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良心小铺》一百零三章救治鬼国的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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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入庭中,虽外面天光大亮,屋内却阴郁柔和。以海底玄石铺地,森然冷寂,不似有活物。与这般寂静中,缓步行至,一身玄色,融入这冷寂中。
    “鬼界守神见过东海之主。”
    凡文未动,只因主上未动。
    他们此行是为救思真,而面前之人即为绑缚者。
    未动,守神便只能够一直鞠躬相迎。
    “他在何处?”
    “思真仙使现居于殿中养伤。”
    俯身者口答,却未起身。
    “凡文,我们回去。”
    “主上?”
    思真神使命在旦夕,他们此行尚未见到人,如何就回去?
    “求东海之主救小儿一命!”
    既然鞠躬无用,那便跪求。
    “我救不了他,你知道的。”
    仙界有一顽疾者即为这鬼国守神之子郁越。
    其母亦是思真之母。
    郁越生下来即有仙身,周身仙气萦绕,仙根颇正。但无法直视浩然之气,为骄阳所伤,黑暗与他而言无异于荼毒。六道三界中,唯有东海无极东珠可缓解此景。
    以东珠之光萦绕其身,其修为方能不退反进。
    但东珠亦有其寿命。
    东珠以三千年为限,寿尽则与寻常东珠无异。
    遂每三千年轮回,必然有此,已不属罕见。
    “我知晓。”
    他自然知晓,在过去的几万年里,遍寻名医如何不知?
    “郁君,此次未及三千年。”
    即便再不清楚,他也记得,上次的东珠到此时未到三千年。
    “是,未到,可小儿之疾却每况愈下。为人父母,救子心切,遂出此下策,望见谅。”
    “每况愈下?所以你们伤他?!”
    好一个为人父母!
    “凡文,领思真出来,我们回东海之极。”
    “东海之君莫气,容小仙详述。”
    “此次小子之疾来势汹汹,难以遏制,遂小仙出此下策,束缚神使前来鬼国,但神使并非小仙所伤,据来人禀报,与下界遇神使时,已然身受重伤,遂带回鬼国疗伤。”
    “若东海之君不信,可与神使对质。”
    寻常之时,他们多为东珠,即便束缚思真,却也未曾伤及一二。
    此事发蹊跷。
    “他在何处?”
    “这边请。”
    周折几转,竟是让思真与郁越住于一处。
    两处床榻,并无二致。只一方床榻有母照料,另一方则是遥遥相望那对母子。
    思真那望过来的眼神,不似被欺负胜似被欺负。
    “凤姬求东海之君施以援手!”
    床榻上那郁越,身体孱弱,仙气微薄,隐隐竟有死气萦绕。
    “救不了。”
    我不是天医,救不了泯灭。
    “思真,同我回去。”
    凡文眼见那两人霎那间眼中的光芒泯灭。
    “且慢,今日东海之君若救得小子,小仙愿将混沌镜双手奉上。”
    混沌镜,世间创主所赐之四**器,气吞世间浩然之气,丰润充盈,为所拥有者提供源源不断的上乘之灵气供给,助其修为。
    “我为何要帮?”
    “东海之君,五万年已临,望此法器可助您一臂之力。”
    五万年?是何事,竟能以此要求救不可救之人?
    “凡文,我们走。”
    主上考都不考虑,那怕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主子,思真求你救他。”
    受伤横贯整个上身,躺于榻上,竟起身跪求,不顾伤口撕裂渗出丝丝血气。
    “思真,当**跟我时,所言可还记得?”
    “思真为东海之极君主护卫,终身护其安危,听其差遣,以其命令为天。”
    “记得就好,回去。”
    “主子,思真求你,救他。”
    跪求之人,俯首极低,触及玄石地面,微微颤抖。
    “思真蒙墒祖及主子照顾,得以有今日,时常犯错,主子宽容,鲜有惩戒,虽知我胡闹之举,亦前来相救,思真谢主子关怀备至,今日,思真有违当日誓言,陷主子与两难之境,思真该死,但求主子求他一命,思真甘愿受罚。”
    “不悔?”
    跪在地上者,相伴我千万年,终要远去。
    也罢。
    “不悔。”
    掷地有声。
    如此决绝,何必挽留?
    “以后,你好自为之。”
    “跪谢主上。”
    凡文,愣着作甚?”
    这小子仙根上佳,若得好好为之,必然成一番大业。如今便带在身边,提点一二。
    “方老,我能去看看主上吗?”
    细不可闻,却也磕磕绊绊的说出口。
    那日,他们回了东海之极,带回了守神之子郁越。
    郁越被安排在后岛治疗,思真神使陪伴左右,一同将养。
    他以为主上,那时所语,定会有一番惩戒。
    可没有。
    主上去了主殿,外人无传讯,不得入内。
    已过一月有余。
    方清迎着那双灵气真挚眸子,知他心性,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别去了,我们耐心等着吧。”
    “可主上他,一个人在殿里,多孤独……”
    “傻小子,主上成神已十几万年,这些日子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时间长,就不孤独了吗?
    “莫要偷懒,练完后去后岛送药去。”
    “是。”
    后岛是东海之极的特殊之所。
    只因此地遍是东珠。
    虽不是顶好的无极东珠,可已是珍宝。
    此地无日月,以东珠之光盈盈相照,恍如临水。
    不过短短时日,那郁越脸上便再无死气,晃晃悠悠竟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跟来随身侍候小侍从便将之传回桃止山。
    即便无日月,那也是有风的。
    “郁公子,外面不宜久坐。”
    “多谢,只是平日里无这样,所以就坐的久了些。”
    平日里,他都是卧在榻上,不能直视浩然之气,不沐黑暗,可也单调的紧。与他而言,在后岛的时日当真与他是顶顶难得之时。
    “若欢喜,何不再留一会儿?”
    人生难得一尽欢,若遇到,总归不愿轻易放过。
    “可以吗?”
    凡文见转脸看他的郁越,难得一见开颜,病容都染了三分颜色。他伸出手,触碰这山风,微眯着双眸中,都是惬意模样。
    不远处,一身墨色思真神使缓步前来。
    放下药碗,转身离开。
    此地只余二人。
    “你可知,其实我是羡慕你的?”
    没转身,背对后人而言。
    “你看过这世间大多数的风景,浮世三千,云海万里,还有东海之极作为归所。”
    “是吗?”
    不置可否,在他身侧坐下。
    “这里真美。”
    仰首珠光盈盈,俯视水波粼粼,山间临风而立,绿林满目,挺拔傲然,呼吸之间都是畅然之气。
    不像桃止山,虽满目绯色,被沙城传来的死郁之气沾染上,即便光明使在,也燃不亮那方天空。
    “嗯。”
    他们从未离得这样近,触手可及。
    “兄长……”
    这句兄长他欠了许久许久。
    他从来都不是传言那般。
    可为了掩饰那难言家丑,这个家舍了他。任他在外漂泊许久,以后他还要继续流浪。
    那家丑揭不得,他亦认不得。
    可这些年,这身顽疾,一次又一次,都逼着他,无路可退。
    他宁愿他如传言那般,面冷心冷。
    “桃止山你还会回吗?”
    东海之君闭关,以天地初始元气混入东珠之光,若成了,不照日月,不沐黑暗,却再无需卧榻,亦可修炼。
    迎面那双眼太过炙热,思真便转了头。
    “以后,莫要这样叫了。”
    身旁又空了,那微微热源叶消散风中。
    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真苦。
    凡文不放心。主上已替郁公子置换了东海之珠,将其植入体内,人也让思真神使护送往鬼国之境,如今,距离闭关之日已过去许久,主上那日那身烟雨色单薄厉害。
    “凡文神使,宁晖殿临门。”
    思索之际,守门之人来报,语此,他方醒。
    “且同我前去。”
    方老,原身草木,如今人间正值秋冬,东海之极虽不属人间,立于天地之间,终究免不了受些秋凉冬雪,虽无碍,可行动不若从前。他既多照拂与凡文,他便多帮扶一二。如今,东海之极主上闭关,方老不便,他便成了仙使,好在东海之极有仙障,天下间勘破者寥寥无几,他们只需守着便好。
    不巧的是门外来者算其一。
    “凡文见过宁晖殿。”
    “怎是你?思真呢?”这陌生小仙竟是他们引出仙使,那思真不是千万年前做了他的仙使。
    “思真被主上放逐东海之极。”那日送走郁公子,主上有令,取其仙使之位,放逐东海之极。
    那思真陪了他许久,如此何故?
    “你家主上现在何处?”
    他与鬼界感受其气息,遂下界瞧瞧是何缘故,如今想来那鬼界气息怕是思真的,思真是由他亦是知晓一二,如此联想一番,他也能寻个大概。
    “回禀殿下,主上正在闭关。”
    自然是任何来者都不会见。
    “何时闭关的?”
    “一月前。”
    “是那鬼界之君又求了他何物!?”
    数日前,下面上报鬼界遇一盛事,大肆庆祝许久。他亦被其相邀为的庆祝其子康复,他无空闲时日,便遣仙使送些贺礼,那丝丝气息便是其带上天界,莫不是他!
    “殿下!你莫不是又要硬闯!”
    守门前一干众散仙,如临大敌,这九天之上殿下,为何每次前来必然大动干戈一番。
    “你们让开!莫不是想让你家主上陨落了不成!?”
    这群无知之辈,如今还有时间在此阻扰与他!
    那鬼国之君小子,三界之内,除了初始元气外置换全身外,无可解,如今成了,除了他外,这天地间还有何法!
    “殿下,你莫要胡说!”
    “开门!”丢了仙障,缚住那群无知之辈!拎起凡文丢在门前。
    凡文知晓主上吩咐,可他也担心主上。
    那日主上情形当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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