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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丫鬟一壁慌慌张张的拾书,一壁言语劝阮氏宽心,阮氏也不理。良久,她才甚是疲乏的叹了口气,就她蕊儿这个性子,要让那个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货先行入府,可是坏了大事!想了又想,四夫人甄茹茵……她微笑:“她倒是提醒了我。”
金纱帐铺地,华美无限皆尽力聚集于此一处。帐内影影绰绰,冯氏妙莲身着桃色纱衣,半趴半倚的躺在皇帝腿上,纱衣隐隐约约的展露着她那窈窕曼妙的身姿,手中酒杯仅盛半盏,晃啊晃的递到了皇帝的唇畔。
冯妙莲软软的唤了声“陛下”,正是云雨初歇时,正怀抱美人坐于芙蓉帐里,那长长的尾音柔柔的一搅,就好像一片羽毛在心窝儿上软软的那么一滑。
顿时失了定力,皇帝微睁开眼,含着酒便低头凑上去。冯妙莲却躲过,满眼的全是笑意:“陛下总是这般……”
皇帝不理她,掌心摸上她腰身就是不轻不重的那么一捏,冯妙莲忍不住痒的叫了声,身子顿时软和下来。细柳一般的腰扭了一扭,她抬头,受了这一回。温和酒气在唇齿间萦绕,久久不去,更为这芙蓉帐里添了一分迷离气息。
指尖在皇帝胸膛上轻轻的划着圈儿,眉目含情,樱唇轻颤,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止住不语。皇帝斜斜的躺在榻上,任由冯妙莲在他跟前放肆,见美人眉眼间似含愁容,他连忙问询:“怎么了?妙儿?”
冯妙莲看着皇帝的笑颜,迷离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着,却又忽然抿了抿唇,蹙着眉头摇了摇头。果然是难得的美人,连这颦眉,竟也是美的,叫这天下至尊的帝王也一时间看的痴了。“无妨,妙儿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冯妙莲还是摇头:“不了,本来也就不是什么要紧的,陛下难得高兴,忙公务累坏了又来陪臣妾的,很是不易,还说那劳什子不开心的做甚……”话音未落便是一声低喘,门外的侍卫又退的更远了些。
皇帝近日政务压身,很累,疲累后也自然要有些乐事慰藉,越难得的越好。冯妙莲便是个难得的尤物,既是大家闺秀,却又懂得些情趣,皇帝着实喜欢的紧。又是一通搅和,似是飘飘然飞入云端,眼前有万千烟花炸开,迷离恍惚间声声暧昧入耳,便又是一番飞又落。
明明浑身已经软的不像话,冯妙莲却还用脚尖去勾啊勾的,天渐渐昏黑下来,也没有停的意思。“陛下……”情动之时,她断断续续的唤着一声又一声,皇帝将冯昭仪又搂得紧了些:“妙儿……朕真想,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
冯妙莲咯咯的笑着,腰身一送,竟是一个翻身大胆坐在了皇帝身上,她贴过去,轻声道:“其实妙儿,今日是不开心的……但是,一见到陛下……好高兴……”
腰肢一扭,皇帝刚出口的话音便断了:“朕……朕……朕也高兴……有妙儿在,如何,朕都是高兴的……”
冯妙莲只觉自己都快成仙了,但心下也知都是假的,不过一时愉悦。香汗淋漓,她依偎进皇帝怀中:“陛下,惯会以此取笑……臣妾知道,主上对臣妾好,您,给太子安排,侍奉的人,却又下旨,不许太子天黑,前,入后府……可见,以为此事,不妥,可您却,来陪臣妾……臣妾受陛下,这般,眷顾,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帝迷迷瞪瞪的搂着她,轻轻喘息着,拍着她的背脊,就好像在惯一个孩子:“朕自然不同,朕多大年纪了,但太子毕竟年幼。崔卿说的对,孔圣人言,‘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太子年幼,此等欢娱,不利于他成长。而朕已近三十岁,戒,也就没有意义了。”
冯妙莲浅浅笑着:“是,但陛下可一点儿也不老哦!方才……”她嗔怪的看他一眼道:“方才怕是比十八九的还厉害呢!而且,人家都说女人比男人老得快,您又是天子,当活万岁,自然年轻。”她撅起嘴来:“可臣妾却与陛下同岁……难道,您嫌弃臣妾老了?”
“这又是哪里的话!”皇帝笑着:“朕的妙儿如此年轻,瞧着,说是十岁出头的女娃娃,也有人信呢!”
冯妙莲羞红了脸:“陛下就不要拿臣妾取笑了!”
“妙儿今日不高兴……可是因为去了皇后宫中?”
“不是……”冯妙莲从皇帝的怀里挣脱出来,眼神有些闪躲:“臣妾……臣妾位分不及皇后娘娘,但到底,皇后娘娘是臣妾娘家妹妹,臣妾……想代她向陛下请罪。”说着便跪在榻上,一副真要请罪的模样。
“冯清?”皇帝勉强撑着坐起身,一听这名字,便觉头脑里的混沌一清,但愉悦也一扫而空了。他皱了眉头:“她又怎的了?她一日不给朕添堵就浑身不舒服?”
冯妙莲蹙眉,一脸的委屈,眼眶里包着的晶莹闪着光芒,蠢蠢欲动就要落下:“瞧瞧瞧瞧!臣妾这还没说呢!陛下便着紧要生气,臣妾可不敢说了!”
皇帝摇头:“你说!”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紧要的事。不过是,前些日子,臣妾听闻妹妹时常在宫中身着胡服。妹妹身为皇后,母仪天下,是六宫乃至天下表率,怎会如此糊涂?臣妾自然是不信的!便,非要前去眼见为实……臣妾真真切切瞧见了,妹妹她居然她,还在自己宫中,带头用鲜卑语与下人侍婢对话……”
皇帝眉心一跳:“好个冯清!”
“陛下莫要生气!”水蛇腰凑过去,冯妙莲紧紧抱着皇帝的腰:“您答应了妙莲!不为这事儿生气的!您这下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妙莲之过?臣妾往后可不敢说!不敢说了!”
“朕不生气不生气!朕就是想着她就心里堵的慌!”皇帝叹了口气:“这个冯清,虽说无妒忌之心,也不做害人勾当,多少担得起贤良淑德。但她着实是个多事的女人!整日叫朕不得安生!”
“这也怪臣妾,”说着她便理了理袖子去按眼角:“臣妾当年若不是因为染了咳血症,也不至于回到家中,日思夜想着陛下而不得见面,就也不至于让母家以为,臣妾这是不得好了,弃了希望,才补了妹妹入宫。”
“这哪里是你的错?朕一开始也是心疼你,想着一家同姓的闺女儿,都该是一样的!谁曾想,这一家里说是最出色的女儿,都比不妙儿的一根着手指头!”
冯妙莲破涕为笑:“陛下说笑!妹妹现在可是皇后娘娘,陛下您堂堂正正的妻子!又是正经的嫡出,臣妾不管怎么说,也不过是庶出罢了。”
“那又怎么?朕倒觉着,这嫡出的实际上还不如庶出的。什么地位分别,在朕看来,妙儿就是最好的。”
脚尖儿又勾上去,冯妙莲笑的开心:“那臣妾年纪也不小了,您要不也赐臣妾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皇帝身形一顿,继而又笑了,任冯妙莲凑过来。“朕也想!像妙儿这样可心的人儿和朕的孩子,定是个聪明伶俐的!不像那太子,和那冯清一样,整日整日的给朕添堵、叫朕糟心!”
冯妙莲娇俏的笑:“太子顽劣!也是因为从小被人宠惯着养的,性子有些偏执,毕竟太皇太后生前极喜欢他的!”
“正是因此,所以才养成了他那嚣张跋扈的性子!还厌烦学习,他不学,将来如何成才?”
“哎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还是朕的妙儿最好。”皇帝叹了口气,又卷入了新一轮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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