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谋之君还记最新章节目录
陆珏牵着周若水刚刚坐回正座,身着盔甲,手持钢刀的韦瀚就如一阵旋风般进了正殿。
他二话不问,拔出宝剑,指着陆珏怒不可遏:“陆珏小儿,江山还没坐稳,就敢如此放肆。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你竟敢无理扣押。一是不忠,二是不孝,本王这就劈了你,以正视听!”说完,就举刀向陆珏砍去。
紧急之间,从门外闪过来一个人,挡在了前面。
“住手!”韦后看清来人,大喊了一声。
韦瀚也算停得及时,刀刃离那个人的头,只有几寸的距离。
那个人死死盯着,停在自己头上几寸的大刀,喘了几口气,稳住情绪,站直身子,向陆珏拱手一礼:“臣韦高,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你与这小儿客套什么。”上前两步,一把把韦高揪开,几步跨到陆珏跟前,握响拳头,怒目圆瞪:“陆珏,我不是软弱好欺的妇道人家,亦不是只为仕途名利的文人,今日此事,你若是说不清楚,门外本王带了千数余人,你也别想走出这太子宫!”
然而陆珏并没有先回答他的话,转头看着已现恐惧之色的周若水,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又转向韦瀚,眼中含笑,未见猖狂:“今日我府上的客人还真不少,亦是我做太子以来最热闹的一日。鲁寅,吩咐下去,大摆筵席!”
却不知有惹怒了韦瀚。那莽夫,一把揪住陆珏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喝道:“怎么,你还想扣下本王不成,严世良,这太子宫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宰了!”
“是”门外传来一声后,就冲进来几十个人,将所有的人围了起来。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朱归如一阵旋风,冲了进来,到二人侧面,在韦瀚的手腕上轻轻一点。
韦瀚痛呼一声,连着退后几步。
而朱归,拔出弯刀,站在陆珏前面。
这种气韦瀚怎能受的,拔出宝剑,冲着朱归就刺了过去,势头之快,如是破竹。
那朱归也不简单,他顾及护在身后的陆珏,不避不闪,摸出腰间袋子里的飞刀,轻轻一挥手,飞刀如电直冲韦瀚而去。
韦瀚慌忙收回宝剑,一闪身,飞刀擦着脸,定在他身后的一个士兵身上。
韦瀚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士兵,擦去脸颊上的血,握紧剑柄,誓欲再杀。
却被韦后先一步制止,韦后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够了,这里是东宫太子府,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韦瀚,你带兵来此,是何居心?”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韦后这并不是在指责,而是保住韦瀚的命,若是这件事闹大了,不仅韦瀚,就连整个韦氏家族都会跟着遭殃!
可韦瀚这个莽夫似乎并不领情,握紧拳头,怒目瞪着陆珏:“我为了什么,我听说你被这小儿无理扣押。便赶来救你,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本宫与惠妃受邀来此,何事无有!是何人传出的谣言?”韦后向前一步,质问。
“大哥”这一下韦高似乎明白了什么,先一步拽住又要发火的韦瀚,扭头看着韦鸢儿:“不是你派人回去通的的信吗?”
韦鸢儿忙站起身,亦是一脸懵懂,摇了摇头:“我与姑母从皇宫里出来,就直接回到了太子宫,再紧接就太子殿下就回来了,哪里有时间派人回去通信!”
韦高又问一遍:“你没说谎?”
见被冤枉,韦鸢儿急了,“真的没有,有姑母在,我何必多此一举!”
“不是你?那么……”这一切不是韦鸢儿做的,那么会不会是陆珏,为了铲除异己而使得小动作。
在这一点上,兄妹三人难得的意见统一,全都看向了陆珏。
陆珏多么聪慧的人啊!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去辩解。
提起锦袍,缓步下了台阶,走到三人跟前。
距离要砍杀他的韦瀚如此之近,陆珏面容平静,不见丝毫慌张,主动开口寒暄:“甥儿这厢有礼,既然二位舅父来了,也省得本太子再差人走一趟了,就请入座吧!”
韦后这次并没有再于他妥协,直逼他一步,质问:“太子位置不稳,只有韦家与你有过节,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如今,是或不是,我说了娘娘会信?”手极稳的端起茶杯递给韦后,别有意味的低声说了一句:“说到底,我们这一次都被人算计了,所以,这个暗亏我吃了,不去狡辩,皇后娘娘要如何做呢?”
这个锅甩的好,不管真假,韦后沉默了,她扶椅坐下,脑中开始想着一幕一幕,竟不知该说什么。
绕是韦高不似二人,脑中闪过一丝算计,抬手一挥,让围在殿内的人全部撤离了。
然后缓步上前,低声询问:“我们不必纠结是谁吃了这个暗亏,终究全是盘中之粒,这摆棋之人,太子殿下认为会是何人?”
“你我同是当局中之人,皆心中疑惑,我亦想知,是何人摆了这一盘妙棋,将你我耍于股掌之间!”说完,他突然又问:“那么韦大人认为会是何人所为呢?”
“这……”这一句问下来,韦高竟无言以对。
如此陆珏便静静的站着,脑中不仅要思考,让自己背了黑锅的人究竟是谁?还要考虑既然已经如此,要如何将韦氏牵连进齐王之案。
片刻后,他看了一眼,站在韦高一侧手持宝剑的韦瀚,走到二人中间,故问:“父皇下旨,重新审理齐王之案,甥儿有一事相问,本年九月二十日,您二位,或是身边的下人可有人在河间?”
韦瀚顿时明白了,握紧剑柄,厉声喝道:“你这小儿精明过了头,圣上刚刚要审理洛王与齐王之案,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利用韦家脱身吗?”
韦高亦是想到了什么,也问:“齐王殿下离京突然,出京不知,回京亦是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问?”
陆珏缓缓走到他身边,转身贴在他耳边,一手遮挡,小声说:“父皇令我重审此案之时,说了一句,韦氏朝堂之上肆意妄为,有不良之心,齐王之死恐尔等所为。在我出殿之时,还令杨为随侍左右!”
闻言,韦高不由大惊,扭头盯着陆珏:“此是实话?”
“信不信由你!”说完抬眼看向站在殿外,如同无事人一般的杨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韦高也看到了杨为,此人是何时站在那的?如此说来刚刚那一幕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立即转身向着陆珏一拱手:“多谢太子殿下!臣告退!”不由韦瀚说话,拽上他就往外走。
“到了升堂再审之日,希望二位准时到堂!”陆珏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说了这么一句。
韦高止住脚步,回过头:“一定!”说完就拽着韦瀚离开了。
而这时,聂惠妃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腔怒火的看着韦后:“显儿之死,究竟是太子所为,还是你韦氏所做?”
韦后微微一愣,站起身,目光凌厉的射向聂惠妃:“你在胡言什么,朝堂之上太子殿下名分早定,本宫何必多此一举,招惹麻烦上身!”
“这些话你哄骗别人可以,少在这糊弄本宫。韦亦昭,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个养子,不会想让东宫旁落,我们走着瞧好了!”说罢扭头看向站在身旁的陆珏,私有挑事的意头:“太子殿下我们不该再起波澜,免得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恭送惠妃娘娘!”陆珏没有接话,只是拱手相送。
聂惠妃别有深意的看了韦后一眼,带着自己的宫人就走了。
送走了聂惠妃,背后却传来一阵掌声,陆珏回过头,目光淡淡的看向韦后。
韦后倒也是沉得住气,没有一点责备、惊慌的样子,依旧保持着一国之母的模样,先开了口:“太子殿下这一步走到妙,好个化险为夷,扣押皇后娘娘的罪名就如此化解了!”
陆珏摇头苦笑,微微倾身小声说:“你有顾及之人,儿臣亦有避闲之人。一场对弈皆要输赢,你我均是他人盘中之物,只是谁先谁后而已。关乎性命,皇后娘娘也要谨慎。”
“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皇上突然提出重审两案。本宫就意识到别有内情,看来,果真有事!既然要你主审,你有何打算?”听完他这番话,韦后内心再也不平静了,亦知他是何意思,也就与他讨论起来。
陆珏低下头,目光闪烁着,低声道:“必要的过场亦是要走,要不父皇那里也说不过去!若有做的不适之处,先于皇后娘娘说了,希望娘娘与二位舅父好好说道,莫要儿臣下不得台,韦氏也不好摆不清罪名!”
“多谢。”退后两步,看了一眼坐在殿内的妃妾们,又说了一句:“太子后宫新进,亦是有些不懂规矩之人,本宫是后宫之主事事繁忙,并不能处处顾及。太子殿下要好好整顿整顿,如何做本宫不再过问!”
陆珏拱手,躬身道:“儿臣尊懿旨!”
“曹嬷嬷回宫。”
“皇后娘娘起驾!”
见人要走韦鸢儿慌了,立刻赶到韦后身边,牵住她的手:“姑母,您不能走,若是太子妃……”
韦后停止脚步,扭头一眼严厉:“自己做错了事,就自己承担,以后勿再听信谣言!”推开她的手就向殿外走去,到了殿门回头看了一眼韦鸢儿,目光多少有些心疼。
只希望陆珏不会做的太过。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