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灵封妖》第二十四章：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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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白双手捧剑，双眼朦胧。暗自伤神间，毫无察觉。片刻，他将断剑，安放柜台上。立于柜前，默哀许久，似特殊的葬剑仪式。
    许久后，昏暗的房间中。柳白走到床榻，盘腿闭目，静气凝神。
    “之前被迫强行突破，做了勉强之事。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稳定修为，反思监察一下。”
    柳白面色凝重，不喜反悲。他对修行自有见解，讲究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对自己有轻微强迫症，每一步，力求脚踏实地，近乎完美主义。
    时间飞逝，一连十多天过去，柳白闭门不出，仿佛与世隔绝。
    青云城，东城。一间酒吧，热闹非凡，灯红酒绿。灯光人影闪动间，一处角落，几人醉酒，嬉戏。曾被柳白挑断手筋的少年，赫然在列。次日，青云城中，一条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隐没在城市的喧闹中，传入一家规模很大的商铺里。商铺后堂，一声声砸杯摔碗间，一道恨意滔天，咆哮狰狞声，悬梁三日，久久回荡。
    “不管是不是你杀了我儿，我必将让你永无宁日，你不死，我心有不甘。儿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以慰你泉下之灵。”
    柳白这月任务业绩已完成，赵宝儿和关小婉也不曾惊扰。任务归柳白负责，她们各自心有疑虑，感应事态反常。每每路过柳白门口，脚步停顿，垫脚张望。却不打扰，静待柳白出关。
    十一月，月末。天气气温骤降，冷风兮兮，割皮刮骨。青云城的气温已经降到零度，学员各个严包厚裹。天空阴郁，偶尔有小雪飘零。青云城的冬季来的很突兀，人们常年在此，习以为常。
    十二月，是学院最特别的一个月。这个月学员没有任务业绩，资源福利翻倍发放。很多学员开始收拾行装，他们每年例行回家。赵宝儿和关小婉亦然如此，只有柳白住处，毫无波澜。
    近段时间，柳白小院附近经常有人走动，他们走动间，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视柳白住址。
    十二月初一，学院物资发放，物资都是有赵宝儿统一领取。赵宝儿和关小婉已经收拾好行装，领取完物资。她们站在柳白门口，准备与柳白分成道别。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许久，柳白小院并无动静。赵宝儿和关小婉无奈，延期两日，每日按一次柳白门铃。
    十二月初三，清晨，小雪飘零中。赵宝儿和关小婉再次按响柳白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两人静待很久，柳白小院依然如故。青云学府的房子很特殊，每座房子外都有一层结界。通常没有主人允许，外人根本无法进入，除非申请学府人事部。
    显然柳白这种情况，不属于申请范围，修行者闭关三五月都是常态。
    赵宝儿和关小婉静静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很久，最终两人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俩人是发小，一路同行，相互照应。
    赵宝儿和关小婉走后，又有几波人影停在柳白门前。他们眼睛闪烁，犹豫不决，阴晴不定。
    几波人影最终无奈离开，他们似乎特意为柳白而来，时间一拖再拖，不甘心的追随上，万鸟归巢般回家大军的潮流中。
    又过去几日，青云学府异常安静，像一座没有人烟的空城。小雪转中雪，雪花密密麻麻，青云学府被无声淹没。
    “吱呀！”
    柳白的院门轻轻打开，他站与门前，入眼一片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让人分不清，天地间隔，街道阁楼。白，一片炫白，刺眼又朦胧。柳白站在小院门口，眼睛微微眯起。
    “看来都走了，不曾想，我静心闭关竟然错过了道别的时间，看来只能明年再见。”
    柳白有些落寞，感慨万分。这一刻，他有种孤独的感觉，感觉瞬间即逝。
    “呵！可能是习惯了她们的存在，突然有点不适应。”
    说完，柳白直接关上院门，他要继续闭关。他要一个人熬过，这个别人欢声笑语，期待又喧闹的一个月。
    时间一天两天三天，大雪一层两层三层。整个十二月，一天天过去。学府中，偶尔几处烟火升起，在大雪中显得无助凄凉。
    那几处炊烟和柳白处境相同，心境却天壤之别。他们渴望和奢求而不可得，几缕炊烟，鞭炮乍响，尽量弄出动静，貌似是一种证明，挣扎和反抗。柳白这则不同，他无痛不痒，顺其自然，随性被大雪淹没，似乎融入其中，乐享其间。
    年休往往过得很快，很匆忙。离去的学员们还未适应那份温暖，便已经陆陆续续向学府赶来。
    青云城冰雪依旧，地铁上，街道上人影日益渐多。冰雪被踩踏，被清除。美丽又一望无际的银白，被大肆破坏，逝去了最初的风采。
    一月初，众学员回归。各自忙碌着各自的生活起居，新的开始又将继续。
    “叮咚！叮咚！”
    赵宝儿和关小婉提着行李，站在柳白门前，她们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按响柳白的门铃。
    “吱呀！”
    柳白打开院门，站在门口，他一身居家服，裹得像个粽子。有些萌萌哒，有些可爱。
    “哇！你这身哪里买的？好卡哇伊！”
    柳白长高了几分，刘海盖住了眼眉。皮肤在雪地的反光下，显得晶莹透亮。柳白一如既往，沉默以对。
    “喏！这是你去年的修行资源，还有我们从家里带的一点土特产。”
    赵宝儿重逢柳白异常喜悦，将柳白高冷自动忽略。她从储物袋中取出大包小袋的物品，递到柳白面前。
    关小婉站在一旁，眼睛直挺挺的打量着柳白新一年的变化。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抹无声浅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少女怀春，人之常情！就算柳白亦不能免俗，他心中早有一袭白衣填满。
    柳白对事情很敏锐，对感情却很迟钝。也许是他内心抗拒，无形间，心中悄然筑起围墙。他出不来，别人进不去。
    柳白接过赵宝儿递过的土特产，却没有接修行物资。
    “我现在已经到了瓶颈，需要静悟。这些你们分吧，别拒绝，你们正需要。”
    柳白说完，轻关院门，转身进屋。赵宝儿和关小婉反应不及，两人无语的站在门外。
    “唉！还是老样子！”
    赵宝儿无奈的撇了撇嘴，看向身旁关小婉，关小婉则莞尔一笑，瞥一眼柳白大门，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走吧，今天有的忙了，家里要大扫除。”
    赵宝儿并未多想，她一挽关小婉手臂，直接向隔壁走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叮叮咚咚！乒乒乓乓！”
    不一会，赵宝儿她们住所，传出一阵阵收拾房屋的声音，声音一直持续半晌，逐渐停歇，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