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傲歌》卷三：第七谋第五十一章、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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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比赛结束，日正当中的时候，竞技场将暂时关闭一个时辰，待午后再来继续。
    这期间，看台上的观众们自然也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王胤也带着谢安打算离开，而且他下午也不打算回来了。
    老实说，刚开始他还是抱着不小的期望，可后来发现，有多高的期望，就有多深的失望，哪怕是主父偃，也没有表现出齐家境真正的实力来。
    可以说如果参赛者都是这样，那么最后的前十名估计都要落到齐家境手里，也没什么好继续比下去的了。
    当然，事实肯定不会如此，只是王胤不可能也没那个耐心来这里全程当观众，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好好去“催熟”自己识海里的那朵花，不是更好？
    他也决定了，以后就算要来看，也先看自己认识的那些人，比如说明天下午的陈群和张汤，后天上午的汲黯。
    “王兄，你真的……”
    “你若想来，我可以托付长文、或者伯止他们带着你。”王胤脚步不停、脸带微笑，他刚刚才收到了东方朔的传音，告诉他让他这段日子把剑鞘还回去。
    他当时还愣了一下，因为他第一时间真没有反应过来“剑鞘”是什么东西。
    不过修炼谋士之道，在精神意识各方面都会有提高，包括记忆也是，所以他很快就想起来了，曾经东方朔交托自己的那副剑鞘。
    嗯，他已经放在卧房里盛了好一段时间的灰了。
    老实说，他一直放着就没再去管，还真没研究过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但现在看东方朔郑重其事的样子，王胤却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谢安脸上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可和王胤不同，局限于经历，他再是聪慧，到底阅历有限，看到上午这连着三场下来的拢共三十场比拼，对于谋士反倒越来越期待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谋士们本就是一个有着玲珑心思的群体，哪怕汲黯那看起来的老实人，很多事情他也不是想不通，只是性情所致，不会去做而已。
    不过大部分参赛的年轻谋士显然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所以在大致摸清了比拼的规则之后，就开始考虑更多的问题了。
    如果换做武将，上了擂台那就只取胜负、不管其他，不过武将的比斗本身就往往声势浩大，容易引人耳目，这点都不需要他们刻意去争取；而谋士们却还需要考虑怎么样才能够“打得漂亮”，这几乎是无师自通的东西，或者说本身就是一法通万法通。
    当然，最终目的还是争胜，不过过程也很重要，至少能多吸引些人的目光。
    设这么一个竞技场，目的不就为此么？
    相比于开国那会儿，谋士们虽然还维持着他们相对神秘的形象，但地位和影响力上，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下降了许多，如果说以前，他们大部分根本不会在乎其他权贵、世族的看法，现在却多少会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只不过这种“需要”，表达的也很隐晦，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而且自然也会有人穿针引线。
    不过这些王胤没兴趣去管，也不会跟谢安多说，反正只要接触多一点儿，少年人对于修炼的那点儿美好的看法，自然而然就会消散了。
    “可是……”谢安有些迟疑，他毕竟和陈群、主父偃他们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而且他性子里，不太愿意麻烦人家，至于王胤，那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了已经。
    王胤摇头笑笑，说道：“下午学堂似乎还有课程，若不然你就干脆去旁听吧？”
    “啊，真的可以吗？”
    王胤道：“教授们也不会把全部的学员都记下来，就算看到陌生面孔，他们也不会去追究什么，只要你只听只看，别说也别乱动，没有人会管你。”
    王胤说的也是实情，虽然这边青年谋士竞赛在持续进行中，但毕竟不是所有学堂学子都有参与过来，所以课程当然还是要继续，而往往这种时候，也是最为松散的时候，治国级的教授们其实总体心胸、气度都还是比较开阔的，像是杨彪那种涉及到私人恩怨的只是个例而已。
    何况下午的课程，正是黄琬教授地，或许正好适合谢安，只希望他基础足够扎实，不会碰到跟不上节奏的情况，虽然这是不可能地。
    当然下午课程还未开始，谢安还得先跟在王胤身边，不过王胤这时候也没心思招呼他，匆匆用过膳食之后，就让大雄、小夫他们陪着他先聊聊。
    以谢安的气度，虽然面对的只是两个小厮，而且老实说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但毕竟也是同龄人，他不抗拒的话，也还是能够聊得开心的，说不定还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关于王胤和王允的消息呢。
    这些王胤就不管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本来还想将窗子也阖上，后来想想未免太过反常，反倒容易引来注意，毕竟这大白天地。
    他走到门口的角落，之前那边有一处无用的衣衫遮挡住什么东西，王胤上前去掀开来，就露出了那副剑鞘。
    他将剑鞘捧起来，还是颇有几分分量地，需要双手用力，轻轻搁在桌案上，还压得那并不算厚实的桌面稍稍下沉了些。
    王胤摸着朴实无华的剑鞘，表面的纹路复杂却不华丽，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了，但想想，能够被东方朔看重地，他又没有理由可以调戏自己，因而越是外表普通，反而越体现出它的特别来。
    王胤脑子兜转了一圈，很快就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然后挤出几滴血，滴在了那剑鞘上。
    不过他很快失望了，血滴在上边定住不动，完全没有要融入进去的意思，当然如果这时候抖一下，说不定还能将血滴抖下来，或者抹一下，就能变成血痕了。
    王胤苦笑一声，自己这是异想天开了，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么不靠谱的想法啊，再说了自己这是要干嘛，还指望着能够“滴血认主”么？
    “不过，这口子，比想象中要大一些啊……”
    上次拿回来的时候，王胤其实没怎么注意看这副看着很普通的剑鞘，这回才发现，那鞘口竟然几乎能够容纳他一只手进去。
    他眯起眼睛往里面瞧了瞧，但除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
    “如果伸进手去……”王胤说着摇头失笑，但下一刻他就把自己的右手整个儿探进了那剑鞘中。
    还是稍微有点儿紧的，至少他没有办法把整只手掌都完全送进去，而且里面摸起来，也只是一些扎手的似乎是纹路的凸起。
    王胤就要收回手来，突然里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王胤先是一怔，但他感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悚，下意识就要将手抽出来。
    可那股吸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让他无法抗衡，直到最后竟然整只手都被吸了进去。
    这过程当然是苦楚地，有种自己手被蹂躏搓扁了的感觉，但这还只是开始，从小臂、到胳膊，再到肩膀，似乎有一只野兽，要将王胤整个人都一头吞下去一般。