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七百七十七章本来顺利,忽再危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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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黄氏挟持着五郎来到远瑛堂,必须通过内宅这一道‘门’禁,虽说垂‘花’‘门’前站满一列革甲兵士做为抵御万一入侵的最后屏障,但眼见五郎被利匕‘逼’喉,一众未免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黄氏一行唯有四人进入‘门’禁,而不少健仆即便集中在二‘门’内,当然也不敢阻拦,却有机智人偷偷跑入远瑛堂,先一步通禀变故。
    因此当黄氏迈入整座府邸中轴线上最后一重院落时,以许氏为首的‘女’眷已经迎出,双方争执对峙斗智斗勇的地点是在‘露’天,而不是正厅。
    不过被重点保护的几个孩子,除了董音长子与才刚出生的幼子,还有林氏已经两岁的四房嫡子,仍在远瑛堂后的厢房,被各自‘乳’母与丫鬟围护。
    而这时,利氏忽然被黄氏说服,将董音强掳在手,更使情势紧张胶着。
    黄氏带着这两壮汉显然有些身手,正对院中仆‘妇’虎视眈眈,并没有‘插’手扼制人质,显然,黄氏分配的任务是以防有人偷袭,实因黄氏极有信心,她虽是内宅‘妇’人,制服一个双手被缚的少年还不成问题,自认凭她的机警口才,远胜许氏这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女’,至于利氏的蠢笨愚蛮,越发不屑一顾;贱贱的温暖。
    相比许氏,黄氏虽也出身望族,却是在狠毒嫡母的压制下步步艰难过来,靠着隐忍与察颜观‘色’才能生存,并成功谋夺嫁入豪‘门’的姻缘,对这一点她甚是自得,无论心计与手段,自问非许氏这等一帆风顺的‘妇’人比得。
    唯一缺陷就是武力值实不占优,但这时有人质在手,黄氏断定许氏不敢令仆‘妇’、亲兵轻举妄动。
    这时眼见利氏已经被她蛊‘惑’,黄氏微一挑眉,冷冷看了一眼董音,见她仍在强自镇定,‘唇’角的冷意更带一抹嘲讽。
    她从没把董音这个长媳看在眼里,甚至无数次庆幸大长公主当年的偏心,倘若真让苏荇娶了甄茉,凭那丫头的城府与狠辣,今日也不会让利氏轻易得手,以五郎为质说不定根本没有作用。
    这念头刚一闪过,黄氏就听见董音仍然柔缓的嗓音:“二婶,既然你已掳我在手,该让夫人放开五弟。”
    直到这时还想争取利氏?黄氏不无讽刺的想。
    但利氏的一双血目却看了过来,企盼太多,竟坦‘露’出疯狂的意味,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这让黄氏心头一个‘激’零,不免更加警慎。
    如果不放五郎,说不定会真会‘激’怒利氏,蠢货的脑子历来不比正常,万一要是又被对方拉拢,放开董音找她拼命,她就算一刀割断五郎的喉咙也不顶用,反而让自己陷入死局。
    “我会放开五郎,不过必须要琦哥儿来换。”黄氏冷笑。
    琦哥儿是苏荇的长子,卫国公府的小世孙,地位自然重要,至于董音的小儿子尚不足月,这时连名字都没取,黄氏并没放在心上,认为有董音与琦哥儿在手已经足以作为要胁。
    “二婶,琦哥儿还小……”董音脸‘色’也是一变。
    “五郎难道就成年了?他可是我独子!”利氏重重喘着气,手里的金簪颤抖着,越发加重了‘逼’刺,董音的脸上总算浮现一层惧怕。
    “许氏,快让人带琦哥儿出来。”利氏喝道。
    “三婶,千万不能……”董音话没说话,只觉喉咙一痛,就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氏的脸‘色’也分外难看。
    “若不立即带琦哥儿出来,我豁出去,也要让大郎媳‘妇’为我母子两个陪葬。”利氏显然已经心智大‘乱’,两眼尽是杀气。
    黄氏也紧张地盯着许氏,说到底,五郎并没有多少作用,只有掳得董音母子在手,才有利于大局。
    她总算看到许氏后退一步递了个眼‘色’给一边的心腹。
    “慢!”黄氏却又喊道:“只让蒋氏带琦哥儿出来,旁人不得靠近。”
    己方人手不足,两个壮汉必须专心于防人偷袭,一旦放开五郎,利氏不可能再帮助自己,董氏可以由她挟制,好在还有蒋氏挟制琦哥儿。
    黄氏并没有注意到董音听这话后却暗吁口气。
    这一幕不过是为了‘迷’‘惑’黄氏放开五郎,利氏自然是假意投诚,若轻易骗过黄氏最好,但董音估计自己这个婆母没这么好哄,应当会‘逼’迫用琦哥儿‘交’换,原本打算也是让蒋嬷嬷从中配合,只要五郎一得自由,利氏与蒋嬷嬷再不会听命黄氏,己方人多势众,黄氏身边的健仆不是对手,到时众人都可无虞;勾瘾。
    眼下黄氏主动提出让蒋嬷嬷带出琦哥儿,说明已经中计。
    琦哥儿眼下也才是稚子,被蒋嬷嬷拉着手出来,眼看母亲被制,急得就要冲上前来,却被蒋嬷嬷一把扭住了手臂。
    蒋嬷嬷眼看着虽然凶狠,但实际上,却悄悄地远离黄氏,准备着一旦五郎被放开,就将琦哥儿重重推向国公府仆‘妇’那边,远离险境。
    而就在这时,想不到又有变故发生!
    却是几个仆‘妇’惊慌失措地冲进远瑛堂,尖着声音喊道:“三夫人,大事不好,从松涛园的那头有贼人攻入……”
    话没说话,便听箭簇破空而来,稳稳扎中仆‘妇’后背,中箭者扑地立绝。
    两名朱衣铁甲京卫拔剑在手,凶神恶煞般袭向迎前阻挡的家丁,殷红喷溅,让一众‘女’眷‘花’容失‘色’。
    这一变故自然也吸引了黄氏,她下意识地转身,当见京卫后紧随而来铁甲染血的青年,正是黄悝,实在大喜过望,喊出那一声“二郎”甚至带着哭音。
    原来苏荇虽有安排在先,不但留了数百亲兵在家防守,外头还有心腹京卫隐伏,奈何苏荏的确不善军事布署,当闻外头杀声四起,只让府里亲兵拉弓严防有人架梯跃墙,错过了最佳时机与伏兵里外夹攻,国公府占地宽广,防线实在太长,消极防范难免会有疏漏,而黄悝又很有几分本事,眼见伏兵在外,料定卫国公府早有防范,硬攻不易。
    他稳下心思略一分析,推测董氏母子必然不可能被单独留在松涛园,黄悝到底曾是建宁候府子侄,对卫国公府的地形并不陌生,深知松涛园侧‘门’穿过一个甬道便能进入内宅角‘门’,眼下卫国公府重点盯防的是几处‘门’禁,莫不如带领几人从松涛园翻墙而入,用火铳轰开角‘门’便能进入内宅。
    居然被他得手。
    眼看黄悝冲入远瑛堂,黄氏顿觉安心,手里的匕首便下意识一松。
    而这时,许氏等自然大惊失‘色’惊惶不已,唯有利氏注意力一直在五郎身上,眼见黄氏挪开匕首,眼睛里顿时迸出两道凶光,把董音往旁边一推,一把将儿子扯了过来。
    黄氏被这变故惊得一怔,下意识就要将人夺回。
    若论脑子,十个利氏也不是黄氏对手,可要比武力……
    黄太夫人从前再怎么苛待黄氏,也只限于‘精’神折磨抑或缺衣少食,还没到让黄氏做力气活的层面,说到底,黄氏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哪比得过利氏早年田耕劳作练就的一身蛮力。
    刚才在董音脖子上装模作样的簪子,眼下真正毫不留情地抵紧了黄氏咽喉,想到黄氏刚才在儿子项上留下的血痕,利氏真恨不得干脆一簪子把黄氏扎死,但她一眼瞧见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黄悝一声怒吼,却停住脚步,并立即喝令京卫住手,难得的聪明机智一回,拉着黄氏连连退后,站定在几个家丁身后。
    这下子又成对峙的场面。
    而董音虽被利氏重重一推摔了一跤,早被几个的婆子扶起,并无大礙,蒋嬷嬷早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一把抱起琦哥儿更是退入了正厅。
    说来话长,一切却如发生在电光火石。
    “放开我姑母!”黄悝一步当前,滴血利剑直指向利氏,可惜,利氏把自己牢牢地藏在黄氏身后,再者身前还挡着几个虽无利器在手,只‘操’着木杖铁棍却视死如归的忠仆,黄悝想杀利氏不难,可他一动手,黄氏的咽喉就会先出一个血窟窿。
    黄陶三个儿子,打小受教,并不曾往歪‘门’斜道上发展,黄恪就不说了,黄‘蒙’虽说有纨绔习气贪图享乐,却还重义,也并不是为非作歹之辈,黄悝自幼习武,更是被黄陶寄予重望;情花桃艳艳。
    黄悝不是书呆,在他心目中,老爹就是榜样,指哪打哪毫无二话,这回天子要行‘逼’宫,老爹是天子阵营,黄悝自然要拼死效命。
    但黄陶教会了儿子武艺谋略,却并没着意灌输不择手段等‘阴’狠狡诈,反而教育儿子要重情重义。
    自然,黄悝重义,只针对己方,比如廖家,比如黄氏这个姑母。
    黄陶屡屡叮嘱儿子,倘若没有姑母,就没有他们一家今时今日,姑母自幼被赵氏欺凌,嫁后又被大长公主与卫国公小看,掏空嫁妆补贴自家,教育黄悝谨记孝义,无论何时何境,都不能弃姑母不顾。
    黄陶也确是对黄氏这个妹子十分疼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黄氏会成为要胁儿子的筹码。
    黄悝这时进退两难。
    而黄氏也很快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居然中了对手的圈套,眼下竟被她分外鄙夷的利氏控制在手,做为要胁侄子的把柄。
    懊恼与怨恨就像两排毒牙咬在黄氏心口,可她明白不能耽搁时间,黄悝虽攻了进来,却只有这些人手,显然是偷袭,卫国公府仍旧占据主动,若待前院的亲兵闻讯来援,黄悝自保都难。
    必须立即控制董音母子,才能反败为胜。
    “别管我,二郎,快掳董氏母子在手,以为要胁!”黄氏尖声一句。
    “姑母,我不能!”黄悝睚眦俱裂,紧握剑柄的手颤抖不已。
    许氏也在飞快盘算,黄悝虽没率大部攻入,己方看上去人多,但到底不比得这些宫卫的身手,他们倘若真下狠心,家丁仆‘妇’难以抵御。
    一定要拖延时机,才能等到援兵。
    “夫人难道不顾三弟?”却不待许氏出声,董音已经心有灵犀般开口:“眼前局势,夫人心知肚明天子已经事败,才会使出这般拙劣之计,莫说世子禀奏忠义,切不会‘私’情而不顾大局,便是我一介‘女’流……决不会容许自己身陷敌手而让世子两难,夫人若是相‘逼’,我与琦哥儿也会自绝在前。”
    活口才能作为要胁,死人只会让苏荇心灰意冷再无后顾。
    “夫人助纣为虐,就不怕牵连三弟?”董音冷冷追问。
    眼下是要尽量拖延时间,只要黄悝迟疑不决,便可能等到援兵。
    “莫听这话,董氏即使有胆量自绝,凭她的心志,决不可能加害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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