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粉头她掉马了》正文卷第七十三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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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沉默,无人说话。
    游年年死死咬住唇瓣,几乎渗出血痕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抬腿往前走,就要挡在宁鹤之身前。
    谁料宁鹤之动作比她快的多。
    一把捞过游年年,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宁鹤之开口:“好。”
    他声音很沉,即使是平淡无比的一个“好”字,被他说出口,好像也多了几分疏离感。
    老管家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紧绷的腮帮却无声的抖了抖:“那就走吧。”
    游年年心尖一跳,下意识就要跟上去。
    下一秒,却瞧见宁鹤之背在身后的手微动。
    他摇摇手,示意自己不要妄动。
    她的脚步顿住。
    面前的视野几乎被宁鹤之遮了个干净,游年年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他宽阔挺直的背。
    宁鹤之身躯本清瘦修长,刚刚出道的时候,几乎羸弱到了病态的地步。
    可是这个时候,游年年才发现,宁鹤之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肩膀拓宽,生出了无形的羽翼。
    他在阴暗里成长,只为有一天可以护住心尖尖上的人。
    老管家已经侧过脸去,不再看他们二人,摆明了是要走。
    宁鹤之侧过身,轮廓在夜色里晕出模糊的边界,眼下落下一片阴翳,直直凹进眼窝里。
    “乖一点,等我回来。”
    他说完这句,似是还不放心,又扬长了尾音:“嗯?”
    游年年心底没由来的一软,一直以来绷紧的神经在这个时候无端松动。
    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她应:“好。”
    又是一声好。
    副驾驶上的老管家胡须抖了抖,牙关隐隐有些抽搐。
    和谁在一起不好,怎么偏偏是游家的人!
    宁鹤之上了车,也故意没去看老管家的脸色,用手抵住额头,微微闭眼。
    今晚可不简单,自己要彻底露出獠牙来,和老爷子撕破脸皮。
    还要护着自己的姑娘,护她周全。
    谈何容易?
    自然没了心力,再去应付这位。
    老管家见宁鹤之不开口,周身气势丝毫不收敛,哪怕是坐在后座,也能感受到紧逼的压迫感。
    他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开口:“少爷,那位可是——”
    宁鹤之抬手打断他:“那是我的姑娘。”
    老管家一噎,又说:“那也是游家的姑娘。”
    宁鹤之终于睁开了眼,眸光锋利,似乎能穿过座椅把老管家扎个对穿:“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老管家滞在原地,手却忍不住有些抖。
    宁鹤之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暗中蓄积势力,如果不是今天宁峤闹到了老爷子面前,他们谁都不知道,宁鹤之竟然踩住了宁家的命脉!
    现在别说他要和游年年在一起,就是直接接手宁家,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他再也没开口,一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是宁鹤之压迫感太强,他几乎张不开嘴。
    等到到了宁家,下了车,他才如获大赦一般,长出一口气。
    宁鹤之理理袖扣,步伐迈的很大,直接超过前面的老管家上了楼。
    老管家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突地跳。
    急忙追上去:“少爷,大少也在。”
    宁鹤之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从那晚疏离客气的“二少”变成了少爷。
    便也挑了眉,带几分兴味:“哦?宁峤来告状了?”
    老管家僵硬地扯扯唇角。
    心想,还真是。
    若是放在别家,兄弟两个闹了矛盾,性子烈点的,找个地方干一架,性子沉稳老练的,则是暗中给对方使绊子。
    这事儿也就完了。
    可是宁峤呢?
    他没那个能力,也就只能跟小学生似的,屁颠屁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找家长主持公道。
    这么一对比,两个人,真是高下立现。
    老管家舔舔牙关,不禁有几分后悔。
    若是当年没有让夫人走,是不是宁家现在,会好很多?
    可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如果。
    宁鹤之不在意老管家的反应,眸光只是虚虚掠过他,最终停在了面前的这扇门上。
    老爷子的书房。
    没有犹豫,宁鹤之直接伸手推开。
    连敲门都没有。
    他实在是不屑于伪装了。
    书房里的人,在听到动静后,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宁鹤之自然察觉到气氛不对,却依旧自如,慢悠悠进了门。
    自顾自地寻了把椅子坐下,还未开口,就听得身后有人颤着声音问:“你是……小鹤?”
    宁鹤之脊背一僵。
    他几乎是机械性的转过头,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大脑里思绪叫嚣着沸腾。
    就在他身后被椅子挡住,半明半暗的地方,坐着一个人。
    那人面孔和宁鹤之有七八分相似,已近中年。
    老爷子也看了过来:“小鹤,那是你父亲。”
    父亲?
    宁鹤之唇边泛起冷笑。
    几乎是瞬间转过头来,他挺直脊背,再没理身后的人。
    宁渊没得到回答,也不恼,反倒死死盯着宁鹤之,眸光发亮,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热忱。
    宁老爷子也不再管宁渊,屈起食指敲敲桌面,道:“小鹤,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有一件事。”
    “我听说,你和游家那丫头,动了阿峤?”
    宁鹤之听到游家这个字眼,态度瞬间强硬:“怎么,不能动?”
    宁老爷子讪笑:“自然是能。”
    说罢,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拍拍手,示意身旁的人动作。
    有人拉开昏暗书房里的窗帘——那窗帘后,竟然不是窗户。
    而是一个足有七八平方米的小平台。
    有人正直直跪在地面上,头垂的极低,身侧拳头捏的很紧,力道之大,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宁鹤之轻嗤:“这是做什么?”
    他口气带着熟稔,似是在和家人闲话家常,讨论犯了错的孩子该怎么样收拾。
    “阿峤,怎么跪着?哪怕你干了很多不是人的事儿,也不必这样自我惩罚吧?”
    宁老爷子撇过眼,不去看宁峤。
    每看一眼,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在揪着疼。
    “小鹤,今天发生的事我已经尽数知晓,阿峤还年轻,自然冲动了点。今天爷爷做主,让他给你赔个不是,你看如何?”
    宁鹤之几乎要笑出声了。
    “赔个不是?”他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仅仅是如此?”
    宁老爷子连忙说:“自然不止是这样,阿峤今后也会登门谢罪——”
    他的话直直卡在喉咙里。
    宁鹤之根本没理会他说了什么,快步走到宁峤面前,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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