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而不明》第一卷第一章我们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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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一切的开始都是结束……
    深夜，陈清烦躁的睡不着，卧室落地窗外是灯火阑珊的城市，灯光闪烁仿佛要增加城市的温度，陈清看着窗外的灯，撩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她从初中开始就是齐肩的短发，一直都没变过，女人往往是长情又专一的。
    在窗口站了一会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只好回到床上。
    她走到床边歪着头，温柔的看着顾清明，顾清明睡的正香，陈清上了床，听着顾清明均匀的呼吸声沉沉睡去，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她最后一次和顾清明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了。
    陈清和顾清明认识在初中，那时候顾清明还不叫这个名字。
    “顾明，你作业这道题是怎么写的呀？能给我讲讲吗?”陈清经常缠着顾明给她讲题。
    顾明是个数学学霸，不管老周题出的多难他总能考个好成绩，这也让陈清这个学霸甚是嫉妒呀。陈清总是在想这该不会真的是男女生智力差异吧，可是她又否定这个想法，她想只要自己够努力她也能想考多少就考多少，打败顾明，所以一有空他就缠着顾明。
    初一的顾明还只是一个“黄毛小子”，英语老师小张姐姐总是这么喊他，因为他和小张老师是邻居，小时候别人称小张老师是黄毛丫头，小小的顾明同学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那我是不是就是黄毛小子”惹得大家一阵狂笑，其中小张老师笑的最厉害。从此，他黄毛小子的名号就打响了。陈清总借着小张老师的力也来嘲笑顾明，顾明气的脸一阵抽搐，威胁陈清不给她讲题陈清就老实了。
    初二分了班，陈清还是跟着老周，在六班，继续接受老周变态题的狂轰乱炸，只是这次没有顾明给她讲题。
    顾明被分到了一班，学校初二一共也就六个班，他们一个在头一个在尾教室的位置也隔了一层楼，除了在校园里碰到打个招呼，就再也没有更多的接触了，尽管陈清总想去一班找顾明可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他们已经不是一个数学老师，没有相同的变态变式练习题，这也就说明他们没有共同的话题。陈清真是后悔呀怎么就没能在之前跟顾明多培养培养共同爱好呢。
    初二的孩子仿佛比初一长大了许多，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女孩子也开始发育，只是陈清她们经常穿着宽松的衣服不会让别人瞧见自己发育了一点的胸部。男孩子就不一样了。
    陈清第一次感受到成长的速度是在一个周二的下午，陈清和同桌吴桃之在教室门口晒太阳，陈清脸朝着太阳，眯起眼睛，初冬的太阳晒着暖暖的，陈清此时就觉得阳光包围着自己，暖暖的阳光通过她的皮肤暖到了心里。
    突然一声正在发育中的的男生在陈清身边想起，这个声音在讲数学题。
    陈清睁开了眼睛，是顾明，她听出了顾明的说话语气，顾明说话总是慢慢的，很有条理，很有耐心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反正陈清心里的顾明就是这样的。
    陈清转过头，眼神正好撞上顾明和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站在一起，是她们班的刘依然。看着当初给自己讲题的顾明现在正耐心地给别的女生讲题，陈清有些失落。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本来想和顾明打招呼的心也冷了下来。
    吴桃之打趣陈清：“这么小气呀，顾明就不能给别的女生讲题喽。”说着用肩膀碰了一下陈清，
    “哪有，我哪里没让顾明给女生讲题了，你污蔑我小心我把你昨天数学测试的成绩告诉你妈。”少女的羞涩与矜持让陈清赶忙否认并且捎带的威胁一下我们的桃之同学。
    吴桃之赶紧求饶，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妈看见她的数学卷子，那错号满篇的卷子。吴桃之这个人喜欢小说，才艺也不少，其他功课也都挺不错，用老周的话来讲就是“除了我的数学，她啥都行。”
    陈清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站在阳台上讲题的两个背影撅起了嘴。少女难以言喻的心思怦然。
    顾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学习成绩好惹来“麻烦”。上了初一，自从他在第一次数学测试中正常发挥（顾明很不脸红地回忆）得了满分之后，就每天都有一个叫陈清的小女孩来烦自己，问这个问那的。
    但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顾明还是会很耐心地给她解答，顾明看出来她在暗暗的和自己较劲，想要超过自己。顾明暗黑地想：“既然你想问那我就给你好好讲，帮你和我达到一个水平，你才有资格和我竞争。”不过，陈清这个小可怜还以为人家心好人善呢。
    就这样，每逢陈清来问题，顾明都会耐心地为陈清解答。哦，对了，除了陈清用“黄毛小子”来嘲笑他的时候。
    每次陈清起哄叫他黄毛小子，别人都还没笑，陈清先笑的说不出话，每次都笑得抱着肚子。顾明看着陈清那个样子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没把别人逗笑先把自己笑傻了。他看着陈清笑得那个样也笑了。
    不过陈清也不是经常哈哈哈哈大笑的人，她更多时候还是安安静静的听吴桃之笑，过一会再跟着一起笑······
    到了初二，他们不在一个班了，他每次做到难题的时候，总会想到陈清，这道题她会不会写呢？他们的教室隔了一层楼，他很想去找陈清，可是找到了说什么呢？陈清看到这样的顾明会不会瞧不起他呢？他可不想别陈清那个笨蛋瞧不起。少年的顾明有着少年时的害羞与矜持。
    直到有一天，他在家坐在窗前的书桌上，单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顾妈妈突然敲了他的门，他赶紧坐好装着写字的样子。妈妈笑着走过来，用一口标准的上海普通话说：“明明，你晓得你们年级六班的刘依然吧，哎呀，妈妈今天才知道她是你王阿姨的女儿。你晓得吧，王阿姨可是妈妈，小时候最好的闺蜜呦。哎，你猜怎么回事呀，王阿姨他们也搬来这个小区了，这一后可就和我们是邻居了。”妈妈脸上洋溢着笑，激动地看着顾明。
    顾明平静地看着妈妈说：“然后呢？”
    顾妈妈不满他的反应，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妈妈今天跟你王阿姨通电话，她想麻烦你一件事情啦，是这样那的啦，刘依然数学不是很好她想让你帮忙辅导一下，好不啦？”
    顾明无精打采地听着，正想拒绝，突然想到六班，陈清不也在那个班吗，那这样他不就有机会见到陈清了，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想去见她，少年的悸动他还没有意识到。于是他点点头答应了妈妈，顾妈妈很满意儿子这么听自己的话，喜滋滋地出去了。顾明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的下午，他就迫不及待地下楼，路过五班，走到了六班的门口立马就看见了坐在教室门口的陈清。
    女孩的脸朝着阳光慢慢扬起脸，眯起眼睛，一双小手一半藏在毛茸茸的袖口里，一半沐浴在阳光里慵懒的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顾明看着陈清一步一步地接近她，突然有人拉住他袖子，他转过头，刘依然笑着说：“顾明，怎么叫你这么多声你都没听见，你想什么呢呀？”刘依然跟着妈妈在上海长大，说话软软的：“我妈妈让我请教你问题，我有好多题不会呢？”说着拉着顾明爬在阳台上。顾明只好收回看着陈清的目光，认真地看起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