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略雄心》第十七章血战疏勒(3)[2]

远略雄心最新章节目录
   ,很多的匈奴人是自己人互相践踏而死的,或者相互之间抢夺马匹自相残杀而死。剩下的匈奴人四下奔逃,大部分逃进了戈壁之中。估计等左鹿蠡王反应过来得知真相后,肯定会恼羞成怒反扑,不过这肯定需要时间收拢溃散的兵马。
    李同从现在起还有几个时辰的平安时间,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带着疏勒城的残部,然后遁入天山,掩护耿恭部从山间隐秘的猎人小路撤回哈密休整。李同还计划带着玄甲骑,走车师古道奔袭柳中城,看看能不能继续炮制一个奇迹。
    天刚蒙蒙亮时,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古德信把赶走的战马也带回来了。战马和一般的马匹不同,它们习惯性的结成群奔跑,即便是遇到突然袭击也是如此。被点燃的帐篷已经烧光了,火焰已经熄灭,唯有一股股的青烟在证明昨夜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明前的战斗早已经惊醒了耿恭和他的部下,城外一片混乱,到处是火光冲天和战马的嘶鸣。耿恭虽然判断出是来了援军,但也不敢轻举妄动,首先是他们的马匹都被吃完了,黑暗中敌我不明,万一被自己人误杀那就太冤枉了。因此,他没有轻易出击。
    天蒙蒙亮时,城外的喧嚣声平静了下来。所有的守军都紧张的盯着外面的动静,整个石城死一般地寂静。耿恭朝远处看着,看了一会,远处,确有一串火把在游动。沉寂中,能听到隐约的人马的移动声响,有点像闷雷。
    站在耿恭身边的张青说:“将军,昨晚上的动静不小啊。你看来的援军人数不少啊!不知道是哪一支部队。”
    耿恭说:“现在情况不明,也许是匈奴人使诈。天马上就要亮了,他们也许想杀我们一个出其不意,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耿恭转过身对仅有二百余人说:“兄弟们,提高警惕!小心上了敌人的当。”
    “喏!”众军士齐声应诺。
    外面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三十步以外的距离。火把越来越近,一直到了城墙下。士兵们拉开了弓箭,等着耿恭下命令。这时,从火把的光亮间,传出了一道声音,城里的士兵们,我们是来救援你们的汉军。听到这个声音,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由于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是匈奴人的计谋,所有人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包括耿恭在内。不但不回应,他们还都握紧了弓箭,准备好了做最后一拼。
    队伍中的李同没有听到回答,内心不由得一沉,便更加急切地喊起来:“耿将军,吾乃哈密校尉李同,是我带玄甲骑来了。城里还有人吗?我是李同啊,奉班司马的命令前来救援。我已经杀散了匈奴人,休要放箭!放下吊篮!待我将我的军牌传上来。情况紧急,匈奴人只是被我吓退了,随时有可能反扑。”
    “李同,真的是你吗?告诉我,你小兄弟的名字。”耿恭还是非常的谨慎。
    “耿将军,不用怀疑!我有个小兄弟名叫万福,曾经给你当过随从。”李同大声回答。
    耿恭大喜过望,立刻命令:“果然是李将军!快,打开城门!”
    城墙上一阵欢呼,耿恭亲自带着十几个军士下了城墙,走向了城门,一齐用劲拉开了门闩后,就互相搀扶着支撑着站成了一排,有几个如果不是被别人拉扯着就会摔倒。中间站着的是耿恭,他的胳膊同时搂住了四五个士兵。
    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李同看到了耿恭,看到了城上城下所有的守军,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李同感到鼻子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城里只剩下了不到的两百名战士,他们个个神情坚毅,一个个都像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破洞处露出了皮肉。放眼看去,所有人铠甲上的皮甲片都没有了,城里断了粮,全煮着吃了,烂布条上沾满了血迹和污渍。脚上的靴子也一样,连脚指头都护不住了。他们的身后,城头上的写着“汉”字的旗帜几乎成了布条了,但仍然在凌晨的寒风中飘动着。
    李同快步走到了耿恭的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耿将军,我们来晚了。你们受苦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们来了多少人?”耿恭扶起李同忙问。
    “耿将军,包括玄甲骑,总共六百骑兵。”李同回答。
    “六百人!?”耿恭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天爷啊!你凭着六百骑兵就敢向两万多匈奴人发起突袭。你小子胆子太大了!战果如何?”
    “大获全胜!小子有心算无心,火烧连营。这一仗,我军阵斩匈奴大将须卜,杀敌四千七百人,缴获马匹六千多匹,其它缴获无算。包围疏勒城周围的匈奴人,除了被消灭的,现在全都跑掉了,估计等左鹿蠡王反应过来,重新收拢部队杀回来,至少要到下午去了。请耿将军带着弟兄们随我撤退到哈密吧。”李同微笑着回答。
    耿恭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李同让他撤回哈密,他还是有些犹豫。李同以“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这个道理好说歹说劝服了他。耿恭也明白,左鹿蠡王吃了这么大的亏,等他反应过来,匈奴人的反扑是一定的。朝廷如今在举行国葬,短时期内是没办法派出大军前来西域的,与其让匈奴人把西域都护府的汉军各个击破,还不如集中兵力固守哈密,等待朝廷政局稳定后反攻的那一刻。
    于是,两只队伍汇合在一起,挑选了最好的战马,带着骆驼,一人三骑朝天山撤退。李同带来的六百人的队伍,并没有损伤多少。战死的人只有三十一个,受伤的人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并不影响行军。这样的胜利对军队的成长非常的有好处。至少,队伍中已经没有了战前惴惴不安的气氛。
    说实话,连李同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取得如此重大的战果。耿恭看到战场时,也被震撼的无以复加。六百人击溃两万匈奴大军,在干掉近五千匈奴之后,这支由昔日的汉军戍卒和西域野人组成的玄甲骑战士,终于有了一丝丝军人的自觉和骄傲。可惜的是很多战利品无法带走,尤其是那些马匹。实在是太多了!带不走的战利品只能够烧掉,马匹带不走的就驱赶到戈壁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全部宰杀了,李同还做不出来。这也是无奈之举。
    每一匹战马和骆驼的背上都驮着重重的物资,走在崎岖的天山路上颤巍巍的,一不小心就会跌进旁边的万丈悬崖之中。自从进了天山,每一个人的脸上就出现了真正的笑容,开始有兵卒引吭高歌,虽然歌声非常的难听,却此起彼伏的延绵不断。
    大家都心里有数,匈奴骑兵是不敢进天山的,左鹿蠡王如果疯了,才会这样做。到时候,李同有无数的办法消灭后面的追兵。即便是李同的骑兵也不敢轻易进天山,一旦走进茫茫天山,骑兵就再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了。战马在天山中是一种沉重的负累,而不是行军作战的必备良品。按照大汉军法,敢把骑兵带进高山里的将领,就是重罪。李同这一次也只能够不得已为之。入山后,一路上跌死了十几匹马,损失了一些物资之后,李同的队伍终于走上了他队伍里西域猎人斥候祖传的那条隐秘小路。
    此时已是秋天,天山里的野花开的烂漫,大多颜色极为绚烂,姹紫嫣红的遍布山脊,很少有白色的花朵。融化的雪水在山涧汇集成潺潺的溪流,如果仔细寻找,人们就很容易在溪水中找到一些制作玉器的良好原料。在西域,玉石是很常见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守在山口负责断后的古德信回来了,他汇报说:直到现在,左鹿蠡王的军队依旧没有出现……
    ——————
    天色快要暗下来了,左鹿蠡王终于收拢了溃兵,重新集结了队伍来到了那座已经被李同的军队劫掠一空的营地。戈壁上景致本就萧瑟无比,再加上残破的营帐,以及焦黑的木头,被一层薄沙覆盖了一半的无处不在的血迹,更让这里的环境变得压抑无比。疏勒城也空空如也,汉军早已不见踪迹。
    距离营地不远处的一个风化壕沟快要被层层叠叠的匈奴人的尸体填平了。这些昔日里骄横无比的骑兵,如今带着各种各样的诡异模样被人随意的丢弃在荒野里。从未吃过如此丰盛大餐的野狼和兀鹫并不在意带着亲卫队过来的左鹿蠡王,它们以为这也是一群觅食者。这里的食物足够所有饥饿的动物们吃的,因此,它们并未离开。
    左鹿蠡王对于眼前的场景并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他也制造了几处这样的场景。不过轮到他自己,他的的确确接受不了。尤其是看到须卜那变了形的脑袋时,他几乎就要抓狂了。左鹿蠡王瞪着血红的眼睛,回过头看着战战兢兢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卫队长,怒吼道:“这些敌人拿走了我的盔甲。”
    亲卫队长把头垂到了胸前,并不回答,他知道左鹿蠡王只想找一个出气筒,他一点都不想成为大单于的出气筒,他可是知道,一旦成为左鹿蠡王出气筒的人死的都非常凄惨。
    果然,左鹿蠡王并不期望亲卫队长给出答案,继续怒吼道:“他们拿走了我的铁矛!他们抢走了我的战马!那个领头的将领究竟是谁?我要杀了他,剥了他的皮。只有这样才能够洗刷我的耻辱。都他妈的去查查看,这些人究竟去哪里了?”
    “是,大单于!”
    亲卫队长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现场。
    “这个人到底是谁?这支汉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其他国家的军队冒充的?那个里面我看见了很多西域人的面孔。而且他们的铠甲和汉军不同。真是难以置信啊!此时的西域除了我大匈奴,还有谁的军队,能够在一夜之间吞掉我的五千骑兵?真是丢人啊!本单于现在甚至连敌人有多少都搞不清楚……”
    左鹿蠡王的怒吼声中终于有了一点理智混杂在里面。到了这个时候,必须有人来回答左鹿蠡王的问题,须卜的弟弟虚图沉声道:“大单于,昨夜太混乱了,敌人从四面八方攻了进来。虽然敌人是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发起的突袭,即使是这样,想要短时间杀掉四千七百多人,没有两三千军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汉朝人在西域应该没有这么多军队,我们哨骑也没看到玉门关有汉军出塞。大单于,我敢肯定这是西域某个国家假扮的汉军。昨天,我杀了一个敌人,那个人长得就是一副西域的面孔。”
    “谁这么胆大?”虚图的分析满足了左鹿蠡王那颗虚荣的心,他再一次问道:“虚图,你的分析的确有几分道理。那你就好好查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