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古》正文卷34、真相与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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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华盾不假思索间，大羿跃窗而出，廪君站在窗口望着大羿离去的背影，眉宇凝重。
    阿狼问道：“队长，现在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大羿战力惊人，非常棘手，想要深入细查难如登天，但是应该可以从廪君那里问出一些线索。
    其实卫华盾刚刚也考虑过这个方法，但他摇头否决了这个主意，道：“紧抓关键，盯紧大羿，免得节外生枝。”
    ～～～
    一路飞速追踪，五人一前四后来到一处宽阔广袤的荒野泽地。
    夜已深，大羿停止赶路，升起一堆篝火，捕鱼，烤食罢，就地入眠。
    卫华盾与阿狼试探两次接近大羿，但每次大羿都会及时察觉细微异动而睁眼，非常警觉。好在卫华盾与阿狼准备周全，利用一些野生小动物做掩饰，这才没有被发现，却也只能退回去再做打算。
    翌日。
    “起来，快醒醒，别睡了。”阿狼在用脚把壮萌叫出梦乡。
    壮萌懒洋洋抱怨着：“哎呀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一会儿，这几天都要累死了。”
    “天都快塌了！你还指望天亮，再不起来你就永远也别想看着太阳啦！”
    壮萌吓得立刻蹦起来，精神了～“什么情况？”转头不见卫华盾和落落，“他们俩呢？”说话间察觉异状，抬头再看，只见头顶雷云盖天，壮萌不禁咧嘴抱怨：“天啊～怎么又要下雨呀？烦死了！”
    卫华盾陪着落落从稍远处灌木丛中走回来，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意思：“走吧，大羿也已经动身了。”
    这一次，大羿行进的速度远比之前慢不少，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阿狼看了看【多功能腕表】，此刻时值正午，却是一片天昏地暗，漫天乌云之下，气压低得沉闷。
    昏暗之中，卫华盾与阿狼隐隐感觉到地形有些古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基本上走一断路便会有一个宽长的坑洼。
    直到他们来到大羿刚刚蹲身检视过的一处近两人高乱石堆旁时，惊讶的发现：那些大小不一的碎石堆中，掺杂着大量白骨！其中各种骨类不一，有牛、有鹿、有野猪、也有人……甚至还有大象！
    “这是……什么人做的？！”
    落落惊惧的疑惑，同样也是卫华盾与阿狼的疑问，却没有答案。
    然而，壮萌却怔住了……
    “你发现了什么对不对？”落落第一个注意到壮萌的反应，卫华盾与阿狼也站起身转头看着他。
    只听壮萌汗颜说道：“我知道这些是谁做的了……我也知道大羿要去干什么了！！……”
    “【修蛇】？！————”卫华盾三人听后也是大吃一惊。
    修蛇，又名：巴蛇。《山海经·大荒北经》有载：“西南有巴国，有黑蛇，青首，食象。”《淮南子·本经训》也有“大羿斩修蛇”的记述。战国时期楚国著名爱国主义诗人、政治家【屈原】的《楚辞·天问》中：“一蛇吞象，厥大何如”，指的也是修蛇。
    卫华盾茅塞顿开！
    “大羿奉尧之命要除修蛇，一路追踪到巴人的地盘。想在这里动手打架，自然要先跟廪君打声招呼。但是碍于两大联盟之间的关系，大羿公开去见廪君显然会有很多麻烦，要走许多程序，而修蛇破坏力太强，事关重大，大羿诛蛇心切，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才不得不做一次梁上君子。佩服，佩服！”
    阿狼也明白了：“难度最开始在那片低谷丛林中，我闻到了很浓郁的腐骨气味，只是急于追踪大羿，所以没有仔细查看。现在想来，那片丛林里，那条长得离谱的蜿蜒洼地，就是修蛇爬行所留下的痕迹！”
    说着，阿狼转身看向来时的路，皱眉道：“就跟我们来时所看到的一样……那些隔一段路便会出现、很规律的宽长坑洼，也是修蛇的爬行痕迹！”
    咣！————雷霆震空巨响，闪电晃映暗昏。
    回望，只见来时那片宽阔广袤的荒野泽地之上，异常巨大的修蛇过痕九曲十八弯，连接着这片天地极目所望之两端！
    落落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樱唇小口喃喃颤语：“这也……太……大了吧……”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壮萌露出一副不是自己媳妇不心疼～可劲儿吓～的损色模样，阴腔怪调吓唬道：“修蛇一口能吞象！盘起来比一般的山还要高！这些都不算什么……”
    「盘起来比山还高？？」卫华盾变成一张Q版二货脸，托腮歪头琢磨着自言自语：“好像在哪儿听过类似的话……”
    阿狼无奈的直翻白眼，回道：“牙！跟你一起推板车的时候，牙说的。”
    壮萌自顾续吓落落，道：“听说……修蛇喷出来的毒液像硫酸一样，会把人一点一点慢慢腐蚀掉，你会看着自己的皮肤、血肉一层一层慢慢脱落，接着是内脏、骨头……那种痛苦的程度，会让你恨不得马上死掉！！还有更可怕的，是修蛇的眼睛，你若跟它的眼睛对视，会陷入一种幻觉，将你身边最亲的朋友全部用最残忍的方式一个接一个杀死，最后还会把自己的肉一块一块切下来……”
    “啊！——”落落捂着耳朵哭喊：“别说啦！——”
    咚！卫华盾擂得壮萌头顶一只大包，“敢吓唬我宝贝，找死啊～”
    阿狼自然也知道壮萌是在故意胡说八道吓唬落落，无趣道：“修蛇那么恐怖啊～是不是还有九个头，叫声像婴儿，会喷火又能吐水，别称‘巴歧大蛇’呀～嘁～”
    壮萌捂着头顶大包，立刻变成正经脸，认真带忿回道：“那不是修蛇，那是【九婴】！”
    《淮南子·本经训》有载：“九婴，水火之怪，为人害，之地有凶水。”后世《华成语典故大词典》与【袁珂】先生编著的《国神话传说词典》里也有收录。相传，修蛇是从北方一条千丈大河中爬出来的九头蛇身巨怪，能喷火、能吐水，为祸一方……大羿奉尧之命，除之。
    每次涉及到与华夏文明的荣辱或真伪有关的事情时，壮萌都会非常激动。
    “什么‘巴歧大蛇’……”壮萌撇嘴道：“那是某国把‘修蛇’和‘九婴’这两种传说级生物混为一谈，融合出来的产物！就像他们的某些知名动漫，里面的‘龙珠、神龙、孙悟空、牛魔王、龟仙人……’、‘猫妖、九尾狐、六道仙人……’等等等等，好多内容都是从我们华夏传统文化里借鉴过去的！”
    “借鉴就借鉴呗，名字还都给叫错了！‘巴蛇’是大羿在‘巴地’除掉【修蛇】之后，后世冠以修蛇的另一种称谓。嘁！～总有些人愿意干那掩耳盗铃的事，以为改个名字就真变成他们自己原创的东西啦？我呸～”
    阿狼急忙汗颜摆手，尴尬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这么激动嘛～”
    “呼～”壮萌这才松了一口恼气，翻眼思索又道：“我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在猛的记忆里听说过‘大羿除九婴’这件事，一直以为那是传说……跟你们走这么一趟之后，现在看来，传说未必是空穴来风！虽说以讹传讹导致被夸张化的可能性也有，但想必也定有那种原型生物存在……”
    卫华盾再次变成那副Q版二货脸，托腮歪头又琢磨着自言自语：“会喷火又会吐水的大怪物……这又是在哪儿听过的来着……？”
    阿狼眼珠都快翻没了～“牙！牙！牙！都是跟你一起推过板车的制陶匠，牙说的！你什么记性啊～”
    “不重要啦～”卫华盾搂着壮萌肩膀，笑问道：“说说看，据你所知，那修蛇到底有多大能耐？”
    壮萌挠挠头：“这……我怎么解释呀。”
    “那你觉得，修蛇跟朱厌和金乌相比，实力怎么样？”
    “朱厌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么～”壮萌仔细想了想，又道：“至于金乌嘛……我觉得应该还是金乌更厉害一点吧？毕竟在史料中，有关修蛇的记载，除了说它体躯巨大能吞象之外，就没什么详细记录了。”
    “好～好～好～～妙～妙～妙～～”卫华盾眯着眼睛、搓着手掌，开心得有点飘飘然。
    落落一看就知道，卫华盾那是又打定了什么歪主意的模样，就像他准备演讲稿时一样～遂，有点担心的问道：“阿盾，你是想要……”
    果不其然，和落落对卫华盾的了解一样……
    卫华盾龇牙坏笑道：“既然那修蛇除了躯体庞大一点之外，没什么其他能耐，就应该对我们产生不了任何威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趁大羿跟修蛇对刚～～的时候，找机会出手偷袭他！然后再过河拆桥～～反手拍死修蛇！”
    他说着更加得意，哼带着小曲，似唱非唱又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他们先鹬蚌相争，我们在后渔翁得利；捉拿他个历史穿越犯！HIA～HIA～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