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四重奏》梦的告白第十章被惩罚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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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还有几分钟就要下课了,伍阳要逃课提前走,我不同意。可是我们上课竟施行刷卡式门禁制度,我看着那个表显示还有五分钟,一向乖乖女形象的伍阳竟毫无顾忌的刷了卡,跑出去了,而我竟一反常态的耐心的等待着将要到来的五分钟。
    伍阳,是我儿时的玩伴,那会她家还没有搬走的时候,跟我家只有一墙之隔。她家的院子是敞开的没有墙,和我家隔壁一个孤独的老爷爷丁老头家的院子是相连的,每到傍晚时分,周边的小伙伴们都喜欢聚集在这里,跳绳,跳皮筋,跳马,玩画片,玩石头……有时我甚至将放学作业拿到院子和伍阳一起写,好不热闹。
    伍阳小的时候,爸妈都在城里打工,每个星期日会回来,逢节假,还会带她到城里逛逛,回来带一些我们没有见过的小玩意,侃侃而谈她在城市里的见闻,比如超市的电动楼梯,特别好玩,她逆着行走也可以上去等等,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增添了羡慕和向往之情。
    小时候,她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那会她爷爷还是我们队的队长,在我们儿时眼里,是一个知识渊博风趣幽默的好爷爷,他喜欢我们这群孩子,常常鼓励我们傍晚时分在一起和伍阳玩耍。然后,给我们讲很多许多有趣的见闻,和我们开玩笑,讲笑话。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个笑话,便是一个丁老头顺口溜,“一个丁老头,欠我两弹珠,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妈个大鸭蛋。三根韭菜三毛三,一块豆腐六毛六,一串冰糖葫芦七毛七,这就是个丁老头。”他一边笑着讲,一边在地上画。而隔壁的丁老头,总是愁眉不展的嘴里嘟囔着,他不喜欢我们这些小孩子,总是嫌弃我们将他的院子弄脏弄乱,害得他要收拾好一会儿,甚至于他听到这个顺口溜不高兴时,他回家端一盆水出来浇他的院子,将水花溅我们一身。
    有一次泥水溅落在小红身上,小红不高兴了,便骂起了丁老头,甚至和丁老头大大出手,他幼小的身躯,在丁老头手中,随便一下180度,被丁老头摔了个酿板朝上,撩倒在地。小红哭得呀,那个伤心。
    伍阳的爷爷,扶起小红,说:“你这又是何必呢,都是小娃娃,生什么气呢?”
    “额看埃屋院子沉土飞扬的,我浇埃屋院子呢,关你啥事”,便走开了。
    之后,便是小红的奶奶,他叔来找丁老头理论,上演了无数个轮回的叫骂,太阳西下,便各自回家了。
    大人的世界,大人的语言,大人的关系就像这个对白一样,小孩又能懂多少呢?我们只有将这些记在心里,静待时间将他掩埋。
    然后,在岁月的某一个时间点上,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邻居家住的便是J老头,对于他,我的印象极为深刻,因为他在幼儿时期已经是传说中的坏老头了。据说,他年轻时因为爱打牌爱喝酒爱耍爱打老婆等等恶习,把老婆打跑了,老了膝下没有一个孩子。
    事实上,我是见过他老婆的,很慈祥的老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她经常坐在院子纳鞋垫,还给过我糖吃。
    只是有一些年突然消失了,我问我妈妈,她说,老奶奶去城里生活了,我便以为她过幸福生活去了。
    有一年我看到她回来了,穿的的确比村里的其他老奶奶要整洁光亮一些,还带了一个养子。据说想和J老头重新生活,J老头不同意,便拿着扫把又把他老婆和养子都打跑了,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老奶奶了,想必是真的跟养子在城里过上了幸福美好的日子了。
    我童年时,傍晚喜欢在我家楼道上看书,因为隔壁便是J老头家,所以我常常会看他在院子里干什么。事实上,他经常不在家,也很少去认真打扫他的院子,以至于他的院子周边都长起来草,地上生了苔藓,后来连他家房屋顶都长满了苔藓和皮葫,而我因为好奇皮葫的味道,还爬到他屋顶去摘着吃。而伍阳的爷爷不一样,他家院子永远都是干净整洁的,可是我想不通他家屋顶为什么也长了那么多皮葫。
    农忙和秋收的时候,会经常看到J老头一个人进进出出的忙活。而我们家这时往往是最忙碌的时候,一院子玉米棒子需要划开绑上在挂起晒起来。记得有一次,我家挂在楼梯上的几把子玉米棒子掉到他院子去了,我妈让我去他院子去捡,结果我捡的时候,刚好碰见他从屋里出来,他骂道,“小屁孩,谁让你动埃屋滴包谷棒子。”
    “这是埃屋的,”我说。
    “在埃屋院子,就是埃屋滴,是额放那滴”,他走过来从我的手上抢过玉米棒子,径直地走进了屋子。
    留着我,沮丧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在屋外呆了很久不好回家,不知道怎么告诉我妈,我没有把包谷棒子拿回来。只是心里默念,过一会她便想不起来问我了。
    回到家,我妈果不其然问起了包谷棒子的事情,“包谷棒子呢?”
    “额刚捡起来了,他说是他家的,拿去了”,我怯怯地说。
    “那明明是咱家的,”我妈气不过,也跑去和J老头理论了。
    结果可想而知,吃了个闭门羹。然后她回来呵斥我说,“你刚不会赶紧拿了就跑回来呀。”
    哎,大人很多话,都不是给小孩子说的。如果是给小孩子说的,请你不要太介意。她只是怨气自己的无能,生大人的气,生自己的气,真没有生小孩子的气。
    又有一次,我和J老头说话了,是在我们楼道上。他一个人在将晾晒的玉米粒子灌进口袋里。我在楼道上爬着看书,他看见了我说,“碎女子,哈来,我给你一个玻璃个嘣儿,你帮我掌一哈口袋”。
    我小时候没有玩过,很好奇便去了。然后他真的给了我一个玻璃个嘣儿,后来回家我姐跟我抢着玩,玻璃个嘣儿没一会功夫摔坏了。我哭了,我妈骂道,“不要随便拿人家东西。”
    我还没到十岁的时候,J老头死了。死在自己家里了,没有人知道。后来一天村长看他家没有关门,进去一看,人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我记得J老头死那一年,我家和对门弄掰了,对门子灌了我们家过冬的粮食。可是J老头死了,没有人埋呀。J老头死了以后,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电都早些年没有钱交电费给掐断了,屋子里黑乎乎的,大概只有一些营生的卖给小孩的玻璃个嘣儿。
    那一次,村长又一次来我家了,问我爸妈愿不愿要J老头留下来的庄子地,三千多块钱,然后把J老头葬了。我爸建议我妈买下来,给孩子留着,然后我妈不同意,孩子以后有孩子的出路,要他那房子干啥。
    这件事便作吧。后来,村长又建议我大伯把房子买下来,给儿子留着,我大伯大嘛也不要,具体后来就不了了之。那块庄子地最后成了我家现在邻居的,比我家盖的美气多了。
    也是那一年,村里又有一个孤老的老头,想不开了。怕自己一个人死在家里没人发现,烧起自己的房子,被邻居发现了,可是他把自己吊死在了炕头上,来不及了。
    这个孤老头是我家盖房子那一年,我们家住在我爸朋友家里的时候,我认识的,还常常去他家玩。他是个热情爱笑又善良的老头,据说,年轻的时候眼界高,介绍的女孩都看不上,后来干活把腿摔伤了,没有女孩看上他了。然后便孑孑一身,独立生活。
    但是他听到J老头的事后,没三个月,便想不开也想死了。房子没有烧起来,然后就把自己吊死在了自家炕沿上。
    孤老头活着的时候还有几件值钱家当,一个桌子,几把椅子,两个柜子,脸盆架子,衣架子,衣柜等等,还有留着过冬的面粉。村长便又开始卖他的庄子地和身后的家什,换成钱把他埋了。然后我妈便给我家买了孤老头留着的过冬的面粉和两把让我们可以趴着写字的椅子。
    小红的母亲死了以后,村民突然开始同情起来小红,至少我听到很少有人再和他开起她母亲的玩笑。
    我们十岁的时候,小红的父亲给他领回一个后妈,带了一个孩子叫石头。这个女人我只有一面之缘,那时我家卖豆腐,她来我家给我妈钱,我看见她的指头像是幼时戴着夹套生长了的一样,只有一个关节正常发育,露出一个很小很小的指甲盖,满脸堆着笑意。大概是因为我们队里的人那时都不喜欢她,在当时的我看来,她便乐意讨好每一个人。而现在,我更愿意相信,她至少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
    石头大我们两岁,个头比小红要高,却经常受到小红的挑战,但他除了自卫时还手,很少去打别人。
    记忆中,我听小红说过,他不喜欢石头和那个女人,他奶奶和他叔也不喜欢,就连同他父亲一起赶出去另起门户。那时,我们上三年级,又一次,小红又笼络一帮小孩打石头,一直将石头撵到了一个两层楼多高的崖边,石头竟然跳了下去,逃走了。后来听说他受了点伤,便不想上学了,出去跟别人学了手艺。
    有一年回家过年,和我妈逛街在路上碰见,他骑着一个电动三轮车,笑着跟我母亲打招呼。
    我问,妈,他谁呀
    我妈,石头呀,不记得了!
    我说,哪个石头?
    我妈,小红他那个哥。
    我说,小红哪有哥呢,
    我妈,你不记得了,他爸找的后妈,带得那个儿子。
    我恍然大悟,便问起了我妈他的近况。我妈很是感慨的讲到,小红和石头兄弟,大概村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小红上完初一也出去打工了,最有出息的却是只上到三年级的石头,他结婚了,有了孩子,在村里头给自己要了一户庄子地,盖起了新楼。日子竟过得比我家也好了。
    而小红,出去打了几年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过年前,竟偷东西偷到了他家对门子,被对门子当场发现了,苦笑着跑了。
    命运的轮回,谁又说得清楚呢?它和学习又有什么关联呢?或许还只是说,心存善念,永远不会被抛弃。心存善念,无论处于何时何地,总有一天,你将会静待春来,春暖花开。
    我小时候因为长得矮,肢体也不协调,幼儿园六一排演节目,我是班级里少有的那个没有参加表演的小女孩,学不会跳绳,跳皮筋等游戏,就只是羡慕的在人群中说说笑笑。更多的时间,喜欢在青龙岭上拾皂夹,放羊,折黑豆豆,野枣吃,抓蟋蟀给我家猫吃,在关押杨虎城遗址的房间上捡石头的游戏。所以脑袋里总是天马行空,有着许多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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