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良心小铺》一百三十九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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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公子,外面不宜久坐。”
    “多谢,只是平日里无这样,所以就坐的久了些。”
    平日里,他都是卧在榻上,不能直视浩然之气,不沐黑暗,可也单调的紧。与他而言,在后岛的时日当真与他是顶顶难得之时。
    “若欢喜,何不再留一会儿?”
    人生难得一尽欢,若遇到,总归不愿轻易放过。
    “可以吗?”
    凡文见转脸看他的郁越,难得一见开颜,病容都染了三分颜色。他伸出手,触碰这山风,微眯着双眸中,都是惬意模样。
    不远处,一身墨色思真神使缓步前来。
    放下药碗,转身离开。
    此地只余二人。
    “你可知,其实我是羡慕你的?”
    没转身,背对后人而言。
    “你看过这世间大多数的风景,浮世三千,云海万里,还有东海之极作为归所。”
    “是吗?”
    不置可否,在他身侧坐下。
    “这里真美。”
    仰首珠光盈盈,俯视水波粼粼,山间临风而立,绿林满目,挺拔傲然,呼吸之间都是畅然之气。
    不像桃止山,虽满目绯色,被沙城传来的死郁之气沾染上,即便光明使在,也燃不亮那方天空。
    “嗯。”
    他们从未离得这样近,触手可及。
    “兄长……”
    这句兄长他欠了许久许久。
    他从来都不是传言那般。
    可为了掩饰那难言家丑,这个家舍了他。任他在外漂泊许久,以后他还要继续流浪。
    那家丑揭不得,他亦认不得。
    可这些年,这身顽疾,一次又一次,都逼着他,无路可退。
    他宁愿他如传言那般,面冷心冷。
    “桃止山你还会回吗?”
    东海之君闭关,以天地初始元气混入东珠之光,若成了,不照日月,不沐黑暗,却再无需卧榻,亦可修炼。
    迎面那双眼太过炙热,思真便转了头。
    “以后,莫要这样叫了。”
    身旁又空了,那微微热源叶消散风中。
    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真苦。
    凡文不放心。主上已替郁公子置换了东海之珠,将其植入体内,人也让思真神使护送往鬼国之境,如今,距离闭关之日已过去许久,主上那日那身烟雨色单薄厉害。
    “凡文神使,宁晖殿临门。”
    思索之际,守门之人来报,语此,他方醒。
    “且同我前去。”
    方老,原身草木,如今人间正值秋冬,东海之极虽不属人间,立于天地之间,终究免不了受些秋凉冬雪,虽无碍,可行动不若从前。他既多照拂与凡文,他便多帮扶一二。如今,东海之极主上闭关,方老不便,他便成了仙使,好在东海之极有仙障,天下间勘破者寥寥无几,他们只需守着便好。
    不巧的是门外来者算其一。
    “凡文见过宁晖殿。”
    “怎是你?思真呢?”这陌生小仙竟是他们引出仙使,那思真不是千万年前做了他的仙使。
    “思真被主上放逐东海之极。”那日送走郁公子,主上有令,取其仙使之位,放逐东海之极。
    那思真陪了他许久,如此何故?
    “你家主上现在何处?”
    他与鬼界感受其气息,遂下界瞧瞧是何缘故,如今想来那鬼界气息怕是思真的,思真是由他亦是知晓一二,如此联想一番,他也能寻个大概。
    “回禀殿下,主上正在闭关。”
    自然是任何来者都不会见。
    “何时闭关的?”
    “一月前。”
    “是那鬼界之君又求了他何物!?”
    数日前,下面上报鬼界遇一盛事,大肆庆祝许久。他亦被其相邀为的庆祝其子康复,他无空闲时日,便遣仙使送些贺礼,那丝丝气息便是其带上天界,莫不是他!
    “殿下!你莫不是又要硬闯!”
    守门前一干众散仙,如临大敌,这九天之上殿下,为何每次前来必然大动干戈一番。
    “你们让开!莫不是想让你家主上陨落了不成!?”
    这群无知之辈,如今还有时间在此阻扰与他!
    那鬼国之君小子,三界之内,除了初始元气外置换全身外,无可解,如今成了,除了他外,这天地间还有何法!
    “殿下,你莫要胡说!”
    “开门!”丢了仙障,缚住那群无知之辈!拎起凡文丢在门前。
    凡文知晓主上吩咐,可他也担心主上。
    那日主上情形当真不容他想的过于乐观,便念起诀开了那扇门,须臾间,他便被裹挟至主上大殿。
    主上大殿外由其布满仙障,为的是闭关期间可静修,主上修习法术多为元始天地之气,与他们而言无益处,亦会被其伤,这仙障便是以免他们身受其害。丢下凡文,宁晖殿便念诀冲了进去,将一干仙障除了个干净!推门而入。
    “胡闹!”
    屋内无仙,只有一银白蛟龙,终身无力,奄奄一息。身旁与他蓄灵力者柳树仙方清。
    “方老,你不是。。。。。。!”
    抬手撤了方清仙术,将那元身毕现不顾死活混账收入锁仙囊,抬手捏诀御风。
    “殿下,你不能带走君上!”
    方清阻拦宁晖殿去处。
    “你这许久怕是都活了回去,柳树仙!”
    方清自然知晓救不了,君上为天地初开之日便孕育,自己一区区草木之仙,灵力与他而言,格格不入。
    “殿下,你亦救不得!”
    天界皆知晓,五万年前宁晖殿涅重生,九层离火更是精进。君上真身乃水系蛟龙,柳树之身的他救不得,宁晖殿亦然。
    “就不劳柳树仙费心了。”
    未说完,御风而去,这锁灵囊里只有些许气息,创始之神,都能让他折腾到陨落,他也真是长本事了,这五万年来,未曾管教与他,他这肆无忌惮德行倒是助长不少!
    天界出入殿前,远远灼灼仙气迅疾而至,一干守门仙将躬身行礼,此仙气天上地下独独宁晖殿一份。
    仙将望向一闪而逝殿下,竟是未曾回过神来,平日端庄法相殿下如此急切为之,万万年少有一次。
    稀罕得很。
    天元殿前一干仙侍亦有此感。
    “不用通报,本殿自行前去。”
    “是。”
    宁晖殿擒着锁灵囊进了天元殿。
    此处住着自然是元祖。
    元祖闭关结束后在殿内休养,见天界处理妥妥当当,便全身而退,做起闲散神仙来,被他踢出去这万万年头一次这般没有通报闯了进来。真是有趣的很!
    “凤崽子,这万八千年怎么想起我来了?”
    “凤凰无礼,还望元祖海涵。”
    这凤崽子,虽是火灵气,却是个冷冷冰冰凤凰崽子,他如此与灵气相反性格,早年被那小泥鳅崽欺负了不少回,说来也怪,那小泥鳅崽同他却是恰恰相反,身怀水灵气,却整日里风风火火,不得安生劲。
    五万年前,那风风火火泥鳅崽子竟也变成个冷冷清清,孤孤单单模样。
    唉,墒没了,泥鳅崽子也不活泼了。
    他却是有些想念那泥鳅崽子了。
    “你身上何来泥鳅崽子味道?”
    他乃天地初开之际,混沌开辟后第一缕太阴之精幻化而成,同凤凰崽子和泥鳅崽子不同,世界万物气息与他而言最是敏锐,这凤凰娃身上绝对有那泥鳅小子的气息。
    “凤凰求元祖救命。”
    宁晖殿将身旁锁灵囊打开,将里头那不知爱惜自己混账东西放了出来。
    “哟,这不是泥鳅崽子嘛,怎么这么没精神劲呢?”
    袋子里只有一条巴掌大小蛟龙,蔫吧着。
    “是,这是他。”
    “他做了甚,竟然耗尽了修为。”拎起那泥鳅崽子,身上连丝太初元气都没,怪不得如此蔫吧。他们虽属天地浩然之气尽可为己所用,源源不断甚是让那群神仙羡慕,可也有禁忌之处,便如泥鳅崽子这般耗尽太初之气,若无补充,一时三刻间也是要陨落,怨不得凤凰崽子万万年来,急急忙忙了这一回。
    凤凰崽子与泥鳅崽子灵气相冲,便由老头子来吧。捏诀,起势,聚气汇入泥鳅崽子元神,泥鳅崽子同他无有相斥,便把那太初之气接纳了去,如此也不那般蔫吧模样。
    “泥鳅崽子体内如今有我太初之气,陨落不了,可这娃亏损太过严重,吸收太初之气为己所用还要稍加时辰,他如今连个原身都显了,更惶恐修为之术。”
    拈着泥鳅脑袋,轻轻戳着,那小眼睛忿忿之色,倒有几分五万年前泥鳅崽子的味道,虽无了神识,却也瞧着可爱。
    “元祖以为该当如何?”
    他如今没了法力,没了灵力,便只是条蛟龙幼崽。可东海之极不能无主,自然不能任其这般。
    “我听说青龙一族最近出了位水神。”
    “是,青龙一族族长伯麒荣升水神之位。”
    “泥鳅娃此番伤了元气,不若让他好生将养着,你便将他送往青龙一族吧。”
    青龙与泥鳅娃子玉蛟虽不同,可也算得上近亲,且青龙族久居深海,泥鳅娃子也可在深海中休养一番。
    原本凤凰崽子最为合适,可如今他司天界监察司法之职,身上惩戒之气森然,这小小泥鳅娃若与他一处,怕是伤的更厉害。
    “是,我这就送他前去青龙族。”
    “莫急,不是直接送他前往,那青龙族孙辈一支盼着子嗣,我这就将泥鳅娃子送他们为子嗣。”
    “元祖,莫不是让他转世?”
    “是,你想的不错。”
    他以为事且从急,元祖将其送去将养便可,未曾想竟是要他投入轮回之境。
    “元祖,轮回之境会摧毁其元身,若是归位,便与三十三天上一干神仙别无二致。”到那时,如何身居东海之极君上之位?
    “我且算过,那青龙一支有此福气,这泥鳅崽子也该有此劫。”摸了摸那轻触他手心的泥鳅崽子,如今巴掌大,这许多年月修为都让他毁了一干二净。虽长久不见这孩子,可这般伤情模样,总归和他孤苦渡过这五万年来脱不了干系。
    “带着我的太初之气,轮回之境不敢损他元身,凤崽子,你且安心。”
    好歹这小泥鳅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他如何舍得这小子被剥离元身。
    “是。”
    “你且忙去吧,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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