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良心小铺》一百二十二章鬼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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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止山有一光明使者,司神职司晨啼晓。以此界定阴阳分界。山门前,有一大桃树,遍根桃止山,凡意图逃脱之鬼怪,均饲之。
    遂四方平定。
    仙乃极阳之身,鬼却反之。
    鬼入仙界,三魂七魄定会消散无疑,仙神受阴气所侵袭,灵力不济者,亦会如此。
    是故,鬼国与仙界自建立而来,相安无事度过了千千万万个年月。
    无极东珠乃天地间唯一属性阴冷却不伤仙身之物。
    思真尾翼所指之所鬼国。
    将灵飞剑收入仓囊中,东珠系在腰间。
    “莫担心。”
    思真这些年月都在方清处长大,与他无异于亲子。
    “恭送主子。”
    他不担心。若是几万年前,他或许会,但现在他从不担心。只因他如今顾全大局,思虑周全。
    不知墒祖若是有知的话,会欣慰否?
    “主上,你把他带上吧,路上方便些。”
    “嗯。”
    推到他面前的是个有着干净眸子的孩子。
    气息干净透彻,颇具仙根。
    “这是飞升的散仙,此事虽急,路上不可无人照料。”
    “好。”
    将一切准备妥当,御风当空,却见那孩子在原处,想来御风之术定是未及习得。
    “上来吧。”
    与他一股御风,相伴而行,途中有人在身后轻轻略带怯意牵起衣角,想来第一次御风不甚安心。
    他当初学御风之时,牵的不是衣袖,而是双温暖微糙的手。
    到鬼国前,需得行一段暗黑沙城。
    沙城中,无一漂浮之物。
    这是座不断坠落的城市。
    御风到此处,剩下的只能步行前往,好在不甚远,两日即可。
    “用此物捂住口鼻。”
    沙城飞扬之物内含阴郁之气。
    他们要与此处补给些水和食物。
    他无需食谷,只因以灵气为食。天地间无处不是灵气聚集,独独少了鬼国,鬼国浑浊之气盛,不适合修气。
    遂为了减少灵气消耗,他们最好以食物代之。
    “多谢主上,我去买水和食物。”
    这一路来说的第一句话。
    |“老板,给我们些食物和水。”
    掏出袋子中钱币,递给老板。
    曾在人世间走过,知晓以物换物,交之以钱币,换之所得。
    “好嘞,小客官拿好。”
    装好食物与水,重新出发前行。
    “来自人间?”
    “嗯……”
    人间都能修的此身灵根,想来命途必然极好。
    这怕是方清遣他跟来缘由。
    “名字?”
    “凡文。”
    “为何来东海之极?”
    若是天资过人,留在仙界方是正途。
    “我喜欢这里。”
    只剩下双眸脸上,熠熠生辉里的喜欢倒是半分不假。
    喜欢啊,若哪日不喜欢了。
    “主上?”
    “赶路吧。”
    这鬼国桃止山暴戾之气有增无减。
    将东珠丢给身后摇摇欲坠的凡文。
    “拿着。”
    “主上,东珠我不能……”
    东珠如此珍贵之物,如何能用在他身上?
    即便根基上佳,若任由鬼国森然之气侵蚀,结果不过是早夭罢了。
    “你可去过后岛?”
    “未曾。”
    果然。
    给他个收下的眼神,见他小心翼翼收于腰侧荷包内。
    “回去后,你去后岛一趟。”
    “是。”
    “光明使,你同他说我来了。”
    一路而来,鬼气森森,迎面而来的璀璨绯红,凡文未及适应,灿若明霞中,飞出了只鸡。
    他没眼花,一只睡眼惺忪的公鸡。
    比凡界公鸡花哨些。
    公鸡做了光明使。
    这便是鬼国桃止山。
    迎入庭中,虽外面天光大亮,屋内却阴郁柔和。以海底玄石铺地,森然冷寂,不似有活物。与这般寂静中,缓步行至,一身玄色,融入这冷寂中。
    “鬼界守神见过东海之主。”
    凡文未动,只因主上未动。
    他们此行是为救思真,而面前之人即为绑缚者。
    未动,守神便只能够一直鞠躬相迎。
    “他在何处?”
    “思真仙使现居于殿中养伤。”
    俯身者口答,却未起身。
    “凡文,我们回去。”
    “主上?”
    思真神使命在旦夕,他们此行尚未见到人,如何就回去?
    “求东海之主救小儿一命!”
    既然鞠躬无用,那便跪求。
    “我救不了他,你知道的。”
    仙界有一顽疾者即为这鬼国守神之子郁越。
    其母亦是思真之母。
    郁越生下来即有仙身,周身仙气萦绕,仙根颇正。但无法直视浩然之气,为骄阳所伤,黑暗与他而言无异于荼毒。六道三界中,唯有东海无极东珠可缓解此景。
    以东珠之光萦绕其身,其修为方能不退反进。
    但东珠亦有其寿命。
    东珠以三千年为限,寿尽则与寻常东珠无异。
    遂每三千年轮回,必然有此,已不属罕见。
    “我知晓。”
    他自然知晓,在过去的几万年里,遍寻名医如何不知?
    “郁君,此次未及三千年。”
    即便再不清楚,他也记得,上次的东珠到此时未到三千年。
    “是,未到,可小儿之疾却每况愈下。为人父母,救子心切,遂出此下策,望见谅。”
    “每况愈下?所以你们伤他?!”
    好一个为人父母!
    “凡文,领思真出来,我们回东海之极。”
    “东海之君莫气,容小仙详述。”
    “此次小子之疾来势汹汹,难以遏制,遂小仙出此下策,束缚神使前来鬼国,但神使并非小仙所伤,据来人禀报,与下界遇神使时,已然身受重伤,遂带回鬼国疗伤。”
    “若东海之君不信,可与神使对质。”
    寻常之时,他们多为东珠,即便束缚思真,却也未曾伤及一二。
    此事发蹊跷。
    “他在何处?”
    “这边请。”
    周折几转,竟是让思真与郁越住于一处。
    两处床榻,并无二致。只一方床榻有母照料,另一方则是遥遥相望那对母子。
    思真那望过来的眼神,不似被欺负胜似被欺负。
    “凤姬求东海之君施以援手!”
    床榻上那郁越,身体孱弱,仙气微薄,隐隐竟有死气萦绕。
    “救不了。”
    我不是天医,救不了泯灭。
    “思真,同我回去。”
    凡文眼见那两人霎那间眼中的光芒泯灭。
    “且慢,今日东海之君若救得小子,小仙愿将混沌镜双手奉上。”
    混沌镜,世间创主所赐之四**器,气吞世
    间浩然之气,丰润充盈,为所拥有者提供源源不断的上乘之灵气供给,助其修为。
    “我为何要帮?”
    “东海之君,五万年已临,望此法器可助您一臂之力。”
    五万年?是何事,竟能以此要求救不可救之人?
    “凡文,我们走。”
    主上考都不考虑,那怕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主子,思真求你救他。”
    受伤横贯整个上身,躺于榻上,竟起身跪求,不顾伤口撕裂渗出丝丝血气。
    “思真,当**跟我时,所言可还记得?”
    “思真为东海之极君主护卫,终身护其安危,听其差遣,以其命令为天。”
    “记得就好,回去。”
    “主子,思真求你,救他。”
    跪求之人,俯首极低,触及玄石地面,微微颤抖。
    “思真蒙墒祖及主子照顾,得以有今日,时常犯错,主子宽容,鲜有惩戒,虽知我胡闹之举,亦前来相救,思真谢主子关怀备至,今日,思真有违当日誓言,陷主子与两难之境,思真该死,但求主子求他一命,思真甘愿受罚。”
    “不悔?”
    跪在地上者,相伴我千万年,终要远去。
    也罢。
    “不悔。”
    掷地有声。
    如此决绝,何必挽留?
    “以后,你好自为之。”
    “跪谢主上。”
    “凡文,愣着作甚?”
    这小子仙根上佳,若得好好为之,必然成一番大业。如今便带在身边,提点一二。
    “方老,我能去看看主上吗?”
    细不可闻,却也磕磕绊绊的说出口。
    那日,他们回了东海之极,带回了守神之子郁越。
    郁越被安排在后岛治疗,思真神使陪伴左右,一同将养。
    他以为主上,那时所语,定会有一番惩戒。
    可没有。
    主上去了主殿,外人无传讯,不得入内。
    已过一月有余。
    方清迎着那双灵气真挚眸子,知他心性,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别去了,我们耐心等着吧。”
    “可主上他,一个人在殿里,多孤独……”
    “傻小子,主上成神已十几万年,这些日子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时间长,就不孤独了吗?
    “莫要偷懒,练完后去后岛送药去。”
    “是。”
    后岛是东海之极的特殊之所。
    只因此地遍是东珠。
    虽不是顶好的无极东珠,可已是珍宝。
    此地无日月,以东珠之光盈盈相照,恍如临水。
    不过短短时日,那郁越脸上便再无死气,晃晃悠悠竟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跟来随身侍候小侍从便将之传回桃止山。
    即便无日月,那也是有风的。
    “郁公子,外面不宜久坐。”
    “多谢,只是平日里无这样,所以就坐的久了些。”
    平日里,他都是卧在榻上,不能直视浩然之气,不沐黑暗,可也单调的紧。与他而言,在后岛的时日当真与他是顶顶难得之时。
    “若欢喜,何不再留一会儿?”
    人生难得一尽欢,若遇到,总归不愿轻易放过。
    “可以吗?”
    凡文见转脸看他的郁越,难得一见开颜,病容都染了三分颜色。他伸出手,触碰这山风,微眯着双眸中,都是惬意模样。
    不远处,一身墨色思真神使缓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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