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谋之君还记》正文第八十五章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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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群医整整一夜的救治,陆珏的命总算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可面对这一切周若水却无从插手也插不上手,只有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走,看着满身伤痕的不知生死的陆珏,一整颗心都要被捏碎一般,还未熬到救治结束,她就已支撑不住瘫在地上。
    完颜烈为了确保可以将陆珏救活,除了将神医之后刘茯苓与他的师妹谷双云请来之外,还下令将杭州有威望的大夫全都招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大夫非常清楚此人如果不幸,他们会有何种悲惨的下场。虽说此时已经将人救活,可谁又敢保证他下一刻还活着,就他的那副身躯可以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一个奇迹,身受重伤没有立即送命已经算是万幸了,谁还敢奢求更多。可为了活命大夫们,还是在暗暗祈祷奇迹再次的降临。
    休息了片刻周若水渐渐恢复精神,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守在了陆珏的床前,这一守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她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也不舍移开一下,就怕这一错过就是永别!
    时间过得飞快,陆珏被安置在随园已过一日,不管他是生是死有一人始终未露面!可就在周若水到的那日夜里此人就来了数次,见这里忙忙碌碌未曾说话就走了。这不大夫们刚为陆珏换好药,周若水还未安坐此人就又来了。简单的讯问了几句陆珏的情况,就寻了个借口将周若水请到前厅说话。
    跟了陆珏几年刘茯苓也学会了凡事长个心眼,看着先一步出去的完颜烈,拦住要走的周若水小声提醒道:“洛王此人心机颇重,一会儿不管他问少夫人何事,少夫人只管说不知即可。”
    人家位高权重,他们又身处虎穴,人在矮沿下岂能不低头,他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劝周若水拒绝,只有提醒她多加小心,可就算如此还是担心涉世未深的周若水是否能应付的来!
    “知道了。”周若水一一点头应下,随后来到厅中。见完颜烈一身威风的端坐于正座,让她不由胆怯,她深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压下不安行礼道:“妾身陆周氏,见过王爷。”
    完颜烈温和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又指着一旁的座位道:“不必多礼,坐下说”
    “谢王爷”谢礼之后周若水并未落座,而是规规矩矩的立与一旁。
    她的提防完颜烈看的明明白白,如果此时他面对的是陆珏,也许还需他费心对付,她何须上心!完颜烈换了一脸严肃道:“齐王之死陆珏深受牵连,可他嘴硬就是不肯承认弑杀皇子,你也知道那是皇子本王纵是有心助他,可如果他不肯合作到了京城,恐怕只会死路一条。”
    弑杀皇子,此罪名一出周若水大惊,交握在一起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道:“王爷已经将六郎打的奄奄一息、命都丢去了半条,这样他还不承认,难道王爷就不认为冤枉了他!”
    完颜烈挑着眉毛,微眯眼睛瞧着周若水,挑起嘴角道:“人证物证具在不容他抵赖,可他仗着自己熟知律法百般狡辩,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为得口供本王只得如此。”
    关公面前耍大刀,在他面前只能说周若水不堪一击,渐渐地她开始显得慌乱,可有一件事她却在思考。陆珏与她来往书信中不止一次提过洛王仁德,可听这些话哪有一点人情。三年前的科考洛王乃是主考,又对陆珏有知遇之恩,此恩此德如同恩师,可此时身为恩师不伸援手却落井下石,周若水为陆珏感到不值。壮起胆子,言语之中也有责意:“六郎遭受官司时,王爷身为恩师就算做不到深信不疑、雪中送炭,也不应该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吧!”
    周若水如此还真让完颜烈没有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二小姐竟也如此牙尖嘴厉,暗暗一笑无奈道:“本王是别无他法,子钰不肯合作,本王也只好出此下策。”
    周若水居于力争道:“难道对于权倾朝野的王爷来说,就连能不能动刑都做不得住!退一步来说就算六郎真的有罪,只要人证物证聚齐自会有律法朝纲的制裁,不需要王爷下此狠手吧!”
    完颜烈道:“其中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周若水自责道:“事情皆因我而起,六郎是因为水儿才与王爷有了冲突,因此才惹上嫌疑。既然王爷已经升堂问案,为何要偏信一方之言?”
    完颜烈起身走到周若水面前,眉头紧皱面色凝重道:“虽然你与他自幼定亲,见面的次数是寥寥可数。虽有书信往来毕竟了解片面,你长于深闺有些事你不懂,如果不是有利所图谁会轻易放下身份,迎娶一个私生之女。”
    于满腹心机的完颜烈相比,周若水显然应付不来,渐渐就败下阵来。听他这句周若水不知所措,难以置信道:“王爷这是何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他嫡生身份,高权地位,配哪个名门千金不可,可为何偏偏选你一个商贾之女,他的目的可以想象!保命,他为的是你家那三株千年人参。那人聪慧会识人心,他如此一做即为你父解决心事,又可得以保命,而你,只不过是他续命路上的垫脚石而已,可抛可弃!”他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即可让她对陆珏失了信心,又可抹黑周文丰。
    “六郎不是这样的人?”一片真心难唤回,几句谎言乱心神。周若水此时头脑一片混乱,不知该信谁的话。
    时机已经成熟,完颜烈便巧加利用。笑了笑接着说:“你长于深闺不知人心险恶,你太善良才会受他愚弄,要想让他长个记性,我来帮你如何,不过为表诚意,你得先帮我。”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张,打开摊在桌上,敲了敲问道:“你在他身边可曾见过这几物?”
    纸张展开原来这纸上画着四件信物的图像。
    此时的周若水已经被这句话绕的六神无主,哪里还能猜出这是他的心计,低头恍恍惚惚看看画像摇头道:“没见过。”
    陆珏有没有命醒来还是未知,周家布满机关又进不得,刘茯苓与谷双云又视死如归,只有向周若水下手,可还是事与愿违未从她口中得到结果。完颜烈哪里肯信半分,他几步就到了周若水跟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红着双眼道:“事到如今你还维护他。”
    只轻轻几分力气,对于不会武功的周若水来说也是难忍,周若水忍着痛慌乱道:“我真的没有见过”
    “他不是良善之人,为保自己性命,毁你一生幸福,别再被他副皮囊所蒙骗了,别再执迷不悟了”
    “我……”
    “王爷如此心计,与在下可谓是不相上下。”
    这如同天外之音的一句话让二人一愣,久久才意识到这说话之人是何人。二人同时扭头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只见陆珏由刘茯苓搀着立在那里。
    周若水随完颜烈出去后,刘茯苓是坐立不安,未经陆珏允许他自私将周若水带到随园,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有个万一,他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于是,刘茯苓想了各种办法终于将陆珏救治醒了。好不容易醒了又怕言语不当又令他受不住再昏过去,他就一直支支吾吾不敢讲实话。
    此时的陆珏全身剧痛,没有心情与他打哑谜责他几句要他快讲,于是刘茯苓就将前因后果与他讲明。
    陆珏刚醒过来还未来及感觉那刑过之后的剧痛,就听到一声惊雷。他小心翼翼的行事还吃了如此之亏,更何况涉世不深的周若水,也就不顾群医劝阻强行起身,由刘茯苓搀着来到外厅,也将二人的谈话听的是一句不落。
    完颜烈话中之意他听的明白,此人这是有意挑拨离间。可他听明白又有何用,他所担心的是此话会让周若水心中猜忌,也就不再等他明讲目的,就出声制止。
    周若水见人醒来首先是满腹的欣喜,但很快被猜忌取代,又是心疼又是疑惑,内心纠结难以言语。
    然完颜烈的脸色也未好到哪去,他恨上天的不公回回都袒护这个早就该命绝之人。既然他已醒来就该交待信物去处,有他软肋在手不怕此人不就范。他笑了笑,不阴不阳道:“大人命不该绝,有幸醒来本王甚是欣慰呀!”
    放到以往一见到自己,周若水一定是温柔一笑而后迎来,今日却立于原地不前,陆珏就知道此事在她心中纠结,也清楚他最该做的就是让她安心。他拍拍刘茯苓的手臂示意他不必搀扶,捂着腹部避免牵动伤处,步履艰难的走向周若水,这每迈一步就是一头一身的汗。
    虽有猜忌可毕竟已是夫妻,就算真是如完颜烈所言,也该给他个辩解的机会。他二人感情深厚虽有人言语挑拨,可还是看出周若水心向何人,虽然未与他讲话,紧上前搀扶已表明所有。
    几步下来陆珏额上已布满汗珠,身躯也在微微颤抖,但为表明心意他尽力坚持,“水儿,我不想说自己有多正人君子,或是多无所不用其极。万事不离其宗,自古至今男女婚配无一不牵扯利益,高至王孙皇族、达官贵人,下至豪贾富商、黎民百姓无不如此。我承认,当初我也是因为有利所图才会应下婚事,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的是,我不管这利益与我带来的是何种好处,或是又让我背负何种骂名,我会保证用我一片真心,换来与你的携手一生。”
    周若水听完此言所有猜疑顿时烟消去散,心中如同吃了蜜糖满是知足,稍有羞涩轻声道:“夫君身上有伤不易久站,有何话坐下讲吧。”便于赶上前的刘茯苓一起将他搀到椅子上坐下。
    坦诚想告真情表明,终换来最满意的结果,陆珏此时真想将人抱在怀里,奈何这一身伤痛有心无力。抬起指尖轻轻点在她的手心,表明了自己全部的心意,与她双目相对,不用言语心有灵犀。
    片刻后陆珏敛去笑容,转过头隐见怒气,言笑不苟道:“四件信物对于争权夺仕之人乃是宝物,与我来说不过是浮云之物,王爷费尽心机只不过是想知此物下落。又是重刑、又是挑拨,也不怕有人为保全性命而乱指去处。”
    听他此言完颜烈一下来了精神,弯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珏问道:“你想说了。”
    陆珏眼中含笑道:“不求他事,只求王爷放过陆周两家一干人等,我夫妇二人黄泉路上不胜感激!”双手交叠算是谢礼。
    “好”想都不想就一口应下。
    陆珏转头看向周若水柔声道:“娘子可愿与我共赴黄泉。”
    周若水向他温柔一笑,又向完颜烈欠身行礼道:“女子一生只求留个贞洁之名,水儿有此荣幸在此谢王爷成全。”
    陆珏坦然一笑,决定将信物下落告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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