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启》前尘第八十八章白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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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流山/曾经】
    白霜入清流派的三月后，她成了清流派无心殿的二师姐，对于一个无根无基的女孩，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奇迹了。
    “素心师妹，前天不知所踪了……”
    “不是说回家了吗？”
    “听一位师兄说，其实是失踪了的……”
    “还有清明殿的二师兄，前不久在后山悬崖下发现了尸体，看上去，倒像是自己跳下去的。”
    “据说，他死前，同白霜二师姐，似乎厮混过一阵。”
    “同那个贱女人有一腿的还少吗？”
    “真是个，淫.荡的女人……”
    “嘘，小声……”
    白霜同明姬晓晓在殿外缓缓走着。白霜那白衣之下，若有若无露出了刺目的渗血红痕。
    自从初见明姬晓晓，她就默不作声地换上了白衣。
    这白衣下的红痕是戒鞭的痕迹。殿主和长老们教训起白霜来从来不手软。不仅不手软，还总是翻倍着罚。
    他们并不喜欢这个格格不入的女弟子，白霜见到他们的第一眼时就明白了。
    白霜偏偏又一肚子倔脾气，屡教不改明知故犯，时常被师长变着花样惩罚。
    “那个，白霜……”明姬晓晓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霜走在明姬晓晓身边，那样醒目。
    她刚被无心殿主亲自打了三十戒鞭，可转身就同没事人一般步伐稳健得同晓晓并肩前行。这还不是最令人在意的，在受鞭打之时，她没有一丝动容，就连肌肉微妙的收缩变化都无。
    就好似一个没有痛觉的人一般。
    要知道，清流的戒鞭，被打三鞭就足以让人在床上躺上大半个月无法动弹。
    而她整整受了三十鞭。
    这是什么概念？清流一派所有受罚弟子大半年合起都没三十鞭。
    “你让殿主很是生气，这三十戒鞭可不是闹着玩的，下回别再这样了。我们清流一派，一向不是这种作风。”明姬晓晓咽了口口水，这才说道。
    “不是哪种？”白霜侧目。
    “在李家，你把人家全家上下都砍了，明明殿主交代，只是去警告李家家主而已。”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因为这个打的我。”白霜嗤笑道，“那李家上下势强凌弱，搞得那片地民不聊生，我原本也是想警告了事，后来发觉他们丝毫不愿收敛才动的手。反正迟早都要动手，跑两趟不如一趟。”
    “……”明姬晓晓无言片刻，“那，那何必要将无辜之人也杀了？”
    “无辜？那李家上下，族人为非作歹，侍从气焰嚣张，女仆冷面旁观，何来无辜？”
    “那人家家里五岁的小孩子怎么说？”明姬晓晓似乎有些恼了，白霜的思路让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五岁的年龄，足以将所有事烙在心底，然后用其一生，去置你死地。”难得地，白霜面上玩味的神情不见了，她望着明姬晓晓，一字一顿地道，“晓晓，我宁愿放过六七十岁的老怪物，也不会放过五岁的小孩。”
    明姬晓晓停住了脚步，头一次，白霜用这么严肃的神情望着她，那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明姬晓晓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凭空冒出，又飞速登上清流派二师姐之位的女孩，一无所知。
    那漆黑一片的目光，似乎埋藏着女孩那无人知晓的往事。
    一瞬间，明姬晓晓不知该说些什么。
    然后，白霜笑了，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情，那只黑眸里闪着半明半暗的暧昧光芒:“其实只是因为李家那废儿子在床上实在软弱无能而已。”
    “什……什么？”
    等明姬晓晓反应过来白霜在捉弄她时，白霜已经走得老远，只留下那轻轻的笑声。
    夜间，白霜一人在后院里练剑，秋风萧瑟，寒意透衣，可白霜依旧穿着轻飘飘的白裳，那白裳冰冷又不失妖冶，衣下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诱人遐想。
    清流一派的剑灵术轻盈华丽，又透着几分北地的凛寒之气，同师父所授剑术略有相似，可似乎又不太同。师父的剑术干净利落，并没有太华丽之处，除了最后一晚，师父授给自己的那璀璨华丽的一招外。
    可那简简单单自成一格的剑术在白霜眼中却是最无可挑剔的。
    白霜在上清流之前只见过师父一人练剑，来到清流，历练几番，她越发发觉师父的剑术之精妙绝伦。
    那一步一息，简单利落，又无懈可击。
    修剑术是为了什么？师父说是为了修身修心，可白霜并不赞同，在她眼里修剑术只是为了杀敌护身，除此之外别无它用。
    清流一脉的剑术在她看来是做作的华丽，好看不中用。
    可也不能这么想。
    白霜心中道，清流殿主一直不肯传我稍微上乘些的剑术，自己私下用各种手段弄来的剑术也只是中上乘，那最顶尖的剑术牢牢握在各殿主和宗主手中。或许这上乘剑术稍微能入我眼呢？
    正想着，她感应到附近有人，微微皱眉，伸剑一挥，血红色的剑光扫过，身侧的草丛被削去一半。
    “师兄，天色已晚，有何贵干？”
    “哎呀哎呀，刚刚走来就被师妹发觉了。师妹这出手真狠，要不是躲的快，这脑袋就要被削下来了。”一个白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笑道。
    男子三十左右的样子，身材虽不算高，却很结实，面容是阳刚的俊朗。
    无霜殿的大师兄。白霜眯了眯眼睛，认出了面前的男子。她只瞟了男子一眼，就大概猜出了对方的心思八九分。
    白霜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对男人女人这种心思敏感至极。这暗藏在眼底的欲望，她不用看就能明白。
    “师妹，今日何故又被长老们罚了？师兄看着实在心疼。”男子靠近她，伸手就往她肩上搭。
    清流一派明里暗里排挤着这个异类弟子，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公开的秘密。师长三天两头的责罚，不传授上等剑灵术，派给她最危险的任务美其名曰历练。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望着明知故问假惺惺的师兄，白霜笑了，妩媚邪性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伴着那凌厉的略微上扬的眼眸，别样的迷人。
    “心疼？”她凑近师兄的耳垂，幽幽吐气，“师兄打算如何心疼白霜？”
    “白霜？师兄可以这么叫你吗？”那师兄似乎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能得手，要知道这白霜虽然私下各种传闻甚多，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站在大师姐明姬晓晓身侧时，面容总是清冷的很，不苟言笑，也不同别人搭话。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大师兄心下窃喜。正要抱住白霜时，发觉自己那儿多了一只手，在那儿揉搓.玩弄着。
    男子顿时血液沸腾。双腿颤抖，正要张口说话，双唇却被两片火热的柔软封住了，那两片柔软间探出了一条发烫的东西，钻进了男子的口中同男子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师……妹……”大师兄感到脑中只剩一片火烧，根本不能思考，他也不管自己正在后院的树丛边，他拽去衣物，丢在地上，抱起白霜小心地放了上去。
    “师妹，白霜！”他不明白，身为清流大师兄，地位显赫的他并不缺女子，平日里多的是师妹想凑到他身边来，可为何这个叫白霜的女子令他如此疯魔？
    白霜望着他目光中的那团火，嘴角的笑容带了些许讥讽，她自然知道她的魅力。她的神秘，她的邪性，她的不羁，她的放肆，她在这个清流一派中，同众人那样格格不入的一切，令这群白衣子弟憎恶着，不屑着，同时也在心底渴求着，被她吸引着。
    她可以确定，自己身上这个欲.火焚身的大师兄，还有素心师妹，还有那坠下山崖的师兄，还有……他们从来没见过如自己这般的女子。
    ……
    待完事后，她望着冒出细密汗珠的男子，沉浸在激烈乐章的余韵里，她很享受，她对这种快乐来者不拒，甚至丝毫不掩饰她对这种快乐的喜欢。她比一般女子都懂得如何享受男人带来的快乐。
    “你知道吗？”白霜抱着师兄的肩膀，在他耳边幽幽道，阴影里的那只眼，闪着恶魔才有的阴狠和残酷，还有快意，“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能让他们迷恋上我。”
    “我不怀疑，师妹，我也，迷上你了，师妹。”男子喘着气，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道。
    白霜轻笑，继续道:“那师兄知道吗，迷上我的男人女人，我会让他们一点一点变成我的奴隶，跪下来舔.我的脚，甚至为博我一笑，从山崖上跳下去。”
    “师妹说的，真是怕人呢。”男子此刻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就算能，他也不信如此无厘头的事，“不可能，师妹又不会媚术。”
    “媚术？”白霜稍微来了兴趣，这是她从第三个师兄口中听到这个词。来到清流前一直呆在木居的她，见识比同龄人少了很多。
    “南泽那边的术法，能让男人女人，无法抗拒的媚术。当然，师妹这样迷人，已经不需要学这些了。”
    无法抗拒？白霜眼前不知为何闪过了师父清淡温和的笑容。
    无法，抗拒吗？
    白霜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她翻身，将男子压在了身下。
    男子呻吟了一声，望着白霜，身下再次不能控制的热起来。
    “师，师妹？”
    “不够，还不够。”白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还没有快活够呢，师兄。”
    白霜望着明明已经乏力，却不敢拒绝她的师兄，心里更加愉悦起来。真是愚蠢的男人，又是一个供自己消遣玩弄的猎物。
    当然，不仅是消遣，白霜心中还想着无霜殿的秘籍，路数。她要榨.干他，榨的一滴不剩，无论是哪个方面。
    看样子，她这坏毛病是彻底戒不掉了，出卖利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想要的一切。这个毛病，白霜五岁那时就拥有了，从此，就再也戒不掉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