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第二百一十五章想跑?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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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罗德、田永敏都是一滞,“这……”
    “第一,”关卓凡平静的说道,“朝廷的封爵,是赏功,不是交易,堂皇正大,并没有‘私下底打招呼’一说!”
    顿一顿,“有些事情,虽可以默喻——譬如,左季高的那个协办大学士,西征之前,高高的‘挂’了起来,谁都晓得,那是专为左某人预备的一个‘赏格’,西征奏凯,他就可以入阁拜相了!”
    再一顿,“可是,这层意思,也只好默喻,并没有旨意,也没有人——我指的是朝廷的执事,对左季高说过,‘这个协办,就是你的!’”
    施罗德、田永敏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第二,”关卓凡继续说道,“这种事情——立功受赏——不好拖的!”
    “有一桩史实,施罗德未必晓得,但田先生一定晓得——陈汤、甘延寿击斩郅支单于,彼时,石显、匡衡当政,前者与甘延寿有私怨,后者认为陈、甘矫诏发兵,不加罪,已经够便宜这两个家伙的了,怎么还可以给予爵赏?”
    “汉元帝倒是欣赏陈、甘的作为的,可是,宰相的意见,不能不尊重,因此,到底该不该给陈、甘爵赏,又该给个什么样的爵赏,议久不决。”
    “刘向上书,为陈、甘说话,其中有一段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司马法》曰,‘军赏不逾月’,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盖急武功,重用人也。’”
    田永敏轻轻的“哦”了一声,“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转向施罗德,“这是汉朝的事情,距今——一千九百年了!《司马法》——中国最古老的军事著作,其作者——哦,应该说是编纂者,叫做司马穰苴,中国春秋时期的军事家,距今——两千四百年了吧!”
    施罗德点点头,“王爷的意思,我大约也明白了!”
    顿一顿,笑一笑,“至于这桩典故——迟一些,田先生详细说给我听吧!”
    “好!”
    关卓凡亦微微一笑,“张勇、姜德、丁汝昌他们——嗯,也包括你们二位——自然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从容叙功,因为,你们负责的是整场战争;可是,普通的官兵——如孟学好、马进忠之类,立功受赏,就不好拖了,不然,何以激励士气?”
    顿一顿,“至于乔纳森——道理也是一样的。”
    施罗德、田永敏心悦诚服,齐声说道,“是!”
    “当然,”关卓凡说道,“你们说的对,封爵的圣旨,要详述乔某的功劳,如此一来,杆雷艇就算不得‘秘密武器’了;不过,即便法国人明知咱们要拿杆雷艇来‘踹营’,他们还是拦不住——不信,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辅政王突然来了句俚语,施罗德、田永敏不由都笑了。
    关卓凡做如是说,是有底气的。
    原时空,北洋舰队困守刘公岛,几乎将整个航道都用以钢索连结的木框架防材封了起来,可是,还是拦不住日本联合舰队鱼雷艇一而再、再而三的夜袭——事实上,北洋舰队的残阵,主要覆没于日本联合舰队的鱼雷而非大炮。
    彼时,经已有了大功率的探照灯,可即便有探照灯之助,防守的一方,还是很难及时发现在夜幕掩护下实施偷袭的鱼雷艇——更何况,探照灯这样东西,现在可还木有发明出来呢。
    “还有,”关卓凡继续说道,“日后进攻西贡,当然是水陆并进,其中,我以为,应以陆路为主,水路为辅——”
    顿一顿,“海军的作用,主要是封锁港口,切断敌军来自海上的增援,防止港口内的敌军逃逸,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陆军支援——如此而已!我们并不需要自海上强攻西贡——以舰队直接对阵岸防,事倍功半,殊为不智!”
    “是!王爷睿见!职等谨遵钧谕!”
    “你们放心好了!”关卓凡用极肯定的语气说道,“‘北京—东京’舰队”剩下的这几条船,跑不掉的!除非,他们现在就跑——我是说,往他们的老家跑——只要他们留在越南,就是咱们的盘中之餐!”
    微微一顿,“早两天、迟两天的事儿罢了!”
    施罗德、田永敏相互以目,皆深深颔首。
    “所以,”关卓凡的语气中,透着欣慰和满足,“乔纳森的这枚杆雷,省了咱们多少事情?这个一等轻车都尉,值得很!”
    顿一顿,“还有,江山是个敢负责任的,也是个好样儿的,也要奖励!”
    施、天二人齐声应道,“是!”
    “不过,”关卓凡说道,“马祖一役,固然是意外之大惊喜,可是,形势变化太快,这个战局——”
    沉吟了一下,“就像你们说的,目下,敌我海上力量,经已强弱倒置,‘北京—东京’舰队绝不敢以残阵与我进行正式的海战,我舰队若南下越南沿海,‘北京—东京’舰队只能龟缩于西贡港内,以求自保——”
    顿一顿,“那么,问题来了——我舰队要不要现在即刻南下?如是,那个‘远东第一军’,可就被咱们抄了后路了!”
    “是!”施罗德说道,“我们今儿个过来,主要为的就是向王爷请示此事的!”
    辅政王面带微笑,施罗德不晓得,他的“今”、“儿”、“个”三字,截然分开,每一个,都咬的清清楚楚,对于他的“施式北京话”,辅政王虽早已听的多了,却还是忍的好生辛苦,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不过,”施罗德自我感觉,却是非常良好,继续朗朗说道,“我和田先生都认为,目下,并不是舰队南下的合适时机。”
    “嗯……说说看!”
    “我舰队抵达红河河口之日,”施罗德说道,“便是‘远东第一军’海上后勤补给线断裂之时,这意味着什么,法国人是非常清楚的——‘远东第一军’并没有任何陆上的补给渠道;‘北京—东京’舰队既已无力一战,那么,一收到我舰队南下的消息,‘远东第一军’一定立即停止北进,接下来,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
    顿一顿,“第一个,往回撤——撤回西贡。”
    再一顿,“咱们当然不能容他们撤回西贡——而若咱们的动作足够的快,‘远东第一军’也是来不及撤回西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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