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锦衣卫》风雨祥符,才子佳人第675章官道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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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官道土坡
    “三弟,这是我们的命,你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做皇帝,要承担这份责任,要担起大明江山社稷。而我,要想办法为你保驾护航。你若倒下了,我也就到头了。也只有你,可以容许我贪污受贿,胡作非为,换个人做皇帝,苏某人这颗脑袋就要搬家了!”
    “”
    朱厚照愣住了,回忆着苏瞻的话,品味一番,随后仰着脖子哈哈大笑起来。不知为何,朱厚照喜欢这样的聊天氛围,也喜欢苏瞻这样说话。也只有苏瞻敢当着他朱厚照的面说自己贪污受贿,满朝文武除了苏瞻,其他人谁敢承认?朝堂那些人一个个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清廉无比呢,又怎么会承认贪污呢?
    苏瞻敢说真话,更证明这段兄弟情有多难得,多么宝贵。父皇临终前说了许多话,但是有些话,朱厚照并不是太同意。世上的人各不相同,像苏瞻这样的人,一味地讲究恩威并施,未必有什么大用,反而那种真挚的感情,会成为苏立言的羁绊。来之不易的兄弟情义,希望能持续一辈子。
    小王费了好大的劲儿将酒菜带进了几筵殿,苏瞻和朱厚照自然不会放弃这次饮酒的机会,更何况朱厚照这一天就喝了点米汤,肚子饿的咕咕叫。二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吃吃喝喝,朱厚照吃的满嘴流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大哥,你可别忘了,猛牛商行的事情可别放下。”
    苏瞻当即就惊了,捏着根鸡腿,两眼发散,“陛下三弟啊,你这都登基做了皇帝了,怎么还挂着猛牛商行呢?你一个当皇帝的,还入股投资经商做买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大哥,你这叫什么话?允许你贪污受贿,不允许小弟经商充盈内帑?再说了,朝中文武,哪家不在外边有点产业,真当小弟啥都不懂呢?他们能经商,小弟也能啊!大哥,这事儿你可得放在心上,以后用钱的时候可多着呢,小弟可不想像父皇一样,过日子还得扣扣索索的,花点钱还得看外廷的脸色!”
    得了,这就是朱厚照,以前当太子的时候是个大奇葩,现在当了皇帝依旧是个大奇葩。以为他当了皇帝会收敛点,现在看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啃完鸡腿,喝口酒,将腿盘起来,苏瞻苦笑道:“得嘞,只要你不怕被那些大臣们知道后找你麻烦,那我这里自然什么都不怕的。”
    “嘿,怕什么?咱们整个八经做买卖,他们还能怎么样?再说了,明面上做买卖的又不是我们。他们要是提这茬,咱们就给他们来个死不承认,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无凭无据的,他们除了上折子吐吐口水,也做不了别的!”
    听着朱厚照的话,苏瞻整个人都懵了。朱厚照啊朱厚照,你都当皇帝了,还把自己当不要脸的“死猪”,过分了啊。苏瞻觉得自己的想的没错,朱厚照这家伙一旦无耻起来,可比他苏立言无耻多了,简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酒足饭饱,躺在青石板上,感受着夜间微微凉风,两个人终于谈起了正事,“大哥,这些天辛苦你了。小弟知道,虽然宫里看上去太平无事,但实际上暗流涌动,全靠你压着呢。接下来就该送父皇的灵柩去泰陵了,一路上还得麻烦你。”
    “三弟,何必说这些话呢?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该相互帮衬。再说了,你可不能出半点差池,必须稳稳当当的做皇帝,以后,可全都靠你罩着呢!”
    朱厚照蹬蹬腿,眼神古怪的瞟了瞟苏瞻,“大哥啊,小弟觉得吧,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那些人眼里,你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佞臣,而小弟呢,是个昏君。佞臣配昏君,以后不罩着你罩着谁”
    朱厚照说的倒是实话,无论感情上,还是现实,整个外廷唯一能倚重的也就只有苏瞻这个拜把子兄弟了。李东阳和佀钟那些人是靠不住的,只有苏瞻,大家心是齐的。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后不到卯时,太和殿外已经站满了人。灵柩离开几筵殿,有着一套复杂的程序,朱厚照按照内侍官员的要求,做着各种动作,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灵柩方才移出几筵殿。王岳扯着公鸭嗓子悲声喊了一句,“大夜,风起,送陛下!”
    一丝阳光穿透云层,黎明降临,可是整座京城却感受不到半点晨光的朝气,尤其是紫禁城内,充斥着压抑与苦闷。臣子分成两部分,中间让出一条路,全都匍匐在地,失声痛哭。声音震动整座皇宫,只是那种伤心,是不是来自内心的悲恸,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瞻一身白色丧服,持刀伴在灵柩旁边。巨大的灵柩由二十多人抬着,从京城皇宫到笔架山泰陵,将有二百多人轮流抬棺。出大明门,向南穿过整条正阳门大街,长街两侧跪满了无数百姓。许多人失声痛哭,他们哭的没有那么惊天动地,甚至很混乱,可是在苏瞻和朱厚照心里,这些百姓的哭声更能打动人心,因为他们才是真情流露,他们才是真正的伤心流泪。
    弘治皇帝朱佑樘执政十七年多,他的生命在执政的第十八年走到了终点。他的皇帝生涯,看上去庸庸碌碌,仿佛什么都没做,但百姓却亲切地感受到了这位皇帝带来的好处。尤其是执政的后几年,赈灾、抚恤、开海,弘治皇帝用他的坚持,让百姓们感受到了他的好。每年存的钱多了,每个月买的粮食和菜多了,每年可以多加一件新衣服了。这就是弘治皇帝给百姓带来的好处,百姓是简单的,他们很愚昧,但愚昧的可爱。至少,百姓心中,朱佑樘是一位好皇帝。
    送殡的队伍慢慢前行,走过长长的正阳门大街,当巳时中旬,终于走出了京城。可是,在城外乡间小路以及官道两侧,依旧跪着赶来的百姓,他们匍匐在地,身影蔓延开来,一眼望不到头。
    看着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朱厚照哭了,泪水再次淹没了脸庞。父皇这一生深得民心啊,民心容易被蛊惑,但终究还讲利益,谁给百姓好处,百姓就会念谁的好。有这些百姓拥戴,即使朝堂上再多的骂名也不用在意。
    出城将有十里地,百姓才渐渐稀少起来。仔细想想,今日有多少百姓来送行,不少于五十万人了吧!朱佑樘这一生是成功的,很多人说他无为而治,甚至满朝文武许多官员都觉得他懦弱,可是,今日这一幕,却切切实实的告诉所有人,朱佑樘是一位明君。他悉心教导的太子朱厚照,也未必像众口相传的那般顽劣不堪。
    长长的队伍出城向东北,目标直指笔架山。队伍走的很慢,骄阳当空,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这段路都是煎熬。不久之后,张仑从前边走了过来,将苏瞻拉到了旁边,有些担心的说道:“大哥,许多女眷和老人身子骨弱,这大热天,走这么长的路,脱水严重,已经有人昏倒了。”
    “嗯!快午时了吧?这样吧,你带人去前边郑各庄做好准备,队伍在郑各庄休息半个时辰,顺便喝点水!”
    郑各庄,处在官道西侧,京城去笔架山,走官道的话,这里是必经之路。张仑带着一队人马很快就靠近了郑各庄,可还没进庄,便看到一名前边开路的斥候兵打马奔了过来,斥候兵翻身下马后,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小公爷刚刚兄弟们在前边发现了一点东西是”
    “是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干嘛吞吞吐吐的?”张仑一路上热得心浮气躁的,见斥候兵说话墨迹,自然生气。斥候兵吐口浊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脸上还带着几分恐慌,“刚刚兄弟们在前边清除隐患,却发现官道左侧土坡上竟然多了一个京观”
    “京观?”张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很快他就回过味来了,一张脸变得阴森可怖,眉头爬满了小蛇。京观,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战场之上,战胜一方将战败一方的尸体割去头颅,尸体堆成塔状,或者分于道路两侧,用土夯实。简单点说,就是用战败者尸体堆成高台。京观是战胜方炫耀武力,威慑敌方所用的手段。之前听老祖宗说过,以前北征瓦剌,大胜之后,就曾经堆过京观。瓦剌人信奉长生天,一旦被割去头颅,尸体无法入土,灵魂将无法回归长生天的怀抱,自然也就无法转世轮回。正因为这样,边军没少堆京观。而现在都督府凶名在外的砍头狂魔邢五原,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用瓦剌人的尸体堆京观。
    京观,代表着屠戮与死亡,只有战场之上才会出现这东西,可这里是郑各庄,是京城郊外啊。张仑一把揪住了斥候兵的衣襟,怒气冲冲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认得京观?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郑各庄,你告诉我这里出现了京观?”
    “小公爷是真的一开始兄弟们也没当回事儿可后来都吓傻了现在队头正带着人在那里看着呢,让标下快马通知陛下”
    真有京观?张仑脸色扭曲,瞬间做出了决定,“你是蠢货么?此事还没查清楚,先不要张扬,知道嘛?”瞪了一眼斥候兵,他对身边的十几名士兵严肃道,“你们记住了,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许乱说。谁要是管不住这张嘴,就别怪我斩了他的脑袋。”
    “大雷子,你速去后边通知苏大哥,让他速去前边的官道,其他人在郑各庄等着大队人马到来。记住了,队伍要在郑各庄休息,在前边没传来命令前,不要让队伍往前走!”
    “喏!”张天雷等人赶紧拱手领命。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兹事体大,那可是京观啊,传说中的杀戮之塔,京观现往往代表着死亡。张天雷不敢耽搁,借了斥候兵的快马,急匆匆的往来路奔去。
    苏瞻走在队伍最中间,刚想接过水壶喝点水,就看到张天雷打马奔过来。看到这一幕,苏瞻心里咯噔一下,张天雷和张仑刚去郑各庄,这会儿快马加鞭的奔回来,恐怕是出事儿了啊。张天雷停在了远处,并没有靠近。苏瞻心领神会,快步脱离队伍,去了旁边,走进以后,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大雷子,怎么回事儿?”
    “苏老大,出大事儿了,刚刚前边的兄弟来报,在官道旁发现了京观。小公爷怕出大事儿,不让声张,这会儿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出现了京观?”如果报信的人不是张天雷,苏瞻就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恶作剧了。呼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事儿张仑做对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声张,一旦声张开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证朱佑樘的灵柩能顺利抵达泰陵,绝对不能出任何叉子。
    灵柩旁的朱厚照也看出一些什么,他找了个理由,找到了苏瞻。面对朱厚照的询问,苏瞻面带难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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