头领持它集三十六营英雄,高闯王持它聚八十一路反王。高闯王就义后,蒙天下英雄抬爱,推我为闯王,举破邪剑号令群雄,三年来,自成持破邪剑斩杀恶人数百,从未触良民一毫一发。今自成得遇义士,诚邀义士做我义军监军,特以此剑相赠,愿义士破邪立正,匡扶正道,凡天下义军有为非作歹者,望英雄斩之。”
    唐海大惊,目视破邪剑犹豫不决,李自成又道:“持破邪剑斩人,乃是执行义军军法,任何人不得干涉!”
    唐海依旧不敢接剑,李自成再道:“自成他日失节,危害黎民,请英雄为天下苍生计……”稍顿了下,李自成脸色凝重,复将剑呈送至唐海跟前,正色道:“持破邪剑,斩自成首,以谢万民!”
    唐海慌忙跪拜道:“闯王如此厚爱,唐海敢不奉命!”说罢双手高举,郑重地接过宝剑。
    李自成既已授剑,又情真真意切切地嘱咐:“更盼英雄早日持剑来聚。”
    唐海长揖谢道:“唐海定不负闯王厚望。”
    李自成大喜,扶起唐海道:“我须速离此地,重聚失散义军,再振旗鼓与官军周旋,来日大战之时,望英雄助我一臂之力。”
    越日清晨,众人启程,又行了五日,来到崇庆县城,枭龙道:“大哥,你们与道长先去客栈安顿,我与金子去探望一下弟弟。”唐海道:“好,道长年事已高,长途跋涉定然累了,我送他去客栈,就不陪枭龙兄弟去了。”又叫林源道:“兄弟,你多取一些银两给枭龙兄弟,牢中狱吏、牢头打点起来破费不少,在这些人身上多使些银子,枭虎兄弟在牢里才不会受人欺辱。”林源给枭龙取了五十两银子,枭龙谢了,带着金子直奔大牢而去。
    到了牢外,正值午时,探监时间暂闭,须待未时才可进去。枭龙道:“天气渐寒,我去买些衣服送给枭虎。”金子点点头,枭龙去了,金子一人守在牢外,未时到了还不见枭龙来,不禁暗暗着急。恰好这时门子喝道:“那姑娘,你是探监么,还不进来?”金子跑过去道:“我哥哥去买衣物还未来。”门子道:“你先说说你和你哥哥叫什么名字,要探视哪一个,我须先录个名册报大牢里去。”金子道:“有劳大哥了,我哥哥叫枭龙,我叫金子,我们要探视的人叫枭虎,汉中流配来的。”
    门子听了,打开囚犯名册查询,翻着翻着,脸色越来越疑惑,呼道:“你随我进来,我去吏房给你查查。”金子不知何故,跟随门子进入大牢,到了一偏房内,门子对另一狱吏道:“探监的,可我却查不出人名。”那狱吏听了,遂拿出一本册子问道:“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金子近前几步来到狱吏跟前道:“枭虎,汉中来的。”那狱吏一页一页地翻看,翻了十几页,突然脸色微变,弯腰凑近细看。金子觉得奇怪,偷觑了一眼那册子,只见上面写着“病亡囚徒册籍”六字,心中大惊。
    那狱吏问金子:“你是他什么人?”金子道:“妹妹。”那狱吏叹了口气道:“你哥数月前患痨病死了。”金子大惊道:“怎么可能?我哥从无此病?”狱吏冷笑一声道:“你不闻人有悲欢离合吗?生老病死乃是天定,节哀吧!”金子大怒,追问:“尸首呢?”狱吏道:“尸首自然是烧化了,留他做甚。”金子更怒:“我哥哥好端端的一个人,到你们这里怎么说死就死了,此事蹊跷,你们需说个明白。”那狱吏大怒:“死就死了,有甚么蹊跷的?你速给我滚出去,否则叫你也进牢来尝尝滋味。”
    狱吏厉声呵斥,旁边窜出几个狱卒,虎视眈眈地看着金子。金子见势不妙,只得服软道:“既如此,也是他命薄,请官爷告诉我,我哥哥骨灰葬于何处,我也好去祭祭。”狱吏好没生气地道:“大凡在大牢里病死的囚徒,烧化后骨灰丢了,谁家的田土给你下葬?”金子压住满腔怒火,忿忿地出了大牢。
    “龙哥,我们明天来吧,刚才狱吏说了,今日大牢里有成都推官、司狱巡察,全牢城的狱卒都忙于迎接,无暇安排我们去见虎哥,”金子在牢外等了一会,见枭龙拎着一大包衣服喜滋滋地走来,随口扯了个谎。
    枭龙听了颇为失望,哀怨道:“看来只好跟道长和大哥说说,延缓一日再走了。”
    金子道:“嗯,我们暂且回吧。”
    听了金子的回报,唐海且愁且喜,暗思道:“枭龙虽是英雄,却一心眷顾弟弟,所谓龙爱九子难腾云,鹰恋幼绉飞不远,今枭虎遇害,正好卸了他后顾之忧,日后一心随我纵横。可枭龙骁勇,小霸王打伤弟弟,他尚且不计后果的拳打逆儿,今弟弟冤死在牢中,他岂不拼命?我当用计劝阻。”
    “为防龙哥鲁莽,我无奈之下扯了个谎将他诓了回来,可此事瞒得过今天瞒不过明日,大哥、七姐须想一个万全之策。”金子回到客栈,将唐海约进自己和段七的房间里商议,满脸的忧虑。
    段七道:“一定是金子刺了巴洪良眼睛,巴洪良托人暗害了龙哥的弟弟,龙哥兄弟情深,他若知道弟弟被害,必不肯再去鹤鸣山了,以他的性格,定会闯入大牢报仇。”
    金子道:“是呀,该如何劝他呢!”
    唐海道:“除非让他看到日后报仇的希望。”
    金子忧道:“今日不能报仇,日后哪有希望?”
    唐海吩咐道:“金子,你且将枭龙带到崇庆县千户所衙门外来,我自有计策劝他。
    崇庆县千户所衙门外,中兴酒楼。
    “金子,道长方才吩咐要开饭了,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枭龙甚是奇怪,心中寻思着大家都是一起吃斋饭,金子却拉我来酒楼,莫不是想单独吃些荤酒?这可是明目张胆地破戒呀。
    金子道:“还吃什么饭,大哥愁着呢,你快去劝劝他。”
    枭龙惊道:“他愁什么?”
    金子道:“我也不知道,只见他唉声叹气,愁眉哭脸,问他他什么都不说,七姐也束手无策,只好请你来帮忙劝劝。”
    二人进了一雅间,果见唐海和段七端坐在里面,唐海神情焦灼,段七面色阴沉。
    枭龙问道:“大哥,为什么这般愁苦?”
    唐海既不站起来相迎,也不回答枭龙,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枭龙兄弟怎的来了。”
    枭龙望了望段七,段七将脸扭到一边,装作没看见一样。
    枭龙急躁,见二人不说话,复又问:“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商议商议。”在枭龙心中,唐海和段七都是极其精明、理智和豪爽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严重的事,都能潇洒自如,不慌不急,今日二人这般苦闷,定是遇着**烦了。
    见二人还是不答话,唐海似乎呆呆傻傻的,金子提醒道:“大哥!”
    “哦,金子,你与枭龙兄弟为何不吃饭?道长和兄弟们都好?”显然,唐海似乎没有听到刚才枭龙的问话,而且思绪有点混乱,言语紊乱无序。
    枭龙一脸讶然,金子道:“大哥、七姐,有什么事说出来,龙哥一定能帮我们。”
    枭龙也连声道:“是呀,不仅枭龙能帮,山勇、狼霸,众兄弟生死与共,都能帮上忙,大哥和七姐有事何必阴在肚里!”
    段七突然转愁为喜,道:“大哥,有龙哥在,何愁报不了仇?”
    “报仇?怎么了?”枭龙迷惑不解。
    “龙哥,你看看窗户外面是什么?”段七淡淡地道。
    枭龙起身,走过去推开窗户,只见外面是条官道,官道过去十几丈的地方是崇庆千户所衙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枭龙转身茫然地看着唐海和段七。
    “当年贵州官军抓丁,大哥的弟弟逃跑,不想却被抓丁的千户长追上打死,今日大哥上街遇着一人,正是当年的杀弟仇人,因此一路跟来,发现千户长进了对面卫所,想必是此贼从贵州调配到崇庆来了。龙哥,大哥想报仇,你有何良策?”段七殷切地问枭龙,一脸地期待。
    唐海补充道:“我这弟弟憨厚忠良,虽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此仇不报,唐海誓不为人。”
    枭龙道:“这有何难,大哥明日带道长先回去,留几个兄弟在此日日守候,待此贼出门来,寻机宰了他。”
    “不可,只有我一人识得此贼,我若走了,留其他兄弟留下无益,况且若留兄弟在此,道长必然生疑,我等九煞归真时,我曾向道长保证永不涉足江湖。”唐海果断地否定了枭龙的提议,斩钉截铁地道:“我意,今晚聚齐众兄弟一齐杀进卫所,活捉此贼,剥他的皮,抽他的筋,食他的肉!枭龙兄弟,你一身武艺,可愿助我?”
    金子道:“大哥放心,金子与龙哥愿打头阵。”
    段七拍掌叫好:“有龙哥打头,何愁报不了仇,段七愿与众兄弟随后掩杀,今晚见佛**,遇魔斩魔!”
    唐海大喜:“今晚做了大案,明日与道长一走了之,即便官军抓捕,我们有道长‘度罪牌’护着,也不怕。”
    “不可,不可,大哥,七妹,金子,不是枭龙胆怯,卫所衙门乃军营重地,里面的军士个个久经沙场,我九人杀进去,等于白白送死。要报仇,也需另图良策。”枭龙见唐海、段七、金子要鲁莽行事,急忙制止。
    唐海冷冷地道:“枭龙兄弟既有顾虑,可回客栈陪伴道长,我八兄弟自个儿去报仇。”
    枭龙急了:“大哥说哪里话,枭龙岂是畏枪避剑之辈,只是……唉……我们不能白白送死,要报此仇,还需从长计议!”
    金子问道:“如何从长计议?”
    枭龙想了想道:“大哥既已是义军监军,何不先送道长回去,我等再寻机联系上闯王,向他借兵攻打崇庆,那时大军一到,休说是一个小小卫所衙门,就连崇庆县衙,大牢也可一并踏平。”
    说到大牢,枭龙停了下来,顿了一会,缓缓道:“正好可将枭虎救出来,我不能让他在大牢里受罪。”
    唐海、段七、金子相互一视。
    “提起大牢,我倒想起来了,枭虎兄弟还在牢内,枭龙兄弟,既然卫所衙门是军营重地,我们九人劫不得,你看,我们今晚杀入大牢,救枭虎兄弟出来可好?”唐海试探着问。
    枭龙连连摇头:“大哥今日好生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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