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灵封妖》第三十四章：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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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静，听不到一点声音。深夜，柳白缓缓睁开眼睛，他眼睛迷茫，心不在焉的盯着客房里的天花板。
    他的床边赵宝儿轻轻的趴着，呼吸很平稳，睡的很安静。赵宝儿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似乎做着一个美梦。
    酒店内，床头灯有些昏暗。灯光迷离间，俩人一个静静地迷茫的躺着，一个趴在床头，安静的熟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某一刻，柳白呼吸突然粗重。
    他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轻轻侧头撇了一眼睡着的赵宝儿。他眼睛越来越坚定，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柳白轻轻掀开被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他从另一边下了床，站在床边看了赵宝儿好久，好久。
    最终，他无声无息的除了房间，离开了酒店。街道上，空无人烟。四街十巷被黑暗笼罩，偶尔远处有一处朦胧的灯火。
    柳白一个人走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他的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周围的建筑模糊不清。柳白一步步向青云城外走去，他的步伐越来越坚定。
    青云城，城门口，大门紧闭。通常夜间青云城禁止出入，因为夜间是妖怪活动最频繁的时间。
    柳白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向城门口走来，走到城门口不远处，他找了一处屋檐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城门口，静静地等待天亮。
    自柳白醒来，他的脑海里就不停的回想着昏迷前的画面。直到现在坐在路灯余晖的昏暗中，他依然历历在目。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长大了，就能摆脱曾经的阴影，嘎嘎嘎...我太天真了，有些阴影也许无论我怎样都会跟随着我。”
    小时候柳白被孤立，那时候他就对世界充满仇恨，毁灭一切的想法在他心里滋生。那时他还小，也许因为弱小，他的邪恶被压在心底。而现在他长大了，有了足够的力量，这份邪恶开始动摇，开始不受控制。
    那时他被人霸凌，他虽然忍下了，他却想过要将那这人统统杀掉。那时他被父母指责和当借口时，他一直抱着寄人篱下的想法撑着。他幻想过他一定要毁了那个家，一把火烧掉，然后独自流浪。
    那时他太小，太弱，自己根本无法完成那份邪恶。而临时不同往日，他到了选择和挣扎的年纪。
    柳白想否定那些想法，他想要安静的生活下去，像正常人一样，喜怒哀乐，狐朋狗友。可他做不到，也许这些对他来说是种奢求。这里几个月和赵宝儿她们相处，柳白变得开朗了很多。
    他想像这样有人结伴同行，有人耳边细语，有人嬉笑打闹，有烟火气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可当他遇到被针对，被侵犯，被威胁，被算计时他会不受控制的暴走。
    之前他没发现，最近缺异常清晰，他的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呼唤着他拥抱黑暗。之前他认为那是他的理智所决定的，现在柳白开始自我怀疑。
    柳白想着想着，天亮了，他依然没有找到答案。城门打开，柳白站起身，一步步向城门外走去。
    黎明，昏暗又冰冷的街道上，渐渐多了几行路人。路人们有说有笑，嬉笑打闹。路人们并肩前行，勾肩搭背。
    这一切柳白看在眼中，眼底一抹羡慕一闪而过。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宛如错觉一般，谢谢你们！宝儿，小婉，如今一别也许余生再无相见。祝你们能够安好！”
    柳白顺着城门一步步远去，他消失在城门外荒芜的山林中。
    柳白刚走，城门口，出现十几道身影。那些人影眼睛远远的观望着柳白远去的背影，直到柳白人影化作小点，他们对视一眼，匆匆跟上。
    柳白想的很清楚，他要离开。离开人间烟火，去寻找他心里的答案。他不想伤害到谁，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他害怕，他自己再次失去理智时，他会让自己后悔。也许此去生死不明，可他问心无愧。
    “我不知前路如何，我也不知我会变成什么样。我只知道，我不想伤及无辜，人生如梦，只求问心无愧。”
    晌午，天气晴朗，冬季的阳光冰冷似刀剑。洒在人身上，没有丝毫温度，反而更加清冷。
    柳白身影直接没入山林，山林中，阴郁冰寒。柳白刚进去山林，身影一闪，躲在一棵大树后方。他眼睛冷冽，眼底似有一缕挣扎。
    “我不想再杀人了，别逼我！如果你们没有发现我，我们就此错过。若不然...”
    柳白压抑着呼吸，尽量不发出响动，他希望避开。自言自语间，数道人影尾随而至。这群人果然没有发现柳白，直径的向山林里追去。柳白眼皮微垂，暗暗松了一口气。
    “嗯？”
    突然柳白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一股杀意直刺他的后心。柳白惊咦一声，呛的一声拔出蓝光。
    “叮！”
    兵器相撞声响起，追赶柳白的众人突然脚步一顿，眼睛齐齐转头，向柳白这里看来。
    “在那，快将他包围。”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柳白被数十人包围在内，柳白面前站着一个少年，少年一身黑袍，看不见五官。一双黑皮手套将手指裹的严严实实，手中一对黝黑闪闪的匕首。
    柳白与之对峙，众人将两人包围在内，众人刚成包围之势，那个黑影少年，身影一闪，直接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山林的阴影处，来无影去无踪。
    柳白眉头紧锁，他感觉到黑袍少年极不寻常。如暗夜刺客一般，如芒在背，令他十分不舒服。至于这些包围他的人，虽然人多势众，这种场面柳白已经见怪不怪。
    “我们并不仇怨，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柳白环顾一圈，并不见黑袍少年，他嘴唇轻启缓缓说道。柳白话落，众人纷纷嘲笑，一个带队的人更是出声鄙视道。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你告诉我，我们没有仇？”
    柳白并不生气，他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有环顾众人一圈，叹了一口气道。
    “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来的仇怨？他们死，是他们要杀我领赏。而你们又是为何纠缠不休？至于报仇，是他们找的我，死也是技不如人，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