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略雄心》第十九章攻敌不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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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王帐。
    拂晓时分,牧民曲律从睡梦中醒来,他是北匈奴王帐的牧马人,每天是这个贵人们聚居之地最早起身的人,因为他认为只有勤俭才是持家之道,才能发家致富,他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养出更多地骏马,好讨贵人们喜欢,从而让自己能够得到一些赏赐,最好让自己成为自由民。但是他从来没有得到,因为他家世代是匈奴王帐下的奴仆,是没有资格跟主子讨价还价的。所以人们戏称他为“爱做梦的勤劳的曲律”。
    他走向马厩,打开栅栏,将马匹赶向金微山的方向。这座连绵不尽山岭之下,是柔顺动人的缓坡,以及大片大片的上等牧场。这片牧场一直是北匈奴王庭独享的地方,而与其他地方的匈奴人不同,北匈奴王帐因为有这片牧场,并且有天山抵倒着寒流,他们过着半定居的生活。除此之外,由于这里更靠近西域的丝绸之路,他们也可以就近换取各种珍贵的物品,不必经那些黑心的商人们转手。
    曲律不禁更加气馁,为何偏偏自己还只是一个牧马人?因为自己幼时与人打架,失去了一支手臂,所以他当不了兵,还要受人讥笑,要不然还可以去西域碰碰运气,他听说过有不少人在西域靠掠夺一夜暴富的传闻。自己为大单于养了那么多骏马,每病了一匹,却让自己受一次刻骨铭心的鞭打。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曲律靠在一棵桦树下,注视着山中的薄雾,仍在做着发财梦。就在恍惚之中,他察觉到有些异样,只见迷雾之中,出现了一个黑点,紧接就是两个、三个,一大群的黑点向自己奔来,如同踏在雾端之上。曲律目瞪口呆之中,他被一群凶神恶煞般地骑兵包围了。
    “别杀我,我只是一个牧马人,我连箭都射不了。”曲律脸色苍白,放下马鞭,举着自己唯一的手臂,急忙求饶道。
    “那你告诉我们,大单于的王帐在哪里!”骑兵中一个长着西域面孔将军将一把他从来没见过的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却笑容满面,轻描淡写的说道,“听着,否则我不仅要砍掉你唯一的一只手臂,还有让你再失去一条腿,如果你不开口,我再砍掉另一条,然后再就是你的耳朵、鼻子、眼睛。”
    “别别别,我说、我说……”曲律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曲律注意到这些不速之客,大约有上千人,其中有汉人,有西域人,甚至不少还是匈奴人。虽然一个个脸上都是冻疮,但他们装备精良,个个非常彪悍,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牧马人曲律害怕极了,他哆嗦着,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任何隐瞒,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交待了出来。爱做梦的曲律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活下去才是他现在的梦想。营地里有哪些贵人,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有多少可上阵的男子,又有多少侍卫都交待着一清二楚。
    天空依旧飘着小雪,草原上到处是浓雾弥漫,视线超不过百步之外。此时此刻,二十里外的王帐驻营地中间,最华丽的毡帐内住着的北匈奴大单于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没有人能想到这个清晨会有一场灾难降临。
    虽然很害怕,但曲律还是注意到,这些彪悍的军士簇拥着一位年轻的汉军将领走了过来。他和刚才审问他的那个西域大汉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很显然,这位年轻的汉将才是这支军队的首领。
    李同看到山坡上那群曲律照看的马群,顿时心生一计,他与莫博德一合计,将曲律放牧的两百多匹骏马集合在一起,将用羊毛织成的行军毯撒成条形,捆在马尾之上,抹上一些猛火油。他们将这些马匹夹在中间,驱赶着向匈奴王帐的营地奔去。
    待驰近了匈奴王帐的营地,莫博德一声令下,用火将马尾上系着的毛毯点着了,马匹受此惊吓,只得拼命地往营内奔跑,不仅撞翻了羊皮制成的毡帐,也点燃了一切接触的到的东西。仅有的几十名放哨的弓箭手来不及反应,在目瞪口呆中,李同与莫博德两人各带着两营人马杀了进去,密集的箭矢如闪电般飞了过去,匈奴王帐的弓箭手在射出自己的第一支箭后,不得不永远地倒下。
    高速奔驰的战马上,玄甲骑数人合作,用长长的马槊将毡帐拉倒在地,里面的人大声惊呼,还未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火箭已经将毡帐点燃了。
    “敌袭、敌袭!”
    匈奴人大声疾呼。他们被这一场意外的灾难惊呆了,这里是匈奴人的腹心之地,这片草原上没有谁敢打这里的主意。承平太久,他们已经忘记还会有敌人有胆量敢深入到他们的游牧地。箭矢横飞,无数的人刚钻出毡帐,迎面而来的就是箭矢的索命。
    匈奴王庭营地里战马咆哮,刀枪闪着耀眼地寒光,尽情地收割着生命。李同和莫博德一东一西,率领铁骑直奔营地的圆心最中间地方,那里数十顶用明亮色彩装饰的毡帐,与其它毡帐相比,这些实在是太显眼了。
    擒贼先擒王!玄甲骑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将匈奴的贵人们杀掉,匈奴人就再也无法得以组织有效的反击。帐外突然爆发的喊杀声,让权贵们在被窝中惊醒,怀中赤裸的女人慵懒地在自己怀中动了动,香艳无比。
    权贵们都无一例外地对帐外的喧哗声十分厌恶,甚至毫不犹豫地对帐外大喊,将那闹事者杀掉。以为那不过是贱民们不安份,哪里想到战争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发生。然而,帐外地侍卫们都在第一时间陷入了包围、分割与苦斗之中。这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铁甲骑军,让他们措手不及。
    “大单于,有敌人杀过来了。”
    终于有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大单于赤裸着上半身,只拿起了一柄弯刀慌张地奔到帐外,眼前的一切令他震惊万分。营地里无数毡帐在燃烧,熊熊的烈火让帐内的人惨叫连连,甚至有许多人如一团火球一样在地上打着滚,死状惨不忍睹。
    等看清楚敌人的旗帜,大单于失声尖叫:“汉军!”
    一面鲜艳的“汉”字大旗迎风招展,无数披甲的骑兵在大旗的指引下来回地冲杀,那些包裹在铁甲里的汉军骑士对着手无寸铁的仆人、牧民举起刀枪,一个又一个人倒下。那些有刀箭在手的侍卫们,被奔驰的战马撞得七零八落,空中羽箭一波又一波地涌来。
    大单于满脸悲愤,他立即招集自己的侍卫,转身找来自己地刀与弓箭,却不来不及披甲,他要保护自己的牧场。保护自己的财产,还有自己家族的荣耀。可是他却被帐内的女人给抱住了。
    “大单于,带上我!带我逃走吧,带我逃走吧,我会没命地!”匈奴大单于的阏氏赤裸着身子,紧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地哀求道。
    大单于的心房似乎被这个他昔日骄惯宠爱无比的女人给气炸了。他举起了自己地刀,向那女人砍去。女人立刻被劈成了两半。红血染红了她羊脂般的身体。如同娇艳的红花,她至死也不明白。这个一向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男人为何这么绝情。
    “与其让你成为敌人的玩物,玷污我的名声,还不如本单于亲自将你杀了。”大单于冷笑道。
    做完这一切,他毅然决然地奔到帐外。
    “马呢?马呢?”赤窟冲着自己的侍卫大叫。
    “马厩里的马全被敌人驱散,全跑了。”手下苦丧着脸道。
    “蠢货,都是干什么吃地?连敌人来了都不知道。”大单于大怒。
    迎面奔来一支骑兵,大单于无法选择敌人,他只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汉军竟然敢千里奔袭他。他来不及多想,张弓便射,为首的敌人大吃一惊,伏下身子,堪堪躲过这迎面的一箭,身后的骑手却没能躲过,“当”的一声应声中箭,大单于惊讶的发现,中箭的骑士身体只是晃了晃,却依旧稳稳的坐在马背上,那人胸前的板甲为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为首的正是李同,他见这座大帐十分华丽和宽敞,心知必是贵人居住的地方,奈何守卫太多,他已经冲杀了两趟才将守卫大半清除掉。近距离与骑兵对战,大单于和他忠诚的侍卫们虽在一个照面射死射伤了不少汉军,但毕竟不及骑兵地迅雷不及掩耳与强悍的冲击力。对方一次冲杀,就让自己身边空出了一大片。
    大单于见敌军势大,不敢对面硬碰,从帐旁闪到另一边。然而李同此刻已经盯上了他,这是他的猎物,他策马奔去,一杆马槊冲着大单于后背即刺,大单于就地一滚,闪过李同这狠毒的一刺,心中却是大骇。李同见对手试图逃跑,来不及换弓,直接将他马槊投了过去,大单于这次没能躲过,被砸中小腿。大单于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大单于的侍卫大惊失色,一个个舍弃其他的敌人,一部分人死死缠住李同,其他几个侍卫拚死护住大单于,落荒而逃。
    这是李同又一次典型的火烧连营。史书记载:北单于大惊,急率精兵千余人迎战。激战中,北单于负伤落马,仅领轻骑数十人逃走,李同这次远袭金微山(今阿尔泰山)战果非凡。玄甲骑大破北单于军,斩阏氏、名王以下五千余人,北单于领数骑逃脱……
    直到战斗结束,李同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玄甲骑出塞五千余里,是汉军历史上出击匈奴行程最远的一次。这次战役后,北匈奴王庭一路向西远徙,余部溃散。东面的鲜卑人逐渐西移,慢慢的占据了北匈奴的故地。此消彼长,草原上又开始了新一轮弱肉强食的轮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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