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三国志之四帝闹天宫》(二十三)山道来鬼,老道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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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光若暮,风送萧萧。小福贵入山第四个下午。
    秋天时段的老天爷可谓喜怒无常。风来瑟瑟,雨落如注。四天时间可谓说短不短。小福贵骑驴一路颠沛流离走了一百里山路,情况却是矛盾辛苦的很。走大道怕官兵走小路怕虎狼。白天时候或有阵阵冷风萧瑟,或有急雨打青山,出门带的干粮本就不多,只靠山果充饥是饱一顿饿一顿;夜宿时分更是胆颤心惊,篝火彻夜与驴共眠,万幸没有遇到虎豹豺狼。但一言蔽之,风餐露宿是字字辛苦。
    这花名册就被他贴身藏在胸口处,又是秋季一层外套一件衬衣裹得严实。小福贵也不是没有升起后悔的念头,但后悔了又能怎么样?回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是他此生第一次以个人与种族的命运关系去思考:作为一个凡人一个酒家终其一生还是那凡人。十年学徒十年摊贩,不说阅尽人间苦,也算饱尝生活辛酸。三十之年,早该日娶妻生子,晚年方才儿孙满堂颐养天年;亦或是与世无争无灾无难直至纵浪大化方才豁达。对于这种道理他不置可否,也许他正在做一件生命中最疯狂的事情,但是值得。只因为他从未这般被委以大任,这是关乎人族万万同胞的性命之局。
    一般人看英雄的时候总是只看到最后的光辉却间接忽略了背后的血泪。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此刻舍下家产抛头洒血就为了送一封花名册,这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洒脱,也不是千里江山一扫平的壮举,虽然这花名册也许可以告发奸相,挽救危局。但是真的上了青山,应该说什么呢?这些仙人会相信吗?小福贵心里也没有答案,眼前能做的只有前进,堵上一切地走过这群山,去西疆上青山!
    这四天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能梦到自己的千奇百怪的死状。野兽、痢疾风寒、妖魔夜叉等等。他的精神有些不好,不只是睡不踏实、食不果腹,最艰难的是,他看着这视野内一望无际的千峰万仞,绵亘蜿蜒的群山还有多少?青山还有多远?小福贵不知作何感想。今天又一个暮色里,他抬头望天去,彩霞满天的苍穹是好生难得的美景,但苍天不语。
    暮色里太阳收敛最后一丝光辉,月儿开始慢慢地爬上来了。林子极静,夜鹭的鸣叫声单调尖细不甚悦耳;噪鹃的声音则是断断续续,有时叫个不停又戛然而止,若是鸟儿是乐师,那一定是极败兴的家伙;各色昆虫的叫声辨析度不高,清脆与嘈杂都无生趣。小福贵却极认真地听着,他不是在取乐,而是在分辨是否会有狼嚎之声,抑或是风吹草动-那就是更可怕的存在了。
    前几个夜晚虽然没有虎狼,但是有一天小福贵睡过去后,几只黄鼬出来觅食,竟就悄无声息地把它包袱里仅存的肉干给顺走了。小福贵是惊怒不已,但是再往细想是更加害怕,如果是长虫五毒甚至妖邪之类,他怕是梦中就见了阎王,经此他再也睡不踏实了。
    小福贵趁太阳完全落下去前找了两颗火石,拾了把木条一番折腾把火生起来了。他看着熊熊的火苗,心里不由再次恍惚。前几天他还是个小小客店的酒家,也算是自食其力温饱无恙。四天时间恐怕客栈早就被人闯进去了,邻里看到烂泥般的猪头肉和满地狼藉,会猜自己是死了还是失踪了?王员外家的二小姐是真的极美,那次诗会瞟见一眼,神仙妃子般明媚,今生是无缘高攀了隔壁李大妈年纪大了,家里久无孝子,几十年照拂我,此番若能活着回去,一定再好好报答就这样在各种胡思乱想之中,小福贵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星走广宇,璀璨光辉,山中不知时间。一道星光照在了此处山道上,只见山道之上有一道在走的身影,这道虚无的身影沿着山路而下,说是走不如说在飘,因为这道身影上部露出两个绿油油的光源,星光下细看竟是一双绿眼珠,满是簸皱的怪脸全无人形,分明是个山中夜鬼!这鬼飘着看似缓慢,实则速度较快,它的绿眼拖着夜色,带着阴风阵阵。
    小福贵正在山腰一处,驴儿睡在身旁,篝火已经快灭了。这时山鬼离他已经不到两里的距离!阴风起惊扰林中鸟,鸟儿飞去却好似不敢出声,驴儿毕竟是畜生,感觉敏锐是一时惊醒,但是被无可名状的恐惧支配亦是不敢叫唤,只得是拼命拽着身上的缰绳,四蹄拼命踢着小福贵。小福贵睡意朦胧还是不知;驴儿情急之下是对着他的脸一把尿了下去。这把热尿好似温热的水劈头盖脸而下,小福贵一瞬惊醒,但是睡眼仍是惺忪。他只感觉头顶发热,鼻息腥臊。摸了一把后感觉是液体却又不像水,思索片刻顿时明白过来几欲暴怒,顺手抽起树条就要打死这驴。
    刚想探手,突然感觉气氛不对,只见那边不远处的林子开始挂起阵阵邪风;几乎是碾开了道旁的花草和枝桠,这样的动静无论是啥都不妙,小福贵当机立断,解开驴的绳索仍它走去。
    俯下身子几乎是屏住呼吸,悄悄地向斜侧挪去。刚挪出三十余步的时候,小福贵分明听见更大的风声,他整个人俯下躲在一颗大树后瞄了一眼。没想到眼刚露一丝,就正看见远处那张古怪可怖的脸,小福贵瞬间懵了,脑子嗡的一下,全身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这不就是夜叉恶鬼吗!
    小福贵几乎是本能的卧倒,他双手死命地捂住口鼻,闭上双眼内心不断祈祷。山鬼还在前进,突然它的头偏了一下,正对着小福贵方向,它的绿眼盯着不动,小福贵是屏着呼吸,因为过度紧张脸憋得通红,眼见时间一点点走过,小福贵感觉大脑缺氧,人的意识开始涣散般,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幸运的是,山鬼别过头去,好像没发现什么。小福贵的驴儿在前方几百米开外狂奔逃窜,山鬼仿佛看到了它,嗖的一声飘向那里。小福贵却失去了知觉
    许久小福贵睁开了眼睛,他偷瞄了一眼,山鬼好像已经走了,此刻天欲破晓,天色逐渐透出一丝白蒙蒙的彩色。小福贵小心起身靠着大树,慢慢养神却再不敢睡去。终于,天亮了起来,晨光劈开厚厚的夜幕,万籁惧寂中然有了一声鸟叫,就像是一个口号,第二声第三声零星听见。山林又恢复生气。小福贵终于宽下心来,庆幸他活下来了!
    可惜没高兴多久,他又想到驴儿已经跑没了,不知是不是被恶鬼吃了还是逃走了,昨夜还是这家伙机警救了自己一命。想到这小福贵五味陈杂。他站起身子慢慢向山顶走去....
    行至中午,他终于快到这座山的顶峰。此刻他筋疲力尽,腹中饥饿。小福贵又看了看,远远看到一道青烟从山顶飘出。他有些高兴,这显然是炊烟。说明山顶有人。小福贵安慰自己,又继续前进。终于看到不远处一个隐约道观的轮廓。小福贵喜出望外,奋力向那走去。到了这道观门外。
    只见道观朴素,大门紧闭,上的匾额写的不是其他,竟是‘三清观’。小福贵敲了敲门坠,许久吱呀一声,只见一个老道开门。这两人互相来回打量,老道也不问起,小福贵亦是尴尬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老道见状,右手迅速掐了个诀,双目眯着嘴里念念道什么。术罢他笑了,意味深长的笑中不知所以,他开口道“请”。小福贵一时蒙了,但是腹中饥饿难耐,也不犹豫就进去了。不一会老道带了一桌斋饭,豆腐青菜还有梨杏。小福贵是饥肠辘辘,但是有些胆怯。老道却罢了把手示意自便。小福贵道了声谢是狼吞虎咽起来。
    食罢他擦擦嘴,起身准备拜别老道。当他走进隔间,只见老道盘坐蒲团之上,拂尘清净,好似一副空冥的神态。小福贵见状不敢开口,只是轻轻的躬身,向这老道鞠了一躬。双手作揖长拜。行毕他转身正要离开。
    这时,老道开口了“福瑾,你且听来,你命中自有此劫,西去路上,谨记不可暴露这怀中之物,若遇红衣持刀的女子,与之相好,这是你今世福缘。谨记谨记好自为之!”
    小福贵心中狂震,福瑾二字是他本命,福贵乃乳名罢了。只是几十年的使唤他也干脆就叫自己福贵了。再听到怀中之物,红衣,福缘等字眼。人已经不知说啥。
    叩头礼拜道“不知老神仙亲临,若有冒犯还请宽恕”。
    小福贵久跪不见回声,小心地抬头瞄了一眼,只见蒲团之上空空如也。老道已经不知哪去。
    小福贵再起,走出道观。一路上回头一看,只见偌大的道观已经再无一点影子,不由感叹,遥遥之隔再次弯腰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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