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尚别》全部章节小番外:春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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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思索,记性太好这件事,是好是坏。但貌似没有绝对性。就好像我自己试图篡改自己对过去的记忆和看法,毕竟脑袋里脑细胞没有细胞壁,好像随随便便输入一个什么东西进去很容易,所以我好像,依然固执地记得。”
    祁荔是在端午节假的第二天和李若愚在c城某知名购物中心偶遇的。
    当时祁荔正给自家老妈做参谋,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名字,立马回头。只见一位戴眼镜正温婉的笑着的中年妇女站在那儿,朝祁荔挥挥手。
    祁荔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关于此张面孔的信息后,准确地回话:“王阿姨好!”随机应变的功力差不多也炉火纯青。于是也就象征性的和来人寒暄了几句。
    祁荔正准备走开时,王阿姨却又向旁边柜台喊了个人出来。祁荔听到那个名字,脑袋当场当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脑子就回荡着那个名字——
    “李若愚”
    【万事开头难啊开头难】
    祁荔一路小跑抱着书包推开课外补习班的门,匆匆扔了句“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窘迫得连周遭都没来得及打量一番,就直奔教室后云湫旁的空位坐下,掏出书、笔和草稿纸,自动屏蔽周遭惊讶的目光,开始做题。
    老师见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敲敲讲台,示意大家继续做题。
    祁荔很快就被一道大题给困住了,抓耳挠腮却不得其解。草稿上自己写了好几种方法,然后又自己枪毙。正寻思着找透明胶,无奈桌上东西多,倒愣是没找到。
    这时,右手边地来一卷胶,说:“拿去。”祁荔也没抬头,接过胶,扔下一声谢谢,就开始做题。
    右边却响起了略带戏谑的声音:“祁荔,你现在还害怕迟到丢人?昨天熬夜看动漫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今天是早课?”
    祁荔懵懵懂懂地抬头,撞入眼帘的是李若愚带着高深莫测的笑。
    祁荔盯了他两秒,说:“你,怎么也在这。”还煞有介事地问左边的同学。云湫表示不清楚。然后祁荔看见
    李若愚脸上的笑瞬间垮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祁荔也正在气头上,回给他一句:“!”然后又兀自笑开。
    很熟悉的对话。
    祁荔头一年和李若愚本来不同班,升了一年级后学校重新洗牌,祁荔成绩进步很大,分到了重点班。
    当时祁荔在和徐冽练习,为了提升联想能力,徐冽提议进行猜词练习。徐冽描述:“”
    祁荔皱着眉,愣是没想出。徐冽又说:“”祁荔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突然一个男生从她们身边经过,对扔下一个词:“”,然后很嫌弃地睨了祁荔一眼,说:“”祁荔当场暴走,心想你再厉害也不能瞧不起人
    不是?于是她也很不客气的回了句:“”
    谁知那男生竟然笑了,说:“祁荔,加油练,不然决赛咱们同班对上可不太好是吧。”
    祁荔心想,这人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后来祁荔问李若愚他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个班的,还知道她的名字。李若愚一脸“我是世外高人”的飘逸神情,说:“报名那天班主任让我填的花名册。”
    祁荔努力回想了一下花名册的内容,然后暗暗窘了窘:自己还暗暗羡慕填花名册的人写得一手飘逸的字。
    当然,祁荔没把这个说给李若愚听,不然那人又要得意好久,自己还会遭到嘲笑的。
    【教室朝南,风轻云淡】
    阳光撞击着半开的窗,光的折射让老师的板书都成了一只只白色的蝉。
    祁荔正迷迷糊糊地听语文老师讲课。
    虽不是到一年三伏,天气却实打实的热,加上窗外蝉鸣不断,倒有些微醺,催人睡。
    “祁荔,上黑板,来,写一下‘熙熙攘攘’这个词儿!”语文老师忽然点名,倒也把祁荔的思绪拉了回来。
    祁荔慢吞吞地站起来,正疑惑怎么了,就又看见语文老师那双隐藏在老花镜后的眼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祁荔顿时弄清情况,明白老师是想提醒自己注意力集中。可这词儿还是得写啊。
    于是祁荔从粉笔盒里拿了一截粉笔,站在黑板前,比划了几下,然后,懵了……
    靠,提笔忘字啊,没办法,认了……
    讲台下有些议论声了。祁荔可是语文老师的宠儿啊,一个字不会写,岂不是太……
    接着祁荔又做了一件让同学更震惊的事:她直接告诉语文老师,“熙熙攘攘”她不会写“熙”。语文老师倒是很淡定,还微笑着对祁荔说:“嗯。以后注意力集
    中。”但也没说让祁荔回位,祁荔只好尴尬的在讲台上杵着,捏着粉笔的右手都几乎被粉染白了。
    台下有人举手。
    语文老师点名:“李若愚,什么事?”
    李若愚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老师,我来写吧,我应该会写。”祁荔瞪着李若愚,心想:“臭小子,想看我出丑不是?!”但也不能说出口。
    讲台下有一阵骚动,这是什么戏码?祁荔和李若愚两个重量级人物的对决?!
    李若愚嘴角微翘,对祁荔微微点头,然后大步走上讲台,接过祁荔手中的粉笔,很快在黑板上写下了“熙熙”两个字,同样比划了一下,收手,转过身,对语文老师说:“对不起老师,后面的‘攘’我忘记怎么写了。”
    祁荔愣了:骗谁呢,李若愚绝对会写这几个字。他不写完,几个意思,故意的?
    语文老师还是似笑非笑地扫了讲台上的两人两眼:“看来得注重积累啊…你们都上位吧,这课还是要上的吧。下课再到办公室找我。”
    于是两人向老师鞠躬道谢后就回位了。
    课间。办公室。
    祁荔和李若愚并排站在语文老师的办公桌前,等待落发。
    办公室里的空调送来一丝丝冷风,本是应令人凉快,此时在祁荔觉来却是有些冷了。
    语文老师靠在椅背上,一边喝茶,一边笑着看两人。祁荔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开口,就被语文老师的话头打断了。
    “哎呀,祁荔啊,我看了你上周的作文,写的不错。就是注意一下结尾稍微深化一下会好点。对了,我这里有一份模拟卷,你们拿去复印一下后还给我。就这么说,
    你们走吧。”语文老师说的风情云淡,“哦,还有李若愚,记得星期五把写的东西给我。”
    祁荔满脸疑惑,也只好答应。两人就这样,一个波澜不惊,一个心存疑惑地走出了办公室。
    祁荔怎么想怎么不对,问李若愚:“哎,你说,老师怎么没罚我们?”
    李若愚挑眉,一脸腐笑:“我发现是不是要考试了你的智商就急剧下降啊?她怎么会整我们?”
    “喂,不带你这么说人的。可是,可是我们的确错了啊。”祁荔说。
    李若愚摇头,说:“你要是觉得你有错,现在去承认好了。反正我是没看出我们错在哪儿。”
    祁荔想了会,觉得这个问题在纠结下去也没什么头绪,可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问李若愚:“你说说,你明明会写那个词,怎么不写?”
    李若愚说:“我不想写了。”
    “嘁,骗谁呢你。快说真话,不然我可翻脸啦!”祁荔佯嗔道。
    李若愚盯着教学楼下的那棵香樟树,至始至终没有看祁荔一眼,顿了顿说:“不知道,其实我挺想看你糗一下,但又觉得这太不人道了,就帮你一下。噢,你欠我又这个人情了!”祁荔一脸“骗谁呢?”的表情转过头看向李若愚。
    祁荔愣了。李若愚笑了。他说的应该是真话吧?
    阳光清浅,风似乎都变得暖软,香樟树上的蝉鸣依然没有间断,一声长一声短,像年少的心,装满憧憬又飘忽不定。
    好像那天的阳光不是最好的,一生中还有许多等她去看的美好,但是祁荔还是很固执地认为,甚至很久以后依然这般认为,而且也的确是对的:那天她看到的阳光是最纯净的,从那以后就没有比这还好的阳光,也不再有那个肯陪她在讲台上罚站的人。
    也许这就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不愿忘却,又不想记着的原因吧。
    很久以后,祁荔如是想。
    【三根在手指饼干和一双拖鞋】
    “时间就是疯长的水草,蹉跎了我们的年华。李后主淡淡的忧伤的栏杆早被人拆了,黛玉曾经葬过的花早在多少年前就化作了肥料,杜甫草堂现在是景点,就连去九寨沟的,那条处于地震带上的公路都不知埋葬了多少渴望自然天堂的人。”祁荔在日志里写道。
    考试就是不受欢迎的魔鬼党,老师的殷勤嘱咐和家长的殷切希望都让学生们倍感忧伤。
    临近毕业的气氛就像是一把富有魔力的粉末,撒在空气中让一切不安分都归于平静。
    三天一小测验五天一大测验的,无疑让沉浸在书海里的孩子们都有种“考糊”了的感觉。
    祁荔看着试卷上鲜明的“111”差点没背过气。靠,说好听点是三根手指饼干,说不好听就是三根光棍。
    同桌邹哲桐凑过来瞄了一眼,一边摆手一边吊儿郎当的说:“嗨,我还以为有多严重了。丧气你个头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没劲儿。我只有88你有什么好说的!”
    祁荔苦着脸望了他一眼,说:“我倒希望是88.多好,一双拖鞋总比过三根光棍吧。”
    邹哲桐想了想,说:“不过也是哦。哎我说,你成绩已经可以了,还担心什么?”见祁荔不说话,有自顾自说开:“不就是考个学校吗,你横竖都能去,有必要??”
    坐在祁荔后面的林焱戳了戳祁荔的背,说:“唉唉唉唉唉,丧气个鬼,忧伤个鬼。邹桐子不知道,我对你心里那点想法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祁荔不说话。
    综合实践课。
    李若愚传来一张纸:哎,没考好。帮忙写忏悔书呗。
    祁荔扫了一眼,又看了一下李若愚,他正装着一本正经的听课呢!
    祁荔笑笑,提笔就开始。
    “亲爱的爸爸妈妈:
    近日临近毕业,考试接二连三,无奈儿子我内心焦急,每场考试下来脑细胞都会成倍下降。这次数学小测试,儿子很不争气,没考好。但是儿子也不会有想不开,请您们放心。
    您们的儿子
    土豆年地瓜月红薯日”
    其实分数出来后祁荔就问了李若愚的分数,考的岂止是好,根本就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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