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庶氓》第二卷第廿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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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里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不知所措,下意识用手挡住了眼睛,喊道:“谁?”
    汪大少爷这时呵斥道:“沈利言,真没想到,居然是你!枉你在厂里二十多年,竟干出这等龌龊事!”
    “原来是你们!”沈利言见事已败露,竟从腰间拔出匕首,在手上轻轻拍了拍,略带威胁地说:“既然被你们看到了,就不怕我将你们杀了灭口?”
    石柱冷笑道:“真是可笑!莫说你一人,就算再来十个八个,也奈何不了我们!”
    “沈利言,不要再胡说了!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为什么?还不都是你们逼的!我沈利言好歹也是你们汪家的正房女婿,在厂里二十多年,到头来老爷子居然只给我个破车间主任当。而这个姓石的,一来就给他个库房和货运主管职位,凭什么?我不服气,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凭什么?就凭你刚刚这般小肚鸡肠之言,足以说明不能委你重任!你在厂里时间是长,可自打成了咱汪家女婿后便不思进取,想凭着这一身份就能在醋厂高升?想都别想!我们要的是有真本事的人!”
    “说这么多干啥!如今这酒精已然淌了,纵使把我逮了又能怎样?到时老爷子还不是要定姓石的一个渎职之罪!”
    听沈利言这么一说,汪大少爷和石柱皆笑了起来,随后汪大少爷说道:“沈利言,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才仓库里一片漆黑,你看不见也就罢了,难道你还没有闻见?”
    刚刚沈利言一心只想快些将木桶扎破,加之略喝了两杯酒,情急之中确实未注意这一细节,听自己大舅子这么一说,这才慌忙上前仔细闻了闻-桶里装的哪里是酒精,分明是水!
    原来这都是汪老爷和石柱定好的计策,那天石柱按照吩咐,出城后拖回来的实际就是四桶水,只是在桶外面倒了些酒,让人闻着像是酒精。而后石柱又若有其事地派人日夜看着仓库,让沈利言确信桶里装的就是酒精。今晚汪老爷又故意卖了个破绽,借机将看仓库之人撤了,好让使绊之人上钩。
    “上当了!你们,你们居然使计算计我!”沈利言倒先发怒了。
    汪大少爷说:“要不然,怎么能把你给揪出来呢!”
    此时沈利言方才叹息道:“既已如此,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这倒让汪大少爷犯了难,毕竟沈利言是他的亲妹婿,倘若将人给办了,恐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悲伤,倘若不办,这场面又将如何收拾?自己在父亲那里也不好交代。思来想去,他最后只冒出一句话:“石主管,我看这事还是你来决定怎么处理吧!”
    石柱对此事早已成竹在胸,他先对沈利言说:“那好!我且问你,伊芦山上拦路歹人、新浦街上一帮盐警是不是你通知的?还有其它种种针对我搞的小动作,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没错,就是我沈利言干的!怎么,你都晓得了?”
    “还算你有种!实话跟你说吧,我早就怀疑是你,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妄言,这才请汪老爷定下计策,只等你自己送上门来!正才在饭堂时,汪老爷本想亲自来看到底是谁,我担心,见到的是你,不但会让他心寒,扰了他老人家今晚的雅兴,而且看到自己闺女婿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他老人家面子上也过不去,所以我才建议同大少爷一块堆过来。”说罢,石柱又对汪大少爷说:“大少爷,说到底,这些都是你们的家事,我并非想将沈主任赶出醋厂,只要他能保证今后不再给我使绊,那今晚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如若不然,那就休要怪我了!至于到汪老爷那边怎么说,我是不会过问的!”
    说罢,石柱便离开了仓库,返回饭堂,继续喝他的酒。。
    一杯酒下肚后,汪大少爷也回来了,却不见沈利言跟着。第二天,石柱见沈利言照常来上工,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未发生。
    至于那晚汪大少爷对沈利言说了什么,后来又跟汪老爷怎么说的,石柱无从得知,他只知道自那以后醋厂里确实没人再给他使绊,而且汪大少爷对自己似乎更加器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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