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毕业十年(上)第十章 寄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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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车里还有个漂亮女孩,范哥介绍说是他女朋友曲安安,安安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四个人一路聊,一路奔向了老北京涮肉。
    热腾腾的铜锅,新鲜的羊肉,一下把大家的情绪调动了起来。范哥因为开车不喝酒,男男也不会喝酒,本打算不喝了,反倒是范哥的女朋友曲安安来了兴致,非要喝点。佳佳不想扫兴,爽快应邀,结果是两个女孩喝得花枝招展,两个老爷们一直劝着。酒足饭饱,安安跟佳佳挽着手去嘘嘘了,范哥一扬手喊:“服务员,埋单!”男男给范哥递上根烟,点着。
    等两个女孩回来,范哥大手一挥说:“走,回家!”
    车飞快地疾驰在三环路上,10点多的北京正是霓虹闪烁、灯火通明的时候。男男透过车窗,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看着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当初对北京的向往之情再次涌上心头。他觉得没来错,这才是他渴望的生活,他要向这个城市证明,一个热血青年将会迅速融入它,逐渐长大,最终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
    车子拐下三环主路,顺着车河开始慢慢前行。男男一直不好意思问范哥,他家具体的地址和小区,但随着车子行进的方向,他莫名地激动起来。车子开往的方向,满眼望去都是高楼大厦,又联想起范哥是自己开广告公司的,大小是个老板,有个豪宅也很正常啊。男男都不好意思了,寻思着下车用不用先去买点礼物,要不怎么好意思进人家门呢。
    车子又走了一阵,一头钻进了一个胡同,地面坑坑洼洼的,颠簸得佳佳差点吐了。艰难地拐了一阵子,钻进了一个80年代的小区,小区院子里堆着杂七杂八的家什,还随意地放着好多自行车和三轮车。
    “到了,你们先下去,我把车停好。”范哥招呼了一声。
    男男他们三个先下了车,佳佳跟安安喝得有点蒙,情绪还很高涨,不停地聊着笑着,男男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区,借着来往车辆大灯的照射,他看见面前的红砖楼上写着:曙光里7号院。
    范哥停好了车,招呼大家上楼。一行人拎着行李来到了三楼,范哥停住脚步,掏出钥匙开门,率先进屋,把钥匙往门口的桌子上一扔,回头说:“来吧,进屋。”
    男男跟佳佳一行鱼贯进入房间。男男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套老旧的两居室,客厅非常小,放了一个鞋柜和一张桌子就基本上没下脚的地方了;左手是一间小卧室,也就八平方米;右手是个大卧室,也不过十五平方米。他们刚一进屋,从小卧室就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范哥赶忙掏出烟递过去:“大齐,还没休息哪。”
    小屋的哥们一边接过烟一边瞅了瞅男男他们问:“这又是你新来北京的弟兄吧?”
    范哥看起来有点尴尬,嘿嘿笑了笑答:“嗯,一个小兄弟和他媳妇,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暂时来我这过渡下。”
    大齐点上烟,一脸无奈地笑着说:“老范真是好人啊,你这北京接待站生意真不错,刚送走一个又来俩,哈哈。欢迎欢迎!”
    男男站在旁边,不明就里,只能陪着干笑。
    打完招呼,男男跟佳佳进了大屋,这是范哥和安安的房间。稍微安顿了一下,范哥才解释说:这房子其实是合租的,小间住了一个人,大间是范哥和安安住。范哥朋友多,为人仗义热心,好多初来北京的人都会先在他这边过渡,所以经常人来人往的,对门的大齐才会半开玩笑地数落老范几句。男男这才明白,他喝了口水,看了看这个简陋的房间,除了一张大床,一个大衣柜,一个桌子一台电视,就放不下什么了。靠着门后竖着放了一块床板。
    男男笑着用手一指那个床板说:“范哥,那我们晚上就睡那个床板吧,我跟佳佳都瘦,能睡得下。”
    范哥摇了摇手说:“别了兄弟,那门板有人睡了,我另外一个哥们这几天也在我这儿住,他也没找到工作,在我这儿将就着。”
    男男多少有点惊讶,合着这屋子已经住了三个人了。他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屋子的家什,没地方可以睡人了啊。
    范哥看出了男男的困惑,就走到床边,拍了拍那张大床说:“你们这几天只能委屈下,跟我们一起睡大床了。”
    听完这话,男男下巴差点掉下来问:“这、这怎么住啊?”范哥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安排了,经验十足地说:“没事,我这张床大,我们横过来,躺四个人一点都不挤,你来试试。”说完还招呼起男男。
    男男抬头看了看佳佳,佳佳傻傻地看着大床,虽然酒劲还没过去,但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正在揣摩着一会儿怎么睡?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确实困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四个人站在床前,跟演二人转一样假模假样地转来转去,谁都不好意思第一个上床。转了半晌,范哥绷不住了,先把鞋脱了,往床中间一坐,拍了拍左边说:“男男,你睡我左边,我老婆睡我右边,佳佳睡你左边,这样安排行不?”
    男男想了想,这也许是最合理的方式了,就点点头,又看了看佳佳,佳佳也回了个眼神,表示默许了。于是,四个人仅仅脱掉了外罩和外裤,穿着毛衣毛裤躺在了床上。
    床是不小,但穿这么厚实的四个人躺在一起,还是很局促的。男男尽量往佳佳这边挤着,给范哥腾出更大的空间。范哥是个大咧咧的人,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安安看样子是没少经历这阵仗的人,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反应,温顺地躺在最里面,默默地闭着眼睛。
    过了十几分钟,大家停止了聊天,慢慢要睡了。这时安安翻了个身,一下子把腿压在了范哥身上,范哥顺势也翻了个身,脸扭向了男男。男男没睁开眼,但范哥粗重的呼吸让男男判断,范哥要是一噘嘴,很可能就亲到自己的脸了。于是,男男也悄悄地翻了个身,把脸扭向了佳佳。这样的姿势,佳佳觉得很压迫,于是也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脸朝墙。
    夜变得安静了,范哥甚至开始打起了呼噜。男男睡觉很轻,耳边的呼噜声让他很难入睡。他又不好意思打扰范哥,只能闭目养神。突然,男男肚子里一股热气自上而下运动,一个热气腾腾的臭屁新鲜出炉。男男闭着眼睛,还是被自己这个毒气弹熏得一激灵,看来今天羊肉吃多了。过了几秒钟,就听见范哥梦魇似的惶恐地哼哈了一声,然后吧嗒了几下嘴,把脸扭了过去,呼噜声消失了。男男在黑暗的掩盖下,阴险地咧了一下嘴,笑了。
    就在男男也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有钥匙声,然后就听见一声嘭的关门声。紧接着,屋子的灯被人打开了。四个人全部被这响声和灯光惊醒,诈尸般齐刷刷地坐了起来,看着刚进屋的人。刚进来的人打开灯一看,床上坐着四个人,也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瓮声瓮气地问:“老范这什么情况?”
    范哥眯着惺忪的眼睛说:“我一哥们,男男和他媳妇刚来北京,来我这儿暂时住几天,你怎么这么晚?”
    这哥们看着男男点点头,没多说话,一边把身上的绿书包取下来挂好,一边说:“去喝酒了,几个哥们没事打牌,让赢钱的请客,玩得有点晚,不多说了,我也困了,睡吧。”说完,麻利地把门后的床板拿出来,放在男男他们的大床脚下,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铺盖卷,跐溜一下展开,开始脱衣服。
    男男就看着这个大个子脱了外罩脱毛衣,脱了牛仔裤脱毛裤,最后脱了个精光光,只穿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内裤,还习惯性啪啪啪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大屁股,吓得佳佳赶紧倒头装睡去了。
    男男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就算不照顾屋里有女孩,这大冬天的也不用脱这么光溜吧?
    大个子好像根本不在乎,躺下后抬头看了一眼男男问:“睡不?”
    男男点点头。
    大个子一跃身,伸手把灯关了,又跳溜钻回了他的被窝,不再说话了。男男也平躺在床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无论怎样,暂时有了个不花钱的落脚点,接下来就要抓紧找工作了。这几天,男男跟佳佳起得都比较早,一来是心中有事睡不踏实,二来是这么个“四联睡法”也确实睡不好。尤其是佳佳,总感觉特别别扭。他们每天基本上6点就起床了,屋子小,几个人起床后转都转不开,所以男男两人起床后迅速地洗漱一下,就出门了。说是找工作去,可工作又在哪儿呢?报纸当然是每天必须买的,但获取的信息根本不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大型招聘会一直没有,但小型的有几个,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有,他们就去,因为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另外,因为男男有电视台的工作经验,他通过上网查到了所有在北京的电视台地址,挨个跑去递简历。一星期过去了,所有简历都石沉大海,工作依然没有什么眉目。
    周末,范哥休息,男男觉得这么麻烦人家,心里过不去,执意要请范哥两口子吃个饭。范哥也没多客气,四个人找了个饭店坐在了一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放松了许多,不知不觉的,掏心窝子的话就多了起来。
    男男平常不吸烟,但喝酒应酬的时候,也免不了来上一根。他点上一支烟,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问:“范哥,胜利哥说您在北京开广告公司,主要是哪方面的业务啊?”
    范哥吃了口菜答:“主要是户外广告,就是车站灯箱、路边大广告牌什么的。”
    “那生意好做吗?”
    “客户其实挺多的,但我是承包的,也就是二级代理,从别人手里拿资源,再找客户卖出去。以前刚开始还不错,但这几年户外广告越来越多,价格战打得厉害,利润越来越薄,客户吃回扣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还经常欠款,你还不敢翻脸,确实不好做了。”范哥一口气向男男介绍了个清楚。
    男男边听边点头,今天才明白范哥做的是什么生意。范哥独自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刚毕业那会儿,1992、1993年做广告的时候,户外广告牌子少,我承包了几块路牌,倒手租给企业,利润就很可观,那时候确实赚了不少,当时公司做到五十多个人,三台车子,办公室也好几百平,确实风光了一把。”范哥独自喝了一口酒,咀嚼了一下嘴里的菜,仿佛品尝到了不同的味道,接着说,“但这几年,户外广告迅速地膨胀,路牌到处都是,折扣也越来越大,钱越来越难挣了。”范哥指了指安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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