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上天入地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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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神当然不会给老鳌磕头。一个器灵给另外一个器灵磕头,没这个先例,从来就没有过俩器灵碰面。
    老鳌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太过无理,不过呢,虽然是无理,但还是要强词夺理,老鳌指指李秋兰说:“你原来的主人太蛮横,是吧,他毫无道理的将你拘来当器灵,是吧?她帮你报了仇。你的原主人逃到仙界去,她将其后代打死了。所以呢,你应当认她为主。”
    山神看看老鳌,慢悠悠地问道:“那你认了谁为主?”老鳌指了指张秋生说:“他啊。我从来就没什么主人。为了感谢他打死了十几个太乙金仙之一的后人,我自愿认他为主。我老鳌向来是有恩必答,不像你。”
    山神确实痛恨将他拘为器灵的那个太乙金仙。仇人是金仙,当然是去仙界了。能将他的后人打死,也算是帮他报了仇。做为器灵,反正是要认主的。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认主,是因为没一个值得他认。要想让他认主,首先得是金仙,还得是太乙金仙,大罗金仙都不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帮着报仇,这个主也可以认。也没什么规定,认主必须得太乙金仙。话再再说回头,山神就是不想认主。一个人多自在多快活,干嘛要认主呢?话再再再说回来,不认这女孩为主吧,好像也说不过去,太,太,太那啥,太忘恩负义。
    山神垂死挣扎,对着李秋兰说:“当你的器灵,那个,有什么好处啊?”李秋兰哪有什么好处给他,只有以沉默来回答。
    老鳌准备发脾气,它要掐死这傻-逼。张秋生却问道:“你要什么好处哇?看看我能不能给你办到。”
    山神啃吃啃吃了半天,最后说:“怎么着也要有猪头三牲,香烛花红吧?”
    猪头可以,其它的什么三牲、香烛都难办。张秋生又说:“那个花红用鲜花代替行不行?”
    山神不愿意了,说道:“三牲怎么就难办了?香烛怎么就难办?”张秋生耐心解释:“现在呢,牲畜不准私人屠宰了。这是朝廷的规定,任谁也不敢违反。香烛呢,已经没了正宗货,烧起来那气味呛人。”
    山神压根就不相信:“你就鬼扯吧,朝廷为么要不准私人屠宰?你倒给我说说看。”
    这个,说起来有点麻烦。什么卫生防疫,什么屠宰税管理等等,这个保留着古代头脑的山神也不懂。他知道朝廷这两个字,恐怕还是听前面那个在世之仙说的。
    话痨归话痨,说不清的话还是懒得说。张秋生就朝山神咆哮:“朝廷的事,啊,是我们草民百姓能管得着的么?啊,你吃多咸萝卜淡操心,竟然想管朝廷的事。算了,认不认主也就这么回事,我也不稀罕。”
    张秋生朝山神咆哮完毕,又对李秋兰说:“这个山不要也罢。你给我,哪天找个最臭的粪坑,我将这山扔粪坑里去!我靠,好了不起吧。”
    别别别,山神脸都吓绿了。真要是被扔进粪坑,这个法宝就算毁了,起码也要法力大损。在上古时代,听都没听说过有谁将法宝扔粪坑里的。山神打矮桩:“认,我认,我认主总行了吧?”
    别!现在轮到张秋生说别了。张秋生说:“我这人从来都说到做到。我给你弄猪肉、牛肉、羊肉去。只要分量足够,为嘛非得要整只的?另外,再给你找一些鲜花。”
    张秋生像风一样的出去。没过多久,又像风一样的进来。给山神带来几吨重的各种肉类,还有一些鲜花。这些都是在肉类加工厂偷来的,当然,他给了钱。
    老鳌仔细看了张秋生带来的东西,它很满意,没有瓜子,更没有葡萄酒。它认为不能给山神这个傻-逼吃瓜子,那样会使山神变聪明。更不能给他喝葡萄酒,那种酒不是一般人可以喝的。他觉得张秋生很好,真的非常好,给它与山神是区别对待。
    认主仪式举行完了。剩下来找爷爷奶奶都不用山神操心,李秋兰自己带着大家直接就来到爷爷奶奶身边。四个老头在打麻将,两个奶奶在下围棋。流光发电机开着,电灯点着,很是悠哉游哉。
    见面的激动与兴奋就不多说了。下面就是将多宝幢幡也是如此这般的认主,无外乎威逼利诱加哄骗,这些事都是张秋生来做,张秋然只微笑着站在一旁。
    好啦,万事大吉,大家簇拥着爷爷奶奶出了通天塔。发现天已经亮了,张秋然与李秋兰赶紧去做早饭。张秋生这时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肉身,元神要归位。
    李秋兰过来喊秋生吃早饭时,发现他正在自己房间哭。从来没见过秋生哭,李秋兰着慌了。不过她知道,秋生的肉身失去元神后肯定是遭遇了很多的苦难。
    以前的肉身只是白痴,现在元神归位了,所有的记忆全部恢复,随着记忆的恢复还有被压抑的感情的爆发,让人受不了。
    张秋生擦擦眼泪,到客厅向爷爷奶奶及妈妈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会。”然后就消失不见。
    风池市,郭爱珍当初租的房子已经到期,但房东还没再次租出去。巷口与大门上都有招租启事,房间的门锁也换了。房间里面一切如旧,只是蒙上了一层灰。
    就一间房,做饭、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两个人可怜连碗橱都没有,但锅碗都洗得干干净净码放得整整齐齐。小桌上有郭爱珍尚未做好的十字绣,还有一件张秋生的上衣,掉了两粒纽扣已经重新缝上。
    床底下有几双鞋,其中一双男式旅游鞋里有一塑料袋,里面塞着三千元钱。这是郭爱珍省吃俭用攒下的,以备不时之需。张秋生摸摸,钱还在鞋里面。
    衣服都已洗好,晾干,叠得整整齐齐码在床边的方凳上。已经做好的饭菜,现在已经霉烂甚至缩水干化了。
    一切都显示着,这个房间里曾经有一个勤快贤惠的女主人。现在,这个女主人因遭突然变故而匆忙离去。
    张秋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流泪,郭爱珍的好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她的忧郁,她的浅浅一笑,她的深吻,她的眼泪,她做的饭菜,她亲手为他穿上洗干净的衣服,她手扶门框用目光送他出门时的深情。
    眼泪越来越多,张秋生止不住地抽泣。郭爱珍没多少甜言蜜语,她爱心,关心,细心,都是体现在一些细微的动作上。那时的张秋生虽然白痴,但能深深地感受到她的爱她的情。
    张秋生来风池的主要目的是打听到底是哪个城市哪个警察局将郭爱珍带走的,他要去找。这个很好打听,外地警察局要来本地抓人,一般来说会通知本地警察机关以寻求配合。
    在当地派出所稍稍一问就知道了,张秋生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隐身,起飞。
    不用去警察局,也不用去法院。郭爱珍此时必定是在看守所,张秋生只要见她。见到她就可以知道案件进展情况,然后才可以想办法搭救。
    张秋生平生第一次地拿出警官证,要求见郭爱珍。看守所的人很遗憾地告诉他,郭爱珍死了,是自杀的,就在昨天。
    对于一次杀死两个人的恶性案件,本着从重从快的原则,一审已经判决郭爱珍死刑。郭爱珍没有上诉,整个办案过程,她一直很平静。在法庭上她只求速死,没为自己做什么辩护。
    看守所的所长深深地叹息,他说:“真可惜了,这是个好女孩。其实,她可以不死的,还有死刑复核程序啦!最高法院不可能批准这个死刑的!那两个坏蛋在本市可以花钱找关系,但在最高法院就不可能!
    我对郭爱珍说了,让她不要怕,此案有重大从轻减轻情节,最高法院肯定会驳回原判,发回重审。”
    所长以头撞墙,连声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看她很平静,很老实,又挺可怜挺冤枉。就没像对待一般死刑犯那样,给她戴脚镣与手铐。谁知道,她竟用床单搓成绳子,就这样寻了短见?多好的一个孩子?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杀人,这是天性,犯不了多大的罪!重要的是,她当时在哺乳期,依法不能判死刑。
    我老了,马上就要退休。我不怕,我什么都敢说!那些人是丧尽天良!是枉法裁判!”
    张秋生赶紧往火葬场跑,也许,可能,只要冤魂还在,他还有办法救活她。
    可是,尸体已经烧了,此时正在炉膛里。火化工说,一般是由家属来定火化日期。但这是一个自杀的死刑犯,又没家属前来。只能按无主尸体处理了。
    张秋生买来骨灰盒,香烛表纸。这些东西殡仪馆都有卖的,张秋生将这儿的香烛表纸全买下来,冲天的大火烧起来。他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带着骨灰盒,就在殡仪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张秋生一头钻进通天塔,对老鳌说:“你不是说这儿可能直通幽冥界么?带我去一下。”
    好好的去幽冥界干嘛?老鳌好奇地说道:“那儿不好玩,灰蒙蒙阴森森的。”
    张秋生悲痛地说:“我老婆死了,我要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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