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血脉》正文第二十五章努海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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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两边醉，打架两边伤。
    ——布依族谚语
    年，经过蒙古王族之间箭箭滴血、刀刀见骨的争夺，42岁的拖雷的长子蒙哥终于成为了大蒙古国的第四任大汗。蒙哥也可以告慰在九泉之下的父亲拖雷了，因为国家的最高领导权从窝阔台家族转移到了拖雷家族。
    蒙古小伙子大海和撒尔塔小伙子努海一同来到了成吉思汗的孙子、拖雷的儿子忽必烈的军队，参加了大蒙古国消灭南宋的战争。
    在努海的眼里，蒙哥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长着中等身材，眼睛细长，鼻子扁平，性格刚明雄毅，不喜欢贵族式的奢靡和酒宴。
    他的帐殿里悬挂着金黄色的布幔，中央摆放着一个小火炉子，里面用树枝、苦艾草根和牛粪生着火。
    蒙哥平时不拘小节，穿着一件光滑的皮毛袍子，端坐在一张小木床上，和臣子们商议国家的大事，或者接见前来拜访的外国使者。
    年春天，蒙哥发动了全面侵略南宋的战争，决定彻底征服多年来萦绕在心头的大患南宋。
    蒙哥将蒙古军队兵分两路，亲自带领忽必烈和西路军从西部攻打四川，打算踏平川蜀之后与宗王塔察儿带领的东路军攻下中部的重镇鄂州，然后一同直捣南宋的首都临安（今浙江省杭州）。
    按照战前部署，塔察儿率领的东路军攻打荆山今安徽省怀远西南，意图分散南宋的防守兵力。然而，东路军的进展一直不是很顺利，到了冬天还是没有很大的改观。
    蒙哥在四川急得直跺脚，立即撤换了不得力的塔察儿，指派忽必烈和大海前去统领东路军，尽快投入战斗。努海留在了蒙哥的名下。
    第二年的夏天，蒙哥看到对南宋后侧的包围已经完成，以南宋囚禁蒙古使臣为借口正式宣布攻打南宋。
    他命令一支蒙古军队打通由云南通往四川的道路，命令另一只队伍南进，与前一支军队会师，从西南方向东部推进。
    蒙哥自己率领努海等4万多官兵，从宁夏南部的六盘山出发，分兵三路进攻四川。蒙古军队很快攻占了川西、川北的大部州县，顺利进抵武胜山，准备进攻合州（今重庆市合川区）。
    当时，合州是掌握在南宋军队的手中。
    合州城东5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钓鱼山。山势突兀耸立，相对高度约300米，地处嘉陵江、渠江、涪江汇合之处，南、北、西三面环水，壁垒悬江。
    山顶上坐落着钓鱼城。城池修筑数丈高的石墙，南北各建一条延伸至江中的一字城墙。城内有大小13个池塘，92眼井，可谓兵精粮足，水源充足。
    江边建有水师码头，布有战船，上可控三江，下可屏蔽重庆，是支撑四川战局的防御要塞，地势十分险要。
    蒙哥首先派遣南宋投降蒙古的大将晋国宝到钓鱼城劝降，却被意志坚定的南宋守将王坚杀害了。
    蒙哥眼看软的不行，自恃兵强马壮，没有采纳努海避开坚城、迂回夔万东下的建议，无视天气和地理的不利条件，决心攻克要塞钓鱼城。他派遣三路大军突袭合州旧城，切断了外围诸城与钓鱼城的联系。同时，蒙哥下令四川都元帅断绝南宋的救援，又在铜罗峡据险为垒，阻遏重庆的南宋军队向北挺进。
    蒙哥率领军队渡过鸡爪滩今钓鱼城东北鸡心石，亲自督战，计划一举拿下钓鱼城。
    然而，钓鱼城仿佛是铁壁铜墙，蒙古军队久攻不下。
    蒙哥命令将领们商议战斗的良策。
    努海大胆地提出，我们攻打防守坚固的钓鱼城是浪费时间和兵力，不如留下少量的军队困骚扰敌人，派遣主力沿着长江从水陆两路东下，与忽必烈的军队会师，一举灭掉南宋。
    骄横自负的将领们坚决主张强行进攻钓鱼城，嘲笑努海乳臭未干、迂腐不化。
    蒙哥在关键的时候又没有采纳努海的建议，决定继续进攻钓鱼城。
    努海又急又气，但是对威严的大汗也毫无办法。
    蒙哥大举进攻四川以后，南宋朝廷对四川采取了大规模的救援行动，但是，增援钓鱼城的军队被蒙古军队半途阻挡，始终未能进抵钓鱼城下。尽管如此，被围攻长达数月之久的钓鱼城依然物资充裕，守军的斗志十分高昂。
    一天，努海到钓鱼城外巡视，突然看到城里的南宋守军抛出来大包小包的东西。他跑上前一看，原来是两尾重15公斤的鲜鱼和百余张面饼。他正在疑惑之时，一支弓箭落在他的脚边，箭上裹着一张纸条。他取下纸条展开看到上面写着：蒙古鞑子，即使你们再等上10年的时间也无法攻下坚固的钓鱼城。
    努海气得将纸条撕得粉碎。
    相比之下，蒙古军队的境况的确十分槽糕。他们长时间围在城外，又正值酷暑的季节，本来就畏暑厌湿，导致水土不服，造成军中暑热、疟疠、霍乱等疾病流行，战斗力大大的减弱了。
    南宋的军队抓住时机，驾驶大批战船溯江而上，冲破蒙古军队的封锁，进入了重庆江面，接下来沿着嘉陵江北上，救援被困的合州。
    努海不敢有一丝松懈，每天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巡视着防线。钓鱼城中的南宋守军乘机在深夜多次出城袭击，造成蒙古官兵惊恐不安、夜不能寐。
    蒙哥龙颜大怒，命令官兵在钓鱼城外筑台建楼，居高临下窥探城内的虚实，以便决定是否继续攻城。
    一天，蒙哥在努海等人的陪同下亲临现场指挥，突然被城里抛出来的一块尖石块击伤了脖子。由于军医处理不当，再加上天气又湿又热，蒙哥的伤口不幸感染了，两天以后竟然不治身亡。
    蒙古军队失去了伟大的统帅，只好撤除包围，向北撤退。
    这时候，忽必烈带领的军队刚刚到达汝南今河南省驻马店。大海听说蒙哥大汗在钓鱼城受伤离世，急忙向忽必烈禀报。
    忽必烈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纯粹是谣言！大汗的身体健壮得超过公牛，怎么可能突然去世呢？这是南宋孬种们故意放出的谣言，妄图扰乱我们的军心。我们要学习老前辈木华黎的好办法，一手抓招降，一手抓进攻，继续大踏步地前进，前进！”
    忽必烈看到投降的汉人张柔和儿子张弘彦率领军队攻破了虎头关今湖北省麻城东北和沙窝今河南商城西南，扫清了蒙古军队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高度赞扬张柔父子，重金嘉奖张氏家族，后来还给他安排营建大都城（今北京）的肥差。
    忽必烈率领主力军队迅疾地渡过淮河，攻破大胜关今河南省罗山南，一路上所向无敌，长驱直抵长江的北岸。
    南宋的守军放弃了战斗，四处逃散。
    国将不幸，天地不和。外有强敌，内有贪官。
    当时，担任南宋沿江制置副使的袁玠是朝廷权臣丁大全的党羽，为政一方横征暴敛，鱼肉人民肆无忌惮。
    遭受压迫和剥削的当地老百姓对南宋朝廷和官员大失所望，无不痛恨，对大军压境的蒙古军队乐观其成。
    忽必烈带领军队来到长江岸边的时候，害怕渔村里埋藏着南宋的伏兵。他命令主力部队原地待命，派遣努海带着20来个士兵进村打探情况。
    努海带人小心翼翼地进入渔村，发现汉家渔民不但不惧怕，反而聚拢过来欢迎蒙古士兵。
    努海怀疑其中有诈，便让其中的汉人士兵上前和渔民问话。
    渔民们流着悲伤的眼泪，历数官府欺压百姓、贪得无厌的罪恶，最后不禁哀叹道：“苛政猛于虎啊！”
    努海半信半疑地问道：“我们蒙古人擅长骑马打仗，又不会驾船渡江，怎么到对岸去替你们报仇伸冤呢？”
    渔民们纷纷表示道：“没有关系，我们就是你们的向导。我们的渔船就是你们渡江的兵船。”
    正在这时，驻扎在四川的蒙古宗王派遣的信使努海到来，正式禀告蒙哥大汗的死讯，请忽必烈北归蒙古本部争夺汗位。
    忽必烈认为渡江的战斗已经准备充分，绝不能错失创立战功的机会。他登上江北的香炉山位于今湖北省阳逻堡北俯瞰大江，看到南宋军队用大船扼守渡口，万官兵肃立在2000战船上，水陆阵容宏大严整。
    忽必烈立即命令大海率领突击队立即出发。
    大海带领的突击队乘坐渔民的小渔船，在浅滩芦荡之中灵活迅速地穿梭，出其不意地从南宋军队的手中夺回来两艘大船。
    清晨，风雨昏暗。
    大海等诸将认为天气恶劣，不可渡江。
    忽必烈一言九鼎，命令将士扬旗伐鼓，分兵三道，夺取阳逻堡据点，强渡长江。
    数百人的敢死队员冲在前面，趁着天色朦胧直达南宋的军营。其他各支队伍竞相争渡，夺取了千余艘南宋兵船，斩杀南宋大将吕文信及官兵无数，还俘虏了200人。
    南宋的其他军队仓促迎战，结果战战皆败，阳逻堡防线也频频失灵。
    蒙古主力军队迅速渡过长江。
    忽必烈闻报大喜，传令全军围攻鄂州城，同时指示由郑鼎率领一支队伍袭击江西，另外派遣官兵到湖南接应绕道大理攻击南宋腹地的蒙古军队。
    忽必烈渡江以后严明军纪，下令“军士有擅入民家者，以军法从事，凡所俘获，悉纵之。”
    鄂州被蒙古军队团团围住。城里的兵力十分空虚，守备顿时危急起来。
    南宋皇帝闻报鄂州被围之后非常惊慌，情绪十分低落，一度打算迁都到宁海军今浙江省宁海。
    皇太后和大臣们纷纷反对迁都。时任宁海军节度判官的文天祥更是言辞激烈，上书要求将提出迁都、动摇民心的董宋臣斩首示众。
    南宋皇帝看到群情振奋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一方面组织义勇军，一面命令各地派兵支援前线。他下诏任命贾似道节制江西、两广人马，立即援助中流，增强抵抗蒙古军队进攻的能力。
    贾似道是浙江天台屯桥松溪人，京湖制置使贾涉之子，11岁丧父，姐姐为宋理宗的贵妃。贾似道受命以后带领巩润祖等将士从汉阳进入危急的鄂州城内督战，亲自指挥鄂州保卫战。
    忽必烈在大海的陪同下天天登上鄂州城东北的压云亭，站在高楼上观察城中南宋守军的动态。他对张柔说道：“我是野外狩猎的勇士，不宜捉拿圈中的猪猡。我打的猎物分给你吃，你也应当冲入猪圈，为我捉拿猪猡。”
    于是，张柔命令部将制造可以挖掘洞穴的鹅车，掘出一条地道通入城中，又选拔勇士冒死登城。经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