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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春雨淅沥,润物无声。可论到林牧之的感觉却是烦!
下!下!下!没日没夜的下,人都快发霉了。
没有理会武院弟子的眼神不善和杨破启的大声叫嚣,林牧之径直来到了台下,拍着台上的木板啪啪啪作响。
“喂!老头,咋个意思?输了就输了,还不判个结果,要我来干嘛?大响午的,你要请吃饭啊?”
林牧之在文院的疯言疯语,都不用打听,个个版本都有。再说昨天杨玄也是领教过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杨玄微咳一声。
“输是输了,可你是指战员,又是先生,怎么?不给这些弟子讲讲输在哪?”
林牧之收了伞扔在台上,转头望向天空。
“你少扯淡,我是文院请的先生,给你武院上个锤子课?麻溜判结果,这还要回去生火做饭呢。”
一帮武将却也没多少人觉的林牧之对杨玄的言语有多大不敬,只是憋着笑,想一个问题。
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变的,竟然跑这里来耍无赖来了。
杨玄又咳了咳以示严谨。
“巧了,武院现在也请你当先生了,林先生!今天第一堂课,好好上!我看你行!”
林牧之挠了挠后脑勺。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苏吃货一个尿性,就是动动嘴皮子,然后让人给你们干活。你把手放心口,摸一摸,问问你的良心会不会疼?凭什你说是先生就是了?有问过本人同意吗?有发过薪酬吗?话说你和苏老头都一样,成天想着马儿跑,还要马儿不吃草的好事。就说那苏老头,丢下你身后一帮烂摊子,拍拍屁股就没影了,你又准备用啥损招了?你们这些个文宗武帅,遇到了,我就没落个好。反正你说啥是你的,我不干!爱咋咋地!”
熟悉林牧之风格的人当然知道小夫子是个什么玩意,可一帮武将却实在憋不住了,一下子哄然而笑。还有比这更逗的人吗?两个大华的文圣武宗,到这家伙嘴里竟然是为老不尊的人。
你问他们为什么不生气?都是惯看生死的人,今儿出门遇个逗逼,逗人一乐,有啥好气的?
杨幼凌回击道:
“谁说你什么都没得到?你的院子可是在大华最值钱的地方之一!”
林牧之不至可否的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买不起杭州城里寸土寸金的一所院子喽?”
林牧之的回答,杨幼凌很想捅他两刀,那匹马换个豪宅应该没问题。
杨玄起身来到林牧之身后用一种饱经风雨的声音说道:
“我确实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论打仗也还可以,可论育人,我也确实是。不行。”
扫过校场上的每一个武院弟子,杨玄接着说道:
“都是好苗子,能教的我都教了,可还是差的太远。我不想他们到死才知道怎么死的,也不想他们向我一样靠着弟兄的命,去学会如何打仗,老夫知道你能行,就像你那几个弟子一样,即使怕的要命,也敢与人搏命。”
林牧之转头与杨玄对视,眼圈微红。
然后洒然一笑。
“呵呵,操!”
众多武将也不在嘲笑这个文院的愣头青,谁也没见过威严的杨元帅会这样对一个少年说话。
书院弟子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听不清杨国泰到底说了啥,但见林牧之的脸色却知道,这家伙暴走了,就是那个动不动就要打人的“林狗日的”。
杨破启也从没见过杨玄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那怕一句。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这让他觉的自己给父亲丢了颜面。
当林牧之来到杨破启身前时,怎么看都像这家伙皮笑肉不笑的嘲讽自己。
杨破启眼神怨毒。
“姓林的,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林牧之依旧带着微笑,淡淡的吐岀两个字。
“不敢…”
杨破启鄙夷道:
“怎么?怕了?果然是孬怂。”
林牧之没有回答,一记掌掴,刺耳、响亮。
台上的武将不淡定了,打人不打脸,何况还是大华军神的儿子。
杨玄看着校场上林牧之的所做所为说道:
“武院的事,谁插手,就滚出军营。”
杨玄发话,蠢蠢欲动的武将们也安静下来。
书院弟子也是有些震惊,平日小夫子的这种状态,打人很正常,拳打脚踢的事这些人没少挨,但打脸确实是第一次。
林牧之上前揪住杨破启的衣领。手臂上青筋凸起。
“怕?!你他娘的凭什么要求老子不怕?老子出村前就只是个教蒙童的书匠,出了村就让人撵的跟狗一样,你不问问老子怕不怕?”
“你要不要试试刀子刺到老子身上老子会不会流血,刀光划过脖子的时候了老子怕不怕?”
林牧之指着台上的文院弟子。
“你再问问,一群人夹着尾巴站在城头畏首畏尾的时候怕不怕?”
“你再去问一问被人烧了房子无家可归的百姓怕不怕?”
“如果天下人知道大华的精英输了,吃了败仗,还要问对手怕不怕,你说天下人怕不怕?”
“孙震!”
孙震抱拳。
“在!”
盯着杨破启,林牧之接着说道:
“去军械库取一千刀兵过来,我要真的!今天,老子也问问他怕不怕!?”
孙震有些为难。
“将军…这…”
李关山一脚踹在孙震屁股上。
“叫你去你就去,唧唧歪歪个卵蛋!”
脸色涨红的杨破启依旧不服输。
“你不讲规矩!演武没有开始,夜半袭击,算什么英雄?”
林牧之笑了!笑的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哈…”
“你这是说,我不讲武德喽?!”
“读书人要规矩,什么时候武人也讲这玩意了?听说一到武院休假,你们喜欢去文院耀武扬威?怎么?窝里横,很好玩?”
“你怎么不让你爹请旨,让你出使启国?去跟他们讲讲规矩,看看到底有没有用!?”
“嗯?!到时候说什么呢?对!就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就说,四海诸夷凡敢称兵者皆斩。你看看,他们听不听?”
听到林牧之讲了这么多,原先燥动的武将都归于平静了。因为每个人都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就像昨夜骑甲营的所做所为,敌人不会提前告诉你,我们要袭营。一场战役,赢了,载誉而归,输了,那怕一次,会死很多人。嘴上说的再漂亮,没有用,兵法读的再好不会用,那坑死的人会更多,就像现在,如果他们不是当成昨夜只是闹剧,小孩子过家家。那么现在的武院这群人,应该都是“死人”。
明白的人已经明白了,不明白的人依旧不明白。
一众人取来兵器。孙震汇报道:
“报,一千刀兵已到。”
林牧之点了点头,对着杨破启接着说道:
“现在告诉你,我怕,怕身后这帮孙子读书读到什么也不会,只知道讲规矩,忘了风骨和气节,也怕你们,被人踩断了脊梁骨再也直不起腰了。”
不知什么时候,书院的弟子淋着雨站在林牧之的身后。沈括举着伞为早已湿透全身的林牧之撑着。
看了看被扇遮住的天空,没来由,林牧之说了一句。
“不会遮风挡雨,谁会把你举在头顶?”
理了理思绪,林牧之笑了,不再那么面目可憎。
“现在告诉你,什么叫荣耀!别说没给你真刀真枪干一场的机会!你们!真的不行!”
“骑甲营!”
一众将士回应道:
“在!”
林牧之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卸甲!赤膊上阵!”
骑甲营老兵的上身都有伤疤,区别就是多寡而已。战场上刀兵相见,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想要身上没伤,除非不上战场。
别说武院弟子没见过伤疤,而是没见过几百号人,人人都有。
林牧之高喝道:
“持刀、列阵,三步为号,把这帮菜鸡赶到钱塘江里,好好给他们醒醒!”
林牧之对着身边的杨破启说道:
“怎么样?练练?”
这时的杨破启知道自己输了,一败涂地。当别人几息之间已然阵列在前时,战场上的结局就已注定。
这就是战场,生死就是一瞬间,谁还有空去管兵器趁不趁手?谁还记得怎么列阵?快的,活着,慢的,死了!
林牧之对身边的杨破启努了努嘴,李关山会意,像个小鸡崽子似的将杨破启提了起来。
来到骑甲营身后,林牧之喊道:
“前进!”
“杀!”“杀!”“杀!”
拿到兵器的弟子护着身后的弟子向后撤。
当然不是没有硬骨头…
“你他娘有种…”
只是话音未落,一枪突刺,划过大腿。倒也没真将人钉在地上,只是划破了一个一寸深的口子。
没有想象之中的鲜血如注,但也很快殷红了半条裤管。
杨幼凌看不下去了。
“爹!”
杨玄没有回应,众武将也没人吱声。
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只是以前碍于杨玄的面子,陪着一群娃娃过家家,输赢并未当回事。但所有人都明白,就该这么练。
这也只练出战场的一半,叫残酷。还有一半,叫地狱。
受到鲜血的刺激,沙场老卒并不用林牧之的命令,枪尖刀尖顶着武院弟子的鼻子逼的更近。
路过伤员边上,林牧之笑着说道:
“我们!就是他娘的有种!”
随后又对身后的文院弟子说道:
“带下去治治,武院这点药钱还是出的起的。”
经过这事,谁也不敢跳出来充大头了,不一定会死,但是真敢弄残他们!
李关山手中拎着的杨破启状若癫狂。
“姓林的,你他娘的疯了?”
林牧之扯住杨破启的发髻。
“看看!这就是天之骄子。我是疯了,所以才相信你们可以保家卫国。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所以再给你们个机会,但很可惜,啥也不是。”
“哦!对了!你们不是学兵法的吗?这招叫啥?示敌以弱,然后绝地反击?不对啊!这已经有人下水了!再不背水一战!没机会了!”
“还有啊?!什么是兵法?你们教头告诉过你们吗?活着,叫谋略;死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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