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傲歌》卷一：天生郭奉孝第二十六章、古战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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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到底是何处？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很显然，这地方对于他们而言相当陌生。
    当然，身处在这阵法之中，这里本来也就是虚构出来的，只不过究竟是凭空虚构，还是根据某处仿造而来，就值得推敲了。
    荀攸沉吟片刻，当先说道：“既然说好是考验，那便不会无缘无故将咱们带到这么一个地方来。此处必有玄机，似乎是……一处战场？”
    他显然倾向于这是对现实某处地方的映射，并很快就瞧出了几分端倪来。
    如他所说，他们上岸后不久，便发现了这里不同寻常，并非是一个普通的海岸，而更像是某处古战场，而且看起来，似乎是一次登录之后的作战。
    在这海滩上，依稀可见被沙海席卷掩埋的一些尸体，他们身上穿着已经残破不堪、染血的盔甲，身旁还有四散的兵器，以及一些残肢、血迹。
    越往前走去，这种景象就越多，甚至有些战后的硝烟，在不远处袅袅升起。
    而更令他们感到惊奇的，却是地上的那些尸体，虽然大部分已经面目模糊，但有些依稀可辨的，却依然可以看出来，高鼻深目，与他们、或者说在神州的大部分人的外貌都差异巨大，而且骨架也明显要比他们都大上一圈，大部分的尸体看起来都有着大汉军中巨汉一类的体型了。
    而对于王胤来说，这又是另一番震撼了，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人的样子，分明是欧美那边的白种人。
    外形且不说，他们手中的兵器、身上的盔甲同样也与王胤他们印象中有许多差异，比如兵器多为槽口很大的阔刀，头盔的样式也很特别，中间从眉心突出一块下来似乎是为了遮挡住鼻梁的，盔甲上的护肩呈椭圆球形，与王胤他们平常所见大汉军中制式完全不同。
    不过……
    “吾印象中，似乎没有什么跨海作战的战例？”陈群点点头，认可了荀攸的想法，却很快提出又一个疑问。
    他们对于海洋并不都是一无所知，但是了解都不会多，因为神州本身只是一块完整的大陆，中间有河水、江河、淮河等，亦有“渤海湖”、鄱阳湖、洞庭湖等，至于其余溪流水潭更是随处都有，而周边环绕地，才全是海水。
    自神州历史有记录的历史以来，自炎黄尧舜禹开始，数千年来就没有过与海洋外交流的记载，这些高鼻深目之人、这些明显是渡海而来的军队，对于他们而言，不只是异类那么简单。
    “莫非历史上，还隐藏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这是许多人心中同时升腾起来的疑问，既能出现在治国级“大佬”制造的阵法中，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事实上，历史记录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史官的事情，而如地方志、野史，可信度会比官方正史低一些，但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史家在百家中地位一向不太高，就是因为其他各家都可以来抢着他们的事情做，儒家修史经、法家订史规、墨家注史记、杂家编史册，就连一向主张清静无为的道家也跑来凑热闹，称史不过“一家之言”，却可成“百家之书”。
    而在神州的史书记载也的确是常常出现众说纷纭甚至自相矛盾的地方，各国主张的史料可能都会有很大差异，大汉推行黄老，因而延循道家之说，并不排斥各家编史，但只有得到了朝廷文官武将以及皇家共同认可的人，才能成为正式史官，就如现今朝廷定的史官、太史公司马谈，他便是黄老学派之人，且地位尊崇、威望身高，才能够被公举出来，当然这与司马氏原本便是史官世家也有关系。
    顺带一提，此处的司马氏，与温县司马不可相提并论。
    太史公司马谈虽然负责史官的日常工作，整理史载典籍以及记录当代大事记，但他记录的历史并不是唯一，与儒家较为亲近的大儒蔡邕，便自行修史，不过也是在得到了董卓的强力支持之后，才能够真正展开，而司马谈却是因身体等原因，此时已经渐渐淡出了大家视线，倒是据说他有一子名迁，欲子承父业。
    那司马迁此次同样参与了这谋士竞赛，不过因身份寻常、实力天赋也只能算中等，暂时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就连王胤都不知道他也来了。
    扯远了……
    如果说将历史上隐藏的秘密归结于史官们史笔不记，那未免太过苛责，毕竟除非是当时人，后来的编修历史者同样需要找各种资料，其中真假还需要自己去辨别；而当时记录的人，却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未必就能够做到完全的真实和客观，因而真正有被隐藏在历史迷雾里的事件，似乎也不足为奇。
    不过如果说连野史都没有一鳞半爪的记录，那就实在是值得深思了。
    “此次战役，必然发生在许久之前。”徐庶望了四周一眼，沉吟道：“那时候，或许大汉都还不存在，与之交战的，应当便是大周。”
    他说的自然是如果历史上真有这么一场战争，那必然是在很久远之前，那时候别说大汉，恐怕西秦都还未立国，而他们在继续往前深入之后，都已经能够看到印着“周”古体字的破烂旗帜，还有一些神州本土的面孔。
    神州虽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人相貌上自然也会多少有些差异，但多半是在细微处，根子上还是同宗同族。
    在离开海滩之后，他们陷入的，就是一大片那海外军队与大周军队交相混杂的战场遗迹，不过看得出来，这场战役持续了许久，但也就是在数日之间，甚至可能现在还在持续。
    “此处战场太过漫长，咱们不知要走多久才能走完。”
    王胤这时终于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还得早做准备，若万一咱们最后赶过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他们仍在打仗，那……”
    那乐子可就大了！
    冷兵器时代，一场大规模作战持续连天旬月都不是稀奇事，尤其是在势均力敌的时候。
    其实看着这处战场，王胤他们大致都可以推断得出，在最开始海滩外倒下的那些异族人尸体，恐怕是刚开始登陆的一部分先头军，而后来大部队上来，就将这里发现敌踪阻击的大周军队屠戮干净，但在这过程中，大周的后援也开始赶到，于是双方连番大战，大周因为措手不及，刚开始节节败退，而且战斗力似乎相对稍弱，因而在这里留下的尸体实际上属于大周军队的较多。
    而在接下去，双方就渐渐陷入了僵持中，异族这边倒下的人也渐渐跟着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