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笏剑曲》正文第九四回诱将出城取淅川激兵反正献洛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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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汉纷纷归附,西乡豪杰滚滚来投,不出十日,果得军粮、马匹、金银无数。唐海下令拯救饥民,分割大户田产,又有饥民感恩戴德来投者一万六千余人,一时军威大振,各县官军如惊弓之鸟,不敢迎战。
    这日唐海正与众将议事,忽见金子来报:“闯王差人前来传话,言河南各地豪杰竞相反叛朝廷,官军疲于奔命,应接不暇。闯王约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蔺养成、老回回马守应、争世王贺锦、治世王刘希尧、舞阳县豪杰杨四、刘保儿、杞县一斗谷阮天佑、上蔡县一条龙韦千等各路人马共围洛阳,闯王请元帅移师北上共图大业。”
    唐海大喜,令道:“众将各自回营做好准备,今日午时启程。”
    金子又道:“元帅,据探子报,张献忠、罗汝才在四川将熊文灿玩得团团转,他们劫掠官府,杀贪官抢大户,把整个四川闹得天翻地覆。对了,张献忠还攻破崇州,据说破城后,县衙官吏、捕快全都降了,独有牢城狱吏拒不开门归顺,张献忠命义军火烧牢城,将里面狱吏和囚犯六百余人全部烧死。如今他们已甩开官军,出了四川,正在远安、当阳一带活动。”
    段七喜道:“如此说来,枭虎兄弟的仇被张献忠、罗汝才给报了?”
    枭龙狠道:“烧死这帮恶吏太便宜他们了,要依枭龙,一定将狱吏一个个活剐成肉丸子。”
    唐海安抚道:“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崇庆狱吏遇到张献忠,也算是应了这句古语。”
    阿拉太道:“元帅,张献忠、罗汝才出了四川,会去哪里?”
    唐海略加思虑,喜道:“他二人既出四川,剑锋所指必为荆襄,听说曹印就被关押在襄阳大牢里,也许,曹印有救了。”
    段七道:“我看未必,张献忠杀人如麻,他与罗汝才攻破襄阳之时,怕是曹印枉赴黄泉之日。”
    唐海道:“说的是,我想派人前往襄阳,如张献忠攻破襄阳,即致意于他,请求放了曹印,将他送给我来。”
    章船笑道:“只怕曹印无脸来见元帅。”
    叶阳道:“这个迂腐之人,让张献忠杀了也好,救他干什么。”
    斯仁道:“这你就不懂了,先救他出来,待我们将其羞辱一番后再杀,也好教天下人知道象山斗志谁胜谁负。”
    叶阳喜道:“是,当年象山上他与元帅斗志时甚为嚣张,今天须先羞辱他一番再杀,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唐海笑道:“曹印以法为命,在他眼里,我唐海屡破法度,十恶不赦,以律当斩。而我以义为命,他虽恶我,却是个善人,我如何能杀他?”
    枭龙近前道:“元帅为人,善人恶我我亦善之,恶人善我我亦恶之,枭龙钦佩,枭龙愿往荆襄之地走这一遭。只是,不知张献忠是否真会攻取荆襄?”
    唐海道:“襄阳乃明廷新任兵部尚书杨嗣昌大营,城内粮草辎重甚多,襄王朱翊铭富甲一方,现在杨嗣昌、熊文灿、左良玉十万精锐远在四川,襄阳老巢乃是一座空城,张献忠焉有不取之理?枭龙将军可带十名军士前往,就言曹印虽为朝廷之人,却是良善之辈,且与唐海有旧,望他将曹印送来,唐海自然铭记他张元帅恩德。”
    枭龙道:“元帅放心,枭龙一定不辱使命。”
    次日一早,枭龙领十名军士径往荆襄,唐海则率大军行了五日到达洛阳城南六十里远的宜阳。此时宜阳城已被义军攻取,李自成遂聚集义军于宜阳孔庙共议大事。
    李自成坐正堂首位,左边是牛金星、宋献策,右边是刘宗敏、李岩,两侧落座的是各路义军首领,东侧是革里眼贺一龙、争世王蔺养成、老回回马守应、左金王贺锦、治世王刘希尧、一斗谷阮天佑。西侧是天下第一寇唐海、上蔡县一条龙韦千、舞阳县杨四、刘保儿、扫地王张一川、蝎子块拓养坤、过天星惠登相。各营首领背后各站立着十余个大汉,段七、阿拉太、柳甲等十六人也立于唐海背后。
    李自成环视大厅,见大小将领不下百人,心中大喜,站起来朗声道:“列位豪杰,自成不才,愿与诸君同生死,共富贵,攻洛阳,行天道。”
    众将齐声道:“愿听闯王号令。”
    李自成道:“众将听令:明日攻城,龙韦千、杨四、刘保儿率本部人马围和平门,张一川率本部人马围文昌门,拓养坤率本部人马围永宁门,惠登相率本部人马围勿幕门,贺一龙率本部人马围朱雀门,蘭养成率本部人马围含光门,马守应率本部人马围安定门,贺锦率本部人马围玉祥门,刘希尧率本部人马围尚武门,阮天佑率本部人马围安远门,唐海率本部人马围尚德门,刘宗敏带五千精兵围解放门,李岩带五千精兵围尚俭门,李过带五千精兵围朝阳门,本帅领三万人马围中山门、长安门、建国门,各部人马今夜启程,明晨围城,本帅自派精兵五万分别屯于洛阳城东偃师、西新安、南龙门、北孟州四城阻拒朝廷援军。”
    众将齐道:“遵命。”
    李自成又道:“攻入洛阳后,众军务必严守军令,不杀百姓,不掠良民,敢违军令者,斩。”
    众将齐道:“不杀百姓,不掠良民。”
    自成说完,来到唐海面前,拱手道:“唐兄弟领兵有方,大军过处,秋毫不犯,自成敬佩。”
    唐海起而回礼道:“闯王严令,唐海安敢背反?”
    李自成对众将道:“我等起兵,本为百姓,日后众将当以唐兄弟为楷模,大军到处,斩贪官,杀污吏,擒地主,捉富豪,绝不可犯了无辜百姓。”
    众将齐道:“是。”
    唐海道:“闯王,唐海以为,义军若遇地主大户,有可杀者,亦有不可杀者。”
    李自成道:“哦?江湖上都知道唐兄弟杀人极有准则,从不枉杀无辜之人,今日我等众人愿闻高见。”
    唐海道:“我军号称义军,将士们自然都是义士,帅为义帅,将为义将,卒为义卒,帅、将、卒均为义而聚,为义而战。我们每一个义军将士,应当心中有善恶,胸内藏是非,一剑在手,破邪立正,绝不枉杀无辜。唐海以为,“贫”未必“正而善”,“富”未必“邪而恶”,我们大军到处,当严肃军纪,分清是非,切不可见官就杀,遇富就劫,不然,必失去人心,为百姓所弃。”
    李自成大为赞赏,众将亦频频点头。
    回到营寨,唐海命鲁奇、王风、王雨、唐喜四人即刻赶往洛阳,务必在今晚关闭城门前入城。
    唐海令众将休军整顿,当晚启程,次日一早赶到洛阳尚德门外安营扎寨。王风、王雨来报:“明廷总兵王绍禹、福王朱常洵、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洛阳副官邵时昌早闻义军北上,三天前就紧闭城门,严禁百姓出入了,鲁奇、唐喜二人已从水沟爬进城内。”
    唐海道:“洛阳乃入秦要道,兵家必争,自可速攻,不宜久围。”
    段七道:“是呀,河南巡抚李仙风、西安陕督汪乔年、四川总兵秦翼明,他们随时都可能来解洛阳之围。”
    正说着,金子来报:“张献忠和罗汝才已经离开四川返回河南,大有围攻襄阳之势。”
    唐海大喜道:“如此更好,可令朝廷应接不暇,金子,速将此军情禀告闯王。”金子领命而去。唐海又道:“众将各自回营督促军务,做好攻城准备。”
    福王朱常洵乃明神宗郑贵妃所生,为神宗皇帝三子,深受宠爱,神宗本想立为太子,传承大位,不料群臣激励反对,神宗无奈,只好封朱常洵为福王,赐良田、金银珠宝、盐引、美女无数,富可敌国。这几年河南大荒,百姓易子相食,惨不忍睹,王府内陈粮数万石腐烂于仓库,朱常洵也舍不得施舍给饥民,朝廷派来防守的官军数月无粮饷,朱常洵也不愿拿出一文钱饷军,闹得军心涣散,怨声载道。
    面对义军的围攻,城外官军节节败退,福王却依旧歌舞升平,享乐如常。
    这日听到城外义军攻城甚急,洛阳副官邵时昌带着五个卫兵匆匆前去巡城,行到福王府时,闻得王府里传来阵阵欢歌,邵时昌悲从中来,摇头叹气道:“幸不为天下主!”
    邵时昌刚要带兵前行,只听后面一人喊道:“你是何人?敢讥笑我主?”邵时昌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是福王府卫兵队长颜魁。
    颜魁原为京城锦衣卫校尉,被安排做了三皇子朱常洵的贴身侍卫,深得主子信赖,朱常洵曾许诺,苟能做上太子,将来继承大统时封颜魁为禁军参将。可惜福王做不成太子来到洛阳做了一个藩王,尽管锦衣玉食,却常感屈辱。颜魁随主子来到洛阳,虽受宠依旧,却再也无望禁军参将之职了,因此,也倍感懊悔。
    来洛阳后,朱常洵与颜魁二人平日里最听不得人说“太子”、“天子”、“皇帝”、“万岁”等字眼,今日颜魁从望江楼饮酒回来,刚准备进府,就听到有人说“幸不为天下主”,顿时大怒,厉声责问邵时昌。
    邵时昌回头一看,冷冷地道:“本官洛阳副官邵时昌,你是何人?”
    颜魁道:“小小副官,敢讥笑福王?”
    邵时昌道:“你乃一家奴,也敢小瞧朝廷命官?”
    颜魁大怒,喊道:“来人。”这时从福王府内一下子跳出十来个拿棒的护卫,颜魁指着邵时昌道:“将此人拿下。”
    众人一拥而上将邵时昌捆了,然后强行推入府内,邵时昌的五个卫兵见对方人多,又俱福王淫威,因此不敢解救,眼睁睁地看着颜魁等人将邵时昌押入王府。
    五个卫兵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两个商人模样的人走来问道:“五位军爷,我们乃尚德门守城军士,来寻邵时昌大人,你等可曾见到?”一个卫兵道:“邵大人已被押入福王府了。”又一卫兵问那二人:“你等既为军士,为何这身打扮?”那二人回道:“我们衣服在守城时着了硫磺烧掉了,刚才剥了两个商人的衣服穿来御寒。对了,城外流寇攻城甚急,兄弟们都快顶不住了,值此危急关头,他们为何扣押邵大人?这城还要不要守了?”五个卫兵道:“可不是嘛!福王府太霸道了。”那二人道:“你等五人随我们去尚德门,我们叫兄弟们来福王府讨公道。”五个卫兵听了大喜,都道:“好,有劳两位兄弟了。”说着,七人一道朝尚德门走去。
    这两人正是潜入城中的唐喜和鲁奇。二人见各门的守城军士戒备森严,无法突袭打开城门,于是打算到府衙偷窃令箭,正好碰到邵时昌带五人出府衙,于是一路跟着,见他被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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