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已》第十章（4）戎马一生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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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树，你说活着为了什么？”
    看着倚靠着她奄奄一息的男子，他无奈的晃了晃树叶，男子低头叹气，“你也不知道吗？”
    在这小院里我待了快上万年了，看着一家又一家的人在这里居住，看着一个又一个儿童从出生到死亡，看着人们的聚散离合。
    我始终不明白，忙忙碌碌一辈子，活着为了什么？
    当年将我种下的男孩已经死去，他在我的身旁化作白骨，化作灰烬。时间荏苒，我不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不再记得他的模样。
    只记得他问我，“活着为了什么？”
    那一年秋天战火纷飞，许多人流离失所。住在院子里的人也逃走了，渐渐的我黄了叶枯了枝。
    战火燃烧了几个月，冬天悄悄代替了冬天，茫茫大雪掩盖了战火的痕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但远处的战火声，哀嚎声依然不绝于耳。
    大雪过后，十几个将士抬着一个白衣男子闯入了院中，男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他们里外忙碌着，雪越来越大。翌日清晨男子缓缓醒来，和将士们交代了几句之后，俩名将士留下照顾他，其余都走了。
    俩名将士将之前那家人留下的能用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能用的都给他用上了。
    半月过去了，男子渐渐恢复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他一直盯着我。
    直到那天，他拿着扫帚清扫了我周围的雪，“怎么好的树就这样枯了，真可惜。”
    待他身体痊愈之后，他削掉了我的那些枯枝，日复一日的为我浇水。冬季慢慢接近尾声，我也在那个春天默默地抽出了新芽。他很开心，终日依靠在我身上，看书、午睡。
    那一天，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送来了一封信。他看过之后，眼神黯淡，“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仰望着我，“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活着，为了什么？
    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呢？
    那个我不记得名字的男孩，直到死的那天都没有得到答案，活着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长大、结婚、生子、老去……
    刚刚长好的绿叶因为我的苦闷缓缓落下，他拾起落叶笑了，“你也很想知道吧？我也很想知道呢。”
    他低着头唉声叹气，一脸苦闷，“我为这个国家征战了许多年，杀了无数人，没到夜里那些死去的人都会来找我，他们都会说我不过是替皇帝杀人的一把刀而已。渐渐的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己，我做这些为了什么？为了我国的百姓嘛？”
    此后的一个月，他没有再给我浇水，自从他看过那封信以后他好像很焦虑，很烦躁。每天总是在屋内望着我，嘴里念念有词。
    那天天空下着鹅毛大雪，一行人闯进了院子，二话不说就将他抓住了狠狠揍了一顿。
    他跪在地上，不忿道，“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臣有什么地方得罪公主了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臣，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