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傲歌》卷三:第七谋第四十五章、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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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徐庶便从榻上爬了起来。
    或许是早年游侠的经历,让他养成了晨起锻炼的良好习惯,哪怕现在是在客栈寄宿,在紧窄的小房间里也有些施展不开,但他还是尽可能的舒展筋骨、活动着躺了一晚上都要酥了的身体。
    “今日便是擂台竞技的开始,不过按照安排,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在同一天内比完,不仅是场地的问题,还有时间,因而吾要在明日才上台。但今日且先去看看,心里也好有个底,看看这所谓擂台赛,究竟是怎么回事。”
    热身完,不仅精神抖擞,四肢百骸好像也有一股股暖流在涌动着,徐庶知道这是早年习武留下来的遗泽,至今仍然受益无穷,不过他到底不可能分心太多,因而也只能够维持到这个程度了。
    他心里默默思忖着,对于即将到来的擂台竞赛,也有了几分期待。
    虽然与诸葛亮等人关系亲近,但徐庶的经历就决定了他与他们不太一样,在所谓的“诸葛四友”中,他也显得有些特立独行,和诸葛亮有点儿又是对手、又是友人的矛盾关系。
    他自然也不喜欢“诸葛四友”这么个名号,但是不得不说,一个流传广泛的名声,可以增加他的认知度,总归还是件好事。
    不过他仍然希望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诸葛亮没有来参加这一次的青年谋士竞赛,他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够与对方真正较量一次,但也不无欢喜,至少这样一来,他所取得的成就,都会是属于自己的,而这里就是自己的第一步。
    对于诸葛亮因朝政崩坏而不欲出仕的说辞,徐庶不置可否,他心里很清楚,对于那些南逃的北方世族来说,董卓是他们绝不可能承认地,对于他一手扶立上来的当今龙椅上的那位,心里亦没有多少认同感,而他们或许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们风风光光回到故地、堂而皇之踏入朝廷的时机。
    不过徐庶并不觉得这样乱下去,对于大汉是件好事,他也期待着能够有人力挽狂澜,但现实情况如此,那讨董联盟二三十万大军声势浩大,最后却也被打成了一盘散沙,什么四世三公,什么刺董英杰,什么江东猛虎,什么白马将军,在那西凉暴虎和并州虓虎的面前,似乎都不够看。
    徐庶不会因此而悲观,但他同样不觉得,就因为如此,就应当置衮衮朝堂、泱泱百姓于不顾,如诸葛亮去做他的“卧龙岗山主”,不问天下兴衰事,不管他人门前霜,他自己倒是安逸了,舒服了,可这大汉天下呢?
    或许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有些人的人生轨迹,已经因为其选择,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差异,而至少目前来看,还说不好谁对谁错。
    说来都有各自的思考,也都有自己的立场,只不过各有不同罢了。
    “元直、元直……”
    门外的叫唤声打断了徐庶的思考,他看看窗外天色,才恍然发觉在自己这思虑中,时间竟似乎过得飞快,不知觉天就已经大亮了。
    他打开门,正看到同乡好友陈谌就在门外,还满脸基色,一看门打开就过来拉着他的手要往外跑去。
    “友德这是作甚,怎地如此急不可耐?”
    陈谌,字友德,比徐庶小两岁,他是颍川陈家旁支,与徐庶幼时便曾结识,而之前来到雒阳之后,两人才最终重逢,兴趣相投,陈谌又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子,很对徐庶胃口,自然很快成为好友。
    陈谌原本还想要徐庶搬去与他同住,他虽是陈家旁支但家中老爹生意经了得,家资颇丰,他也舍得花钱,不过徐庶坚拒不受,他没办法,最后竟然干脆搬到了徐庶这个客栈来,只隔着两个房间。
    “哎呦我的徐大爷呀,您竟还能坐得住啊,不是说好要去看看今日比赛的么?”
    徐庶苦笑道:“便是如此,也无需这般急,此时时辰尚早,那擂台赛还没这么早开始呢。”
    陈谌笑骂道:“你那是不知道今日盛况空前,估计雒阳城中得要万人空巷了。”
    “真有这般夸张?”徐庶有些咋舌,但想想之前报名时候曾经发生过的情形,哪怕猜到其中有朝廷刻意推动,因为那里面也含着测试的意味,但雒阳相比于南阳一个很显著的特点,人多而密,便已经展现出来了。
    所以对于陈谌的说法,他很快就接受了。
    他也不是婆妈之人,直接回身带好门,就跟着陈谌一起走出客栈。
    他们所住的这间客栈在雒阳城西南角偏僻处,这里既不在城门附近,也不靠近皇城,因而价格才相对低廉。
    擂台竞赛所安排的场地,在原本作为皇家私园的濯龙园中,等到董卓入主雒阳城之后,这处皇家私园反而对外开放了,不过寻常百姓要进入依然很难,这里依然是权贵们的自留地,许多贵族公子在畏惧于邙山的神秘和危险之余,便会把打猎的地点选在此处。
    不过作为当权者力推的活动,青年谋士竞赛的决赛圈、擂台竞技确定安排在此处之后,周围早便被清理了一遍,濯龙园中被划分了专门的区域,由皇室的各种能工巧匠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一个粗略的“竞技场”的搭建。
    竞技场这种模式,还是从大周流传下来的,西秦就有专门的活动,作为贵族平时的娱乐项目之一,咸阳大竞技场中,甚至有过两位一流武将对决的例子,当然那是极为罕见的,而且那一次若非是竞技场本身足够牢固、有各种阵法加持,恐怕最后都会被毁成一片废墟。
    大汉自西秦分裂而来,自然也保留了许多“西秦特色”的东西,不过同时也本土化了,比如说竞技的模式不再局限于人与人,还会将野兽捉来,制造野兽之间、野兽与死囚、奴隶等为争取自由而拼死一搏的人类之间的战斗。
    但随着时间日益发展,大汉受到黄老道学的影响日渐深厚,对于这种血腥残酷的娱乐方式渐渐有些不感冒,时至今日,在雒阳城中甚至找不到一处专门的竞技场地来,只有一些年轻人争强好胜的时候相约决斗,会采用一些竞技场曾经的规则,还有便是禁军中,同样有私开军中竞技的惯例,只不过这些都不会摆到台面上来。
    因而严格来说,这一次青年谋士竞赛的擂台赛,所谓的“竞技”只是虚有其表,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将具体比斗的过程直接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当然了,能够获得入内观看资格的,除了选手及其带来的人,都是有着一定社会地位的人,简而言之,要么有钱可以买到位置、要么有权可以获得便利,要么,就是有人脉可以沟通过来。
    “看吧,就与你说了人会很多。”陈谌望着面前的人山人海,白了徐庶一眼。
    徐庶淡定地点点头,虽然他也有些讶异,但并不会受到影响,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围在外面的人,一多半是进不去的,倒是听到其中有人在吆喝着自己进去会让人随时出来通知消息,想必是与那些压住他们名次的赌局有关系,这让徐庶莫名感到好笑。
    “咦,是那人!”
    “什么?”徐庶愣了下,循着陈谌指的方向看过去,便不由挑了挑眉,“那个王司徒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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