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大道》第三百六十一章：灵道图（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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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十玄闭上双目，静静地感受着四周。
    万道霞光中，无数道念在汹涌。
    数个时辰之后，他从入定中醒来，睁开双眼。
    他发现，之前的景物全无，只余一个卷轴和黑色漩涡。
    他抬手将卷轴摄入掌心。
    缓缓展开，画签上书“灵道”二字。
    细看画面，则见诸界。
    突然，就见画卷的天杆和地杆微微一颤，一黑一白两道气流飞出，紧接着，他置身于画中。
    他环视一圈四周，发现鸿荒界无数，状若星辰，他的鸿荒界也身在其中。
    “这里是空灵界？”
    此念一闪而过。
    随后，他微微点头。
    能将诸多鸿荒界包含的也只有传说中的空灵界。
    他刚刚想到这里，猛然间，亿万星辰移行换位，画面突变。
    再定睛一看，不由得暗暗吃惊。
    只见诸多鸿荒界所化的星辰已变幻出人形之态，准确点说，诸星辰各居人脉一窍。
    圣十玄看罢有些不解：“莫非此卷在说‘空灵界是为人体’？”
    随后，他笑着摇摇头：“若是如此，我岂不是成了寄生之虫乎？可笑！”
    他随后打消这个念头。
    不经意间，他看向自己所在的那个鸿荒界。
    他所在的鸿荒界位于人脉之泥丸宫处，其星光之灿烂，位居诸星辰之首。
    “道无常。”
    一个声音从他心底响起。
    他的眼前忽然一亮，再次回到玄无殿前。
    “拜见吾主！”
    一声震耳的呼喊声响彻天地。
    余音未了，就见万名童子从殿门内涌出，随后列队台阶两侧。
    细看这些童子，个个身形八尺，一袭玲珑太极道袍，人手一柄三尺拂尘，修为都在道祖层次。
    看罢，圣十玄点点头，猜测是玄无殿的侍童。
    他举步拾阶而上。
    三息之后，步入殿内。
    玄无殿的大殿百里见方，居前为一座千丈灵台，灵台阶梯千层，左右各插着九杆乌云天地幡。
    千丈高的灵台之上，一方百丈千眼玉雕桌案，桌案之后，为一只混沌青莲宝座。
    宝座之后，站着四个侍卫，细看之下，竟然是羽嘉、毛犊、介鳞和介谭。
    当然，圣十玄深知，这四位可不是曾经之所见，而是真正的本尊，修为都在道灵皇之列。
    看过之后，他缓步来到灵台上，随后坐于宝座之上。
    圣十玄落座之后，羽嘉等四人快速来到他的面前。
    “拜见吾主！”
    四人齐声拜道。
    圣十玄点点头，起身对着身前四人一抱拳道：“多谢诸位分身支助！”
    四人见状，连忙俯身还礼道：“此乃属下职责！”
    圣十玄微微一笑，示意四人坐下，自己回归宝座。
    “多谢吾主！”
    羽嘉等四人俯身一拜，各自跌坐在蒲团之上。
    圣十玄扫看一眼四人，目光落在羽嘉脸上，问道：“为何助我？”
    听到问话，羽嘉抱拳应道：“启禀我主，此乃鸿灵之令。”
    “鸿灵？”
    圣十玄闻之甚感诧异。
    “正是！”羽嘉俯身应道。
    “那么鸿灵为何离界？”他看着羽嘉再次问道。
    后者闻听，俯身应道：“前主离去时，曾言‘徒有六方之修’。”
    “可是那六面时空？”圣十玄问。
    羽嘉点点头：“正是。”
    “明白了。”圣十玄点头道，“尔等守殿，我稍后即归。”
    “遵命！”
    羽嘉四人拜道。
    圣十玄说完话，人影消失。
    混沌之内，一个道域之上，圣十玄现出身形。
    此时，他前方百里有一座高耸宝殿，正是元灵道祖的混沌道场。
    “小子拜见老祖！”圣十玄一道元神传出。
    “入内说话。”元灵老祖回道。
    圣十玄对着宝殿一拜，身形消隐，再现身时，已是来到宝殿大厅。
    此时的宝殿之内只有老祖一人。
    “拜见老祖！”圣十玄再次俯身一拜道。
    元灵老祖笑着点点头，挥手将他扶起。
    “坐下说话。”前者一指身侧言道。
    后者点点头，迈步来到前者身侧，跌坐在蒲团上。
    “灵卫山可是安妥？”老祖笑问道。
    圣十玄点点头：“已是稳当，只待他日出界一行。”
    “好。”元灵老祖笑道。
    言罢，伸手拿出一件三尺之物。
    圣十玄凝神一看，竟然是老祖的道域。
    他不解地看向老祖。
    元灵老祖一见圣十玄看着自己，于是笑道：“你再看。”
    圣十玄闻听，目光再次落在老祖的手上，突然，他的眼睛猛然一亮，紧接着，双眼迷蒙，泪水磅礴而出。
    “可是看到？”老祖问道。
    圣十玄点点头。
    老祖微微一笑，言道：“一沙可见一世，所想即为真。”
    听闻此话，俯身一拜道：“多谢老祖！”
    元灵老祖闻之，微微摇头道：“莫要谢我，应该谢你自己。”
    圣十玄听罢，缓缓把头抬起。
    “老夫由灵界而生，知晓镜像世界。”元灵老祖说道，“道念皆来自于本心之念。”
    圣十玄闻之，微微颌首。
    在老祖的道域中，他看了曾经所熟悉的一切。
    所熟悉的一切？
    没错。
    他的父母二老、诗诗、朋友和蝴蝶谷的一众，甚至于曾经的诸多敌对，全部都在世间。
    “之前你心不死，我不敢让你离界。”老祖的话音再次传来。
    “小子明白。”圣十玄一抱拳道，“多谢老祖！”
    “俗套。”元灵老祖闻听，摆了摆手，“如今一切依旧，可有奋勇之心？”
    “有！”圣十玄大声应道。
    说完此话，他的眼里迸发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兴奋。
    元灵老祖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可去矣。”老祖笑道。
    圣十玄点点头，起身对着老祖俯身一礼，身影消失。
    玄无殿内，圣十玄现出身形。
    羽嘉等四人见状，连忙走到近前。
    “拜见吾主！”四人俯身一拜道。
    圣十玄点点头，抬手将面前四人扶起。
    “鸿灵可留下离界秘钥？”他看着四人问道。
    “有。”羽嘉俯身应道。
    言罢，双手呈上一物。
    圣十玄伸手将此物接下。
    这是一件三尺大小的八角反棱柱状水晶，上下两面各位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侧边十六三角面各印着一只巨眼。
    圣十玄看罢点点头，双掌按在上下两端。
    嗡的一声微响，掌中水晶消失，十六只巨眼突现头顶。
    看到此景，羽嘉等四人连忙退身到远处。
    圣十玄抬起头，看向半空，只见六眼已化作一座黑洞，洞内巨眼无数。
    他未曾犹豫，飞身而入洞中。
    正如先前之所见，入洞之后，他的四周尽为巨眼。
    巨眼大小不一，大则千万里，小则数丈，每一颗都闪烁如星芒。
    忽然，头顶仿若人语传来，巨眼登时首尾相连，化作双螺旋天梯，此梯直入头上亿万里深空。
    见此情景，圣十玄微一犹豫，随后举步拾阶而上。
    旋梯台阶无数，每一步都伴随着咏经之音，此音忽强忽弱，忽远忽近，声声不息。
    一瞬间，圣十玄即知晓，此为空灵道经。
    如此，三个时辰之后，他来到旋梯的尽头。
    旋梯没入一座黑洞中，凭空不见。
    在他离开最后一个台阶的一刹那，身影也一并消失。
    随后，他出现在一片虚空中。
    虚空方圆不知几许，无数星光遍布其内。
    圣十玄发现，此时的他正在发生改变：他的法身正在渐渐淡去，转而化为一个纯灵之体。
    顷刻间，他明白所以。
    “散尽万物！”他低声喝道。
    话音刚落，身上所持之物尽数没入脚下的黑洞。
    “果然是道外有道！”他在心里一声轻叹。
    此时，纯灵之体正在渐渐凝实。
    细看灵体，高达万里，浑身散发着祥和之霞光。
    他突然心生一丝从未有过的宁静。
    这种宁静不同于以往之避世，而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恬静，是对眼前虚空的共鸣，似乎只需伸出一指，即可点破虚空。
    此态一出，他的身形顿时暴涨亿万倍，万种辉光四射，古钟之音响彻四方。
    随即，他盘膝跌坐在黑洞上，双目微垂。
    一片翠竹深处，他和一位美貌女子现出身形。
    “兰溪镇？”女子一声惊呼。
    圣十玄笑着点点头。
    与他同行的女子正是祖诗诗。
    “为何来这？”祖诗诗笑着问道。
    “我知你心心念着此地。”圣十玄回道。
    祖诗诗用力点了点头，看一眼身前，微微哽咽道：“可是十玄哥，旧居已是燕麦兔葵了哦！”
    “诗诗，这又何难？”圣十玄笑道。
    他伸出左手，弹指间，居舍四周杂草尘埃尽除。
    祖诗诗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此时的屋舍与离去之时并无二致。
    “十玄哥，这次我们能驻足多久？”
    诗诗转过身，仰着头问道。
    圣十玄闻言，呵呵一笑，刮了一下诗诗的琼鼻，笑道：“不再离开。”
    “真的？”
    诗诗兴奋地跳了起来。
    “真的！”圣十玄笑着应道，“我在这里陪你一生一世！一个永远也没有尽头的一生一世！”
    听闻此话，诗诗的眼里顿时涌出点点泪花。
    “我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呢！”
    说罢，滚滚泪珠扑簌洒落胸襟。
    看到此景，圣十玄心中一痛，抬手为诗诗轻轻抹去泪痕。
    他温柔地捧起诗诗的脸颊，深情道：“此生固长，无你何欢？”
    “此生固长，无你何欢！”诗诗嘴里默默念叨。
    她轻轻地把头倚靠在圣十玄的肩上。
    此时，日暮西陲，余晖隐隐透过竹林，满目波光粼粼。
    远处的村舍间，暖暖村人语，依依墟里烟，鸡犬声闻。
    突然，一只巨大的白猿从竹林上空一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